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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哥哥铸一把刀

    “我哪里敢。”上官浅目光盈盈地望向他。

    “无妨。”他方才不是吓唬她,不过有些时候,他也觉着宫门陈旧的规矩该变了。

    “我与公子,算是心意相通吗?”宫门之中,大小姐不能习武,也没有参加三域试炼的资格,女子到底是有三分居于人下的意味。上官浅也知晓,她与宫门女子更是没有半点相似。

    宫尚角从前只想她知进退,远是非,而今看来,她才是他此生最大的是非。

    阴霾的山林之中满是瘴气,隐约可见瘴气之外,山外有山。

    瘴气之中矗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几个大字“祭重要之人,铸无双之刃”。

    铸刀,这第三域试炼的题目居然是铸刀!宫远徵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为哥哥铸一把刀,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祭”重要之人。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难道是,要以活人祭刀?

    “人呢,花宫的守山人在何处?”宫远徵四处张望,谁来告诉他,好端端的,凭什么要祭重要之人。

    头顶的树叶“扑簌簌”落下,一个轻功不济的半大孩子“扑通”一声跌落在地,随之掉落的还有一只风筝。

    他皱着眉头揉了揉屁股,“是我。”

    他咧嘴一笑,门牙还没长全,“花长老和哥哥都不在了,从今以后只有我了。”

    宫远徵蹲在他近前,揉了揉他圆滚滚的脑袋,“你就是花弟弟。”

    什么花弟弟,“宫远徵你最好尊称我一声花公子!”

    “哦,花弟弟。”宫远徵指着石碑上的字,“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花弟弟舔了一口缺牙的窟窿,“什么重要之人,什么无双之刃。”

    “祭……铸。”宫远徵愕然,“你连字都认不全?”

    花弟弟点头,“我七岁。”

    “听哥哥教你。”宫远徵道:“龙泉铸剑,三年不成,最后是铸剑师的妻子跳入铸剑炉中,天地色变,神剑铸成,是为莫邪。”

    “啊。”花弟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宫远徵一声叹息,这第三域试炼,恐怕要完了,这孩子什么都不懂。

    他一抬眼便看到金念抹着眼泪跪在近前,“属下愿以身祭刀,助公子通过花宫试炼。”

    “勇气可嘉!”花弟弟忍不住拍手,“如你们所见,花宫地堡已经被炸为一片废墟,要铸刀,先造炉。”

    “我来铸刀,还得自己修一座铸刀炉?”宫远徵问道。

    “不然呢。”花弟弟咧嘴一笑。

    “那祭重要之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宫远徵想起当年随哥哥来到后山的绿玉侍,确实没有再回去。

    不可能,哥绝不会因一己之私便随意左右旁人生死,不论这人是谁。

    宫远徵思前想后,问道:“宫子羽所祭何人?”

    “不知道呀。”花弟弟摇头,“随便什么人都行吧,但是你不一样。”

    “从你开始,三域试炼有了变化,要以异人之血铸刀。”他又舔了舔牙齿,恒牙萌发,又痛又痒。

    “那石碑怎么不改改,祭异人之血,铸无双之刃。”宫远徵问。

    “我这不是,还不会写字嘛!”花弟弟指了指花宫方向,“这样,花宫的秘笈你随便看,你自己琢磨琢磨,想想办法吧。”

    金念心道,身怀异人之血的只有四人,角公子,金繁侍卫,徵公子和我。而最不值一提的无用之人,便是我。

    “金念。”她自知在劫难逃,只听徵公子冷笑一声,“自作多情,你算什么重要之人?”

    金念愕然,听他又道:“跟我来。”

    花弟弟不愿跟着他们翻看书籍,举着纸鸢跑远了。

    “放风筝去咯!”

    与无锋一战,花宫损失惨重,凋零至此,宫远徵心道这孩童正如他一般,小小年纪便要承担起一宫之主的重任。

    哥对他说过,花宫试炼,需要试炼者坚定达济天下的决心与毅力。所谓达济天下,岂能因一己之私罔顾他人性命。一个武功盖世却草菅人命的高手,即使过了三域试炼,又与禽兽何异?

    从前没有异人之血,长辈与哥哥们均能通过此关,可见异人之血不是目的,只是障眼法。月宫试炼以人试毒,所检验之物乃试炼者本人。由此推断,铸刀成败亦在于铸剑师的造诣,而非旁人相助。

    宫远徵对金念道:“我去找归档文书,你去查查红玉侍名册,分头行动更快一些。”

    金念小跑着跟上他,“与铸刀有关吗?”

    “没有。”宫远徵就是想看看,上官浅总喜欢偷看这些过往旧档,究竟能探查到什么踪迹。

    几个时辰后,花弟弟自雪宫玩耍归来,见宫远徵领着一干红玉侍,正在熔铁炉附近比划。

    宫远徵瞅了一眼这个小骗子,说什么铸刀之前要先造炉,胡说八道。整个宫门的兵刃都由花宫打造,花宫到处都是熔铁炉,他若真的从造炉开始,明年也走不出花宫。

    况且试炼通过的标准,是他所铸之刀,能够斩断花宫六宝刀。他曾亲眼所见,宫子羽斩断花长老到刀刃的一霎那,哥低头跪拜,承认宫子羽担得起执刃之位。

    雪重子自不远处跟上,怀中捧着的食盒是花弟弟的晚饭。花宫守山人年纪尚幼,少不得他与月长老平日的照料。

    “你很着急?”雪重子问。

    宫远徵道:“我哥的孩子出生在即,我还得赶回前山。”

    整个宫门上下皆知宫尚角马上要做父亲,可是雪重子不解,“又不是你的孩子出生,你着什么急?”

    “我……”宫远徵微垂眸,“我不着急。”

    早在雪宫,雪重子便发现他急于通过三域试炼。到底是人人称道的少年天才,即便年轻气盛,心性未定,也能在三域试炼中游刃有余,可雪月花三家的刀法层层递进,不是心急就能学会的,还需要他细细揣摩,多加练习。以其筋骨资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他嘴上说不急,一转眼又去熔铁炉旁蹲守了。雪重子笑着揉了揉花弟弟的头,“呵,男人的嘴。”

    及至入睡之前,花弟弟仍见宫远徵房中亮着灯,不知在琢磨什么书籍。

    宫远徵已经将旧档翻看了七七八八,譬如父辈与哥哥们所铸之刀,以及红玉侍的人员增减名单。

    他查到哥哥曾经的绿玉侍,随宫主通过三域试炼后,留在后山作为红玉侍重点培养,却不幸死于无锋之手。

    若是他通过三域试炼,金念将来也会留在后山。如此也好,上官浅一直想方设法保她,若金念成为宫门红玉侍中的第一位女子……一定是他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金念正坐在案前整理旧档,便见徵公子目光阴恻恻地盯着她,宛若一只毒蛇,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认命道:“公子随时可以取我性命。”

    又来。宫远徵心道,杀了她又如何,他心中的秘密能随她深埋黄土,还是他的心意能随她的死戛然而止。

    都不能。

    月长老慧眼如炬,雪重子字字玑珠,他对她的心思,竟然已经明显到这个地步?

    “问你一个问题。”宫远徵望向金念,“你觉得上官浅如何?”

    “夫人精岐黄再世之术,通算无遗策之谋。”金念与上官浅在旧尘山谷相伴数月,哪能不知晓她柔软外表之下的坚硬与决绝,“但……夫人非池中之物,志不在儿女情长。”

    宫远徵轻笑以示赞同。

    “夫人与角公子之间,错综纠缠。”金念又压低了声音,想到这将是她最后的遗言,哽咽不止,“她视他为夫君,为不可多得的对手,亦为此生要比肩之人。”

    “那我呢?”宫远徵起身靠近,居高临下看她,她究竟是跟着上官浅久了,一蹙眉一落泪,也有几分她的影子。

    “公子稚嫩,城府不足。”金念想了想,“激不起夫人的胜负欲。”

    “你!”宫远徵唇角颤动,“不会说话就别说。”

    金念连忙闭上嘴。

    “既知我心思,又懂她的心意。世上唯你一人,难能可贵。”宫远徵俯身而下,低头看她,“以后有空,多学学怎么说谎。”

    金念有一瞬恍然,忽然移开眼,不敢看他。

    清澈的声音落在她耳畔,“闭着眼睛做什么,困了就去睡觉,明天还得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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