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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林宛拿出新做的冬衣给钟琴穿着,秦嬷嬷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娘娘,老奴用自己月钱买了几匹布子,也给长公主做了几件衣服,能......”

    林宛笑着看着她,打断道:“秦姨,你不赶紧拿出来给琴儿试试合不合身?”

    秦嬷嬷有些惊喜地赶忙回自己住处去拿衣服了,秦嬷嬷离开的这个时间,宫梅进来了,由于前些日子被诊断出怀孕了,现在宫梅已经被封为昭仪了,只怕等孩子出生,就能升到妃位。

    林宛见她进来,问道:“宫昭仪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事?”

    宫梅亲昵地说道:“皇后娘娘,这后日的年宴上,能加一道糖醋排骨吗?妾身最近属实有些贪嘴,就爱这些酸口的”

    林宛淡淡笑着说:“昭仪去和御膳房说就行,本宫没有意见”

    宫梅道谢后走了。

    秦嬷嬷等到宫梅离开后,走了进来,对宫梅的背影鄙夷地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看着林宛说道:“她怕不是来示威的,说自己好酸口,不就是来告诉娘娘,自己肚里怕是个皇子”

    林宛不做回答,只是招着手说道:“快快快,把衣服拿来给琴儿试试”就好像刚刚宫梅没有来过一样。

    秦嬷嬷见状,也装作宫梅没来过一样,笑着把衣服递给林宛,林宛并不收下,示意秦嬷嬷自己给钟琴换,秦嬷嬷便高兴地开始给钟琴换衣服。

    林宛摸了摸衣服的布料,问道:“秦姨,这布料摸起来可真不错,没少花钱吧?”

    秦嬷嬷顾着给钟琴换衣服,随口答道:“老奴这月钱就没怎么用过,给长公主花,心甘情愿”

    林宛慈爱地看着秦嬷嬷,心里却想着刚刚宫梅说的话,有些忧伤,和秦嬷嬷说了几句,就走向院子里去了,站在梅花树下,折了一枝梅花,扫了扫地上的雪,笑了笑。

    香儿见状连忙给林宛寻了件披风来。

    林宛感觉身子突然暖和了起来,看着香儿说道:“多谢”

    香儿看着林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便只是陪着她。

    年宴上,宋邺带着一家四口回京来了。

    钟扬谨问道:“宋将军,去年说,被大雪困在了边塞,回不来......”

    宋邺接道:“是,因此,今年提前了几天出门,倒是刚好赶上了”

    钟扬谨大笑一声道:“倒是难为将军了”

    宋邺摇了摇头,敬了杯酒。

    欧阳梦婳(宋邺的妻子)向林宛敬酒道:“恭喜皇后娘娘喜添公主”

    林宛笑着点头饮下这杯酒后说道:“宋夫人,客气了,你那时可送了不少的奇珍异宝来呢,公主可喜欢把弄那些边塞的小饰品呢”

    欧阳梦婳说道:“公主喜欢就好”

    韩潇在一旁有些坐立难安,她很想离席去找陈柯寒,但又怕林宛。

    林宛斜眼将韩潇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招呼菱儿来自己身边,冲着菱儿低语道:“你去给容妃娘娘说,让她放心去吧”

    菱儿点了点头,走到韩潇身边低语传着林宛的话语,韩潇惊喜地看了看林宛,用眼神谢过林宛过后,没多久便寻了个理由离席了。

    林宛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着怎么让韩潇和陈柯寒留下证据。

    宴席过后,众人移步城墙上,等着放烟花,林宛拉着欧阳梦婳话家常。

    林宛问道:“你们这次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欧阳梦婳回道:“打算过了元宵再走”

    林宛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宋武和宋文怎么样?可有好好学习?”

    欧阳梦婳轻笑一声说:“本来,这取名就想着,哥哥从武,弟弟从文,没想到这两家伙被我丈夫带得全都喜欢上了武刀弄枪,有事没事就喜欢在院子里拿着木剑打打”

    林宛说道:“这样也好”

    欧阳梦婳点头说道:“是啊,这以后还可以帮着太子殿下守江山,他宋家世世代代倒也是这么过来的”

    林宛黯然神伤,想开口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欧阳梦婳刚想开口问,却见宋武和宋文跑了过来。

    宋文开心地说道:“妹妹好可爱啊”

    宋武打断他道:“你要叫公主”

    宋文嘟了嘟嘴,开口道:“哼”

    欧阳梦婳蹲下身子,刮了刮宋文的鼻子,又站起身牵着二人给林宛请安。

    林宛待三人请完安后,对着宋武和宋文说道:“这以前叫我义母,现在私下没人的时候,也这么叫就行”又专门看着宋文说,“想叫妹妹就叫吧”

    宋文有些得意洋洋得看着宋武,宋武撇过头去不看他。

    这时,钟夜阑被菱儿牵来,刚学会说话的钟夜阑,用着林宛今天早晨教他的,磕磕绊绊地叫着“嗝嗝”。

    宋文被逗笑了,说道:“弟弟现在都还讲不......”

    宋武打断道:“首先,这是太子殿下,其次,你一岁半的时候才会叫娘亲”

    宋文瞥了一眼宋武,愤愤地说道:“哥,你这样就不合适了吧,在家里也就算了,在外面也这样,哼”

    宋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表示自己对弟弟的回答。

    林宛见这副场景很是感慨,有些羡慕,却也只能把羡慕藏起来。

    欧阳梦婳捏了捏两个孩子的脸,说道:“阿文,你该学着哥哥稳重些”

    宋文不服气地说:“他年长我三岁”

    欧阳梦婳只是慈爱地鼓舞地看着他,宋文顿时泄了气,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宋武倒是接道:“弟弟这样也挺好的”

    宋文瞬间眼眸子亮了起来,笑眯了眼睛。

    欧阳梦婳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宋武说道:“你就宠着吧”

    宋文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说道:“看!烟花!”

    众人纷纷望向宋文手指的方向,欧阳梦婳说道:“真是绚烂”

    林宛在心里接道:转瞬即逝。

    待众人陆陆续续散去,林宛与欧阳梦婳说在正月初八聚聚,欧阳梦婳答应下来,便随着宋邺离去了。

    夜里,钟扬谨按照规矩,来到坤宁宫。

    林宛和钟扬谨说道和宋家在正月初八的时候聚聚的事情,钟扬谨打断道:“你怎么不和朕商量?朕已经答应宫昭仪陪她看戏班子排的新戏了”

    林宛皱了皱眉,说道:“以前,我们也在这个时候聚啊,这天是宋兄的生辰啊!”

    钟扬谨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说道:“朕倒是忘了,但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你带着夜阑和琴儿出宫去吧,朕就不去了,你再帮朕解释解释”

    林宛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伺候钟扬谨就寝了。

    正月初八,林宛带着钟夜阑和钟琴踏入宋府,宋邺一早就带着家眷候在门口,见林宛下马车后,再没他人下来了,有些疑惑想开口,林宛冲着他有些哀伤地摇了摇头,宋邺也就不再开口,只是有些失望地领着林宛进去了。

    丫环们带着钟夜阑、宋文和宋武在外面打闹,香儿抱着钟琴候在林宛身边,宋邺给林宛倒上一杯茶后,与欧阳梦婳坐在林宛旁边,众人都没说什么。

    林宛打破僵局道:“我看阿文可喜欢琴儿这个妹妹了,你俩什么时候给他添个妹妹吧,我想他一定欢喜”

    欧阳梦婳笑着说:“他呀,在年宴回来时,就吵着闹着要个妹妹了”

    林宛抿了口茶,说道:“也好”

    宋邺像是忍了很久一样,突然开口道:“宛......皇后娘娘,今日皇上他?”

    林宛看着宋邺说道:“宋兄和以前一样叫我宛儿就好。皇上他今日有要事要处理,本来昨儿夜里还兴高采烈地和我讨论着这些生辰礼够不够,但今早突然有急事,只能让我一个人来了”

    宋邺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皇上与我疏远了呢,真是我多心了”

    林宛在心里咯噔了一下,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宋文冲进来要宋邺出去给钟夜阑展示昨天教他的刀法,还说自己刚刚错了好多,被钟夜阑嫌弃了。

    宋邺无奈地和林宛道了一声出去了。

    欧阳梦婳在宋邺出去后问道:“阿宛,你实话告诉姐姐,皇上到底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与那宫梅有关”

    林宛震惊地看着欧阳梦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欧阳梦婳叹气说道:“年宴上我就看出来了,皇上对这宫梅属实是不一般,对你倒是越发冷落了,你这日子不好过吧”

    林宛控制不住地落了泪,连忙擦掉后,说道:“姐姐放心,虽说没以前那般热烈了,但还是过得下去的,不过,你别和宋兄说”

    欧阳梦婳将林宛拥入怀中,说道:“这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倒是你,你要是活得难受了,不如放手,不去在乎,就不会疼”

    林宛从秦晚照去世后,一直都给自己的心竖起来一座高墙,欧阳梦婳这席话,让她不由得流泪着说:“嗯”

    待林宛擦过脸,整理着装后,与欧阳梦婳一起参与到屋外的和谐时光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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