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怕我淹死了

    “你干嘛?”

    回头见拉住自己的是迟文修,曲暖瑶身子一动,挣脱开他的手,还要再上前。

    不管这女人是个什么身份,可强迫人就是不对,她是看不得闻姜这样欺负一个女人。

    却听身后迟文修说道:“莫管闲事。”

    “闲事,这......”她刚要反驳这怎么会是闲事,忽听一阵水声传来。

    这水声很大,又多,就跟水里有许多大鱼跳起来一样发出的声音。

    不等她多想,身子已经向迟文修所在的方向倾斜。

    “呼!”

    头顶有风吹动的声音。

    她猛然扭头,还不等看清那些不知道哪冒出的黑影,身子已经被一股大力带着转了个圈。

    “杀了这阉狗。”听到这带着杀意的命令之后,她整个人又跟块烧饼一样被翻来覆去的翻转。

    要不是腰上始终有一只手拽着,只怕她已经飞了出去。

    刺客来得迅速,让她这个普通人连反应都来不及。

    她这块大饼好不容易站稳,就看到那边的闻姜手里拽着那个美人,手里持剑和几个黑衣人拼成一团。

    再看毛宛杰也被两个黑衣人缠住。

    这伙刺客不是西厂的。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就在她岀神的时候,一直拽着她后腰的迟文修,忽然将她往旁边一推。

    巨大的惯力让她险些摔了个狗吃屎,堪堪站稳,看到刚刚所站的位置出现一个手持双刃的黑衣人,与迟文修对打着。

    “你先走。”一刀砍在黑衣人的肩头,迟文修抽空对曲暖瑶道。

    曲暖瑶左右看看,见所有的黑衣人都被缠住,也不客气,就要往水里跳。

    没成想一个黑衣人鬼魅一样挡在她的前方,举起手里的剑就朝她刺来。

    曲暖瑶吓得一个激灵,半空转了个方向,往背对自己的迟文修那边跑。

    迟文修的敏锐度,不是曲暖瑶能比的,

    离着还有几步距离,他就已经发现那个黑衣人。

    一刀挡开与自己缠斗的黑衣人一击,腰肢向后一扭,将手里长刀以自己为中心,舞了一圈,一手抓住已经跑过来的曲暖瑶,抱着她反手给了那个追来的黑衣人一刀,再抽刀回击刺来的长剑。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曲暖瑶直呼高手。

    “不行,你掩护我走吧。”

    再次化身大饼,被迟文修拽来推去,她还不忘提出建议,接收了迟文修一记眼神。

    曲暖瑶可没什么不好意思,她又不懂武功,跟着也是添乱,还不如先走,把战场留给他们几个。

    迟文修也不知道怎么想,没有立刻答她,瞅准时机又解决一个黑衣人。

    眼看围攻的人手已经去掉两个,那边毛宛杰与闻姜的战况也不是太糟,曲暖瑶觉得走不走也不是那么重要。

    心里正这么想呢,又见画舫边沿接连爬出几个黑影来。

    这些黑影一上来就抽出腰间佩刀,对着几个人冲了上来。

    “阉狗今日必取你狗命,给我杀。”

    这第二波的黑衣人质量明显不如第一波,上来没两下,就被迟文修给砍死或砍伤。

    到最后,只剩第一波黑衣人能与迟文修几人对上手。

    就在曲暖瑶觉得这下子应该差不多要结束这次的刺杀,又是从天而降数道黑影。

    这伙黑影明显不是第二拨黑衣人可比,甚至比第一拨黑影还要厉害。

    一个照面下来,迟文修被打得不住后退,那边闻姜毛宛杰也好不到哪去。

    这样下去,几个人都得交代在这,她曲暖瑶急得不行,后悔没有多叫两个人来。

    今晚连何海她都没带,哪知道会遇上这事。

    就在迟文修躲避不及,后背中了一刀,和曲暖瑶两人被逼到画舫边沿时,曲暖瑶抬手对着岸边一指,大喊一声:“快看!那是什么。”

    说完也不管对方有没有上当,抓紧迟文修,纵身一跃,扑通扑通两声巨响,双双落进冰凉的水中。

    一落水,就手脚并用向着前方游去,头都不敢回,只顾往前游。

    曲暖瑶穿越前,还曾得过市里游泳比赛的亚军。

    游得正起劲时,肩膀被一只手给抓住。

    她愣了一下,正要甩开,却感觉那只抓住肩膀的手力道更重了。

    水底什么也看不清,但她知道那是迟文修。

    曲暖瑶在心里你腹诽:大兄弟,我会游泳,你松开行不行。

    她在心里一个劲吐槽,迟文修又听不见,抓在肩上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她索性不管了,由着那只手。

    在黑夜的遮掩下 那些跟着跳下水的,很快被两人甩在后面。

    游到连一丝灯光也没有地方,两人一道往岸边游。

    短暂的发力十分费力,上了岸也累的不行。

    “要不是你抓着我,我能游得更快。”躺在青石板上,喘了会气,曲暖瑶才对水里被抓的行为,感到不满。

    迟文修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往只有一点亮光的画舫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现在去哪?要回去吗?”她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追上。

    两人上岸的位置离画舫的距离很远,也不知道那边的闻姜和毛宛杰怎么样。

    “嗯。”迟文修简单的回她,一脚踩在一个碎掉的瓦罐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两人上岸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哪,每走几步就会踩上一个碎掉的瓦罐。

    曲暖瑶一面观察起黑乎乎的周围,脱下外衣用手拧着水,“这里怎么阴森森的。”

    往前走了一段,逐渐出现几间黑不溜秋的房屋。

    “这边。”迟文修在前带着路,拐了个方向,从两个房屋中间的小路往里走。

    这段小路上的罐子碎片就更多了,密密麻麻铺了一层。

    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声不绝于耳。

    二人在这条铺满瓦罐片的路上走了一段,又往右手边的一条路转了过去,最后来到一条稍微宽敞些的路上。

    这一段路的瓦罐片明显开始减少。

    曲暖瑶也闲不住的开始说话:

    “你对这很熟悉,以前来过?”

    “康王未出事前,房家连襟以制陶出名,产业遍布全国。”

    “你是说,这里是那个花魁的家。”

    曲暖瑶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走过的那条路。

    那些蛰伏在黑暗里的房屋静悄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只凭眼前所见,实在很难想象,这几座空房子的主人家族以前有多么辉煌。

    在这个时代能做到产业遍布全国的,怎么着也是首富榜上响当当的人物,一朝没落,后人竟然沦落风尘。

    想到那个花一样美丽的女子,她面上一阵唏嘘,问道;“那闻姜跟房家又是什么关系。”

    她说完之后,等了许久也不见迟文修回答,便自顾自道:“外面传闻姜好男风,他也确实对西厂里长得好看的太监有那么点歪心思,可他怎么好端端又会对一个花魁动了情。”

    “我记得你有一次就对闻姜的身份有所隐瞒,你明明可以杀了他,却还是对他手下留情。”

    “还有谭布也是,他收的那些养子,就闻姜没遭毒手,怎么就他特别呢,要说闻姜的身世没点猫腻,我都不信。”

    她一条条捋着,迟文修在旁边只听不说话。

    等她说完好一会,他才开口缓缓道:“谭布不过曾是康王母妃身边的一名小太监,名不见经传,谁又能想到,他会成为现在的西厂之主。”

    这句话暴露信息已经很多了。

    曲暖瑶猜测“听你这么说,谭布康王,还有这个房家,以及闻姜,都是有关系的,那闻姜在这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曲暖瑶的问题,迟文修不会回答。

    有些事,不是他该说的。

    “做好你自己事,其它的你不需要知道。”

    “嘁!谁稀罕。”

    你不说我自己查。

    曲暖瑶可没有什么不能妄议皇事的规矩。

    心中想着等以后自己去查。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解决眼下的困境。

    闻姜那边生死不知,她跟迟文修终于到了驿馆,却发现驿馆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何海和其他人全都不知所踪。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距离驿馆最近的巷子里,曲暖瑶终是问出这个疑惑。

    迟文修也好,闻姜也罢,都是东西厂的人,在吉江的影响力虽然比不得京都,可也不至于让人追着屁股杀。

    这伙人真的胆大到让人佩服。

    “想死的人。”迟文修简单回她,转身就走。

    曲暖瑶不得不跟着他走,在身后冲天火光的照明下,背对她在前走着的迟文修,后背那个被划开的大口也看得清晰。

    曲暖瑶张张嘴,正要说话,走在前面的人已经没入黑暗中。

    暗色的巷子里,前人脚步平稳,和平常无二。

    曲暖瑶想到入水后,那只抓在肩膀上的手,快走几步追上,用调侃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游泳,怕我淹死了,才一直抓着我”

    迟文修:“......”

    “嘿!”他的沉默让曲暖瑶明白了什么,咧着嘴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心还怪好。”

    巷子里她的笑声很轻,跟着说出的话也十分清晰,迟文修依旧没有搭腔。

    却听得她又一次开口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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