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晚上沈淮也就没怎么吃东西，又折腾了这么一趟，现下是真的觉得饿了，一个人吃下了三分之二的饺子。
吃完之后，袁柠就去穿羽绒服准备下楼，刚要换鞋就被沈淮也拦住：“你穿这点儿冷，再穿厚一点。”
“这是我最厚的衣服了。”袁柠说。
沈淮也拨弄两下手机，调出天气预报界面给她看：“你看看今天零下多少度，你再多穿个毛衣。”
“哪有人卫衣外面套毛衣的！”袁柠拒绝道。
“那就毛衣外面套卫衣。”沈淮也见招拆招，把她往卧室推，“快去穿，要不然一会儿回来我亲自监督你喝姜汤。”
“……”袁柠突然觉得，这个雪人也不是非堆不可，想一想就得了。
网上都可以云吸猫，他们也可以心里暗示自己堆完雪人了。
但现实是，她可耻的屈服了。
袁柠是真的讨厌姜味儿，沈淮也用这个办法威胁她百试百灵，她也相信他是真的能做出来这事。
只不过最后出门的时候，袁柠觉得自己穿的像个球，连抬胳膊按电梯都觉得费劲，最后还是沈淮也按的。
等出了单元门，袁柠的脸上就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冷意，不过身上穿的厚也不觉得多冷，渐渐的也就没那么抗拒了。
她边往上堆雪边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堆雪人有种莫名的执着？”
“我也就找你堆过这么两回。”沈淮也实话实说，“也的确觉得挺有意思的，怎么，你不喜欢吗？”
袁柠摇头，蹲着停了会儿：“以前小时候每年下雪我都会出来玩雪，后来……后来就不怎么玩了。”
外婆年纪大受不了冷，别的小朋友又都有家长陪着，久而久之她也就没那么向往了，再后来就长大了。
“我和你相反，小时候想玩没人陪，现在也算是弥补以前的遗憾。”沈淮也叹惜般的道，“不像家里那几个小崽子，昨天在外面疯跑了两个多小时，也只有我耐心看着他们。”
两人相视一笑，都带着点释怀的意思。
袁柠把雪人头搓的很圆，把从家里带来的半根胡萝卜插上当做鼻子，看着是比上次堆的好看了不少。
袁柠拿出手机，指挥说：“你把身体侧过来一些，我帮你们拍张合照。”
沈淮也勾起嘴角，配合着比了个“耶”的手势，他其实也想拍袁柠，但没有勉强，只是趁她不注意偷偷拍了一张。
虽然只是张侧脸，那他也很满足。
—
今天的温度偏低，两人都没在外面待太久。
沈淮也出来时和家里说是找朋友，但没提是回清州，所以得在晚上之前回去，定的是下午五点的票。
距离去车站，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两个人个把着沙发的一边，电视放着但谁也没看，都在低头看手机聊天。
袁柠拒绝了程初的一个视频电话，正在打字解释着，说沈淮也现在在旁边不方便。
没成想一下子就挑起了她的八卦欲，连发了好几条询问的消息——
【程初：沈淮也不是回江都了么，怎么突然出现在你家？】
【程初：你俩有情况，肯定是有瞒着的我事！】
【程初：孤男寡女的，他想意图不轨？】
【程初：等着，本宫这就杀过去！】
袁柠真怕她说到做到先过来，立刻解释：
【袁柠：他就是过来找我堆雪人，下午就走了。】
【程初：打高铁过来就是为了堆雪人？你把我信不信？】
【程初：除非他脑子有病！】
看到这句话，袁柠悄悄地转头看了眼沈淮也，没想到被他抓个正着。
“有事？”他问。
“没有。”袁柠摇头说。
沈淮也手机的消息也是一条接一条的，半学期没见，老徐他们正张罗着组局问哪天有空。
他故意显摆的发了一句：
【除了今天，哪天都行。】
果不其然，几个人被引起了好奇心，开始盘问着他现在在干什么。
沈淮也晾了他们三五分钟，才装模作样的发了个定位过去。
【老徐：清州？你回清州干嘛去了？】
【吴昊：该不是不受人待见，被赶回去了？】
沈淮也“啧”了一声，有点嫌弃他们的智商，竟然没一个聪明的。
过了半分钟，聪明的人冒泡：
【夏屿辰：你们两个说的可能性各占百分之一，去找袁柠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
这回沈淮也满意了，干这么坐着也觉得无聊，想了想说：“袁柠，要不我带你打游戏吧！”
他说的游戏袁柠知道，是很流行的一款对战手游，她之前被室友带着玩过两次，但实在玩不明白就放弃了，连游戏也都卸载了。
“没事，我教你用我的手机玩。”沈淮也大方的说，“我的账号皮肤多，想用哪个都行。”
“算了，我怕坑到你。”袁柠摇头说。
她记得程初说过有什么段位的，越往上越难打，看沈淮也的主页像是段位很高的样子。
“又不让你打排位，打不过还有我呢！”沈淮也口中这么说着，趁她不注意点的是人机模式，“选英雄吧！”
袁柠选了个比较好看的女性英雄，就听他说：“射手走发育路，进去先加一技能。”
她乖乖按照沈淮也说的做，起初还有些束手束脚，后来渐渐发现对面一点也不厉害，索性大了胆子去玩。
从进去到赢不过十几分钟，袁柠刚退回到主页面，就有好友邀请组队的消息过来。
“这个怎么——”她转过头，发现沈淮也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于是，她自作主张的点了拒绝，怕人误会还解释了一句不是本人，然后就把游戏后台退了。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沈淮也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过，陪着那几个孩子到两点多，又被拉去凑局打了两个小时的麻将，然后五点多就跑去高铁站了。
他现在是真的困得睁不开眼了。
袁柠将电视关了，又进卧室拿出自己的毯子盖在沈淮也身上，然后坐回到沙发上看着他。
因为不会有人知道，所以此刻她有些肆无忌惮的，甚至想伸手去抚平沈淮也微微皱起的眉头。
更肆无忌惮的，是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