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吻

    被何嘉晟推入隔壁包厢,抵在墙上的时候,温锦澜有一秒的后悔。

    因为男人更放肆了。

    他高大的身躯紧贴着她,膝盖抵在她两腿之间,只手掐在她肋骨之上,气息笼罩。

    温锦澜呼吸□□,不得动弹。

    她也放弃了反抗,因为她看见他眼尾上的猩红,怕自己越反抗,他越疯。

    包厢里没其他人,也没开灯,有风从窗户外吹进来,炽烈的,带着草木的清香,纠缠在两人紊乱的呼吸中。

    温度陡然升高,胸前起伏不定,温锦澜纤长的细颈上沁出薄薄的热汗,后背却像被嵌进墙壁,冰凉得就要失去知觉。

    “这么老实?”何嘉晟见她乖顺,兀自轻笑,莫名被取悦了。

    薄唇从她锁骨上离开,肉眼可见那片绯红的痕迹,灼烧的气息上移,辗转到她的红唇附近。

    若即若离,鼻尖轻轻嗅着她,却没有碰她。

    温锦澜更老实,更不敢动了。

    她怕自己一动,就好像她在往前凑,她在做主动。

    而男人的动作,让她忽然想起两人初吻时的情景,当时在电影院,四周昏暗,他也是这样嗅着她,像动物的原始本能,要用嗅觉确认另一半。

    等他确认好了,他便霸道地将她的初吻夺走了。

    但现在,缓慢冗长的一个呼吸之后,他却没有吻她的意思,而是捉起她的一只手,抬到两人眼前,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摩挲,突然说:“牵别的男人的手,是什么感觉,嗯?”

    一声“嗯”,强势,威压,充满无法遏制的恨意。

    温锦澜反应过来,慌忙缩手,却没快过何嘉晟。

    何嘉晟将之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啊……痛……”温锦澜颤着声音,叫出声,眼睫毛上一片湿漉漉的雾气。

    “有我痛吗?”何嘉晟似乎找到了暴戾点,发泄地又咬了一口。

    昏淡光线中,粉嫩纤细的三个指尖上,顿时一排深浅不一的牙印,大拇指和小拇指没被咬到,他又补刀似的,将之咬上一遍。

    “你有病。”温锦澜抽开手。

    可男人贴上来,坚硬滚烫的胸膛压在她手上,将她变得软绵绵。

    何嘉晟一只手搂过她的腰,另只手穿过她的脖颈,双手一同发力,将她箍紧在怀里,似乎恨不得揉碎了,要塞进他自己的身体里去。

    “我有病。”他低头,龇着牙齿,在她发顶啃噬似地摩擦,“病因就是你。”

    一个转身,他将她摔到沙发上,不等温锦澜爬起来,他又覆身下去。

    双腿压住她双腿,双手钳住她双手,男人体魄的优势全都彰显了出来,温锦澜柔弱无助,像只小猫一样被他欺在身下。

    “你别动,不然我真的撕了你。”何嘉晟低沉的声音,伴着粗重的喘息响在她耳边。

    汹涌的燥热浑身乱蹿,像山林忽起的野火,又干又烈。

    可是环境陌生,情势仓促,残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想给她更好的对待。

    温锦澜看见他眼里的□□,也看见他的隐忍,默默将自己躺平,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可是男人隐忍,并非没有动作,他抽掉了她长裙的腰带,将裙摆往上扯。

    敏感肌肤上,突如其来的一道热量。

    温锦澜本能地想要蜷缩,男人却趁机掐紧了她的腰。

    一个暗哑的喘息,抵进她耳蜗:“为什么要在我背后搞那么多事?”

    见她不说话,修长手指又加了力道。

    “别用手。”温锦澜呼吸不稳,难耐得一声哼吟。

    “那用什么?”男人低笑,舌尖含住她耳垂,声音蛊惑,“嗯?”

    她不说话,力道便又加重。

    “我把你当挣钱工具,行不行?”温锦澜屈腿,避重就轻,选个问题回答。

    “挣钱工具?”许是怎么都没料到是这样一个答案,何嘉晟气得发笑,后背拉链划开,“穿这么复杂的裙子干什么?”

    几分粗暴,将她身上的累赘全扯开了,要不是念她没衣服换,他真想直接撕掉。

    “你斯文一点。”

    “我不斯文?姓厉的斯文,是吗?”

    埋头便是一通乱咬。

    温锦澜吃痛,掰开他的脸,没有抱怨,只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仿佛他对她施暴,而她默默承受,不过是对他的一种施舍。

    何嘉晟彻底无奈了,瘫倒在她身上。

    就是这样的,她总是有各种办法折辱他,哪怕他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她也能轻而易举地赢过他,让他输得彻彻底底。

    “你爸和郭锦鸿知道你干的这些事吗?”他双手撑在她两侧,低头凝视她,“郭锦鸿恨透了蓝星,他知道你是最大股东吗?”

    温锦澜抬手,拍在他脸上:“你管这么多干吗?”

    何嘉晟服气了,薄唇埋进她颈窝,闷声笑。

    姑娘的话清柔,又决断,好像这些年他日梦夜魇的爱恨情仇,都不过是庸人自扰。

    笑声停下的时候,他用力捏了她一下:“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一个不正常。”

    温锦澜疼得轻哼:“那一定不是我。”

    一双杏眼里水光濛濛,蓄满了泪意,红红的。

    何嘉晟终于上来一点疼惜,将双手插进她柔软的长发里,含咬她的唇瓣。

    舌尖勾缠,彼此的气息搅合在一起。

    起先还有所克制,但温锦澜搂过他的脖颈,回应了他。

    唇舌间全是两人甜腻的味道,间接还有姑娘破碎的嘤咛,何嘉晟再控制不住。

    疯了……

    *

    何嘉晟是为校庆来的,以至于他的电话响个不停,也因此这一室的旖旎被扰乱了。

    何嘉晟也终究勒住了自己,没舍得将温锦澜草草对付。

    情绪平复后,他帮温锦澜穿好裙子,看见她白嫩的脖颈上几粒清晰的草莓印,心情愉悦。

    “别订婚了。”他说,“为什么要嫁给姓厉的?他哪儿比得上我?”语气还有几分缱绻,尾音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

    谁知温锦澜没他那么有柔情,撩了一把头发,站起身,抚了抚裙摆,说:“我的事你少管。”

    何嘉晟一把拽过她,将她又摁倒在沙发上,折了膝盖压上她:“刚才没把你伺候好是吗?”

    “何嘉晟。”温锦澜叫了声男人的名字,眸色清冷,“我希望你搞清楚,我们早就分手了,我并不欠你什么,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那我们刚才在做什么?”

    “我只是看你帅,吻技还行。”

    何嘉晟眉心蹙了几蹙,喉结缓缓滚下,自己一心想做无情的那个,可到头来,却还是比不过面前的人。

    他放开人,往后退几步,定定地看她。

    多清纯的一张脸,皮肤白皙,杏眼清澈,乍一看,人畜无害,可那眼底就是会藏刀,一把冷血无情的刀。

    他恨透了这样的她。

    可当年爱得死去活来,却也是这样的她。

    眼看温锦澜从自己身边走过,何嘉晟勾住她的手指。

    “除了吻技,我还有别的。”

    温锦澜却只是淡淡扫他一眼,收回手,走了出去。

    *

    许铭到了,他也是来参加校庆的,到KTV找何嘉晟。

    两人是上下届学长学弟,何嘉晟高一届,许铭比他小一级,不过现今在社会上,两人各有地位,之间还有很多商业合作。

    许铭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云采奕。

    大家见上面,彼此招呼了一下。

    何嘉晟和兄弟握手,暗暗较了番劲,投去一个“你行啊”的眼神。

    许铭和云采奕当初两个人的校园恋爱也是轰轰烈烈,但后来还是分手了,何嘉晟以为许铭现在把人又追回来了,谁知许铭自嘲地摇了下头,看见人群中的温锦澜,反而佩服他。

    何嘉晟苦笑一声,一言难尽的表情。

    许铭带了一个长形帆布包,放到桌上,从里面取出一张空调面板,摆到何嘉晟面前。

    “把你大名签上。”许铭说,又找出一支很粗的黑笔递给他。

    何嘉晟接了笔,笑出声:“这是什么玩意,你怎么不把你家门板扛来?”

    旁边云采奕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倒是想,可门板太重了。”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几本本子,还有手工帐,双手送到何嘉晟面前:“请何学长签名。”

    其他几位老同学围上来,大喊云采奕有才。

    “我怎么不知道叫何嘉晟给我家空调签个名,这样谁来我家都看见了。”

    “你可以把何嘉晟请到你家,让他把各个显眼的地方签个遍。”

    “那多麻烦,直接让何嘉晟把名签你脸上,走哪都让人看见。”

    “好主意,哈哈哈。”

    众人一阵笑。

    嬉嬉闹闹,放松的时间过得很快,原先抢麦唱歌的几人都趴下了,横七竖八躺倒在沙发上。

    杨淼淼记得温锦澜说的下部戏的事,喊上云采奕,三个人单独找了个地方聊天去了。

    何嘉晟和许铭也有商业上的事要谈,两人也单独开了个包厢。

    到包厢,何嘉晟给自己点了支烟,将剩下的烟盒和打火机丢给许铭,问他:“你不都追到她老家去了,怎么还没把人追到?”

    “那就是个渣女。”许铭坐在他对面,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点燃,吸了口,英俊的脸上几分幽恨,“她把我渣了,至今没一点愧疚。”

    “那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贱命一条。”

    渣女配贱男,绝。

    何嘉晟笑出声,后背靠在沙发上,笑得双肩打颤,停不下来。

    许铭的话几分玩笑,但又很真。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什么原则,什么底线统统都是狗屁,只有不停得为她妥协,为她奔忙。

    “那她这次怎么会跟你来?”何嘉晟捞过烟灰缸,弹了弹指尖的烟灰。

    “什么跟我来?你还没看出来?她是冲着要你的签名来的。”许铭叹息,狠吸一口烟。

    何嘉晟笑:“早知道我就说,等你俩结婚了我再签,不然不签。”

    许铭轻哂,反过来问兄弟:“你呢?温锦澜消失了这些年,突然来校庆,不会是为你吧?”

    “为个屁。”这回轮到何嘉晟气恨了,“那也是个渣女,无情渣。”

    想起刚才就在这个包厢,温锦澜离开前,他几乎将自己的自尊摩擦到地上了,那么卑微的想求她多在意一点,可她却依然只有冷漠。

    许铭放声大笑,指尖的烟灰簌簌抖落:“你说我们也没那么差,怎么就落到这么个下场了?”

    “就你说的,她们太渣,我们太贱,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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