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太监

    出任务的那天,会也包括其它杀手们,接到的命令是活捉闻姜,杀死迟文修和谭布的另一个养子麻二狗。

    由于麻二狗这个人是突然出现在谭布身边,楼里对这个人的样貌并没有详细说明,只知道是个小白脸。

    会也没想到,小姐迷晕的那个太监,就是这次的任务人之一,麻二狗。

    而他不仅把自己最爱的绿豆糕带了过来,还跟他的任务人亲,热地聊了半天。

    会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傻了,好一会他才作出反应,将这个人给提溜起来,往石柱子上绑。

    “喂喂,不用这样着急。再等会行不行。”

    身体还没缓过来,就要再次被绑起来,曲暖瑶真叹了一口气,嘴里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话来。

    “松点绑,我不会跑的,我也跑不了,我没有武功,只我是个残缺的普通人,你真的不用绑我太紧。”

    在听到那句,残缺的普通人,会也侧眼看了她一下,将绳子穿过,打结,一气呵成。

    绑好之后,他拎着带来的水壶,一言不发的走了。

    这间潮湿的地下室又恢复安静。

    曲暖瑶转着后背的手,明显感觉到这次的手有可以活动的空间。

    小屁孩就是好哄。

    她在身旁,原本应该的闻姜所绑的那根空柱子上看了一眼。

    闻姜这次被带走有一会,按着时间也该回来才是。

    如果这次闻姜清醒的时间,能长点就更好了。

    她乐观的想,没料到会也前脚走了,直接找到房诗霜,将她的身份一说,让她差点直接嗝屁。

    也就不多会的功夫,地下室的大门重新被开启,这次不仅会也来了,连那个回哥和房诗霜也跟着一块来了。

    房诗霜的到来终于让曲暖瑶觉察出不对劲,她在跟在房诗霜身后的会也脸上看了一眼,又看看回哥,最后看房诗霜,喊道:“房姑娘。”

    “麻二狗。”房诗霜也喊了她一声。

    曲暖瑶已经对这个名字免疫,她点点承认:“我是。”

    她承认的爽快,倒让房诗霜脸上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她就对身后的会也吩咐道:“杀了他。”

    “是,小姐。”会也应道,抽出腰间的短刀,就往曲暖瑶这边走。

    会也的短刀并不长,却锋利的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曲暖瑶忙道:“房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能杀我。”

    “不能杀你,只凭你认那谭布狗贼为父,帮着他一块作恶,你就该被杀万次。”房诗霜的声音细细,平时听起来悦耳得很,此刻却犹如催命魔音。

    眼看会也已经近前,她再顾不得什么,大喊一声:“我没有认他为父,他一个太监怎么可能配当我的父亲。”

    “狡辩,京都人人都知道,你麻二狗是谭布认的养子。”房诗霜冷笑,再次对会也命令:“让他闭嘴,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恶心得很。”

    会也本来听到曲暖瑶的话,还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听到房诗霜的话后,再次举起短刀,对着曲暖瑶的脖子就要割下。

    在这关键时刻,曲暖瑶已经什么都不想,大喊道:“我真不是,我是女的,我不是太监,我是被逼的。”

    “女的。”已经按在脖子上的短刀没再动弹,会也低头在曲暖瑶脸上看来看去。

    曲暖瑶眼睛一直睁着,嘴里快速道:“真的,不信你可以找人验我身,我真是女的,保真。”

    “怎么可能,你明明是个太监。”会也道。

    曲暖瑶瞅他:“你确定吗?”

    被她这么一怼,会也忽然就不说话了。

    他想起看到的那最后一个被布挡住的地方,也不知怎么回是,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回身去看房诗霜。

    房诗霜也被这突来的话,给震得愣了下,不过她很快调整好,对会也道:“你来验。”

    会也:“......是。”

    短刀依旧按在身前人的脖子上,他不敢去看眼前人的眼睛,伸手在身下摸了一把,摸到空无一物后,他又把手移到上方。

    手掌在触碰上那看起来跟自己胸膛一般的胸脯后,他用劲往下按了按。

    这是不同于他硬邦邦的胸膛,而是属于另一种,软软的,像是他曾经抓过的刚出锅的馒头。

    虽然这块馒头隔着几层衣物,可这触感也明显的让他无法忽视。

    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会也只感觉自己脸更热了,他慢慢松开手,偷偷在面前人的脸上看去,对视上一双十分冷静的杏眼。

    “为了让自己更像男人,我束了胸带。”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解释,在会也听来,就跟当头被打了一棒,砸得他脑子嗡嗡响。

    他快速扭头,将自己还架在面前人脖子上的短刀撤下,对着房诗霜点点头,往一旁退下。

    “你是女子,怎么会入西厂,还成了谭布的养子。”

    “哎,说来这话就长了。”暂时没了性命之忧,曲暖瑶心下一松,才觉自己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她自认自己胆子不算小,没想到在生死面前,也是会怕的。

    快速整理自己情绪,她将自己如何被迟文修诓骗进西厂的始末说了出来。

    从她被杨乃郭抵押万乐坊,到被万乐坊逼迫,再到她怎么利用迟文修来解决事情,最后到她被送进东厂,又怎么被迟文修安排的西厂。

    她通通全部说了出来。

    在她说这些的时候,连她可以通过动物读取记忆这件事,也没有隐瞒的说了。

    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后,房诗霜并没先质疑她,而是让会也给她松了绑。

    等曲暖瑶在上坐下之后,她道:“这么说,你也是被逼的。”

    “是啊,要不是迟文修,我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那你与迟文修的婚约。”

    “假的,我家祖上跟迟文修家有点来往,我就借着吹牛,怎么可能真的有婚约,他比我大那么多,他家被流放的时候,我都没出生,哪里来的什么婚约。”

    没有婚约,又被逼着入西厂,为了保命,不得不被谭布收为养子。

    这一系列听来的确匪夷所思。

    房诗霜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她没急着去证实真假,而是吩咐会也留下看着她,自己跟着回哥先走了。

    房诗霜一走,这地下室只剩下曲暖瑶和会也。

    曲暖瑶是真没有什么,反倒是会也,浑身不自在。

    他在一边看着曲暖瑶的后脑勺,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刚才验身和之前扒曲暖瑶裤子的画面。

    相对他的别扭,曲暖瑶的就没多想,她休息好之后,扭身就看到在发呆的会也,对他招招手:“来弟弟,扶我一把。”

    一声弟弟,总算把会也的魂叫了回来,他慢吞吞上前,伸手抓在曲暖瑶的一只胳膊上,往上一提。

    接着会也的力气,曲暖瑶站好身子,又指使他道:“有没有木板之类,弄一张让我躺躺,我一天一夜没睡,累得真不行了。”

    “没有。”会也回道,忍不住看她一眼。

    曲暖瑶没注意到会也的动作,嘴里抱怨:“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惨,被迟文修利用,在西厂差点吃食,又差点被谭布杀,还差点被你杀,这到底是我太霉,还是我命有此劫。”

    “你这不是没死。”会也又偷偷看了她一眼,把她往稍微干燥的地方扶。

    这地下室,地面大多都是潮湿,但还是有那那么几块地方是稍微干的。

    曲暖瑶找到一块好点的往地上一躺,面朝上跟会也继续说话。

    “只差一点,我要是再晚开口那么一点,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表示刚才的凶险。

    会也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样的样子,脱口道:“你也太不像个女人。”

    不像女人。

    曲暖瑶可不赞同会也的这句话,她拍拍自己的脸:“我这张脸可是标准的美人脸,我这眼睛,我这鼻子,我这嘴,哪里都是好看的,要不是你们先入为主眼瞎把我当太监,就凭我这相貌,多少男子为我倾心。”

    她每说一处,那手指就指向自己脸上的一处,会也的视线也不自觉跟着她的手移动。

    之前还不觉得,经她这么一说,会也竟然也觉得躺在地上的人,样貌其实也是好看的,比风月楼里,那个送他绿豆糕的姑娘还要好看些。

    心里是这么想,可脸上却皱起了眉,“丑死了,你哪里比得上咱们小姐。

    跟房诗霜比。

    曲暖瑶还没自恋到觉得自己比房诗霜好看。

    房诗霜是花魁,她吧,虽然也好就看,但是跟花魁比,算了吧。

    “反正你眼瞎就是。”她不争辩道。

    会也被她说得不服:“你这样子谁能猜出你是女人,长得一副男人脸。”

    是不是男人脸,曲暖瑶还是知道的,她不想跟会也争这个,在地上躺了一会尸,对他道:“去给我弄点吃的喝的。”

    “小姐让我看着你。”

    “你小姐让你看着我,没让你给我守孝,快点再给我找点吃的,最好是饭菜之类、再给带床被子,我睡会。”

    她说着翻了个身,把自己后背对着会也,就这样闭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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