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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魔尊一心想死》

    尽管没有再分心,但时间还是来不及。宁昭把明采的束缚解开后,还在琢磨无尘的困阵,后面墙壁上的阵法图案就开始一点点变淡。最后她只能和师兄师姐一起暂时离开了那两间下了重重禁制的大殿。

    她走的时候,释真已经不在隔壁了。

    外面天色彻底暗下来,佛修们在殿前的廊道边点了烛火。星星点点的光亮中没人停留。那处摆了魂牌的大殿内也已经回归安静,蒲团上坐着的身影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打坐修炼。

    明采关上了偏殿的门。

    宁昭看过去时,听到她很认真地说:“处处诡异,还是小心为上。”

    宁昭忍不住提醒她:“师姐,我之前为了进去查看佛龛后隐藏的情况,已经把佛修们摆在香炉前的香给点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她顺手灭了那根没燃尽的香放回了香炉边,但香毕竟烧了一半,而且其他两炷香已经被不知哪位佛修来过后拿走了,这会儿再注意这些小细节,好像有点迟了。

    明采沉默片刻,有点无语地看向慕云:“你们是不是还有些什么没有说?也一并说了吧。免得我总是做些没用处的事。”

    “师妹是在问我?”慕云侧眸看来,动作顿了顿,似乎有些惊讶。

    明采于是顺势横了他一眼,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转头又看向宁昭。

    宁昭十分上道,很快解释:“师姐,这里的佛修应该是千年前的影子,他们完全看不到我们,所以很难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她其实很难想象,一些由千年前的过去投影在此的“人”,对于他们这些外来者改变的小细节会有什么反应。按照常理来说,恐怕还是继续机械地重复着千年前做过的事,就像那柱明明离开了原位却仍独自在香炉上静静燃烧的香一样。

    投影只是投影而已。这里的佛修们多半已经在仙魔大战中死去了,连那位似乎还在试图挽救出现异样的同门们的佛子也未能幸免。

    隔壁的偏殿内忽然传来异常奇怪的声音。

    大殿内有佛修出来直奔那扇偏殿的木门,待到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然后转头回了那烛火明亮的大殿。

    他说:“释真师兄,释安如今神智不醒,目光浑浊,灵气滞涩。恐怕已生魔心。”

    释真沉默片刻,回他:“诵清心经。”

    “是,释真师兄。”

    那位刚刚出来过的佛修很快跪坐回蒲团上,口中诵起清心经。

    释真再次从大殿缓步走出,目不斜视地进了那间有人的偏殿。

    他在里面只短暂停留,几息后便出了偏殿,同样出现在三人面前的还有宁昭和慕云白日里还见过的少年佛修释安。

    原本稚嫩秀气、为师兄的圆寂哭得双目通红的青涩少年,如今满身郁气。眼瞳黝黑,仿佛在其中燃烧着幽暗的火。

    他如今大约还没到像大殿中那些佛修一样彻底失去理智、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狂躁低吼的状态,被释真抬手提着衣领出偏殿的时候,嘴里还在喊着:“释严师兄,释严师兄……”

    分辨出面前人是谁后,又哑着声音质问嘶吼:“为什么,为什么?只有释真师兄,为什么……”

    ……什么“只有释真”?

    宁昭望着他那张少年脸蛋上如今显得成熟阴暗、格格不入的漆黑眼瞳,没听到后半句。

    因为释真提着他,直接进了可以从佛龛入大殿的那间偏殿。

    慕云原本一直半倚在那间偏殿的门口附近,看到释真迎面过去,甚至还很礼貌地拿折扇指着门,挪了一步,让了让位置。

    释真没有转头看他,推门进了偏殿,很快消失在门后。

    里面没别的声音了。宁昭大概猜出他是要做什么。

    ——把释安丢进囚笼。他即将和那些已然彻底疯狂的佛修们做邻居。

    只是,她从未听说过,“魔心”是什么东西?

    明采却若有所思。

    她沉吟道:“实在没有想到,那话本子里写的‘魔心’,居然真的曾出现过。”

    “……话本子?”宁昭很难想象她的卷王师姐除了修炼居然还有别的爱好,而且这个爱好还是看小说,不过她还是关注了重点:“师姐看过的话本子里有提到过‘魔心’?”

    明采微微颔首,“我曾在藏书阁中看到过一本《霸道魔尊一心想死》,里面有这么一段。”

    ——“魔尊忘生哈哈大笑,对那一身高洁的佛子道:‘魔心?你们居然将祂的妄念称之为魔心?’”

    “‘口中句句慈悲,实则皆生魔心。尔等曾言:仙魔之别,有如天堑。如今可否告之,天堑为何?荒唐!荒唐!’”

    宁昭:“……实在是想不到,这漂洋过海过来的外地魔尊还挺有文化的。”

    魔修的头头进化得这么彻底?这一段段人话说得,入乡随俗,很有几分水平啊。

    而且,“‘《霸道魔尊一心想死》’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原来我们宗门藏书阁里还有这等书?这真的可以相信吗?”

    明采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这话本子既然会在藏书阁,那么应该也有它的可取之处。‘魔心’毕竟带了个‘魔’字,和魔修相关,听起来似乎没有问题。”

    “只是,”她短暂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宁昭一脸好奇,还是道:“和奇怪的名字一样,在这话本子中,这位魔尊忘生的结局的确是灰飞烟灭,尸骨无存。可他最后……似乎也是因为‘魔心’而死。”

    好家伙,居然还不是书名诈骗,实实在在是个BE。嘲讽了对手,最后自己也没了。

    “但不是说千年前是佛子以身饲魔拯救了苍生吗?忘生怎么会是自己死的?”宁昭有点失望,“而且魔尊死于‘魔心’,还不知道是谁写的奇怪情节,看来话本子还是看看就好。”

    明采也点点头:“的确,真真假假,看不清楚。若是实在无法破局,便一剑斩之。”

    “哦?师妹要斩什么?”慕云旁观许久终于开口,显然有些好奇。

    “斩佛像。”明采有自己的想法,“这些佛像虽然是青花石打磨铸就,但也并非坚不可摧。既然一切因佛而起,那便以剑破之,反求出路。”

    宁昭:“……”

    她想起自己砸开裂的那尊佛像头顶,现在它还留在那里接受着佛修们虔诚的注视。而她师姐更离谱,已经打算大力出奇迹了。

    “这实在有点冒昧。”宁昭试图劝阻,“师姐,我们其实还能抢救一下,想点别的办法吧。”

    明采颔首:“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会如此。”

    那就是万不得已还是会劈佛像了。

    宁昭默默看向佛子释真刚才离开的方向,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最近冒犯佛祖的事似乎做的有点多了,这对她上辈子敲电子木鱼积攒的那一点赛博功德可能不是很友好。希望佛祖能再忍忍吧,宰相肚子里还能撑船呢。

    ……

    入夜的寺院意外的平静,这一夜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宁昭调查了剩下的偏殿,它们有的用困阵束缚着尚还清醒的佛修,有的干干净净空荡无人,大约也是留作备用小黑屋的。

    没找到那种奇异的有浅淡梧桐叶气味的香,这意味着他们暂时带不出仍被困在大殿里的几位。

    明采背着浮生剑,望着寺院门口的方向,她道:“那里的困阵只是束缚,并无恶意。有佛子和玄音门的楚道友在,应该不会出事。倒是我们如今有不少事要做,他们都难以行动,想探出出秘境的方法,找到同门的几位,就只能靠我们了。”

    这话说得很有热血少年拯救世界的意思,宁昭忍不住补充:“……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咸鱼也来拯救世界,这个拯救世界的门槛好像是有点低了。作为咸鱼本人,她觉得略有几分受宠若惊。

    三个人一晚上把这小寺院几乎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什么更有价值的消息,一直到天边微亮的时候,耳边传来三声厚重的钟声,宁昭才打了个哈欠,有点疲倦地和慕云排排坐在廊道的青石阶上。

    石阶缝隙里冒出一点草叶,被她百无聊赖地扯了半天,然后努力揪着打了个蝴蝶结。

    明采倒是很有精神,她只在边上稍微休憩了一会儿,就立刻像是满血复活一样,眼神坚定,神志清醒,一直凝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即便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动静。

    就这么过去了两个时辰,一直到天光大亮也无事发生。原本宁昭以为是又一次抓错了重点,直到有道身影动作虚弱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一个见过一眼就很难忘记的女修。

    她穿着一身带着斑驳血迹的的衣裳,发丝凌乱地束在身后,脸庞被尘灰染得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但是她满脸的疤痕,却是遮都遮不住的深刻。

    有人顶着这么一张脸衣上带血抿着唇扶墙出现的时候,甚至很难令人觉得丑陋,只会感到难言的可怖。

    女修一步一晃地进了寺院,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看样子原本在外巡视的佛修,他们让她留在原地,然后快步进了大殿。

    女修站在那里,呼吸深浅不一,伤势似乎很严重,几乎站不稳。

    但她的脸上始终没露出哪怕一丝难忍痛楚的狰狞,一直等到了大殿内走出另一道身影。

    释真走在两个佛修的身前,面上无悲无喜。

    他道:“阿弥陀佛。魔修窥探日久,不渡海即将失去安宁,道友何故来此?”

    女修扯了扯唇角,道:“我来寻我的道心。”

    释真平静地望着她:“魔修诡诈,为保稳妥,道友还应报上宗门与名姓。”

    宁昭托着下巴看着这一幕。原本以为只是个小插曲,谁知那个满面疤痕的女修面容很快冷了下来,沉默许久后,在释真和两位佛修的注视下再次开口。

    ——“合欢宗,江念秋。”

    ……

    “啪。”

    宁昭一个手抖,终于把那根辛苦半天才打上蝴蝶结的草叶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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