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端倪

    “娘,明玉,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汤碗很满,卫文栋抢的时候有很多洒在他的手上,都不用细闻,腥味就满身都是。

    他低头往桌上一瞧,那一只完完整整的母鸡还扭曲着身子展示着自己。

    这哪里是人吃的?

    卫文栋呼吸急促,一改平日温柔作风,将碗“哐”一声往地上一砸,卫明玉心一跳,转而看向周秀婉。

    周秀婉不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这样,儿子是她生的,她如何不知他表面随意,实则偏执得不行的性子。

    若非如此,当年又怎么会被他威胁着让叶拒霜入了门呢。

    知道卫文栋是真的生气了,她不敢耽搁,赶紧上前拉他的手,三两句解释了来委。

    毕竟是自己亲娘,卫文栋甩了一下没甩开,冷着一张脸等她解释。

    “这本是明玉的心意,我也说了,她不想喝就不喝。”

    “不过是一碗汤,就她这么精贵?”卫明玉最恨卫文栋维护叶拒霜的样子,在她心里,哥哥除了嫂子根本没想过自己这个妹妹。

    当年若不是他一定要娶叶拒霜,自己在高府哪里会受那些委屈。

    “明玉,你胡说什么呢?”周秀婉急了,眼见着卫文栋都平静下来了,她又来拱火,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哪里是胡说……我、啊……”卫明玉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卫文栋,“你,你竟然打我,你又为了这个女人打我,哥,我可是你亲妹妹。”

    卫明玉眼睛通红,不止伤心,更是愤怒。

    “文栋!”周秀婉也吓了一跳。

    “夫君!”叶拒霜也被卫文栋吓了一跳。

    感受着腰间传来的灼热,她耳朵一红,低声道:“还不放开我。”

    时宜年一惊,这才慌忙松开搂着她腰的右手,叶拒霜这才赶紧上前扯住卫文栋的手,不让他再对卫明玉动手。

    她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好言相劝:“夫君,明玉怀孕了。”

    卫文栋动作一滞,看向叶拒霜,她点点头。

    周秀婉刚想说什么,卫明玉却见不得他如此听叶拒霜的话。

    “卫文栋,你敢,我如今是高家的人,怀着高家的种,岂是你想打就打的……呜……”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周秀婉捂住了嘴闷在怀里,眼神示意叶拒霜他们快点走。

    离开正堂后,卫文栋才憋着气问叶拒霜:“阿霜,你、你是个傻子吗?”

    他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手,差点吐出来,阿霜是没嗅觉吗?

    叶拒霜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文栋恨铁不成钢,见跟在后面的时宜年也是低着头不作声,出声喊道:“表哥,你说是不是?”

    叶拒霜猛的抬头,却与时宜年视线相对,她赶紧又低着头继续做鹌鹑。

    时宜年满脑子都是刚刚右手握住的那一线蛮腰,一路走回来都是靠本能,哪能听清他说了什么,见他问自己,只能胡乱点头。

    “你看看,表哥都这样认为。”

    他?他能知道什么,叶拒霜无所谓的想着。

    其实她压根没想过喝汤,她又不是个傻子。

    之前考虑再三,还是没能狠心撕破脸皮,本打算假装失手打翻鸡汤,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到时候哪怕卫明玉不悦,周秀婉也会打圆场。

    谁知道他冲过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被撞开时完全没反应过来,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在他人怀里呆这么久。

    幸好当时在场的人都被卫文栋吸引了注意力,没看到这一幕,不然……

    叶拒霜想到这里,不禁又抬头看了时宜年一眼,却见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吓得赶紧移开了。

    他怎么回事,干嘛老是看着我?

    “表弟,不如我先回去,你们先聊。”时宜年说完就打算走。

    “不行!”卫文栋大喊一声。

    时宜年和叶拒霜都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反应这么大。

    卫文栋也知道自己行为反常,但是他顾不得了,只想快点将自己要做的事做完。

    “表哥你忘了吗?你还有东西落在落霜居了,刚好顺路去拿吧。”他给时宜年使了个眼色。

    时宜年却有些疑惑,卫文栋和叶拒霜两人的相处,和他之前告诉自己的已经完全不同,自己已经没必要留下来才是。

    他若是留下来,岂不是反而打扰他们两人的二人世界?

    “既然落了东西,就过去拿吧。”

    叶拒霜如何不知道可以叫下人送,只是看卫文栋这样子,分明就是别有用心,看在他刚刚为了自己打了卫明玉的份上,她愿意此时做个哑巴。

    她都这样说了,脑子里全是她的时宜年又哪里能不从。

    又是那个院子,又是那个石桌,事情终于回到正轨。

    卫文栋心里感慨:真是好事多磨。

    一抬头,才发现两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他不自然道:“你们看我干什么,坐啊!”

    叶拒霜看了一眼同样迷惑的时宜年,一头雾水。

    “我是说表哥、阿霜,你们先坐。”卫文栋避开叶拒霜的眼神,“我去给表哥拿东西,阿霜你先招待一下。”

    说完他就走了。

    走了???

    叶拒霜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石头桌,满脸尴尬,她招待,她用什么招待?

    “表哥,你坐。”

    两人坐下,都想起刚刚的事,相对无言。

    “表哥是将军?”

    “恩。”

    寂静……

    “表哥……”叶拒霜话含在嘴里说不出来,她想说刚刚的事只是不小心,想让他不要在意,又生怕他本来无心被自己说得有心。

    “你总是表哥表哥的叫,是想让我叫你表妹不成?”

    “什么?”叶拒霜一愣,见他笑起来,眼睛里满是星光璀璨好不耀眼,她的心砰砰直跳。

    “我开玩笑的。”时宜年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恩。”

    一片寂静……

    叶拒霜不敢再看他,只好偏过头去看不远的花丛,一簇新花正娇艳开放,她一向喜欢小动物小植物,什么都不用管,尽情享受自己的生活,一生扎根何处就败在何处。

    看着看着她的心思一下就飞走了,忘记了身边的人,只当自己和往常一样与小穗在乘凉。

    “你说,是新开的花美还是我美?”

    时宜年看着她撑着下巴趴在桌上静静赏花的样子,不禁出了神。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玉白的侧脸,喉结微微滚动,右手不自觉得捻动着,听了她的话,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自然的回话。

    “你美。”

    “啊!”叶拒霜惊呼一声,才回过神来身边的不是小穗,想到刚刚自己和往常一样问出口的话,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时宜年看着她一下烧红的耳尖,如一抹红玉挂在上面,低声问道:“怎么了?”

    他该不会以为我在勾引他吧?

    叶拒霜心跳得飞快,张了张了嘴,最后什么也没说,扭过头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心里暗骂:该死,卫文栋怎么还不来。

    时宜年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心里一颤,鼻子轻抽,好香啊。

    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顺着风钻进他的鼻子里,好像连空气都是甜的。

    是她身上的香味。

    他不禁缓缓倾身过去,想要嗅得更深,更深。

    叶拒霜却不想等了,“噌”一声站了起来:“表哥,你先坐,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急匆匆的走了,一离开时宜年的视线范围,就迫不及待小跑起来。

    “噔噔噔噔……”听着声音,时宜年的眉头微皱,若是他没看错,她穿的可是软底布鞋,她的脚肯定很疼吧?

    躲在暗处一直窥视的卫文栋心里暗暗激动起来:成了!

    他故意多等了一会儿,才绕了路返回来,见凳子上只有时宜年一个人,快步上前,着急的问:“表哥,阿霜怎么走了?”

    时宜年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脑门都冒着细汗的男人,答非所问:“我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卫文栋迟疑了一下。

    “不是说回去拿我落下的东西吗?”时宜年双手架开,背靠着石桌,彻底放松手脚,懒洋洋的问道。

    卫文栋一下被问住了,这不是借口吗,哪有什么东西?

    “表哥,我……”他的后背一凉,冷汗一下就湿透了内杉。

    “若是弟妹没走,你这样过来岂不是露馅了?”时宜年示意了一下他两手空空的模样。

    “不是,表弟,你以为我在说什么?”他一下笑起来,似乎是被卫文栋的反应逗笑了。

    “表哥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卫文栋点点头称是。

    他也是被今天一上午的状况绕晕了,连最基本的事都忘记了。

    “时候也不早了,再迟该吃午饭了。”时宜年调笑起来,卫文栋讪讪的笑着为他引路送他出去,时宜年也没拒绝。

    一直送出落霜居,卫文栋才走,他还要去找叶拒霜。

    很好,还以为是只傻绵羊,没想到是条狗,既然这样,那就好好陪你玩一场。

    时宜年唇边柔软的线条忽然冷硬起来,整个人的表情变得极为冷酷,桃花眼里迸出残忍的光。

    “阿霜。”卫文栋一进房,发现叶拒霜正靠着窗看风景,显然在等他,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伸手想去抱她,却被她一手拍开。

    “你就没话想对我说吗?”叶拒霜回过头,看着他问,“你为何会去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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