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疤呢？”他伸手抚上她的眼角，“连这个也是骗人吗？”

    “这种东西嘛，”她偏头躲开，“化个妆就能遮住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似乎看一个从未谋面的人。

    过了好久，在宁欢都觉得要开口打破宁静的时候，他抓起她的手腕。

    “走吧。你不该呆在这。”

    宁欢利落地甩开。

    “喂喂喂，是你不是我，行吗？”

    “你看，”她指着祁延身上干净的校服，眼神又流转到自己身上，一身香肩外露的短裙，有些别扭的浓妆，还有指尖粘上去的红色美甲贴，“论谁走，也轮不到我。”

    “我……”祁延冷冷的表情被打破，急切地要解释。

    “当然啦，你要来这消费呢，我也不拦着。但今天嘛，我很忙。”

    “而且，熟人，拒不接待。”

    “你要是想，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姐……”

    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卡住了宁欢的下巴，也打断了她的话。白皙的手上还因为出离的愤怒而青筋凸起，指端都泛了白。

    宁欢被掐得生疼，却不挣扎，反而挑起一边的眉，做挑衅状。

    祁延气得牙痒痒。

    “你喝多了？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熟人？不好意思，我熟的是那个坐我同桌的宁欢。”

    “你是谁，还是说——谁才是你？”

    宁欢还是挣扎出来，揉揉双颊。

    “什么你你我我，你看到什么当然就是什么。”她把散在一边的头发撩起，烦躁不安，“你要是没事，我懒得奉陪。趁现在还不晚——夜深了路可不好走。”

    祁延强势地拉过她的手：“你离开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来找你，根本也无事可做吧。”

    “陪我，怎么样。”

    宁欢上一秒还在被戳穿的小尴尬里，现在倒有点惊讶，张了张嘴也没能说出什么。干脆把刚刚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想着呛他一口，只摊开手：“钱。”

    祁延：“你非要我……用钱来羞辱你？”

    “哈——羞辱。”宁欢都要气笑了，“拜托！我可是甘之如饴。请你多多羞辱我。”

    祁延受不了她阴阳怪气的说话态度，和之前坐在他旁边那个安静如斯的女生完全不一样。

    他看了眼手表，“现在十点，我转账给你。”

    “够不够？”

    宁欢随意扫了一眼收款界面，很快移开了目光：“走啊，你要喝什么？我可以给你拿。”

    她转过身去，一只手欲拉开包厢的帘子，顿一下又转头。

    “不过，酒钱另算。”

    “出去。”

    “？”

    “我要你陪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