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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盒三(18)

    现在和他和平分手,是她对梁妈的承诺,也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之前她在筹备婚礼上大手大脚花出去的钱,都是刷梁文的银行卡。但她事先了解过,提前一周取消婚宴酒店,能退回30%的钱,他们定制的婚纱和西服也能二次销售给婚纱店,婚纱店会以原价的一半收购。虽然请柬已经分发出去,但现在还来得及通知宾客。

    总而言之,现在停下的话,梁文的损失还不至于太大。

    梁文一脸不可置信,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她,声音高耸了不少,“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他的整张脸变得狰狞,低吼了声,眼睛瞬间红了起来,直接将桌面的文件全都拂在了地上,弄出了不小的声响,把她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他咬着牙,大步向她迈进,然后紧紧箍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似要把她捏碎。梁文注意到外面不时有人影闪过,怕被人听了八卦,他闭上眼睛大口喘气,瞬间恢复了理智,冷静了下来,“我今晚回家,我们回家再聊”,随后才把她的手甩开。

    离开梁文公司后,丁郁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脚在发软,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可怕的一面,晚上她恐怕没有办法,也不愿意继续和他独处一室。思及此,她惶惶不安地拨通了谢开恒的电话,“你晚上有空吗?”

    谢开恒本来还有些欣喜,捶了捶发酸的肩颈,从手上的画稿缓缓抬头,看向丁郁买的多肉,竟发现短短时间内,仙人掌居然枯了一块,他直觉发生了不好的事。然后听觉突然变得特别灵敏,细听她的声音才听出些不妥,他紧皱眉头,“你怎么了?”

    丁郁一五一十和他交代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接着才拜托他,“今晚我想和他讲清楚后,就从他家搬出来,你能过来一趟吗?”

    他竟不知何时站了起身,整颗心像被吊着,却又跳动得猛烈,脚履踩不到地的感觉,他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在害怕,“他该不会打你了吧?”

    “那倒没有。”

    谢开恒不敢想象,要是梁文真打她了,他可能会冲去把梁文的手给卸了。距离晚上不过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却变得无比煎熬,他还是不放心,也无法定下心工作了,干脆关上电脑,拿起车钥匙,穿上外套往外走,“你在哪?我现在接你回去收拾东西,等你们晚上聊好,我们马上就走。”

    于是丁郁乖乖坐在梁文公司对面的咖啡店等他,不过十五分钟,谢开恒便脚踩风火轮似地赶来了。等他亲眼确认过她真的没事后,悬着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然后把她载回了家。丁郁不知梁文何时会回来,就不肯让谢开恒一起跟着上去。此时的他,心里直生出一股无力感,只能再三叮嘱,“发生任何事的话,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就在这等你。”

    她点点头,独自上了楼。而他降下车窗,点燃了一根烟,目送她进去,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烟雾中,他仍无法收回目光。

    不过早上才出的门,下午再回来时,熟悉的环境竟生出一股异样感,有关梁文的任何东西,她都不想再见到了。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真正要收拾起来,其实东西还挺多,但她只用三个行李箱便装完了。那些梁文给她买的、梁文用过的,她统统没要,包括那双CL红底高跟鞋。

    等她收拾好行李后,刚坐下没多久,梁文就回来了。听到大门的嘀嘀声,丁郁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紧张。他进了门,看到了门边整整齐齐排列的行李箱,随后一眼捕捉到丁郁,表情有些凌冽,但还是放缓了语气,直奔主题,“丁郁,你好好给我道个歉,下午的话我就当作没听见,婚礼照常举行,我们好好过,我还能对你好。”

    管不上害不害怕,她是真觉得无语,“我凭什么要向你道歉?”

    “丁郁,都这节骨眼了,你还在装呢?”他冷笑了下,松开了衬衫领子,咄咄逼人,“你不过是发现了我和李可可之间的事,是,我承认,我和她好上了,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不也新找了个男人?”

    她有些震惊,但不能在他面前先露出马脚,便装作听不懂,“什么意思?什么男人?”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能装”,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质问她,“你上次出差回来,我在你的行李箱里发现了一条男士领带,我还以为是送给我的,一直在等你开口,其实你不过是把那男人的领带误带回来了,是吧?”

    “还有,我的视频软件全都是用你的手机号注册的会员,那天想用你手机收验证码,才发现你改了锁屏密码。可惜,你忘记把我的面容ID删掉了,我刚进去你手机,就看到你和那个男人的聊天记录。他叫谢开恒,没错吧?就是那个出现在我们求婚现场的男人,给你送巴黎世家运动鞋的男人。”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们上次也一起去过乐芙酒店,跟我住在同一层楼,我看到你们搭电梯下楼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们只是在电梯里碰巧遇到。丁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互相坦率一点吧。”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丁郁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那他们就更没理由继续待在一起了,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知道了更好,那我们就更应该分…”

    她还没说完,梁文的脸突然抽搐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直接将她的话打断,状态变得有些疯批,“既然你出轨了,我也出轨了,我们就当扯平了,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既然我们是平等的,那天和父母们吃完饭后,你凭什么对我这么拽,你凭什么像站在高处一样高高在上地审判我”,他一边说一边向她逼近,眼睛里渐渐逼出了红血丝,声音几乎歇斯底里,“丁郁,你到底凭什么!”

    梁文离她很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不断吐出的粗气,让她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察觉到他的不正常,丁郁感到害怕,却又不敢动弹。梁文恶狠狠地盯着她,忽又转为了阴笑,撩起她的一小簇头发把玩,在她耳边阴恻恻地耳语,“可是宝宝,我还是爱你的,所以你只要好好道歉,我就原谅你。婚后我们可以各玩各的,我不介意,也不会打扰你。但是分手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他真的彻底疯了。丁郁的呼吸变得急促,恶心地拍开他的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与他隔开了些距离,眼神里透出大写的“嫌弃”二字,“梁文,你才是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再和你继续在一起。”

    “啊啊啊啊”,他长长地嘶吼一声,怒吼声响遍了整个屋子,然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将她箍住,把她的手臂和肋骨都箍得发疼,直到她难以呼吸,同时他疯狂的言语仍在继续,“为什么!我都说我不介意让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不愿意!那么多人都收到请柬了,现在取消婚礼,不就是让我丢脸!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年底我就要考核了,顺利的话,经理这个位置就是我的囊中之物,现在不容许出一点差错,你说取消就取消,你让上级的领导们怎么看我!”

    原来,他不是真的想挽回,他只是在乎自己的面子和利益。

    可是丁郁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他了,她被困在他的禁锢里,一动不能动,只能用微不足道的力气挣脱,试图用语言唤回他的理智,“梁文,你冷静一点,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聊,你弄疼我了!”

    “你休想!我不可能放你走的!”

    梁文说完,更加疯批地用嘴唇磨她的脸,磨她的脖颈,空出一只手解她的外套。这还是第一次,和梁文在一起,让她有了被侵犯的感觉,恐惧感瞬时升到了极点,生存本能让她生出一股力气,尽全力推开梁文,却无法撼动他分毫。她只好撕心裂肺地呼喊,希望邻居听到后能过来帮忙,“你滚开!别碰我!救命啊!”

    可能是她迫切的呼喊声起了作用,突然有道黑影冲了过来,一只大手扯住梁文的衣领,反手用力将他甩在地上,梁文被甩出了一米多远,直接撞到了沙发椅脚,把他疼得像只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丁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谢开恒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用手把她的脑袋按在左心房。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知道,她的英雄来了。那一刻,因为害怕一直忍耐着的泪水,全都奔涌而出,她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她在哭,谢开恒心疼得不行,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背,温柔安慰她,“没事了,我来了,别害怕。”

    丁郁仍在抽泣,抱紧了他的腰,边哭边问,“你怎么上来了?”

    他的声音也很温柔,“不放心你,想着上来看看,就听到你在喊救命,幸好门没锁紧”,话毕,谢开恒看了眼缩在角落的梁文,怒火中烧。他先将丁郁安置好,摸摸她的头,一转头,眼神就变得无比凶狠,朝着梁文的方向走去,两只手轻而易举地将他拎了起来,一拳又一拳呼在他的脸上,直至他的嘴角挂彩。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还在继续,谢开恒低头盯着梁文的两只手,“你刚刚用哪只手碰的她?”

    梁文虽处于劣势,但一点都不肯服输,直接忽略了谢开恒的话,对着丁郁阴阳怪气道,“丁郁,你挺行啊,都把男人带回家了,那我下次也把李可可带回来,正式和你打声招呼。”

    男人最能认出男人,眼前的男人简直差劲到极点,谢开恒把他的衣领揪得更紧了点,“是个男人的话,就冲着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回事?”

    梁文这才愿意正眼看他,“你个小三算什么,插在我们之间?”

    谢开恒气得只想一拳抡在他脸上,被丁郁一声喝止,“够了!”她上前挽着谢开恒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恳求的目光,“别跟他吵了,他现在不正常,我们走吧。”

    谢开恒咽不下这口气,但也不想继续让她难受了,于是直接把他甩在地上,像丢垃圾一样嫌弃,居高临下的眼神中明显带着鄙夷。他牵着丁郁的手走到门边,帮她推行李箱,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身后的梁文慢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冲着丁郁大喊,疯癫地笑,“丁郁,你现在可以离开,但我劝你婚礼那天最好乖乖出现,否则,你应该也不想让叔叔阿姨知道你那点破事吧?”

    丁郁心一颤。旁边的谢开恒捏紧了拳头,只想返回去揍歪他那张放肆的嘴,又被丁郁拉住了,谢开恒不解地看向她,多怕她是因为心软,幸好,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只有决绝,冷酷地看向梁文,话却是说给谢开恒听的,“他失去了阿姨为他争取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们就按原计划进行吧。”

    随后丁郁从口袋里拿出了四个摄像头的内存卡,全都交给了谢开恒。

    /

    自从那晚丁郁从梁文家里搬出来,她没回父母家住,同时她也没有可以随便打扰的朋友,虽然谢开恒多次说服她,让她搬去他家暂住一段时间,可她没同意,她现在十分需要独处的时间。于是她独自一人拎着三只行李箱,在店附近的民宿短租了一个月。每天早上起床拉开窗帘,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似乎很多烦恼都能随着那片蔚蓝风吹云散。但同时,她忙碌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她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房子。

    换了全新的环境,她的心境似乎跟着转换了不少,结束一整天的忙碌后,她总喜欢坐在店门口,掏出一罐冰镇啤酒,看着大海发呆,头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直至被海风吹得全身发冷,或是谢开恒打电话催她回家,她才会收拾东西,慢悠悠地走回民宿睡觉。

    独处的时间总能让她感到身心平静,唯有这样,她才能沉淀出更多力量,去迎接之后的大风大浪。

    而谢开恒自觉地没去打扰她,偶尔会给她拨通电话,问她在干嘛,吃了晚饭没,如果天气好,他会让她抬头看看月亮,如果天气不好,他会和她一起听听雨声。只是那句“我想你了”他竟一次都没说出口,他明明很想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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