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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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新书新人,求支持<hr size=1 />

    </div>  张亦辰无声无息的回到教室,教室依然响动着翻页声。

    他安静的坐下,然后感觉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准备掏出手机,抬头却看见李梦娟看着自己,他瞅她一眼,立刻缩回了手,低下头翻着面前的书本。

    下课后李梦娟们围过来询问情况,余小鹏也像跟屁虫过来了解大事。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又假装知错大哭一场,老师心软了,然后放过你了啊?”李梦娟一直都是调侃的语气。

    余小鹏也在跟着问同样的问题,然后周围其他同学也起了哄的问。

    张亦辰顿时觉得他们每个人都似乎在用刀一块一块的割着自己的心,太多的人不懂他的心,而是更多的调侃伤害着他的心。

    陡然间他感觉一种由浅入深的痛苦侵入内心,让他无力抗拒。

    他突然伸出手狠命的捂住胸口,脸上浮出痛苦的表情。

    “张亦辰,你怎么了?”

    张亦辰起身推开起哄的人群跑到楼梯间,像虾米一样缩成一团,双手抖动着拿出衣兜里的药吞下,靠在栏杆上紧紧闭着眼等待着这刀割般的痛苦慢慢消失。

    英语老师拿着课本刚一转楼梯间看到了蜷缩在台阶上的张亦辰,她一惊,但似乎又立刻感觉到了什么,赶忙过去扶起他“张亦辰,怎么了,怎么了?”

    张亦辰吃力的抬起头看看英语老师,他的脸早已经被逼得汗涔涔的,苍白得没有一点血丝,紧皱的眉头上写满了刀刺般的痛苦。

    “我没事,让我坐坐,老师,谢谢您。’

    张亦辰虚弱的声音似乎是从地下发出的,老师看着他白纸般的面孔,一股心疼油然而生“走,我带你去医院,我带你去……”

    “不用了,老师,一会儿就好了,真的没事。”

    “不行,你这样子我放不下心,我带你去。”说着老师试着拉起他。

    张亦辰推开老师的手,轻轻的扶着栏杆站起来“老师,谢谢您,我去上课了。”

    说完张亦辰转身离开,身影在楼梯口晃晃荡荡几个世纪。

    人的生命真的太过脆弱,每一秒蕴藏了难以预测的无奈,当英语老师看到张亦辰是那个被上帝排斥的人后,她怎么能不从心底里伤悲。

    他若无其事的回到教室,内心充斥着浓浓的伤感,太多的人不懂他的心。

    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学会了笑脸以对,面对他们的哄笑他也开始学会接受,毕竟他们本没有恶意。

    “张亦辰,你呀,整天昏昏沉沉的,无忧无虑,是不是长得帅都不用学习?”李梦娟调侃着。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张亦辰此时发现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反而头脑中有一阵眩晕。

    他抬头看看周围的一张张笑脸,再看看李梦娟,她飘着长而黄色的头发,可爱的脸上两个深深酒窝,一双透明的大眼睛。

    这一切成为了本班和其他班男孩群体追逐李梦娟的根本原因!

    再加上她活泼又不失气度,张扬又不失温柔,所以男孩们都希望李梦娟做他们的天使。

    但是,张亦辰的出现却让李梦娟的心锁定到了他的身上,她对张亦辰好这是有目共睹的,张亦辰也知道,可是在张亦辰眼里李梦娟一点也不了解他,他们缺少的是心的交换。

    张亦辰希望的是内心能真正相互理解,他喜欢与夏思思一起交换内心的忧伤与快乐。

    “好吧,算你们说对了,行了吧。”张亦辰勉强地笑。

    然后又是一阵哄笑。

    高三总是匆忙的,匆忙的赶超,匆忙的寻找,就连吃饭也匆忙,走路也匆忙。

    张亦辰也一样,骨子有着一股不屈服的狠劲儿。那以后他几乎很少看到夏思思的身影了,偶尔眼里的余光扫过窗外时会发现一个天使般飘渺的女孩在对他微笑,然后匆忙离开,消散,淡褪······

    张亦晨知道夏思思在努力学习,虽然她家境很好,爸爸是企业家,但是她爸妈还是希望他们的女儿能上一所好大学,装点门面。

    毕竟她哥哥不走正道,在全市最好的高中学习时打伤别人而被开除并被判刑,所以所有的希望都只有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每次回家她都会一个人安静的做题,她最爱的钢琴也只能在夜半时分响起,似乎是无奈的述说,述说着一个人的孤苦无助,她的窗外是一片森林,在这城郊的夜半里更是寂静。

    她弹着钢琴,如流水一样泻出点点滴滴,有对生活的感慨,有对哥哥的惋惜,有对夜的恐惧······

    音符流过森林,发出动人的沙沙声,就像流沙,如同天使的眼泪,如同微默的悲哀。

    只有在这个时候夏思思才可以尽情抒发自己压抑的情感,她在内心呼喊:“爸爸,你什么时候能回家,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女儿,几年了啊,就连哥哥入狱的时候你也没回来,难道他真的伤透了你的心吗?还是你真的很忙,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吧。妈妈也很少回家,妈妈难道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

    打湿的音符如怨如泣地流泻出来,更为婉转凄美,她粉色的脸上挂着丝丝牵盼,泪眼欲滴,她双手麻痹,音符变得僵硬。

    她站起身来,看窗外,月如钩,坠在森林那边,穿过森林的缝隙可以见到勾月斑驳的身影。

    夏思思觉得有点害怕,可是除了泛黄的台灯,安静的钢琴,还有床上爸爸给她买的大熊猫以外,没有什么可以陪她了,她走出房间,来到客厅,从玻璃窗可以看到小城此刻仅存的几点灯火,只是在夜风的吹拂下稍稍显得阑珊。

    偶尔有夜车驶过,划过一片寂静的夜,潇洒的远去了,徒留小城继续沉睡,让小城拜倒在夜的诱惑下。

    她打开电视,有几个电视台已经停了,只有一个时间显示在屏幕上,还有一些电视台在不厌其烦的播着减肥广告,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她感觉失眠又失落,这个家真的只有寒意了吗?

    对于爸妈感情破裂她是知道的,妈妈觉得爸爸工作调动后很少回家是对她的忽略,所以几年后她开始沉迷于麻将,她的朋友也多了很多,对于这一现状的产生,夏思思很想责怪爸爸,但是她仔细想想爸爸并不是无情之人,他工作的确很忙。

    在夏思思眼里爸爸一直是很慈爱的,小的时候爸爸刚步入工作的时候,只要有点长的假期他都会回家陪他们,为他们做饭,一家人唱歌,很快乐。

    爸爸还经常带他们到北京去爬长城,看故宫,游北海,到云南西双版纳···

    爸爸说过他最爱的就是他的家人,他最大的心愿是子女都成才。

    后来爸爸调走了,离家距离更远了,而且每天都有许多问题要处理,上级要求严格,爸爸几乎没有休息的假期,回家也少了,他能给予家庭的是一叠叠的钱,他经常提醒夏思思和哥哥好好学习,不要妈妈上班。

    然而妈妈后来还是变了,她不再关心夏思思与哥哥了,只记得麻将。

    再后来哥哥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爸爸非常高兴,给哥哥很高的生活消费,可是哥哥的自鸣得意让他完全迷失了自我,他开始彻夜彻夜的上网打游戏,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开始交女朋友,抽烟喝酒,打架闹事。

    这一切爸妈都不知道,妈妈也从没关心过,爸爸每次打电话给哥哥,哥哥总说他学得很好,只是一个劲的找爸爸要钱。

    后来真的出事了,哥哥跟别人一起打伤了他的同学,被学校开除了,而且被判刑了,那年哥哥刚过十七岁。在得知哥哥被判了四年后,爸爸当时的念头是从楼上跳下去,但是他没有,他每天处在极度的伤心中,后来也很少回家了。

    夏思思觉得头脑昏涨,她怕想这些问题,因为她会头疼到无法忍耐。被电视荧屏光照射的客厅更显得一片死寂,宠物狗花花在楼梯下睡得直呼噜。

    然后夏思思发现自己飘起来了,飞到了很远,那是一片茫茫的森林,她边飞边欣赏着这茫茫无际的古怪树木,渐渐的森林开始下陷,一片一片的高大树木开始倒下,然后太阳光变得异常强烈,她再也睁不开眼睛,所有的无助与恐惧包围了她,她拼命的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她开始慌张了,焦急的寻找森林出口,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她拼命的喊救命,声嘶力竭的喊,可是没有人来救她。

    突然她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道极亮的光射入她的眼睛,她赶忙用手阻挡,她揉揉微痛的眼睛向门口一看,玻璃门外停着一辆轿车,即使是夜晚,只有车灯的辉映,依然可以从车表面锃亮的反光中见得车的明贵。

    夏思思慢慢起身,先看看只显示时间的电视屏幕,再看看门外,车里良久没有人出来,夏思思虽然看不清车里到底是谁,但是她可以基本判定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完全忘记了车外的世界。

    夏思思看不下去,她走上去关掉电视,准备上楼睡觉,刚到楼梯时,突然听到有人开门,推门声格外分明。

    她定睛一看是妈妈,妈妈顺手打开客厅的灯,看到女儿她有一丝惊讶,但马上又变成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夏思思再往门外看时,一个中年男人正准备进入车里貌似是要返回,那身材分明是在告诉夏思思那就是杨叔叔,杨少华的爸爸。

    车发动了,短暂地打破了安静的夜,但立刻又变得死一样寂静。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妈妈问夏思思。

    夏思思没有说话,看看门外的街,车已经远去了,尾灯在夜的衬托下,好像一条毒蛇愤怒的眼睛。

    妈妈过来放下手中的粉色皮包,跌坐在沙发上,夏思思打量着她。

    好几年了,夏思思从来没有用过那样的眼神认真看过妈妈了,小的时候她觉得妈妈是那么漂亮那么贤惠那么持家,可是今天她被眼里的这个依然漂亮的妈妈打倒了。

    妈妈的头发很凌乱,眉毛画得很浓,抹满粉脂的脸由于被刚才车里口水的疯狂洗礼而显得脏兮一片。

    “早点睡吧,我累了,先睡了。”妈妈说的很疲惫,拿起皮包准备上楼了。

    “你到底还认不认这个家,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夏思思的声音中有一丝嘶哑。

    一句话好似惊醒了整个夜,瞬间夜的天空好像被撕裂,客厅的灯光的黄晕也瞬间消失了,花花莫名地叫喊一声然后又哼哼几声睡去了。

    妈妈内心一颤,她停住脚步,一瞬间她内心深处的那汪水猛地晃荡了一下,一句话似乎刺破了她的鼓膜,她险些摔倒。

    安静,寂静,死寂。

    妈妈深呼一口气“我先睡了。”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然后是冲洗声,然后又死一样寂静。

    很久很久,夏思思一直站在客厅,一动不动,泪水如雨一样倾盆而下,从她僵硬呆滞的脸上流下,流下满地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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