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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我扮女人!

    “啊……啊啾!”

    吴忧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这是上路以来第几个喷嚏了。大皇子当初说的话没错。越往北走,这天气变越冷且温差极大。一路之上寒风烈烈,恨不得里外裹了三层棉被来。

    送亲的事来的又快又急,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陛下甚至都没有等到狩猎结束。便命二皇子为送亲使臣。派了两千禁军送和亲郡主前往北漠。并有麒麟卫随行。

    果真当如史书所说政局多变,唯有亲历其中之时,甚至也不能窥知一二。队伍出发的匆忙,却是纹丝不乱。

    掐指算一算,他们这一路行程也有半个多月了。当真是越往北走变越干燥寒冷。索性是因为和亲事宜,北漠那边极为配合,甚至有前锋营帮忙扫清路障,驱赶周围的牧民。所以这一路上甚少有人搅扰,行程很是顺利。

    吴忧又打了几个呵欠,不知怎的。这一路上总是格外的困顿。倒是很好的减轻了晕车的不适之感,毕竟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便是醒来时当真有些难受,随行跑一跑也算锻炼身体了。

    日暮时分,前方的士兵安营扎寨,埋锅做饭。红鹭仰着头。鼻子上不知道堵了个什么东西,慢慢的踱步走过来,吴忧一看乐了。

    “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香粉帕子,呦! 这这这上面还绣着鸳鸯呢!”

    “你懂个屁,这明明就是野鸭子。”

    红鹭瞪了她一眼,没好生气道:“公子呢?”

    “在车厢里,按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吴忧想了想:“调息休养。就差羽化登仙了……呸呸呸,这话可不敢说。”

    吴忧连拍了嘴巴几下。

    “口无遮拦,口无遮拦,神仙莫怪。”不过其实她心里倒是挺希望公子把这事给辞了的,桑榆的情况已经明显不适合长途跋涉了。

    她夜里跟桑榆一个车厢知道他身体不适,更不敢离开了,不过夜里她睡得沉,不知道桑榆是何等的情形。可是在平日白日里的大部分时间,这坐在马车当中也不耽误他批公文,或是读书。她发誓,甚至有一次见公子居然在抄心经。

    总之公子断然不会同她一样,白日里用来睡大觉的。

    可是啊,她眼见着公子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车中静坐调息。大约这样可以缓解一些痛苦。

    为了这事儿,她之前还曾经很正经的问过红鹭呢。自己要是开始练内功,也调息调息。会不会自此就好了。

    后者嗤之以鼻:“你以为内功心法像是大街上的大白菜,你捡着哪个是哪个,美不死你!

    你这根骨我不用摸就知道废柴一个。胳膊腿练的灵活些,也到头了。”

    一如既往的毒舌且直中要害。

    红鹭把鼻子上捂的帕子拿了下来,不其然上面两团血迹。吴忧嫌弃的从荷包中捏出两片细布来。丝毫不掩嫌弃之意:“先借给你。不过你这鼻血究竟要流到什么时候?这得亏是我来了,你说你,跟人家打起来还没打呢,你这两管鼻血先流下来,多灭威风呀!”

    红鹭听得两眼冒火。

    “还不是都怨你那什么鸽子汤。你往里放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唉唉唉,说话注意点啊,没见过你这么倒打一耙的,下回还敢给你东西吗?”

    红鹭坚持认为自己鼻血不止的原因是因为。吴忧的煲的鸽子汤。

    因为他喝了吴忧留有给他留在炉子上的大补鸽子汤以后。第二天早上起来鼻管就痒痒的,再一摸,好嘞,两管暗红色的鼻血哗啦啦不要钱似的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让人给打了呢。当真是丢人。

    对此吴忧是不认的。分明是他体质不好,不然同样都喝了鸽子汤,怎么人家桑榆跟简宁都没事儿呢?

    “都跟你说了要多喝水。京城空气湿润,所以你不觉得,一到了北边天气干燥,你自然是受不住啦,”吴忧理直气壮:“再说了,你当那鸽子汤有多补,都二十多天了,你还流鼻血,有那么邪门吗?”

    红鹭对吴忧的说法嗤之以鼻:“好赖这北漠小爷也几进几出了,要说水土不服,哪次也没跟现在这样,你还不认。”

    “都跟你说了,我只是加的寻常药材,而且也是问过太医的。就是三岁小孩也知道是药三分毒呀。”见红鹭毫不客气伸手要来拿点心,当即啪的一下打在手背上,十分严肃道:“这点心里边我下巴豆了,你别吃,你回头再拉肚子更不好看了。”

    “小爷听你胡说!”

    红鹭不由分说把点心盒子一把抢了过去,吴忧追出马车外,扯住红鹭的衣裳下摆死不松手。两个人老鹰捉小鸡似的打圈转了一圈。红鹭故作大方:“行行行,盒子还你盒子还你。”

    说着把盒子要给吴忧,趁机将衣服下摆一拽,成功逃脱。

    “嘿嘿,空的。”

    “你!”

    “你什么你?”吴忧毫不客气道:“我劝你还是少辩解两句吧,你有本事你鸽传书问问大皇子去,那鸽子汤大皇子不也喝了吗?”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

    “小气鬼,给你喝了汤了,你倒找起我的事儿了。”

    已经回到京城的大皇子。

    “朱果儿,我怎么觉得鼻子有些痒。”

    朱果大惊失色。

    “不会是又要流鼻血吧?”朱果忙飞快地跑着送了一托盘子的素棉帕子来。

    心中未免有些抱怨,那小吴哥送的汤大皇子一滴不剩的全喝了。夜里就开始流鼻血。从此淅淅沥沥,十几天竟不曾好过。当真是让他捏了一把汗。大皇子倒不是很在意。

    朱果儿偷偷问过太医,太医信誓旦旦说吴忧求的就是最补气血的几种方子。对路的很,根本没什么差错。唯一的一点不妥就是。吴忧挑中的那款应该是那是用于妇人生产时增加气力的的大补之方……

    不过只有一顿。朱果儿心有戚戚,他要再多送两次汤。他们家大皇子非得雪崩了不可。

    综上所述,至于为什么只有大皇子和红鹭血流不止。应该是红鹭沾了大皇子的光。毕竟大皇子前胸右臂皆有受损,这汤里就多加了些。红鹭那一锅离大皇子的那锅汤最近,自然也就沾了光。

    不过任凭红鹭如何笃定,吴忧自己是想不起来原委了。

    人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马车外的响动自然没有瞒过桑榆的耳朵。桑榆睫毛微动,听到外面的动静,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来。但最后一轮调息完毕,桑榆缓缓睁开眼,摊开手掌,瞧着掌心的那条红线,颜色倒不如之前那般鲜艳了。

    这吐息的法子虽然好,可也只能静心修养。并不能阻止红线蔓延。

    车窗被轻轻扣了两声,窗外是简宁的声音。

    “公子,郡主想见您一面。”

    “不见。”

    桑榆淡淡道:“你告诉她,待回到了北漠,我会去见她。”

    “是。”

    天通驿馆。

    这是路上的最后一个驿馆了。再往前走,便是边塞重地,开阳城。两国使节将在此处交汇,送别和亲郡主。

    北漠也将会迎娶他们新的大汗妃妃。

    “见过大人。”

    王梦雪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无可指摘的淑女礼仪。

    不得不说。宫中的生活磨砺不浅。至少让她知道了眉眼高低。晓得这绝对的权势和实力面前,她所谓的骄傲和蛮横不堪一击。

    王梦雪咬了咬唇,并没有起身。

    “郡主之尊,不必如此。”上首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和煦。若是在以前他能够这样对自己说话,她能够高兴的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咀嚼这句话,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跟心心念念的郎君能够共处一室,她是和亲的郡主,而他依旧是高高在上,是连二皇子都不能相比的麒麟卫之首。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般,她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即便是父亲愿意跟她站在一处,怕也无法是这样冷淡高贵的人俯首。

    是她错了。

    “郡主,虽然我们大魏民风开放繁文缛节不必在意。可到底要顾及些。有什么事儿,便请直说吧。”

    “我……我心悦于你,你为何不喜欢我?”

    这话说完她便后悔了,她来这里不是要说这个的,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当她起身抬过头看见烛火下,那人面如冠玉的脸,不知为何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桑榆不以为意。并没有这句话有什么冒犯,只是平静道:“承蒙郡主喜欢,桑榆无福消受。惟愿郡主以后诸事顺随,平安康健。”

    “我……我我不是听你说这个的,我说的是以前……”

    她终于鼓起勇气,看着眼前这个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人,她为这个人几乎已经疯魔。大家小姐的面子都不顾了。可是谁又知道。很久很久的某一天。她于窗外凭栏而望,看见了这张脸,这个人,自此魂牵梦绕,再也看不上其他人。

    “没有谁一定要对喜欢有所回应的。我与郡主平生并无交集。无论是立场还是律法,没有一条规定我必须对于郡主的爱慕作出回应。”

    甚至她的某些作为打扰到了他。

    王梦雪听的脸色红胀。

    “你以前并没有和我说过这话。”

    “若是当初即便是桑榆说了这些话来回应,郡主恐怕还是会一意孤行听不进去的。”

    桑榆一针见血。

    王梦雪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冷酷。你看着他神色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桑榆说的都是真的。没说桑榆地位高崇,即便他是凡夫俗子,也没有必要对自己的爱慕,必须做出回应。

    本就是她一厢情愿。

    只可怜自己曾经于太过任性,没有听过母亲的劝导。

    “梦雪来见大人是为了一解心中疑惑。”

    “我知道你的意思。”

    桑榆打断了她。

    “和亲一事已成定局不容更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陛下无意也不屑与北漠和亲。是你的父亲联合一应朝臣极力举荐,与北陌一战势不可免,朝中早有主战派和主和派。

    陛下本无意让无辜女子再搭上性命。”

    “ 可是你父请奏,主动献女和亲。”桑榆平静的语气,却让王梦雪感受到阵阵撕裂一般的痛楚。

    “他这是把陛下架在火上烤。”

    桑榆轻笑道:“一介文臣,尚有为国献身之心,陛下却不舍得嫁女和千北漠换取臣民安宁。很讽刺是不是?

    可是百姓们却会信以为真。

    你以为此事陛下不恼火吗?”

    王梦雪像是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一般跌落在地。虽然并没有到达北漠,她也不必在此时便套上厚重的礼服发冠。却仍旧要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

    而此时这些红的鲜艳到极致的裙摆像是干涸的血迹,散落在地板上像颤颤的花枝一折即断。

    陛下如何能不恼呢?原本可以没有这般在乎。再不济,最多是在宫中蹉跎或被指婚给某个贵族或是王子。运气好一点为嫔为妃。总归还能是在故国。

    而如今,她却要踏上一族的土地。身边所陪伴的不过是陪嫁的太监。那些孔武有力的禁军会在典礼完成以后便离开,并无可以庇护她的力量,而她那个时候只能在北漠汗王的威慑下摇尾乞怜,没有母族的帮衬。

    王梦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过往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遥远,三月春花会。五月凉亭诗会。莲花厅之中和朱家小姐掐尖要强斗嘴好胜都已是遥不可及的过往。成了珍贵无比的回忆。

    她捂着脸抽搐起来。

    桑榆俯下身。慢慢将她扶起来。

    “我唯一能跟你说的便是活下去。”

    王梦雪泪眼朦胧的看着男人,那是他的眼睛。

    “无论怎样都要活下去。所谓痛苦屈辱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的去感受。只有活着,才会有弥补一切的希望。”

    活下去。

    王梦雪看着男人走出房间的背影。挺拔如松如朗朗明月。苦笑溢出嘴角。

    活下去。两国交战,届时他这个名不副实的大汗妃还有命活吗?最讽她的是,连陛下都有怜悯之心。不愿朝中女子和亲。却是自己父亲联合朝臣极力促成。

    父亲,您当真是爱女心切呀。

    素白的手缓缓的攀上衣领。那心口处的内袋里。缝着的是母亲托人带给 她的信。母亲也是这么告诉她的。就算是感觉痛苦难当,就算是觉得被背叛,就算是觉得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哪怕是把它们变成力量,也要活下去。

    她颤抖的摸上鬓发上所插着的那根镶嵌着宝石的银簪。只需要小小的一个机关便会变为利剑。轻而易举的刺穿自己的咽喉。

    银簪最终没有被拔下来。王梦雪伏在地板上无声的哭泣。短短的一个月,她失去了以前的圆润丰满。两侧的肩胛骨像是在鲜薄的衣服下清晰无比,看着让人心惊。

    她像一只昼临寒冬的蝶。在绝望之中哀哀的颤抖着。

    ……

    开阳城的繁华出乎吴忧的预料。即便是她从桑榆口中知晓,这是不亚于江南和京城繁华的第一要塞。可是亲眼见证了这里的热闹迸发的景象,还是让她如雀跃的鸟儿一般又是心惊,又是赞叹。

    刚进城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好像无论男人女人好像都普遍高壮许多。男人们的个头和块头看起来很是心惊。女人们身高腿长,臂膀浑厚,胸前高耸。极富有力量感,身上挂着的饰品叮叮当当的从她身边走过。这欢声笑语的说着什么,显出一片健□□机的活力。

    好多人呢。

    她脑海中纵然有万千赞美词汇,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了。说到边塞小城,谁的第一印象不是黄沙遍地或是碧色不通,蒙昧无知。

    可是她亲眼见着一个女人身上用布巾背着孩子,在摊子上翻捡着毛料。一面跟摊主连比画带手势说着什么,刚开始说的是大魏的官话,她还听得懂,可是没过一会儿便换成了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语言。

    桑榆解释的,她说的是当地的土言。还有北陌人的语言。

    这里不仅是边塞,更是两族贸易汇聚之地。京城中凡是大的货商在此皆有铺子。所以当地人自小开始便会说三种话,大魏的官话,北陌的官话,还有他们当地的土语。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即便是卖皮毛的商人,在讲价的过程当中还是也会吃吃亏。

    吴忧好奇的看着妇人手中一块灰绒绒的皮子。

    “那是兔皮。在这里并不稀奇。在这里中原少见的熊皮和狼皮都有售卖。不过你要小心,假的也比较多。”

    “还有假的?”

    “那当然,”红鹭凑了过来:“你不知道有人专门用牛羊毛仿了其他珍贵稀有的毛皮出来售卖吗?要是不识货怕是被坑的很惨,所以呀,千万不要抱着捡便宜的那个心思。”

    吴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我之前没让你带那么多斗篷便是这样一来多,带了也无用,二来北地最不缺的便是这些东西了。张氏的皮货在京中富有盛名,他们的皮子就是在开阳城收购的。待我们安顿好。带你去那边逛一逛。”

    “咦,咱们不用跟着去开阳城的驿馆吗?”

    “不必。郡主下榻在驿馆。随行军士自会与开阳城的守卫交接。”

    “那我们要去哪儿?”

    “咱们恐怕还得继续往北走。”

    “那和亲的事儿咱们不管了?”

    “自然会有二皇子还有其他大臣与北漠使团交涉。即便是再着急。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既然已经进了开阳城这里,单单是驻守军便有数万之众。”

    吴忧若有所思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奇道:“可是我觉得这里好像有许多北陌人。”

    其实不大分得出来的。边塞无论男子或是女子,皆是高壮手长脚长。看得出来,有跟北漠相互融合的痕迹。

    桑榆见她好奇便解释道:“本地的官衙并不限制两族通婚。恰恰相反。即便是北漠人。若要来自经商,只要在这城内居住过三年便可领到专属的户籍文书。以此递增。待到过了一定的年限。所缴纳的税额和所受到的待遇,跟我大魏的子民便无二致了。”

    其实北漠许多人向往安定。开阳城正如此繁华,经商往来都是极便利的,引了许多北漠人定居这里。几十年下来。生生不息,交融安定。早已模糊了国界之分。

    是啊,比起远在庙堂之上的君王还是一日三餐来的更实际一些。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谁的城池更加安全。民众便会往那边涌去。

    比起北漠各部落冲突不断,动辄生死,开阳城显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里有不少擅长刀马的北漠汉子加入了当地的镖局商行或是搬运货物,或是随着走标沿途护送,很成气候。

    “那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桑榆微微一笑:“谢大人,曾经飞鸽传书与我,北漠暖金香也很珍贵,且都在黑市流通,价格堪比黄金,即便是如此也很难找到真正的真品。如今市面上流通的不过是散乱收集的暖金香,品质不一。真正掌握种植方法的,是毕节一族。谢大人在此地甚久。人脉广阔。我托他给咱们找了两个向导。去买暖金乡。”

    吴忧半信半疑:“公子,没这么简单吧?”

    “就这么简单,复杂的事儿,你干得来吗?”

    ……

    既定接下来的安排,便一目了然。他们去了开阳府衙暂作休整。桑榆自然是和谢大人有密事相谈。

    吴忧顾不上休息就急不可待的想要出去。她如今这腰身粗的很,简直是金光闪闪。连一向最为豪横的红鹭都要避其锋芒。没办法,谁让人家掌握着桑榆的小金库呢。

    临出去之前倒是有仆从匆匆走过来给塞了一一封信纸。说是交给掌柜的便可。吴忧也不甚在意,左右都是要跑这一趟。

    他们便是再往北去,马车势必要换的。原先车马上都刻得有特殊的徽记万不可再用。

    吴忧直奔桑榆先前说的张氏的皮货铺子。喜滋滋的给个人都挑了几件。不愧是百年的老铺子。仅仅是一个披风,也能玩出许多种花样。她先挑了几件相对来说轻薄的披风,又每个人都买了一件厚实的大氅。这大氅比起京城的厚度,简直可以算得上良心了。

    北漠天气严寒多变。夜晚极冷。本不该这么夸张的,毕竟还没入冬。可是再厚的棉被也没有皮毛来的保暖,况且亦不便携带。这大氅好,又能裹身,又能当被子用,一举两得。吴忧可以拍着胸脯说,别说下雪粒子了。就是下雪刀子,那也能顺滑的毫不沾身儿!

    张氏的生意做得到极大。几乎占了半条街。旁边便是张氏的客栈。下面卖些北地的特产。吴忧毫不犹豫的买了许多风干的牛肉干,难得可贵的是在这里居然还能吃到和京城一样的的精致点心!

    就是价钱贵的令人咋舌。不过吴忧还是很豪气地包了许多。毕竟。营地中大师傅做的点心在路上早就被吃光了。

    还有红鹭这个抢食儿的。不多买点儿。真走到了北漠腹地,连个垫肚子的都没有。

    就这么一路走走逛逛。天都黑透了才看看回转。桑榆见简宁提过来的大包小包也没说什么,就是告诉他们明日和向导会合,一早便出发。

    谢大人介绍的两位向导十分的年轻。不同于其他大的部落,毕节族一向深居简出,不与外部沟通。即使是在北漠,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语言文字。

    这两个年轻人一高一矮。高的叫阿布。皮肤倒是异常白皙。两颊皮肤和鼻梁上生了一些小的雀斑。趁着红扑扑的脸蛋,一张嘴露出满口的白牙。很是喜感。

    个头稍矮一些的叫昆塔,在这样的天气里打着赤膊,露出小麦色肌肉遒劲的胳膊。上面绑着一条用丝带和彩线编程的闭环。看起来要比阿布年龄小些。生的浓眉大眼不过却是一副不拘言笑的样子。

    好巧不巧,他们一行人便在张氏的货栈与这两兄弟会合。

    此去不宜用官身。他们便以北地客商的身份进入北漠的腹地。

    张氏的货栈之中。吴忧穿着一身轻巧灵便碧色绸裙。头发分成两股。分别加了红色的彩线,编成了辫子盘了两个小笼包子的包包头。又分别挂上两串儿混着铃铛与彩石的珠宝串儿。

    本来是她瞧着新鲜好玩才买的,价钱也十分便宜。这是开阳城的女娃娃们常用的装饰。配合着她这小丫鬟的身份,倒也十分相宜。

    只有红鹭相当不满的抱着手臂。美人儿明艳似火灼灼其华,多看一眼似乎都会把人给灼伤。

    “道理我都懂。怎么这次又是我扮女人,不是有个现成的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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