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

    东厂有个杨瑶儿,那她是谁。

    哦,她是麻二狗。

    这个迟文修竟然搞了个冒牌货,来冒充她,

    难怪谭布和闻姜没怀疑她的是女的。

    这个迟文修找来的女人,年纪看着不大,具体叫什么没人知道,不过曲暖瑶看着她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还是怪有好感。

    她主动跑过去跟这个女人聊天。

    “你住在这,迟文修给你多少零花钱。”

    “零花钱?”

    “就是零用钱,你在这每日用度之类,他给你多少?”

    “公公说笑,小女子与迟大人亲事还未定下,大人怎么会给钱。”

    曲暖瑶热情,这个迟文修不知道哪找的就不热情,说话还藏着掖着。

    看到曲暖瑶的时候,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狐疑。

    涉及到人家的工作薪酬,有所隐瞒也会正常。

    曲暖瑶心里理解,清清嗓子,对这个女人说道:“连钱他都不愿意花,看来他也不是多喜欢你,他是我的,就算你是个女人,我也会把他从你手里抢过来。”

    宣誓主权的话说完,她还妒忌一样在这个女人脸上瞅了又瞅,发出一声做作的:“哼。”大摇大摆走了。

    只留这女人一个人在原地呆住。

    “不知为何,这女子我看着甚是眼熟。”

    斜眼瞄着摸着下巴的闻姜,曲暖瑶咬着下唇,眼中露出名为怨愤的情绪:“不过是我的影子罢了。”

    “哦,我就说这么眼熟,原来是与你的神似。”闻姜点头,围着曲暖瑶转了一圈,“不过那女子看着倒是比你顺眼些,五官也比你要出色的多,而且又是女子,你这个模样,只怕。”

    “女子又怎么样,不过都是我的替身罢了。”曲暖瑶横眉,实际心里在憋笑。

    闻姜不赞同摇头,“我听说,那杨姑娘和迟文修可是指腹为婚。”

    言外之意,是说她才是那个替身。

    曲暖瑶脸色更差的,心里笑得已经憋不住。

    她倒是真没想到迟文修搞来的冒牌货,竟然让闻姜当了真。

    她在心里笑完了,嘴里还是装着哼道:“有婚约有个什么用,迟文修是个太监,又不能跟她当真夫妻。”

    “那你不也是太监。”

    “那怎么能一样。”曲暖瑶瞥了一眼闻姜眼带鄙视,用手指着自己:“我与女人可不是一路人,他迟文修是不是太监,对我可没什么影响,我爱的不过是他的这个人,而非身体。”

    “原来是这样。”闻姜似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住点头。

    曲暖瑶自个都不知道在胡扯些什么,不过闻姜说明白,那就明白吧,她才懒得解释。

    “我要去迟文修房里等他,你要跟去吗?”

    “我还未曾去过迟千户的房间,去看看也好。”

    闻姜厚脸皮的跟着,丝毫不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曲暖瑶也随他了,两人直奔迟文修房间。

    一进去,曲暖瑶就熟门熟路躺在迟文修的床上。

    闻姜倒是没跟着躺,而是坐在迟文修常坐的那张书桌后。

    迟文修回来后,一进自己房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的那张书桌后,坐着他的手下败将,她的床榻上,躺着个侧身朝里睡觉的人。

    “迟大人回来了。”

    闻姜先看到迟文修,从坐了一下午的椅子上站起来。

    迟文修向里走来,在右手边的床上看了一眼,对闻姜冷冰冰喊了一声:“闻姜。”

    其他人都是称呼闻姜为闻少爷,只有迟文修会直呼他名。

    闻姜也不在意,对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曲暖瑶道:“狗儿想你得紧,我实在拗不过,只能带他来见你。”

    “幸亏我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被某些人戴了多少顶帽子。”曲暖瑶弯腰穿鞋,嘴里叽叽咕咕。

    迟文修偏过头看她一眼,问道:“解药呢?”

    “你还好意思问我要解药,你弄个跟我长得这么像的女人回来几个意思。”曲暖瑶把穿好的脚在地面跺了几下,用被背叛的语气质问起迟文修。

    迟文修自然也知道她说的那个女人是谁,硬邦邦回:“她与我有婚约。”

    “呸,你何时有的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嫌弃我不是个女的,那女人有什么好,他能满足的,我难道做不到。”

    迟文修:忽然就不想聊了。

    即便知道曲暖瑶是在配合自己把戏做足,迟文修还是有种难以明说的羞耻感。

    他怎么也没想到,曲暖瑶说话会这么,这么奔放。

    他没法去接她的这羞耻话,只能又一次重复:“解药。”

    “解药解药,就知道解药,你还怕我真的就毒死你了。”

    曲暖瑶嘴里哼哼,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余光略过站在另一边的闻姜。

    见他表情镇定,清清嗓子道:“想要解毒也可以,今晚陪我。”

    迟文修:“......”

    “你不说话,我就把这解药喂猪,让你爆体而亡。”她冷哼一声,作势把解药揣回怀里。

    “好。”

    “这还差不多。”曲暖瑶笑了起来,还是把解药揣回怀里,对那边的闻姜扬声道:“闻少爷你今晚要看着我与迟大人亲,热吗?”

    “那倒不必。”闻姜摇头,抬脚就要往外走,却又停下看了曲暖瑶一眼,咧嘴笑了笑。

    这个笑很是意味深长。

    就像是已经看穿她的把戏,又像是带着点别的打趣的意思。

    曲暖瑶才不管,对迟文修招招手:“修郎,既然碍眼的人走了,你来,我与你说说悄悄话。”

    修郎本郎:......

    曲暖瑶以前没发现说起奇奇怪怪的话来,会这么有意思

    没说之前,她还觉得这话怪恶心人的,等说了之后,又觉得好玩的很。

    尤其迟文修因为她说的话,而露出那种无语的表情,她就觉得好笑。

    等确定闻姜走了,她还没从角色扮演里回神,嘴里还说着:“小修儿,你雇的那女人一个月给多少钱。”

    迟文修用眼角余光瞄她一眼,“你不该过来。”

    “不过来,我怎么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暴露。”那点玩笑的心思,立刻被他这一句打得消散,曲暖瑶脸上的表情变得正常起来,“你找了一个女人冒充我,却不告诉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些东厂里都见过我的人,你怎么封口,我不信东厂会没有西厂的人。”

    “现在才来问这个,不觉得迟了吗?”

    “怎么会迟,我觉得刚刚好。”

    “看来你已经想好。”

    “我早就想好。”

    从常越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

    反倒是迟文修,什么事都不说。

    “如果你再像之前那样对我遮遮掩掩,我不会帮你,反正我的技能对西厂有用,就算我暴露自己是女的,我也不会死。”

    这句话,算是曲暖瑶给迟文修的最后警告。

    迟文修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到有一天,曲暖瑶会当着他的面,这样跟他说话。

    犹记得两人初见时,曲暖瑶脸上是带着属于平常女儿家的讨好羞怯,拉着他的衣袖喊他,“修哥哥。”

    至今他都在怀疑,他和她之间所谓的婚约到底是不是真。

    这份怀疑,他没有明说,但心里隐隐有猜测。

    “你想问什么?”

    “所有,我要知道所有,包括你真正的目的。”她说。

    她当着闻姜的面,让迟文修陪她一夜,目的就是这个。

    她不相信,一夜的时间,她还搞不清楚,迟文修到底想让她干什么。

    既然她是计划的一部分,那她就有权利知道计划的部分。

    迟文修说了。

    从他怎么找到一个跟她十分相像的女人,顶替了她的身份,到他怎么把东厂见过她的人外派出去,再到那些知道她去了东厂的人都不在京都,还有她要接近谭布的最终目的,迟文修全都说了。

    好消息是,迟文修看起来真的信任她,把关于她的事,用自己独特的办法摆平,让她不用担心后院失火,她只要完成他交代的事,就可以在事成后得到当初约定的钱。

    坏消息是,她的时间不多了。

    按照迟文修的说法是,她必须在一年内找到谭布谋反的证据吗,不然她不仅得不到当初约定的钱,还有可能会死。

    “你不要吓我,谭布为什么会杀我,我很有用的。”

    光是凭她的这个读取动物记忆的技能,曲暖瑶就不觉得自己会死。

    可迟文修接下来的话,让她意识到,她不一定就会是那个意外。

    “闻姜所管的部下每一年都会新人更替,不管你能耐如何,一年之后都会被谭布秘密处死,除非你成为和闻姜一样的人。”

    “你是说,只有当谭布的养子,我才能活命。”

    “谭布不会收养你。”

    “你讲话不要这么笃定,为什么就不会。”

    “只凭你是女子,就不可能让谭布收养。”

    迟文修话说得肯定,让曲暖瑶疑惑皱眉,还没开口,只听迟文修又道:“除了闻姜,谭布所谓的义子,都不过是他的禁脔。”

    禁脔。

    曲暖瑶在心里默默念了这两个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束带裹得死紧的胸口。

    “好吧,一年就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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