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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Z:[你的?]

    商泽给沈语喃发了一张图片。

    图片内,男人冷白指间捏着一个兔子形状的发卡,那是今天班上的一个女学生非要送给沈语喃的,沈语喃当时随手放进了衣兜里,想来是下午的时候落在商泽车上了。

    「嗯,是我的。」

    沈语喃回道。

    Z:「徐厚德明天拿给你。」

    沈语喃:「谢谢。」

    过了几分钟。

    Z:「你在跟我发脾气?」

    沈语喃不明白商泽是从哪里看出她在发脾气的,倒是感觉他这话阴阳怪气,仿佛她要是承认是在对他发脾气的话就很不可理喻一样。

    「没有。」她说,可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了,又想起商泽在车上对她说的那一番话。

    Z:「没什么要说的?」

    Z:「不打算骂我两句?」

    “……”

    沈语喃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商泽的话刺激多了导致有了后遗症,不然怎么会觉得他的反问句是在表示另一层的意思。

    比如:

    你在跟我发脾气?

    = 不会吧?你好意思跟我发脾气?

    不打算骂我两句?

    = 你敢骂我试试,看我怎么反击你。

    或者=你快来骂我,我已经想好怎么挖苦你了。

    思及此,沈语喃郁闷地打字:「我不喜欢骂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商泽没有回复。

    沈语喃想了想,觉得索性趁现在把视频发给他算了,反正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少了块肉。

    于是她又道:「我有个视频想发给你看。」

    紧接着她就把视频发了过去,觉得打字太花时间,便发了条语音解释。

    “这个视频是10号晚上我遛狗回来在楼下拍的,你注意看视频中那个女人左耳鬓的那块印记,我记得许贵芬那里有块一模一样的。还有,视频中那道男声是从许贵芬手机里传出来的,他说的盛哥,不知道是不是指彭国盛。我不敢肯定视频中的女人百分百是许贵芬,但我能肯定那晚她跟我进了同一栋楼,如果她就是许贵芬的话,那就很奇怪了……”

    信息发过去许久,那头没有回音。

    沈语喃等啊等,等到都后悔这么郑重其事地长篇大论了,甚至都快睡着了,才总算等来了商泽的回复。

    商泽给她回的也是一条语音,背景音是嘈杂的汽笛声,不过他的声音很清晰。

    “我知道了,睡觉吧。”

    这一次他话里没有嘲讽的意味,也没有不耐烦的情绪,平静之中带着一点仓促,那被电子设备加工过的磁性竟然好似生出了一丝温柔。

    沈语喃很意外,顷刻间睡意全无,中邪一般,把那条语音反反复复听了好几遍。

    她想起了从前,商泽那毫不加掩的心机:因为知道耳朵是她的敏感点,每当想对她做一些什么时,他就总喜欢在她耳边很轻很温柔地对她说话,偶尔挑逗一下她的耳垂,非要惹得她满脸通红浑身无力软在他怀里任他摆布才肯罢休。

    他没上警校之前就常年锻炼,上了警校之后锻炼得更勤了,因而他时常精力充沛,肺活量很好,体力更好,所以无论是接吻还是床上的事,都要折腾她很久。

    沈语喃以前肺活量很差,体力也不好,体测跑个八百米能要她半条命,后来在商泽尽心尽力的“帮助”下,她不仅肺活量上去了,连跑两公里都不怎么累,腰力也大有长进,一分钟能做五十多个仰卧起坐……

    想起和他的那些数不清的暧昧往事,沈语喃一阵脸红心跳,连忙放开手机,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然而当晚,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在跟商泽做着亲密无间的事情,男人满是荷尔蒙味的喘息声在她耳畔萦绕不绝,他们彼此贴合在一起,身躯火热而又具有律动感。

    商泽像过去一样,眷恋地吻她的嘴唇,含她的耳垂,低声说他爱她,动作温柔又克制,每一种触感都那样真实,仿佛真的在发生。

    梦到一半,沈语喃迷迷糊糊醒地来。

    周遭寂静昏暗,她脑袋发懵身体发热,有些暴躁地掀开了被子。

    睁开眼后,她发现梦中赤身有力的商泽没在她身上,她的睡衣完完整整的,只有胸腔在有力地起伏。

    她迟钝了一会儿,等到终于反应过来到自己做了个什么梦时,适才大惊失色,急忙捂住了脸蛋。

    救命!她居然做春梦了!

    这是她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做这种梦!

    为什么!怎么会!商泽那个坏蛋明明下午才伤了她的心,她怎么能晚上就梦见跟他做那种事?!

    好没出息!

    沈语喃崩溃极了,在床上翻滚踢踏,羞耻到无地自容。

    虽然她早就跟商泽坦诚相见了,可那时候他们是情侣,多亲密都是天经地义。现在算什么?她做这种梦真的很荒唐!让她有种侵犯了别人的罪恶感。

    “元旦,我怎么会,怎么能够做这种梦……” 沈语喃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懊悔地捶打床板,“好不要脸……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我恶心……”

    “我也觉得自己好恶心,好没用。”

    说出这一句,沈语喃忽然很难过,心里一抽一抽的,泪水很快浸湿了枕头。

    此刻,真正让她难受的,不是商泽如何如何不待见她,而是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就应该被商泽困住出不来了。

    哪怕商泽成了会让她伤心的人,她在夜里梦见的也还是他,还是他们相爱的模样。

    可偏偏,她不能再跟他相爱了。

    ......

    翌日,天朗气清。

    沈语喃昨晚后半夜掉了许多眼泪,也没怎么睡着,所以今天起来眼睛有点肿。

    早读是语文,她到班上看班,期间发现徐厚德竟然一直在偷看她。

    想起昨天在车上的事都被徐厚德目睹了,她就一阵尴尬和不安。

    虽说二年级的学生才七八岁,心智还很不成熟,可他们懂的却不少,说不定徐厚德昨天已经受到了影响,真的认为她是个坏女人了,认为她从前抛弃了他的叔叔,现在又来跟他的叔叔搞暧昧。

    想到有这个可能,沈语喃就脑壳痛,琢磨着是不是得找个时间跟徐厚德解释解释。

    早读结束后,学生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数学课代表让大家把数学学案交上去。

    徐厚德把数学学案拿出来,打开之后放到桌子左上角,然后就盯着自己小同桌的头发看。

    在找学案的傅涵觉察到了,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脑袋,疑惑地问他:“你看我干嘛?”

    徐厚德侧着脸看傅涵,指了指她头上那个崭新的花朵形状的蓝色发卡,说:“你这个发卡是新的吗?”

    “是啊,我今天第一次戴它。”

    “我想跟你交换个东西,可以吗?”

    “哈?换什么?”

    徐厚德很快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他巴掌大小的奥特曼,“我想用这个奥特曼换你头上的发卡。”

    傅涵感到很不可思议,一下子笑了起来:“为什么啊?你喜欢我的发卡吗?”

    “不是,我拿来有用。”

    “有什么用?”

    “不能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跟你换。”

    徐厚德一时语塞,抿抿唇,观察起班上的其他女生:“不换就算了,我找别人换。”

    “真小气!我看你就是自己喜欢,不好意思承认!”傅涵一边鄙视徐厚德,一边摘下头上的发卡,飞快夹到了徐厚德的头发上,“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

    周围的同学瞧见了,一个个指着徐厚德笑。

    徐厚德白脸一红,马上就取下来,连头发都抓下了几根。

    不过他没有生气,而是把藏在桌洞里的奥特曼偷偷递给傅涵,小声说:“你先收起来,等回家了再玩,不要被老师发现了。”

    傅涵推了回去:“我不要,我不喜欢奥特曼。”

    “那你喜欢什么?我下次给你。”

    “不用了,我家里还有好多发卡呢,这个送给你了。”

    徐厚德笑了一下:“谢谢。”

    ......

    第一节课之后的课间,沈语喃在办公室聚精会神地改作业。

    突然间,她的身边站了人,还没来得及扭头看,就听见一道童音响起:“沈老师。”

    沈语喃停下笔,扭头看见徐厚德那张白净帅气的小脸蛋。

    徐厚德身上的校服规矩而洁净,红领巾也系的十分漂亮,几乎找不出褶皱,给人一看就是三好学生的感觉。

    除去刚工作那一年,这是沈语喃第一次面对一个学生找上门时会产生紧张的心情,生怕他说出一些让办公室老师误会的话。

    她警惕地看了看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低声问徐厚德:“怎么了?”

    徐厚德朝她伸出一只手,摊开。

    他小小的掌心上躺着一个可爱的兔子发卡。

    “叔叔让我给你的。”他说。

    沈语喃后知后觉,松下一口气拿过发卡,对徐厚德微微一笑:“谢谢。”

    徐厚德环顾了一圈办公室,最后又看回沈语喃,表情多了一丝踌躇:“沈老师,我有话想跟你说。”

    沈语喃直觉到他要说的不是什么适合被旁人听到的话,心脏一紧,起身搭上他的肩:“好,我们到外面说吧,不要影响到其他老师。”

    一大一小很快就出了办公室,到了附近一处无人经过的地方。

    沈语喃在徐厚德面前半蹲下身,与他平视,眉眼带笑地问:“你想跟老师说什么?”

    徐厚德往校服外套兜里一掏,又掏出一个发卡。

    “送给你。”他垂下眼,露出小心翼翼的模样。

    沈语喃懵了,难道她的学生都认为她喜欢这种小女孩才会用的发卡吗?

    “为什么要送给我?”她问。

    徐厚德满含歉意地看向她:“因为叔叔昨天欺负你,让你哭了。”

    沈语喃愣了几秒,放大了笑容:“所以你是在替你叔叔跟我道歉吗?”

    “嗯。” 徐厚德的表情认真又诚恳,“你可以不要生叔叔的气吗?叔叔昨天是在说气话,他是因为你不要他才生气的。”

    沈语喃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下车之后他告诉我的,他说你不坏,让我好好上你的课。”

    沈语喃更觉不可思议了,心跳加速,“真的吗?小孩子不能撒谎哦,沈老师不喜欢撒谎的小朋友。”

    “我没有撒谎,叔叔就是这样跟我说的,不信你可以问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跟你说?”

    “当然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心,他担心我会不喜欢上你的课。”

    沈语喃心神微漾,失神了片刻,“这也是他告诉你的吗?”

    “不是,我猜的。”

    沈语喃有所失望,沉默了几秒,拿过徐厚德手上的发卡,展示在他面前:“那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没人教我。”

    这下沈语喃丝毫不抱希望了。

    商泽并不是怕她伤心,他之所以那样跟徐厚德说,只是因为不想影响孩子学习,更懒得到时候请求学校给孩子换班吧?

    她缓了缓,又问:“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徐厚德犹疑半晌,终究是没敢跟老师说他的叔叔说不想喜欢她,摇了摇头。

    下一秒,上课铃声响起了,徐厚德的脸色瞬间变得焦灼,语气也带上了央求:“沈老师,你可以原谅叔叔吗?”

    沈语喃不知道徐厚德为什么会觉得她在生气,既无奈又想笑,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别担心,我根本就没有生你叔叔的气,回去上课吧。”

    徐厚德眼睛一亮:“真的吗?那老师的眼睛为什么会肿?难道不是因为被叔叔气哭了吗?”

    沈语喃怔了怔,笑道:“当然是真的了,老师是那样小气的人吗?老师眼睛肿只是因为昨晚没睡好。”

    “那就好。”徐厚德彻底放心了,露出了几颗腼腆的小白牙,“谢谢老师,我回去上课了。”

    说完,他转身跑了。

    沈语喃停在原地,看看手中幼稚又可爱的发卡,又看看徐厚德跑远的身影,心暖的同时又有些心酸。

    徐厚德来请求她原谅商泽,是怕她会把对商泽的怨气转到他身上,不喜欢他吧?

    小小年纪,内心竟然这么敏感?

    ……

    一早上很快过去。

    沈语喃中午是在学校安排的教师宿舍休息的,组织完学生回寝午休,她也就往教师宿舍去了。

    路上,沈凌给她打来了电话。

    由于昨晚睡眠不足,她本来没什么精神,直至手机里传来沈凌慌乱的哭声。

    “表姐,你快回来,我好害怕……”

    沈语喃蓦地脚步一顿,疲倦的神情即刻被严肃取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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