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 vs 鼬 上

    “咚——”

    流月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她咬牙怒视着面前的女人,可她真正迁怒的对象,却是她自己。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

    「失控」只会被查克拉触发,而无法凝聚查克拉的她便可以对此毒免疫。可是鼬......虽说他的查克拉量不及人柱力,但也够他受的了。按情报所述,失去自我,胡乱杀戮直至查克拉用尽也只是时间问题。

    弄不好,他可能会死。

    这个世界的走向,鼬的命运,难道正因为她的存在而改变了吗?

    不可以。

    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深吸了口气,强行冷静了下来,然后果断地一记手刀将酒井美芽打晕,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梯。

    拯救鼬的方法是有的。只要封住他的行动不让他乱来,一旦毒效过了,就能恢复正常,简单粗暴。

    但在那之前,她自己不能先挂了。

    原本的通道早已一片火海,想必鼬在神志清醒的间隙有好好地履行销毁一切的责任。可现在的他到底怎么样了,不进去就无法得知。浓烟呛得她睁不开眼,她贴着通道左侧的墙面小心前进,扶着墙的左手无意间摸到了一个门把手。她惊讶地抬起头,便看到了身侧这扇不起眼的门,暗灰色的门面上贴着「清洁」两个大字。

    她杵在原地愣了若干秒,冲进去就是一阵翻箱倒柜。

    现在她最缺的就是装备。即使是清洁用品,说不定也有能用上的东西。她从柜子里翻出了几套防护服,二话不说把三套全套上了,毕竟穿得厚一点总不会错。她找了几块毛巾把头包成了印度阿三,再套上笨重的头盔,以防被鼬打飞时不小心撞成脑震荡。最后,她拿起了垃圾桶的铁盖子——盾牌平替,可攻可挡。

    至于如何封住鼬的行动,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控制住双手阻止他结印本来就比登天还难,还有一双只要睁眼就能随便使的写轮眼,难度就大大提升了不少。

    这么想来,让他昏迷才是最优解。

    流月小心翼翼地将医疗箱里翻找到的几支镇定剂放入防护服的口袋,然后把搜刮到的绳子,胶带等工具放入了背包。全副武装的她此时像一个绑架犯,可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抄起垃圾桶盖子冲出了门。

    再次奔入火海,套着三层防护服的流月明显镇定了许多。透过防护服头盔那层透明塑料膜,她那双血色的眸子正紧张地望着前方。

    她很快发现,身体附近用查克拉制造出的火焰正渐渐熄灭。

    很好,写轮眼的拥有者也没有办法直接用忍术来攻击到自己。流月一阵欣慰。虽然小时候就听说了这奇怪的能力对写轮眼持有者无效,但具体细节,却从来都没有人验证过。接下来,只能慢慢摸索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鼬找到吧。

    她一股作气穿过了这片火海,跑进了尽头那硕大的房间。

    烟雾逐渐消散,四周的温度也很快降了下来。眼前空旷的房间还未来得及遭到大面积的破坏。流月左顾右盼,一旁的楼梯很快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视线沿着锈红色的楼梯望去,便看到用铁架子搭建的隔层上摆放的那几张办公桌,与站在办公区域里那熟悉的身影。

    是鼬!

    她没敢叫出声,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镇定剂,轻手轻脚地跑上了楼梯。

    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千万不要发现我......流月在心里默念,眼看那背影越来越近,她紧张地心脏乱跳。好在,直到流月走到了鼬的身后,他也依旧没有动弹。

    机会来了!流月管不了那么多,从鼬的背后眼疾手快地朝着他右侧的脖子扎去。细小的针管刺入他的皮肤,她直接就把注射器里的镇定剂打了进去。

    成功了!她暗自狂喜。

    可这样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她的左侧就传来的一阵滚烫的热气。她带着惊恐的神情转过头,就看到一颗硕大的火球以极高的速度朝着自己袭来,然后在将要触碰到她的瞬间,烟消云散。

    宇智波鼬,正独自站在流月的左侧约五到六米的地方,猩红色的写轮眼里却只剩下空洞与冷漠。

    所以我刚才扎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流月懊恼地别过头,身前鼬的背影突然变成了一团黑色,很快化成了若干只乌鸦四散飞开。乌鸦分-身么......真是白白浪费了一支宝贵的镇定剂。

    而等她再一次回头看向左侧鼬的实体时,他已经冲到了眼前,一拳朝着她挥了过来。

    “哐——”

    一声巨响,流月手中用来防御的垃圾桶盖子已经被鼬打得七扭八歪。意识到鼬刚好近在眼前,她避开对方的眼睛,使出浑身的力气用「盾」低挡着对方的拳头,右手慌张地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支镇定剂,再一次朝鼬刺去。

    面对流月的攻势,鼬也很快做出了回应,一脚踢在了她手中的「盾」上,力气之大,直接将她从二层踢到了一层。镇定剂从手中滑落,砸碎在了地上,而流月,背朝下硬生生地摔得很远很远。

    厚厚的衣服加上背包抵御了一部分的撞击,流月忍着疼痛站起了身,便看到若干把苦无朝着她飞来。她迅速捡起摔在身边的垃圾桶盖挡住了身体,接下了苦无的攻击。

    真的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啊,鼬。

    可这才只是刚刚开始。鼬的身影无处可寻,而一把把的苦无与手里剑却从各个角落向她袭来。站在空旷的一层,流月基本上就是个活靶子,她快速躲到了房间中央的发动机后面,然而,就算是这样的死角,还是受到了鼬扔出的苦无攻击。

    流月早就想亲眼鉴赏鼬手里剑之术的厉害了,可又谁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成了靶子呢?她的身上已满是伤痕,手中的垃圾桶盖也早已牢牢钉满了苦无,因为拔不掉,就越攒越多,多到她单手举得十分费力。

    扔了这么多苦无和手里剑,也该用完了吧?流月在心底里估摸着,把已经被扎成刺猬的铁盖子扔在一旁,从发动机后面冲了出来。

    没到几秒的时间,一团团火球立刻从前方朝着她飞来。凤仙火之术么……流月赤色的双眸中映着火光,她坚定地看着前方,没有停下脚步,很快毫发无伤地穿过了鼬的火盾攻击。鼬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流月的视线中,她锁定了目标后,飞速移动到了鼬的面前。

    小心地避开写轮眼,她抡起拳头就朝着鼬的脸挥去。对方抬手,轻而易举挡下了这一拳。流月没有放弃,借力把身子翻到了空中,一脚狠狠朝着鼬踢去。对方迅速地用空余的手挡下了流月的这一脚。眼看鼬把双手都用上了,还空出一只手的流月迅速拿出了一支镇定剂,朝着鼬的后颈扎去。

    针头在距离鼬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流月的脚腕,另一只任然抓着她拳头的手将她整个甩到了半空中。趁流月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便伸手握住了她手中的注射器,直接徒手将其捏碎。

    捏碎了......

    “宇智波鼬你是不是傻!”流月气地骂出了声,看着镇定剂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手臂流下,心疼地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不行,现在还不能放弃。她身子一扭将手挣脱了鼬的控制,跳到了他另一侧后急忙摸向了口袋。

    可她却摸了个空。

    糟了......镇定剂用完了。流月内心一颤,有些难以接受突如其来的事实。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实在没有精力去留意镇定剂的数量。

    流月一瞬的失神却被鼬抓住了空隙,他那聚集了查克拉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的小腹上。她痛苦地闭上眼,任由身体就这么飞出了几米外。嘴里充斥着血的腥味,她没忍住,直接咳了一口鲜血。

    妈妈,我不想努力了。

    腹部传来的极度不适让她想吐,血溅到了防护服的头罩上,她的视线被阻挡,什么也看不见。她颤抖着扯开了头罩,抱裹着头部的毛巾也一并掉落了下来,她抓起毛巾捂在嘴边就是一阵猛咳,咳得满眼泪花。

    手上蒙着一层从防护服上摸下来的灰,她换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了又擦。

    等等......灰?

    流月一愣。防护服看似很久都没使用了,而这个房间里却没有发现任何防毒面罩。这么说来,酒井老师不也吸入了毒气么?她为什么没事?

    难不成,有解药么?

    鼬的脚步声近在咫尺,流月没敢抬头,抓起手边的毛巾和头罩就朝着鼬的方向扔去。她很清楚,鼬使用体术时聚集起来的查克拉无法被她抵消,如果现在不跑,就会被他摁在地上一顿爆锤,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趁飞散的毛巾遮挡住了鼬的视线,她有些踉跄地站起了身,纵身一跃跳到了二层。办公桌区域早已一片杂乱,她冲上前去就开始胡乱翻找。

    鼬很快追了上来,流月只好被动地边躲边找。她随手抄起了几本文件夹就朝鼬扔去,意识到对方轻松躲过后,变本加厉地搬了把椅子朝他砸去。

    解药到底会藏在哪里啊……

    她将能拿起的一切东西都朝身后扔去,台灯,水杯,书,抽屉......只希望能够延缓鼬渐渐紧逼的脚步,即使这一切都只是垂死挣扎。

    绝望间,流月的余光突然撇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站在一旁。

    还有谁会在这里?她有些诧异,右脚用力将一个保险箱朝鼬的方向踢过去后,立刻朝那个身影的方向看去。

    那件熟悉的白色裙子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正格格不入地站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区中央,她似乎是意识到了流月的目光,甜甜地一笑,抬起小手,朝着前方指去。

    在那里么!流月很快明白了小女孩的意图,她来不及多想,笔直冲向了女孩指的方向。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纸盒正安静地躺在那里,流月急忙将它拿了起来。

    下一瞬间,她就被不知什么时候靠近的鼬给踢飞了。

    身体“咚”一声摔到了墙上,她手中那黑盒里的东西全部掉落了出来。身体痛到无法立马动弹,她双眸颤抖地看向掉落在她四周,与之前酒井美芽手里拿的一摸一样的注射器。

    酒井老师最初拿来威胁自己的,其实是解药吗?

    鼬的脚步停在了流月的身前,可她却没有站起来的打算。身体像是散了架一般动弹不得,就算能动,不知不觉早已被逼入角落中的她,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跑了。

    感受到鼬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流月低下头,依然不去看他的眼睛。她只感觉脖子被眼前的男人粗暴地抵在墙上,而他的另一只手,早已拿起了苦无,分毫不差地瞄准了她的心脏。

    「我要死了。」

    这四个字在这一瞬间映入了流月的脑海,她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真是没用啊......这样的自己。

    此刻,和二十多年前又有何区别呢?就连死去的方式都如出一辙,还真是毫无长进呢......走马灯,也要看第二遍了吧?可这第二遍,又会比第一遍好到哪里去呢?

    活过来也许就是个错误,而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纠正错误的方式吧?

    像我这样的存在,死才是最合理的。就这么死掉吧,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可是啊!

    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毕竟——

    眼前的笨蛋,我还没来得及拯救啊。

    ......

    手起刀落,流月却在这一瞬间猛然睁开了双眼。

    “哥哥!”

    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彻整个空间。

    苦无在离她胸口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终于是看向了鼬的眼睛,他那双空洞无神的写轮眼,细微地闪烁了一下。

    “佐助……?”

    鼬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手里的苦无掉落在了地上,他看着依然被他压制着的少女,眼里却是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我踏马简直就是个天才!侥幸躲过致命一击的流月在心里惊呼,却依旧大气不敢出。她静静地望着鼬,右手小心翼翼地伸向一边,摸索着带有解药的注射器。

    “佐助。”鼬很快压低了音量重复了一声,语气却比之前更是冷上了几分。他握着流月脖子的手紧了紧,身体缓缓向她的脸边凑去。

    糟......糟了。

    流月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装奶助叫哥只是为了暂时避开一死,但之后会发生什么,当时可没时间考虑。但现在看来,似乎离死也不远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够出去的右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你之所以会这么弱,是因为你的憎恨还不够......”

    预料之中的台词响起,她胃里一阵痉挛,右手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冰凉坚硬的物体,可鼬的写轮眼却已经近在咫尺。

    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流月在这一刻停止了思考。

    她望着他,殷红的双眸中倒映着相同的那片血色。她的眼球颤动了一下,周围的世界开始眩晕了起来,双眼变得灼热,视线里的一切都渐渐开始被红色侵染。

    意识很快变得模糊不清,她早已看不清鼬的容貌,唯独那黑色的三勾玉在一片赤红中像是催眠一般缓缓旋转着,扭曲着,最后混和成了另一个形状。

    再然后,便只剩下她心脏的搏动声在耳边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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