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垂头丧气的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朝袁柠做个鬼脸。
这一幕让袁柠觉得很熟悉，看着人走远了才说：“沈淮也，你怎么总和小孩儿闹脾气？”
“你叫我什么？”沈淮也挑了下眉。
他甚少听袁柠叫自己名字，就算叫出了名字后面也要带有“学长”两个字。
仿佛没了这两个字，就不会叫人似的。
“……”袁柠挑着重点说，“我说，你怎么总欺负小孩儿？”
“叫我名字叫的不是挺顺口的么，怎么不叫了？”
“……”
沈淮也见袁柠不吱声，也没接着为难下去：“我哪有总欺负——”
话说到一半，他想起了一些远久的记忆：“啊，我想起来了，不得不说你还挺招小孩儿们喜欢的。”
无论是从前那个豪豪，还是现在的这个李琦，都想当袁柠的跟屁虫。
“不对，应该说——”他自我否认了一句，慢悠悠的道，“你是老少皆吃，上到八十下至八岁都逃不了。”
袁柠默默听着他的调侃，语气毫无起伏：“我不吃人，老人小孩都不吃。”
说完这么一句，她也不管沈淮也，自顾自的往前走。
沈淮也跟在旁边，搭话道：“吃人犯法，咱们吃点别的，去小吃街怎么样？”
“不去，我要回学校。”袁柠拒绝道。
“我最近是惹到你了？”
“没有。”
“那你怎么对我爱答不理的？”
“……”
沈淮也“啊”了一声，带着尾音：“始乱终弃？”
“你别乱用成语。”袁柠没法视而不见，妥协道，“去吃饭之前，先把手机还我。”
沈淮也故意拍了拍装着手机的兜，吊儿郎当道：“这是‘人质’，吃完再给你。”
“……”有一就有二，袁柠再一次妥协。
“我说，你这简直什么时候能结束？”沈淮也问，“在学校不同系本来就很难撞着，我这还得跑过来抓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袁柠动了动唇，克制着语气说：“学校也不是没有食堂，干嘛非跑到小吃街吃。”
“我一个人吃没食欲，得找个人一起才行。”沈淮也闲闲道。
袁柠心想这是什么烂借口，但语气一如既往的淡：“你们寝室的呢？还有夏学长，你又不是只认识我一个。”
“话是这么说，但——”沈淮也慢条斯理的说，“但他们不是都没有你秀色可餐么！”
眉心一跳的袁柠：“……”
偏沈淮也还不觉得怎么，慢悠悠的说：“想将就一下都不行。”
“……”
—
清州的确有一条有名的小吃街，通常都是六七点的时候开张，人来人往，连烟火气都变得热闹。
两旁的铺子支出来，把中间的过道挤的狭窄，来来回回走着的人时不时就会撞上一撞。
沈淮也一边往前走，一边还得顾及着旁边的袁柠，干脆一把把人拉到身旁：“离我近点，人多，我怕一会儿找不着你。”
虽然被抓着的是手腕，但袁柠还是不自觉的抿了抿唇，试图收回手但奈何沈淮也握的紧。
她也不想总是这么被沈淮也拿捏，大着胆子道：“其实你可以放开手，我能自己走。”
“我也是怕你丢。”沈淮也笑容散漫的道，“就勉强先这么着。”
袁柠把手举起来，盯着那只手说：“按道理来讲，你这算是耍流氓。”
“这就叫耍流氓？”沈淮也好笑的道，“那你见识的有点少，要不我——”
“我饿了。”袁柠打断他的话，指着旁边的一个摊子道，“我要吃这个甘梅地瓜，去排队去排队。”
热闹的人群盖住了叫嚣的心跳，她只是想试探一下沈淮也，没想到他脸皮厚的揭不开，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从头到尾不好意思的只有她一个人。
沈淮也站在旁边止不住的笑，觉得现在的袁柠和小猫崽子似的，时不时的伸出爪子过来探一下，挠的人心痒痒的。
等到他有所作为，就立刻又把爪子收回去。
还真的是……
怪让人享受的。
旁边有一片空地，摆了塑料的桌椅，专门供人吃东西休息。
通常都是四把椅子配一张桌子，人多的时候很难找到位置，所以更多的人会主动去询问拼桌。
袁柠他们运气不错，刚过去就有一桌人离开，两个人顺势就把位置给占了。
“街尾那有摆摊套圈的，等会儿你吃完带你过去看看。”沈淮也主动道。
“我知道。”袁柠说，“说是小吃街，其实这更像是夜市。”
沈淮也的手指敲着桌面，问：“你以前总来？”
“差不多吧，我也是高中的时候被同学带着来的。”袁柠回答说。
“高中同学，也有那个许在安？”沈淮也试探着问。
袁柠把嘴里的地瓜条咬烂咽下去，摇头道：“都是女生一起出来，没有男生。”
沈淮也长长的“哦”了一声，靠回到椅背上：“我来的次数不多，那一会儿你就带我逛逛吧！”
有两个女生推搡着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请问这有人坐吗？我们买了吃的，但是没位置了……”
沈淮也抱着刚买的甘蔗水，叼着吸管没说话。
袁柠看到他们手上拎着的袋子，爽快的说：“没事，你们坐吧。”
两个女生说了声谢谢，挪着椅子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袁柠的错觉，总觉得她们是在瞟着江肆。
不知怎的，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们好像年纪差不多大，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粉衣服的女生主动搭话。
“清大的。”袁柠回答。
另一个女生配合着说：“哇，那你男朋友也是吗？”
“不，不是。”袁柠着急说话，一不小心咬到舌头，疼的她皱眉，“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但他不是我男朋友。”
听了这话，粉衣服女生眼睛亮了一下，正要看向沈淮也，就瞧见他忽然伸出手，捏住袁柠的下巴问：“龇牙咧嘴的怎么了？”
“咬着舌头了。”袁柠被捏的嘟着嘴。
“怎么这么笨，着什么急。”沈淮也单手打开手机手电筒，“嘴张开，我看看出血没有。”
刚那一下咬的不轻，疼的袁柠差点翻出泪花，只能配合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