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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女为政

    先不提这个从上党来的商人在见到这一场面后有多么的惊愕,郑昭却是蹲在一块空地上一边吐着酸水,一边在心里辱骂这个操蛋的世界。

    古代的路这么难走就算了,可为什么这具古代的身体会晕车啊!

    晕的还是马车。

    这一切还得从十天起说起,郑昭好不容易和领导请了年假去旅游,结果就在旅游的第一天,因为山里才下过雨地面有点滑她在爬山的过程不小心踩到了一块青苔石头脚一滑,直接从低矮的栏杆上翻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旁边好心旅友的伸出的手都没来得及抓住她,再次一睁眼她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起初,郑昭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毕竟穿越这种事情也太不唯物主义了。

    但从山上翻下来前从眼前掠过的一张张惊恐的面孔不是假的,她摔在坚硬的石头上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同时身体血液不断流失所造成的失温也不是错觉。

    而且这周围的一切都太逼真了,逼真的足以让她察觉到不对劲。

    这是一个以木材为主要材料搭建起来的房子,一睁眼首先看见的是上头的床顶,四周有帷幕,就挺古色古香的,床还挺高的,下设有壶门做装饰。

    郑昭坐在床上两条腿都可以悬着。

    床的周围施以可拆卸的矮屏,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加上屋子里唯一的一扇窗户是直棂窗,不太透光,加上现在可能天气有点冷,窗户被什么东西给糊上了,让整个室内看起来有些狭窄和阴暗。

    郑昭有些迟疑地起身,她不太确定这是什么地方,又没有哪家医院是这种装修风格,就在她动作的一瞬间,却感觉到天旋地转,头晕的厉害,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她赶紧扶住了床,挽救了自己的额头。

    这床挺硬的,上面只铺着一层动物毛皮制作而成的皮褥,撞上去自己额头估计得多个大包。

    这个时候她也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很长的中衣?郑昭也不知道这件衣服叫什么,就有点像古装剧里人穿的衣服。

    白麻材质,摸着还挺柔软的,就是不应该穿在她一个现代人身上,她又没拍戏。

    那么只可能在做梦了。

    郑昭两眼发直看着被笼在白麻衣下有些陌生的手想道,一定是这样,毕竟天底下除了做梦、整容和穿越,她想不出来第四个连自己身体都变了的理由。

    整容不可能……穿越就更不可能了吧。

    其实这个时候郑昭心底已经有了一点猜想,可是却还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她撑在床边缓了一两秒才准备接着起身,却在这个时候感觉室内的光线一亮,然后便听见了脚步声,有人掀开了帘子进来了。

    她转头看过去。

    然后在接下来短短的几分钟之内,郑昭的世界观就猝不及防地经历了崩盘和再重建。

    这位进来的人叫圭,是郑家的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女婢,长得并不是出众,皮肤微黑,眼睛有些大,看其模样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换在郑昭上辈子,可能还是一个初中生,现在却是没有人身自由的私产。

    而根据和这位名叫圭的女婢的对话,郑昭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她真的穿越了。

    而且还穿到了一个不太平的年代,怕引起圭的怀疑,郑昭没敢多说话。

    只知道了这具身体的原身母亲就死于战乱中,现在正是祭奠之时,原身就是因为见到运回来灵柩中母亲的尸体一时伤心过度而晕厥了过去。

    于是再次醒来,这人内芯都换了一个,直接变成了她。

    当时郑昭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崩溃。

    现代人谁能接受穿越啊。

    从有空调有手机有网络还有高铁的生活便利的现代穿越到上厕所都很可能没有厕纸的古代,并且这个古代还十分不太平。

    一不小心居住的地方就变成了战场,自己变成了流民或者奴隶,不是饿死就是累死。

    而且一个女人在古代活得更不容易,几乎没有出路。

    如果一个女人是个底层人,年纪轻轻不过十岁出头就要嫁人,一辈子背朝黄土生孩子生个不停,可能肚子都要生了都还得提着锄头去地里逛一圈。

    如果是士族家出身,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也不过是毫无话语权的被当作联姻产品送给其他的权贵人家,先不提突然多出来的一大堆异父异母的姐妹们,还面临着随时被休弃的可能。

    结局稍微好一点的能安享晚年,多出一大堆和自己没血缘关系的崽叫娘叫祖母,稍微不好的连生孩子这道鬼门关都过不了,直接成为原配,英年早逝。

    在短短的几秒内郑昭想了很多,毫无疑问,睁眼来的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恐怖故事。

    在圭还在说自己手中托盘上的髓饼是府中细君特意嘱咐,差府中东厨的人一大清早去市廛买了牛羊骨头和蜜回来做的时候,郑昭已经面无表情地在脑海中想象了十几种死法。

    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她这还不如就直接死在那个山底下,至少这样清净。

    不过,郑昭心里预想的十几种死亡方法并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就在当天下午,她发现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误,世界观经历了又一次崩盘和再洗礼。

    站在灵堂中的灵柩前,面对一个个上门来祭奠的女客时,季今当时是有些懵的,内心各种奔腾。

    毕竟自从醒过来后谁也没有告诉过她,这个不是很太平的古代是女人当政啊,圭只说她母亲死在战场上,没说因是因平叛起义军战死的啊。

    换句话说,这是个女尊时代!

    也就是那个瞬间,郑昭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再苟一段时间。

    可是现在,郑昭又觉得自己可能苟不下去了。

    现在她扶着一棵树吐了半天,把胃里面的酸水几乎吐了个干净,才好受了一些。

    圭端着一个装着温水的陶碗站在一旁,见到郑昭起了身之后赶紧递给她漱口,顺便给递给她一块湿热的手巾让她擦拭嘴角。

    郑昭擦拭了手,拍了几下胸脯,那种反胃的感觉依旧还在。

    距离她们从州城出发已经过去十天,这十天都走的陆路,除却几天生活在沿路的驿站,大多数时间她们一行人都随便找的地方过的夜。

    这也意味着郑昭起码已经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好好吃过一顿饭,她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来。

    就算勉强吃了一点红枣肉、栗子肉和糯米粉调配做成的糯?,后面再一颠簸也给吐了出来。

    毫不夸张地说,今天早上下马车的时候,她眼前突然一黑,要不是一旁的奴仆反应迅速扶住了她,她真的会直接倒栽葱一头砸在地上。

    “圭,我们大约还有几天到?”郑昭往回走,一边从自己的袖子中翻出来一个小陶瓶掏出一颗用蜜水浸泡后的梅子塞进口中,这才感觉肠胃清醒了一些。

    圭收好手巾,把陶碗中剩下的水倒在了一旁的地上才连忙跟上郑昭。

    在心里算了一下,有些不太肯定说道,“脚步快些的话,再走个三四天应该就到了,婵女郎之前说过,如果女公子不管那些流民的话我们可以更快的赶回去,现在估计都已经到了嘉富乡。”

    郑昭这下不说话了,这锅真得扣在她头上。

    回到了帐篷,女婢阿月在帐篷里一处角落里挑灯芯,那位姓冯的商人老老实实地坐在下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阿月训斥过,现在那双眼睛不再四处提溜转了,垂着头看着面前的一碗酢浆。

    听到帐篷口的动静,赶紧站了起来,她还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毕竟一些贵人讲究的很,上个如厕也还要去换一身衣服,这还是她之前走街串巷在一个小酒馆中听一些商人谈论之间听到的。

    现在看,也不足为信。

    冯季想要礼拜被郑昭抬手给止住了,郑昭表现的十分可亲,并不是那种倨傲之人,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我听圭说你是从上党那边来的?”

    “是,在下是从上党那边乘船先到的邺县,然后又从邺县走的陆路准备去一趟兖州州城廪丘,哪想到半路山就遇见了贼寇……”

    说至此,这位冯小商人又有想哭的征兆了,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泣音,“我那雇佣的三个帮工此时也不知是生是死,还有我那一车财物……”

    似乎是说到伤心处,这位商人泣不成声。

    郑昭也能理解,现代人丢了个一万钱都得心疼死,而这个时代的一万钱换算成现代起码也得有个几十万了。

    这位叫冯季的商人此时没去投河撞树,只是在她面前小声啜泣也不算丢脸。

    此时的郑昭还不知道这位商人已经在外面的官道上大哭过一场,身上的尘土和脸上的狼狈也不是因为被贼寇追赶造成的,而是为了躲避李婵等人的马蹄在地上滚了几圈造成的。

    她示意阿月去找一块湿热的干净汗巾给这位商人,要不然一直这样灰头土脸的也太过丢人了,显得她这位主人家又有些不近人情。

    同时让圭去询问一下李婵几个人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这位商人口中的几位帮工。

    不过圭才掀开帐篷的帘子就对上了李婵几人有些兴奋的脸,她们从马上跳了下来还带着一身的血腥气。

    环头刀上的血都还没擦干净,直接滴在了地上。

    这一幕看的圭眼睛都瞪大了一些,火气顿时涌现上来。

    她还没来及的发火训斥这几个人的失礼,就看见一直在细君身旁服侍的那位老奴正在走近,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小瓷碗,于是连忙咽下了口中的话,给李婵几个人递了个眼色。

    示意这几个人收敛一下身上的兴奋劲,把身上的刀都藏好,要不然让细君看见了女公子又要被拉去说一番。

    先女君因为常年军旅生涯,身上暗伤很多上伤了根本,不好生孕,多年来也就和细君生了女公子这么一个孩子。

    也是因为这一点,先女君对女公子很是娇惯溺爱,细君也不妨多让。

    本来这一路女公子就因为车马奔劳瘦了一大圈细君就已经很是忧心,要是知道这几个人带着见了血的刀直接到了女公子的面前,到时候肯定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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