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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阙VS路漫漫9

    路漫漫并没有把贺兰阙的话放在心上,依旧照常上班,讲课,批改作业,下班,直到一封结婚请柬,寄到她家。

    请柬以枣红色打底,缀以烫金纹饰,印花极为精致讲究,可见主人用心之深。

    路漫漫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差点被漫天的血红吞噬,似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的心,狠狠掐了一把。

    她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轻轻翻开封面,纯白色的纸上,新娘笑靥如花,新朗温文尔雅,确是一对璧人。

    “呵......”

    路漫漫失笑,眼皮一烫,将请柬随手一甩,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似的。

    手机忽的一震,拿起一看,竟是温故。温故而知新,那个她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名字,似梦魇,无从摆脱。

    [漫漫,下周是我和陆彤的婚礼,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迁怒于她。如果你已原谅我,放下过去,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去他妈的祝福!”

    路漫漫捏紧手机,猛地往沙发上一砸,脚筋一软,跌倒在地。长发遮住她的眉眼,煞气钻过蜷曲的发丝,漫漫渗出来,淌了一地。

    她自闭几秒,抓过手机,拨通电话,“喂”,话一出口,才知自己的声音早已哑得不成样子。她轻咳了几下,沉声道:“我要扳回来。”

    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似乎一点不意外,回了个隐隐有些兴奋的“好”字,便挂了电话。

    路漫漫盯着手机发呆,心想又让这家伙抓了个把柄,可不知为何,心底却没有第一次那般惴惴不安,反而有种莫名的信任感,暖暖的,蔓延开来。

    于路漫漫而言,这是一个最好的周末,也是一个最坏的周末。

    本来信心满满、打算大杀四方的她,到了酒店门口,却突然怂了,赖在车里不肯出去。

    一身浅蓝色西装的贺兰阙扶了扶眼镜,乜斜她一眼,“路老师,该下车了。”

    路漫漫揪住裙边,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亦或是,什么也没看进去。

    只见她弯腰,皱眉,□□,“哎呦,那个......我突然有点胃疼,要不咱们回去吧。”

    贺兰阙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懒懒侧过身,看向她,轻轻扯了扯嘴角,一双眸子闪过狐狸似的精光,仿佛写着:我知道你没病,别装了。

    路漫漫再接再厉,捂着肚子,哀嚎:“真的,疼死我了,赶紧送我去医院,估计是急性肠胃炎,我妈之前就得过,可能会遗传。”

    “呵......”

    贺兰阙失笑,轻哼出声,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谎言,“胃在上面,你捂肚子干嘛?......还有,肠胃炎不会遗传。”

    路漫漫:......这人怕不是孙猴子转世?

    贺兰阙眉眼一挑:“想临阵脱逃?”

    路漫漫摇头,戳着手指,甚是认真地看他,“我就是觉得......这么去闹,特别不体面,会让别人以为我对他旧情难忘。”

    贺兰阙翻了个白眼,兜了一圈,还不是想当逃兵。

    男人不再和她废话,推开车门,下去,从车前绕过来,拉开车门,微微弯腰与女人持平,一手扶着门框,痞笑:“放心,有我在,别人保证不会这么想。”

    路漫漫白他一眼,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但细细看去,却又觉得,他说得似乎没错。

    男人一席浅蓝色西装,熨烫得平整光滑,衬得他身形高大,挺拔笔直,似芝兰玉树,临风而立。头发上了发蜡,额前碎发一丝不苟地划成三七分,勾勒得脸型轮廓流畅俊朗。

    他本就生得唇红齿白,一双狐狸眼更是晴光潋滟,水波粼粼,在阳光下竟让人不敢直视。

    妖孽一词,刹那间滑过路漫漫的脑海。

    “怎么?被我的姿色迷住了?”男人扯了扯深蓝色的领带,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那笑似泉水,咕嘟咕嘟往外冒,甘甜而清冽。

    路漫漫眼皮一烫,挪开视线,不情不愿地下车,瞪他,“滚。”

    男人直起腰,不甚在意地笑笑,伸手替她捋了捋耳鬓的碎发,“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保持微笑。”

    温热的指尖触碰到肌肤,惹得路漫漫心尖一颤。她下意识后退,低下头,说了句,“走吧。”

    男人收回手,塞进裤袋,忽的笑了。觉察到他莫名的笑意,路漫漫回头,瞪大眼睛,直觉没好事儿,“你笑什么?”

    男人伸手按住笑开的脸,秒变严肃,一本正经地摇头,“没什么。”

    大战在即,路漫漫也懒得与他计较细枝末节,她如今脑子里只有一个事,就是等会儿见到温故,该说什么,怎么说,才显得自己落落大方,毫不在意。

    可骗别人容易,骗自己难。

    纵然她再怎么自我催眠,等真正见到温故和陆彤时,脑子霎那间一片空白,觉得手脚往哪放,都不自在,都不对劲儿。

    反观陆彤,一席纯白色蕾丝婚纱,身姿婀娜,淡定从容地站在那里,笑容浅浅,看见路漫漫,上前几步,“没想到你真来了。”看见站在她旁边的男人,神色微微一变,“贺兰阙?你们......?”

    贺兰阙揽住路漫漫的肩,“漫漫是我女朋友,今天带我来参加婚礼,见见同学,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婚礼,真巧。”

    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路漫漫心道。

    温故看了眼贺兰阙,目光落到一直沉默的路漫漫身上,“漫漫,很高兴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路漫漫勉强笑了笑,说了句恭喜,不知道再说什么,抿着唇,闷不啃声。明明在心底演练了无数遍,可到头来,她还是没办法对温故恶言相向。

    他的笑容依旧温柔和煦,似三月的风,只是不再吹向她。她不明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为何却抵不过,他与陆彤短短三个月的相识。

    “你就是新郎吧,恭喜,多亏你娶了陆小姐,我才能有机会追求漫漫。”

    温故神色如常,对他的挑衅似乎并不在意,客套了几句,转身去招呼别的宾客。

    新娘子看着贺兰阙,眸中暗流涌动,话却是对路漫漫说的,“温故早就不在意了。”

    路漫漫扫了眼那道她曾注视过无数次的背影,觉得很可笑,枉她还为了这场婚宴节食,连着吃了几天的草,甚至为了皮肤状态,愣是没沾一粒辣椒,没碰一杯奶茶。

    可当一个人真的不喜欢你了,你哭还是笑,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心在这一刻,彻底凉了,凉得透透的,死死的,她对温故最后一丝的感情,埋进泥土。

    后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落座的,眼里只剩满桌的菜肴,当即化悲愤为食欲,不能对不起给出去的份子钱。

    “喂,我说你这一伤心就暴饮暴食的习惯,是哪来的?”贺兰阙看着风卷残云的女人,微微拧眉。

    路漫漫啃着猪蹄,口齿不清道:“要弄关(要你管)。”

    台下的她吃得热火朝天,台上的仪式也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路漫漫压根不去看,埋头专心干饭,贺兰阙倒也不喊她,只是偶尔在她耳边播报一下进度。

    音乐戛然而止,一束白光打在新人的脸上,到了最激动人心的环节,宾客们自觉放下筷子,将目光投向看台。

    司仪拿着话筒,笑容可亲地扫了一眼宾客,倏地抬手,往路漫漫这边一指,“那位宾客,放下你嘴里的肘子......”

    几十道目光,利剑似的地射过来,路漫漫僵住,心跳骤然加速,脸烧得滚烫,故作镇静地将肘子往碗里一撂,抱着胳膊,向后一靠,暗骂了句操,吃个饭都不让她顺心。

    贺兰阙看热闹不嫌事大,凑到她耳边,低语:“你再这么下去,别人会以为你是来闹事的。”

    路漫漫瞪他,恨他刚刚不提醒自己,害得她在众人面前出糗,“要你有何用?”

    贺兰阙双手背在脑后,看向台上的新郎,“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人家对你,真是一点感情都没得了。”

    “不会说话,你可以闭嘴。”

    “喂,撑不住就走,别憋出内伤。”贺兰阙拍拍她的肩,撤走她手里的酒杯,好心劝道。

    路漫漫夺回酒杯,一饮而下,咬牙道:“不,我要看完,然后接着吃,面子丢了,钱不能白丢。”

    贺兰阙:......

    好一条梁山好汉,女中豪杰......

    事情发展到这里,如果没有后续,贺兰阙还真的信了,只可惜,路漫漫道行有限,一出酒店,上车,就绷不住了。

    “姓温的,你个没良心的,当初,嗝......是谁给你抄作业,是谁给你签到,你个白眼狼,白眼狼!”

    贺兰阙抬手塞住耳朵,长叹一口气,怒其不争道:“出息。”只敢窝里横,在温故面前,怂得跟鹌鹑似的。

    “姓温的,别以为老娘忘不掉你,我告诉你,你已经OUT了,老娘才不稀罕你,你就跟那只鸟儿好吧,别让老娘看见,见一次打一次,见一对打一双。”

    口齿伶俐,张牙舞爪,状似疯癫,贺兰阙一时也分不清她醉没醉,更不敢贸然发动车子,生怕这个醉鬼吐在他车里。

    女人闹腾一阵,慢慢安静下来,窝在靠椅里,一动不动,嘴里念叨:“温故......”

    声音很轻很轻,像一团棉花飘落在地,却又很重很重,压得她无力挣脱。

    贺兰阙摘掉眼镜,松了松领带,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烦躁,似丝丝缕缕细细密密缠缠绵绵的一团线,埋在胸口。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女人咂咂嘴,没做回应。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女人依旧没反应,贺兰阙无奈,拿起手机,点开微信,从工作群里找出聊天记录,发动车子。

    路漫漫一路都安安静静的,以至于贺兰阙以为她睡着了,直到前面一个车突然窜出来抢道,贺兰阙被迫急刹,她向前一栽,幽幽睁开眼,懵懂地看向他。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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