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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2 章

    太医走后,秦岭在赵婶的帮助下穿好了衣物。倪孜也在送走了太医后,与其汇合,看着秦岭撕下的□□,也没有表示的太过震惊。

    秦岭一刻都没有耽搁,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说:“这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寻到阿逾了!”

    倪孜也将一些止血的药物塞进秦岭的包袱里,他们心里都明白,现下秦岭是常逾唯一的转机,此刻快一时,他们便多一刻活命的机会:“那日青山脚快,从田伯那得到殿下最后的消息是在泸州城,泸州离京城虽然不远,可这已经过了数日,而且这人海茫茫,你去哪找?!”

    秦岭将暗器和匕首谨慎的收好,眼中的坚定不容置疑:“不管在哪,我一定找得到!”

    秦岭将包袱背在肩上,突觉吃痛,又换了另一肩,赵婶忧心的上去帮忙,却看着平日里最怕疼的那只小狐狸,露着标准的狐狸笑安慰她:“赵婶放心,刚在出去弄面具前,我去看了下田伯,虽然还在昏迷,但没有生命危险!”

    赵婶赶紧道了句菩萨保佑,秦岭知道赵婶担心,可为了大局一直忍着不说,她和田绛之间的情谊估计也就只有常逾那个木头看不出来。

    秦岭掏出一张证词来双手递给倪孜:“此物贵重,是我从田伯的刀柄中找到的,为保安全,交给王妃保管!”

    倪孜看着上面的证词,稳妥的收好,心中又添了不少重量,秦岭将□□和两个药瓶交给文青山:“若是之后他们再来,你就带上这张面具,假装阿逾,这个红色瓶子的是毒药,绿色瓶子的是解药,都是江湖上的毒,他们分不出来,你且记好了!”

    文青山:“二爷放心!”

    文青山按照江湖规矩朝着秦岭行了礼,秦岭这一走,是等于将这个萧王府的安危都交给了文青山。

    看着秦岭干净利落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倪孜心中有些许安慰,可更多的还有担心:“他和那人的武功想比,是如何?!”

    文青山没反应过来:“谁?塔西吗?听老秦说,半斤八两!”

    倪孜:“那便是不相上下!”

    文青山环抱着双臂,对于秦岭的武功,他和常逾一样自信:“王妃别担心,就算老秦是那个半斤,也能凭着自己的聪慧搏成八两!蝶姨,活阎罗和无心,都在他的武功之上,可最后的结果是秦岭都赢了!”

    倪孜深吐出一口浊气:“可若是两个人呢?”

    文青山疑惑不解:“哪里有两个人,不是只有康王的人吗?”

    倪孜想起之前秦岭说的话来,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她也想了诸多,康王对常逾是要赶尽杀绝,如此,圣上没道理再派人前去,更没道理将田绛留在宫里,加上倪孜亲去宫中求医时,圣上的态度,这桩桩件件联系起来,倪孜好像明白了圣上的意图。

    倪孜:“你没发现,自咱们放出去殿下受伤的消息后,圣上没来看过一眼吗?”

    文青山:“这说明什么?”

    倪孜朝着屋内走去,折腾了这几日,她已经是疲惫不堪,如今还有孕在身,赵婶扶着她坐下:“要么就是他根本不在意殿下的死活,要么就是他也在试探殿下是否真的回来了!”

    文青山:“王妃的意思是说,圣上也派了人?可这是图意什么呢?”

    倪孜:“或许他没想要殿下的命,可是殿下想查的东西是皇帝不希望真相大白的!”

    文青山满脸的不明所以:“不想让殿下查,那不让殿下去不就行了!”

    倪孜扶额:“是我们疏忽了,康王对此事,是只要功绩,所谓的真相只要是能让百姓接受,皇帝满意,那么裘家是否清白也不是那么重要,可殿下是一心要为裘家正名的,圣上要的也只是裘家的兵权,若是殿下在为裘家正名的路上,引出此事,那么民间对于圣上或许会有诸多的说辞,这是圣上并不想看到的!是我们当初为了给裘家求一个清白,疏忽了这一点。”

    文青山听的骇然:“那老秦、也猜到了···?”

    倪孜:“他回来的时候应该就想到了,否则不会去宫里找到这份证词的!”

    文青山:“那现在怎么办?”

    倪孜捧着赵婶倒来的茶,怎么办?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除了将常逾的生死寄托在秦岭身上,其他的,她还真是要好好想一想。

    按照之前的消息,秦岭一路西行,本还想着要好几日才能找到常逾,却没想到刚出了长安城,只是落脚喂马的功夫,便被人拉到了巷子里,定睛一看,眼前这人不是常逾还是谁?

    秦岭欣喜过望,疲惫了几日的眼睛里瞬间有了光亮:“阿逾?!”

    常逾:“这里说话不安全,我们去客栈说!”

    秦岭跟着常逾来到了客栈,四下环顾着,这里鱼目混杂,人员聚集,是此处最大的客栈了,按常理说,常逾现在处于追杀之中,不会住这么显眼的地方。

    只是还没等秦岭开口,常逾便说道:“我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劫杀,虎符也落在了贼人之手,我查了几日,发现是被一个叫扈慈的人夺走的,你来的正好,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帮我杀了他,将虎符夺回来!”

    这句话说的几乎爆炸,且不说扈慈这个名字秦岭知道,就算他不知道,常逾也绝不会直言让秦岭去杀人,更何况,秦岭已经知道,虎符已经被田伯带回了京中,此刻的秦岭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常逾并非常逾!可真正的常逾在哪里呢?会在他手上吗?

    秦岭点点头,强挤出一丝笑来:“阿逾,来的时候我见城门口那家鱼干不错,我想吃了!”

    常逾:“行,等你杀了扈慈,我买给你!”

    竹骨亮影,反握在手横于那人脖颈之上。常逾宠秦岭,从不会说让秦岭做事之后在予奖赏,只要秦岭说想吃什么,常逾不会推辞半分:“你不是他,说,阿逾在哪?!”

    那人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明自己的声音面容和常逾一模一样,到底是哪里错了呢?秦岭可没给他思索太多的机会,竹骨压在他的脖颈上,生生的压出了血痕,似乎只要秦岭稍一用力,他就会命陨于此了。

    扈慈:“杀了我,你就再也不会知道他在哪了?”

    秦岭冷笑,眼中的狠辣犹比杀手:“威胁我?我秦岭活的时间虽短,可这世间若就算有天神想救的人,也得问问老子愿不愿!我这竹骨上可淬着牵机药,别浪费老子的好心!”

    那人依旧嘴硬:“那你杀了我啊!”

    这样的人,是威胁也没有用,既然如此,秦岭也不惯着他,抬手收剑,不沾分血。

    秦岭猜中了他的意图,也忽然明白,他的消息之所以传不回去,是珺娘下了手脚,毕竟扈慈可是林夕阁点名要除的人。

    秦岭:“你知道,我一定会来,而你的消息传不回京中,也没法子回去复命,便想利用我找到阿逾,扈教头,不要以为在活死人营当了几年教头,就觉得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会易容,还能知道这么多消息要杀常逾的,只有一个人,只是秦岭还没去找人,钦佩的掌声便传入了秦岭的耳朵,这是秦岭第一次看见扈慈的真容,若不是怀中的双刃,此人也普通普通老人家没什么区别,或许这才是真的大隐隐于市。

    扈慈:“不愧是二爷!”

    秦岭不屑的切了一声:“阿谀的话听够了!为了阿逾,你我都不会放过对方,想必你也不想在这打吧!”

    扈慈对这话表示赞同,在城中打斗,就算双方收着手,也得闹的满城皆知,而且他们二人还未必会收手!或许二人的目的不同,但忌惮都一样,那便是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行至远郊,二人也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这一路,秦岭脚下并不像传言所说的轻功决然,扈慈也想起曾经的传言来,每年朝旦前后几月,秦岭都会大病一场,内力尽失,现下看来,或许正是时候,可扈慈不知道的是,秦岭已经恢复了内力,没用轻功,是不想过渡消耗自己仅剩的内力。

    扈慈脸上的疤狰狞可怖,倒是和对面那只女娲炫技造出来的小狐狸有着云泥之别了,可对于秦岭来说,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可不止在于外貌。

    扈慈:“你的内力也没有世人传言的那般深厚啊!”

    泸州远郊的瀑布之下,层峦叠嶂,山河难绘,远眺重山青如黛,飞流瀑下垂九川,这样的美景本是应该拨弦墨笔的,只是被秦岭和扈慈扰了这山河的美轮美奂。

    秦岭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有着不输这山河的气焰,身后的银河也愿为其作配:“就算没有内力,我也不会输!活死人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我进去,便是连扈教头也不会放过!”

    扈慈笑的猖狂而无畏:“世人说你狂妄,你也确实有这个本事,不过今日,或许便没有二爷了!”

    秦岭:“活阎罗能那里出来是因为龟息神功,刀枪不敌,鬼刃十七能出来,是因为他够狠不要命,而你,是一张鬼脸骗人心,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展露,你以为你名字里加了一个慈字便有多正义了?!”

    秦岭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坐着腌臜事,还自以为然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人。扈慈手中的武器,是柄在中持,一边长刺,一边短刀,这在会使刃的人手中,可是利器。秦岭绝不会自我否认,就算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是输人不输阵。

    秦岭如今内息不稳,只能以竹骨相抗,对于扈慈这种教头来说,不管是刀还是剑,用的都是套招,对于秦岭这中自学成才,自成一派的人,这些套招只能疲于相惫。

    长河落日,余晖交映,刀光剑影,青衣谣江···

    扈慈一直处于下风,对于秦岭的招式,抵挡的久了,也会体力不支,毕竟年岁大了秦岭一倍不止。

    扈慈见刀剑互冲,占不到上风,情急之下,运气而走,冲禁而行。

    这一掌若不是秦岭躲得快,怕是又要受伤而归了,看着身后被他劈展的矮松,秦岭意识到自己有些低估了他,这一掌霹雳强劲,让秦岭不得惊呼:“少林的麒麟金刚臂?!”

    扈慈:“你以为只有你能融百家之所长吗?”

    秦岭嘴角勾起一丝得意,这在扈慈眼中尽是挑衅之意。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武林绝学,而且活死人营里掠的都是各地的人,这其中也不乏诛门百家的弟子,从中学了点什么也不足为奇,只是他这麒麟金刚臂只学了个皮毛。

    见秦岭如此得意,扈慈也没惯着他,起运转承,金刚焕臂,力大无穷,秦岭随手将竹骨插在地里,双手覆合于身前,直接抵住那拳掌之力,看着秦岭如此轻而易举,扈慈满眼的诧异:“怎么会?!你的内力···!?”

    言语之间,只见秦岭推掌于前,只是用掌力轻轻一催,便将扈慈震的接连后退,手臂传来炸裂的疼痛,让扈慈洗刷了对疼痛的认知,可平息而立的秦岭宛若先人,毫无波澜。

    秦岭歪着头:“我这人啊,招人喜欢,少林的方丈,武当的道长都想收我为徒,恕我直言,真正的麒麟金刚臂,你还没参透呢!”

    秦岭的嘲讽,让扈慈的杀意横生,看着自己已经快废了的手,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他现在也不想纠结这些了,不杀了秦岭,他也没有活路。

    麒麟金刚臂是少林武学的一种,其实也不仅仅用于手臂,任何肢体都可以,就看你想练哪里了,这重武功,本是给本派因比武导致伤残的人所修习的护身的,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内力强体,金刚敌刃。

    其实这金刚麒麟臂和龟息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龟息神功走内,金刚麒麟臂走外,加上龟息神功练的是童子功,所以对比龟息神功,这金刚麒麟臂还真比不过。

    无声大师其实没教过秦岭,只是秦岭有幸看过一次,偷偷练过的时候发现了这招式的弱点,这金刚麒麟臂是全身内力集于一处,故而这维持心脉的内力便成了弱点,只要稍稍用力,便是不堪一击。

    秦岭一步步的逼近扈慈:“比武就好比博弈,步步为营,一步都错不得,若真的拼内力,我未必会胜过你,只是你太急于求成,想着以力量取胜,不坏之臂又可挡我手中的竹骨之锐,这才想起了少林的绝学,只是少林习武是修身御身为主!现在大局已定,你还要执着下去吗?”

    扈慈吹着口哨,只见周围萤草零动,秦岭冷笑,还真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看着出来的这些人,秦岭横眼一扫,便知道他们都是活死人营的人。

    秦岭点点头:“怪不得能将十七伤成那个样子,还是我小瞧了扈教头!”

    扈慈退居到这些人身后,准备调息内息。

    秦岭可不想像扈慈当个缩头乌龟,而且为了常逾,他从不会选择后退:“你我都曾是江湖人,各为其主,只是我的主子拿我当朋友,你的主子拿你当奴仆,即是如此,也要坚持吗?”

    扈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若有一天,齐逾为了他自己,舍弃了你,你会甘心赴死吗?”

    秦岭怒目严声,他自信常逾不会舍弃他,毕竟山河图城,千山雪原,常逾都没放弃过可若真的舍弃,秦岭也愿用屈指可数的残生成就他,想必此刻扈慈也是如此想的吧:“你当我公报私仇也好,大义平叛也罢!今日你的人近一步,我便杀一人!”

    扈慈在后面一边调息,一边指挥,众人皆是双刃,招招致命,凌风而驾,刀气袭人,秦岭青衣而冲侧步而闪,一个飞跃拾起竹骨,利刃相交,零当作响,突如其来的对决和凌乱,让秦岭的旧伤隐隐作痛,扈慈显然也看出了秦岭有伤在身,招招相向,可秦岭之所以被人称作小狐狸,可不仅仅是因为脸,他还有狐狸的狡黠,这伤是故意透给扈慈的,为的就是让扈慈急于求成,露出马脚,秦岭一个屈膝俯身,从扈慈的劈斩下闪过,竹骨反握,横斩于胸,落于众人的膝下,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秦岭便斩伤了他们的双腿。

    众人疼的大叫,秦岭转身受着他带着仇恨的仰视:“你们既然离开死人营,就是有机会回归江湖,你们本可以成为江湖游侠,扶持一方的,却无脑的选择了跟着曾经折磨了你们这么多年的人,将自己堕落成魔!这一剑是给你们的教训,若再敢近一步,我也不介意诸位成为我功绩簿上的一页!”

    扈慈怎么也没想到,秦岭的内力明明不如往昔,这么多人竟然还不值一击,咬着牙说道:扈慈:“你就不想知道齐逾的下落吗?”

    秦岭起身:“不必了,你若知道他是你的底牌,你便不会同我打这一场!”

    扈慈笑的狰狞,满口血污的样子生而可怖:“真是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你的圈套。”

    秦岭:“你已是强弓之末了!何必勉力而为!?”

    秦岭一步步的走向扈慈,本想将其一举斩杀的,却没想到,扈慈用内力将这些人当成了他的盾牌,秦岭抬手一掌,眼前便只剩下几个被扈慈当做盾牌的尸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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