会议结束后,秘书跟着黎玥俍往办公室走,两个人差了半个身位。
走着走着,前面的老板突然停下来,然后转过身一丝不苟对他说,“中途休息的时候上的是什么苹果?”
“啊?好像是日本的陆奥苹果。”
黎玥俍听后又继续往办公室走,“我回国的时候带两箱,另外再单独给我拿一个放进小冰箱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秘书站在左侧按选楼层,黎玥俍问他,“ben,送苹果会不会太小气了?”
秘书直觉想到要送苹果这个和送珠宝首饰的那个是同一个,几百万几百万的首饰隔五六天的就要送一次,人也是跟着珠宝天天回去,到现在不仅是送珠宝了,还送水果,这是好事将近吗。
于是他狗腿的说,“一点也不,一般都是关系很好的人才会送水果,这表示您和对方关系很好,而且您很关心她。”
黎玥俍笑笑,“给你赞一个,这个月工资翻倍。。”
黎父那边仍旧牵制着黎玥俍的半个臂膀,两个人观念的不同和家庭间的矛盾的其实一直都在暗处浮泳。
直到大半年前才因为ASI那个案子爆发,那时黎父把责任怪到他头上,孤注一掷的偏执认为那是黎玥俍的错。
当时黎玥俍滞留在中国,干脆就回了L市。
期间风波不断,黎父一再发力,他只得断断续续的又回去。
他再回国,只能在L市呆几个小时,那时他在露台上抽烟,蓦地林斐就入了他的视线。
一个人带着两箱零一个的日本苹果从美国飞回中国,他在飞机上就把单独带来的那个苹果削皮切块,放进了小冰箱里。
或许正如ben所言,送水果这么亲密的事,未必又会推进两人的关系呢。
八月份的时候笔试面试的成绩都已经出来了,林斐没回家就拿着电脑在小区的亭子里查的。
看到分数林斐捂着嘴惊呼一声——成绩很理想,她欢呼雀跃。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是黎玥俍,“喂。”
“嗯,考试怎么样?过了?”
“你猜。”
“我还用猜吗,”对面笑一笑,“回头。”
林斐回头,那人正笑的好不开心的看着她。
他又说,“笑得那么开心。”他是在说林斐查过成绩后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在揶揄她看到黎玥俍后的表情。
声音通过手机还有空气的介质分两种途径的先后进入林斐的耳朵,她耳朵痒得要死,却还是向他笑。
他向她走近,坐在她身侧,把怀里的衣服外套放在他身体的另一侧,“来,让我看看,这是考了多高啊,能比见到我还高兴。”
“也就还不错吧。”林斐自吹自擂。
黎玥俍笑着侧身看着她,“简直是相当不错好吗。”
庭院里种着一棵合欢树,那时正是合欢花开的最好的时候,那树生的那样高,平日里跟那些观赏树没什么区别,只有风吹过去的时候,才会漱漱的落下来合欢花。
黎玥俍站起来用外套轻扫落在他身上的合欢花,另拿起了已经收拾好的电脑包,他空出来一只手又伸手向林斐,“走,我让人找来一瓶好酒,上我家尝尝去。”
林斐抬头看向他,她憋笑的牵着他的手站起来,然后踮起脚尖把落在他头上的那朵不识泰山的合欢花捻下来向他展示,“嘿,你瞧!”
他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来那朵花,挂在了林斐的包上。
“林斐,你想结婚吗?”
那时林斐觉得他拿的东西太多,正要抢过来他的衣服外套帮他拿,他是这样突然说的。
他把她领进家门,在柜子里挑了一双银朱色的拖鞋递给林斐。黎玥俍先进去放下了衣服和林斐的电脑,让她先随便坐,他去拿酒。
两人窝在沙发上摇着高脚杯喝红酒,桌上却放着凉拌花生米还有一碟咸菜,电视机没有打开,CD机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两人最爱的音乐。
林斐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闭目冥思,音乐渐停,她睁开眼侧头看向黎玥俍,他也在安详的躺靠在沙发上享受。
忽然,他睁开眼,用他喝过酒微醺还明媚而莹莹的眼深情看着林斐。
他伸出一只大手缓缓地覆在林斐红彤彤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暗潮汹涌。
她脑子发蒙,以为他要吻他,而实际上是他控制住了要吻她的欲望,
他问她,“要不要去挪威。”
“去挪威干嘛?”
“去滑雪,去爬山,去看极光……”
“什么时候?”
“现在怎么样?”
“挪威现在有极光吗?”
黎玥俍笑着说,“那咱们就哪里有去哪里。”
他挺直身子靠近她,挑起眉梢魅惑十足的问她,“所以,要不要去?”
林斐整个人仍旧靠着沙发,她笑着看他说,“我出两千块。”
黎玥俍笑倒在她怀里,他依偎在她的锁骨上,贴近她敏感的耳朵,说,“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插入:那时候太阳就要落下来,
两个人在某条国道公路上,驱车追上了彩虹。
在最后一丝太阳的余韵里,两人开怀大笑的合影。
她在左,而他紧紧靠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