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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这位是你师叔”

    原本刚好能抱个满怀的大号毛球,像是受不了当面被人说要被遗弃的刺激,落地之后居然一眨眼变成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美少年。

    少年一身月白色的衣衫,眸色湛蓝,眸光清澈得像一汪干净的泉水,雪白的发丝柔软地铺在肩上,发丝中探出两只边缘颜色略深但整体仍是□□色调,一看就柔软得不可思议的猫咪耳朵。似乎后知后觉自己没收起它们似的,那两只耳朵很快轻轻晃了晃,下一秒就收了回去。

    然后那双漂亮得不像人类的眼睛直直望了过来,眼中没什么情绪,但莫名显得无害。

    宁昭:!!!

    她恍惚想起,在过去那个猫猫还很常见的年代,有些养猫人士偶尔开玩笑,会抱着猫说这样一句话——

    “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猫猫了,快给我变!”

    她还常常能看到有人凡尔赛吐槽:二次元的猫猫都能变美少女了,怎么我家这个还只会吃睡?

    配图一点开,绝对是让人眼馋的美貌猫猫。是如果有人能留个地址,她恨不得当晚就拿麻袋连夜偷猫的那种美貌。

    她曾以为玩笑只是玩笑。可万万没算到,修真界完全不讲基本法。

    最要命的是,四舍五入一下,她居然捡了个男人!这是路边捡的男人!!! 女孩子在路边捡男人,轻则李x鄞,重则傅x行,她刻烟吸肺,一刻都没敢忘记,这居然还能被埋伏?

    宁昭一时心如死灰,卑微祈祷:“快变!快变回去!”

    她猫呢?她那么可爱的、毛茸茸的猫猫呢?

    旁观这看着就很有猫腻的抓马对视,尹殊整个人也不好了。

    他现在发现,在周围场景明明奇怪却又诡异地很和谐的情况下,有病的就像是他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师尊只要我带宁师妹一人前来,可如今……他又是哪里来的?”

    尹殊:埋伏得这么深,这一定是想害我!!!

    宁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真是个好问题。”她也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她来不及问了。

    因为下一瞬,深感大事不妙的尹殊就一边内心崩溃,一边拿出了进来时那块漆红色的令牌,以令牌打开了浮空洞府的虚无之门,抓紧时间把人都带了出去。

    ……如果那突然从灵宠大变活人的少年也能算一个“人”的话。

    只留下薛苒躺在原地,忽然清醒,惊觉自己到了一处无比陌生的地方。正要警惕地爬起来观望四周,浑身上下却动弹不得。

    断断续续的记忆拼凑不出缘由,她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孤独地喊:“我是青云剑宗宗主之女,你们竟然敢困住我,好大的胆子!我爹呢?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然而她脚下偌大的岛屿空荡荡,连回音都没有。

    ……

    宁昭被丢出了浮空洞府,下意识往怀中一捞,担心她捡来的大宝贝滚到地上,然而一捞捞了个空。

    ……好好好,又被迫想起一次,她的猫没了。

    修真界是个神奇的地方。两条腿的男修到处都是——合欢宗的俊俏男修一抓一把,金刚门整个宗门都是肌肉酷哥,玄音门除去伏淮应当都是文质彬彬的优雅型男,星宿阁的男修自带一股小仙男的独特气息。就连天音寺没有头发的佛修,也有无尘那样不染尘埃的美貌。

    但是四条短腿的小猫仅此一只。

    想起连大师姐二师兄他们都认不出猫猫的模样,宁昭感到很是绝望。

    这只恐怕没得救了,就算还能变回去她也已经失去爱情再起不能。有生之年,她还能等到第二只吗?

    三人一齐落在了破破烂烂的小院外,一身青衣的身影立在不远处,正微微皱眉盯着那院子上布的障眼法。

    因为没有刻意隐藏,宁昭很快就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她回过头,和那青年对视片刻,唇边溢出那已然有些陌生的两个字——

    “……师尊?!”

    青屿颔首道:“小宁已然金丹,看来修习不曾懈怠。”

    尹殊稍微迟疑了一会儿,行礼道:“秋虹剑君座下弟子尹殊,见过前辈。”

    青屿也好脾气道:“不必多礼。”

    宁昭行了弟子礼,刚想问她消失已久、后来据说追逐魔气而去的师尊怎么会突然出现,再抬起头,却发现自家师尊看着的似乎不是他。

    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是不久前才新鲜出炉的白发碧瞳的少年。

    青屿若有所思:“本以为你还要上百年才能醒来,未曾想小宁误打误撞,竟提前将你唤醒。如今可化人身,看来当年的伤势已痊愈了六七成。”

    少年微微垂眸,半晌才道了句:“七八成。”

    青屿:“六成。”

    少年:“八成。”

    青屿:“兽耳亦是化形的一环,你的耳朵仍无法控制自如,当是六成。”

    少年于是又抖了抖不知何时忽然冒出的猫咪耳朵,以没有起伏的声音坚持道:“八成。”

    在这荒凉残破的背景里,两道仙气飘飘的身影居然严肃地讨论起了数学问题。

    尹殊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他转头去看这“灵宠”曾经的“主人”,却发现原以为会比他清楚一些的宁昭也是一脸的空白。

    她正一脸麻木地问:“师尊,这很重要吗?”

    她觉得更应该有个人来和她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捡到的小猫不仅能变成美少年,而且看样子还和她师尊是旧相识?

    青屿微笑道:“罢了,你沉睡许久,如今才刚刚清醒,八成便八成。”

    勉为其难地改了主意后,青屿转头看向他的好徒弟,恢复一脸正色:“小宁,你兴许不大清楚。论起资历,这位应当是你师叔。”

    “……哈哈。师尊,您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一个连衣裳上的花纹都要严格对称、一天恨不得换八套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青衣的神秘男人,幽默起来居然这般不要命。

    青屿却稍稍扬眉:“为师并未在开玩笑。照理来讲,这位应当是你谢师叔,名唤朝熙。生而为兽,可化人型,乃是天生地养的仙兽血脉,当年重伤被捡入宗门。”

    “说来也怪,你谢师叔平日在林中沉睡,偶尔意识清醒时兴许会挪到另一处,但仙兽天生便喜藏匿身形,也不会随意现身。你是在何处捡到他的?”

    宁昭艰难地把死去的回忆扒拉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明冶峰。”

    青屿:“看来是近年清醒的时日渐多,竟挪了那般远。”

    语毕,他后知后觉:“小宁近日为何会去明冶峰?”

    一不能炼器,二不必修剑,去明冶峰溜达还恰巧碰到了梦游迷路的“师叔”,这巧合叠得太多,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这事过了有段时间了,师尊突然发问,宁昭一时没想起来,开始把脑袋里最近成堆的记忆往回倒带,倒带……

    糟糕!

    她是挖树的时候捡的猫!青雾峰如今可是植被稀疏,错落无序,大师姐明里暗里说了两回,但当时想着别的事,还没想到抢救的办法呢!

    大事不妙,宁昭迅速扯开话题:“就是随便逛逛,逛逛……说起来,师尊怎么会在这里?”

    青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也回了句:“随便逛逛。”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鸣声。

    一、二、三……总共响了七声。

    “七声钟鸣,七星塔禁制已开。”尹殊的声音及时拯救了马上就要露馅的宁昭,他道:“宁师妹,你该回去了。”

    他对着青屿又是弯腰一礼:“师尊之命,不敢违逆。望您见谅。”

    尹殊正常的时候是很有礼貌的小辈,青屿颔首应下,抽出身后剑身莹莹的雪白长剑,抬手轻飘飘划了一剑。

    空气被割裂,连吹拂而来的风都不得不绕到而行,只是随手一剑,便在空中开了一道看不到尽头的口子。

    不过这便利之门也不是白开的,待收起长剑,青屿提醒道:“小宁,前去七星塔,记得带上你师叔。”

    宁昭差点一个踉跄。

    她问:“师尊,我如何能护得住……护得住这位‘师叔’?”

    而且,七星塔是弟子试炼的一环,以往进入七星塔的应当都是金丹期的弟子。她这位突然变身的白发猫耳少年师叔,连人都不算,之前完全就是一团猫猫球,修为更不知道几何,她真的能把他带进去?

    但是青屿看起来认真极了,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宁昭该死的看懂了师尊眼中的情绪,只能点点头:“……好的师尊,没问题师尊。”

    这可能,就是她随意以绑架代替购买,带回不明身份的小猫的代价吧。

    身边少年那双软乎乎的猫耳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在雪白发丝的映衬下,耳朵尖尖的一点渐变显得尤其好看。宁昭回头看了一眼,想到他的名字。

    她这位师叔叫什么来着?……朝熙?姓“谢”的话,全名不就是“谢朝熙”?

    朝宁,朝熙,不得不说,听起来居然还挺有缘。不过她如今已经习惯用“宁昭”这个名字,有许久没听人叫过她“朝宁”了,就连二师兄一直叠字唤她,也是叫“昭昭”而不是“宁宁”。唯独师尊,从她入门那日就总爱“小宁”、“小宁”地唤她。

    宁昭盯着耳朵尖的目光没有遮掩,少年感觉到了,又一次匆忙收起了耳朵,转头避开她的视线。

    柔软的雪色长发遮住半边脸颊,把他的神情挡得严严实实。宁昭于是也收回目光,小声道了句:“不好意思。”整个人释怀了不少。

    她发现这位猫猫球“师叔”变成人之后好像也还是很安静,一副社恐不想说话的样子。多看两眼都要转过头。尴尬这种事,往往是孤独的,当她发现对方比她更尴尬,自己反而就舒服了。

    宁昭是不尴尬了,可又磨蹭了一小会儿,尹殊不得不憋着一口气再次出声:“宁师妹,请。”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作为合欢宗亲传,见多了各种各样热情似火的美貌修士,还真没见过这等相顾无言的情况。

    师叔师侄待一块儿是这个气氛吗?这小心翼翼角色对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导心魔呢!

    在尹殊坚持不懈的催促下,三个人回到了弟子试炼的高台下。

    破虚空而出,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三个,其中一个多出来的还有一头放哪儿都异常扎眼的白发,很难不被注意到。

    不知谁说了句:“合欢宗竟然恐怖如斯!青云剑宗的大小姐不知往哪儿进去又出来,竟然黑发变白发,还变成了男修!”

    宁昭:?

    啊?这么会猜,谁教你的?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结果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不久前那个抱着自己的宝贝阵盘嘘寒问暖的逍遥门剑修。他脸上满是不可言说的惊恐。

    ……小哥,实在不行,咱就努努力找个道侣吧。她严重怀疑这是单身太久臆想症到了晚期,不仅对阵盘有了不该有的想法,这神仙脑回路也是一绝,早点对症下药兴许还能抢救一下。

    其他人都在仰头望着七星塔。

    七星塔说是塔,实际上是一件世上独一的法器。它和“须臾”类似,都自有一处空间,不过不是像“须臾”那样内含一片可供藏身躲避的界域,而是分隔七层,形似宝塔。

    七星塔既是试炼之地,也是修炼之所。下宽上窄,越往上灵气越浓郁,试炼的强度也越来越大。至于能上第几层,那谁也说不准,只能各凭本事。

    此刻七星塔外的禁制已经被尽数解除,巴掌大的塔状法器在半空缓缓旋转着,上下满溢金色的光彩,一看就不是凡物。

    明采在高台之上,看着宁昭回来还带上了一个小尾巴,面露疑惑:“师妹,你身边这位是哪里拐来的?”

    宁昭露出一抹疲惫又意味深长的微笑:“师姐,这是我们的师叔。”

    明采听完欲言又止,斟酌片刻,还是问道:“……师妹,你碰了薛苒,可有检查过自己的情况?”

    她早就觉得师妹临走前那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实在很难让人放心,现在好了,拎走一个薛苒,她师妹看起来像是疯了!

    宁昭:“师姐,你别这么看我,我还没疯。”

    明采的表情更严肃了:“对,就是这句话!师妹,疯了的人可都是这么说的。”

    怎么证明自己没疯是个哲学问题,这事情又实在复杂,于是宁昭看向身边正处在许多目光中心的可疑人物。

    谢朝熙收到她的暗示,出声念了自己的名字:“谢朝熙。”

    他始终垂眸,鸦羽似的睫毛遮住湛蓝的瞳,似乎很不习惯在这样的目光下待着,几息之后,竟然一下又变回了原来毛色雪白的蓝瞳小猫,跳到宁昭的怀里。

    被猫猫投怀送抱和被能随地大小变的猫猫投怀送抱,那能是一个感觉吗?

    宁昭一时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像之前那样收起手臂把他抱紧,怀里的毛球却已然熟练地给自己找好了位置,尾巴一盘,闭上了眼。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毕竟之前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

    可如今他身份变了啊!

    宁昭:人和猫,师叔和师侄,无论拎出哪种组合都是相当炸裂。宝贝……哦不,师叔!你清醒一点,我们这是畸形的爱!

    明采沉默地看完这一幕。

    半晌,她温柔地抚了抚师妹的发顶,这反常的举动让宁昭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青雾峰素来凶悍的三师姐却努力柔声道:

    “师妹,不要怕,看来师姐要陪你一起去瞧瞧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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