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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盒三(17)

    多得谢开恒在场,丁郁的婚纱很快就决定好了,只要把腰围改小一点,之后就能直接送货上门。没想到试穿婚纱也是件苦差事,仅仅试了5套,她已经累得不行了,婚纱又勒又紧,束手束脚,无异于一件精致好看的刑器,全程她只想赶紧换回自己的衣服。

    趁着工作人员整理婚纱的空隙,她挤去谢开恒身边,悄悄和他耳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奇他的反应,“刚刚干嘛说谎?我们又不是新婚夫妇。”

    他觑她一眼,轻轻地亲了她一口,和她玩起了文字游戏,“现在不是而已,没说以后不会是,不算说谎。”

    猝不及防被撩了下,她完全招架不住,一整个脸红心跳住了。可她还没来得及沉浸太久,他匆匆看了眼手机,深深叹了口气,“我只抽了两个小时出来,该回去了,后面还有工作。不能送你回去了,给你打辆车吗?”

    丁郁能想象到,他为了腾出这两个小时,另外得用多少时间补回落下的工作。亏他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不是很忙,简直就是个大傻子。她摇摇头,“我还有事,不用管我,你快回去吧。”

    刚好在这时客户给他打电话,他便一边通话,一边挥手告别,逐渐远离了她的视线。等他走后,工作人员向她走近,四处张望,却寻不到谢开恒的身影,便问,“我们准备了好几套合适的男士西装让先生试穿,先生去哪了呢?”

    丁郁留下便是为了处理这事的,她向工作人员比了个等等的手势,随后给梁文拨去电话,第一次没打通,她不死心,又打了一次,所幸第二次终于传来了梁文的声音,冷漠得像是陌生人,言简意赅,“干嘛?”

    她开了免提,一边回话一边喝谢开恒买的热可可,不会太甜,很好喝,“我刚刚试完婚纱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试一下西装。”

    “你不是知道我的尺码?直接帮我挑了吧,我懒得过去一趟”,说完梁文便把电话挂了,连多一句的寒暄都没有。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和刚刚陪在丁郁身边的男人不同,通过这一来二回的对话,工作人员大致听懂了这是一个家庭伦理狗血故事,她像是吃到了什么大瓜,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偏又因为职业素养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这女生看着斯斯文文,怎么能脚踏两条船?刚刚那男生长得那么帅,居然当了小三!

    工作人员还在脑中默默消化这疯狂的一切,丁郁已然来到她面前,一点都不在意她会怎么评价,反而笑了笑,有点调皮,“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记得保密哦。”

    工作人员更凌乱了。

    “刚刚的男士西服,直接给我拿最贵的那套吧,我也懒得挑了,至于尺码...”

    丁郁最后报了谢开恒的尺码,谢开恒要比梁文更高更壮实一些,梁文穿上应该是不合适的。哼,敢让她不好受,他也别想好过。

    “好的,这边要选择租赁还是直接购买呢?很多顾客都会选择租赁,比较划算,而且...”

    丁郁直接打断,已经将卡递了出去,财大气粗的,“不用,我直接买下来,送货地址是...”

    不过几分钟,工作人员对她的印象又改观了,顾客就是上帝,出轨的上帝又如何,上帝还是上帝,更何况还是有钱的上帝。

    /

    时间的滚轴不断往前滚动,大半个月后,广城正式进入冬天,夜晚总是来得太快,这让丁郁感觉,一天的时间好像快进了不少。

    大家都喜欢明媚灿烂的夏天,天高气爽的秋天,可她偏偏喜欢冬天。她喜欢在冬天的夜晚和恋人一起去电影院,互相依偎着看电影,或是在无人的街道,捧着一份暖烘烘的烤红薯,一边散步一边聊天,还有和恋人隔着厚厚的棉衣拥抱,一起等待初雪的到来,再或者,什么也不干也行,窝在家里吃火锅。可惜的是,在今年的冬天,她没能实现太多,大多数的时间都属于她一个人。

    可今年的冬天,仍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冬天。除了爱情,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

    她和装修团队定下了装修方案,店铺已经在动工,她每天都会亲自到店里盯梢,从破墙拆土的一片废墟,再到初具雏形,一点一点成为她梦想中的地方,她渐渐有了归属感。除此之外,为了精进她的烘焙手艺,她特意报了学习班,因此认识了一位和她年纪相仿,既会烘焙也会泡咖啡的女生。女生之间的友谊总是来得莫名其妙,经过几番交谈,她们几乎是一拍即合,女生非常乐意加入她的海边咖啡店,从此她有了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

    总而言之,筹备开店的事要比她想象中顺利得多,这是她没预料到的,可能是因为梁文,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大霉运,然后,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另一边关于婚礼的事,丁郁全权交给了婚庆团队处理,虽然有很多次,婚庆团队都希望新郎能出现配合一下,但最终都是在电话里解决的,梁文的回答基本都是“随便”、“都可以”、“一切从简”,除了拍婚纱的时候,他们几乎没有一起出现过。丁郁倒是乐得轻松,这将会是一场既简易又昂贵的婚礼。虽然慌乱,但婚礼依然能在约定时间内完成准备工作。

    她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也非常喜欢现在的自己,她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只会按着家人规划好的轨迹按部就班的丁郁了。她每一天都在充实自己,也交了新的朋友,将一个人的时间变得更有意义。从前,她只会爱别人,现在,她更爱自己。

    而让她脱胎换骨的最大功臣,无疑就是谢开恒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偶尔会来找她吃饭,偶尔帮她照顾店里的事,最经常的莫过于只是匆匆过来看她一眼,抓着她死命一顿乱亲,然后赶回去工作,或者好几天没见,突然出现就把她拐去酒店,完完整整将她拆吞入腹。弄得她只要太久没见到他,就有点心慌。

    就当丁郁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12月5日时,事情突然有了转机。11月21日,那天正好她不是太忙,便想约谢开恒吃晚饭,连餐厅都定好了,突然梁文妈妈给她打来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丁郁无法拒绝梁妈的请求,只好把谢开恒给鸽了。

    梁妈知道丁郁好辣,便约在了湘菜馆见面,即使她自己平日吃得清淡,她总是喜欢这样宠着丁郁,丁郁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丁郁如时到达饭店,没想到梁妈已经提前候着了。她们像母女一样寒暄问候了几句,点好了菜,吃到一半时,丁郁才缓缓开口,“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突然加深了不少。虽然梁妈说出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无比肯定,“郁郁,你和小文是不是吵架了?”

    她有些愣,“怎么这么问呢?”

    “小文搬回阿姨家住了一个多月,他一直不肯回去,半字不提婚礼的事,也不见你来找他,你们这不是吵架是什么呢?”

    丁郁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笑的是,在这一个月里,她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倒头就睡,压根连梁文没回家这事都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梁妈提起,她可能会一直“蒙在鼓里”,迷迷糊糊和梁文分居到结婚前。

    见她低头不吭声,梁妈抚上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她,十分温柔的语气,“告诉阿姨,是不是小文这臭小子哪里做错了,阿姨替你教训他!”

    梁文自己做错的事,罪不及父母,丁郁当然不会迁怒于梁妈。只是距离婚礼还有些时日,现在还不适合和梁妈直接坦白,同时她也做不到昧着良心撒谎说他没有做错事。她有些为难,纠结该编个什么理由蒙混过关。

    梁妈在等她开口,可见她张嘴了好几次,磨磨蹭蹭说不出话,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梁妈索性不问了,侧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十分具有年代感的木盒子。梁妈动作轻柔地摸了摸盒子上已经快磨没的花纹,随后才缓缓打开盒子,将翠绿通透的玉镯子拿了出来,直接套在了丁郁的手腕上。

    “这镯子是阿姨当年结婚的时候,你叔叔送给我的。当时他家里穷,没钱买戒指,也没有准备彩礼,凭着一个镯子,就把我骗回了家。到底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没有怪过他”,梁妈陷入了往事,眼前似浮现出梁爸当年的青葱模样,不自觉咧开了嘴角,“这辈子我唯一怪过他的事,就是他走得太早了,没有履行到一个父亲的责任。靠我一个人将小文拉扯长大,已经花费了我所有的力气,但父亲的缺失感实在太大,这是我无法弥补的。”

    “小文这些年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我不会为他辩解些什么。阿姨知道你一直对小文很好,也很爱他,包容了他的狂妄自大和坏脾气,只有在你身边,他才没有那么冷漠。在阿姨眼里,你已经超出了儿媳的存在,跟亲女儿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小文真的做错了什么,我和他爸爸代他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要放弃他。这镯子,便是我的心意。这几十年我一直舍不得戴,保存得很好,你别嫌弃。你们过没多久就要结婚了,阿姨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梁妈的这番话,听则设身处地站在她这边,实则字字句句都在表达着对儿子的爱。丁郁甚至没有勇气摸手上的镯子,似有千斤那么重,她根本无力承担。其实在她的心里,梁妈和她的父母也没有区别,有时候梁妈甚至对她更好一些。梁妈的话,无时无刻不在扯动她的心弦,她不得不承认,她心软了。

    终于,她妥协了,“好的,阿姨,我会处理好的。”

    /

    当天丁郁回到家,立即给梁文打了电话,单刀直入,“你今晚回来一趟吧,我有事和你说。”

    他仍然很冷漠,“看情况,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通话不过十秒就结束了。

    丁郁有些生气,可一想到梁妈,硬生生忍了下来。洗好澡后,没有立即上床睡觉,而是坐在客厅等梁文回来。她在客厅核对了最近开店的花销,梳理了之后的to do list,刷了会短视频,和谢开恒聊了会天,已经快凌晨2点了,仍等不到梁文回来,而她已经困得不行了。最终没能撑住,丁郁不知不觉在客厅睡着了。

    拜梁文所赐,丁郁早上醒来时,连打了几个喷嚏,开始感冒了。

    又忙了一天,迁就梁文的下班时间,她在天完全黑透之前回了家。为了两人能心情气和地敞开聊,她破天荒为他准备了晚饭,只是菜肴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最后全盘倒进了垃圾桶。丁郁干脆冲了桶方便面,填填肚子。

    她中途有给他发过信息,只是他没回,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

    丁郁气得不行,于是又等到下一天,她直接上他公司堵人去了。她很顺畅地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省去了敲门的环节,她直接开门而入,没想到又碰到了梁文和李可可在一块,动作甚至要比上次更亲密些,李可可都快坐在他大腿上了,有说有笑的。

    看到丁郁的出现,李可可十分慌张,拿着文件就想离开办公室,只是梁文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一点都没有想要避讳丁郁的意思,“跑什么?文件不是还没签完?”

    李可可看了看丁郁,又看了看梁文,最后还是没敢继续留下来当炮灰,尴尬笑笑,“文件好像有点问题,我改好后再拿进来”,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丁郁没拦她,反而像个旁观者,似笑非笑地观赏着这场闹剧。过了一会,她才慢条斯理地坐在沙发上,盯着梁文从容道,“未婚妻远道而来,不给我倒杯水吗?”

    梁文没有动弹,于是她瞄准了他的痛点,轻飘飘抛出一句,“不然我出去,让那位李可可给我倒杯水进来?”

    梁文冷笑了下,整个人都冷了下来,看向她的眼睛里早已失去了温度,“丁郁,你现在可真是有模有样的”。阴阴讽刺了一句,然后他径直走去外面倒水,路过她时看都没看她一眼。

    趁办公室里没人,丁郁没忘记一些陈年旧账,将他办公室里的两个摄像头迅速回收了。紧接着无缝连接,梁文正好回来,给她倒了杯冷水放在桌上。她用手指摸了摸杯壁,没喝。

    “前天我让你回家,你怎么没回来?”

    “你特意跑来我办公室就是为了质问我为什么不回家?”梁文揉了揉太阳穴,眉间的不耐烦显而易见,“丁郁,你不觉得你欠我一句道歉吗?”

    他愈发变得不像是她印象中的梁文了,还是说,这才是原本的他?丁郁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得像是对面前的男人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感情,他的喜怒哀乐都与她无关。她不想深究,也不想在这跟他争吵,满心满脑都想着速战速决,声音里带着决绝,“梁文,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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