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槐醉酒

    在被美色迷惑失去判断力的前一秒,虞知月果断地把手里的毛巾拍在裴槐的脸上,重新让理智回归。

    “他这脸……怎么长的……”虞知月低声喃喃,身处娱乐圈,自诩刷破天际的她都见过不少,可从没有这样失态过,她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热热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脸红过了。

    面前的裴槐动了动,他把脸上的毛巾取下来,伸手拉过虞知月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拽,将她拉进怀里,一把抱住:“知知……你去哪里?我找不到你了……”

    喝醉酒的阿槐还是这么喜欢乱抱人,他身上好香啊……

    打住!她在想什么!

    “我不去哪里,你先放开我,我带你回房间睡觉。”虽然现在才下午五点,但虞知月觉得裴槐很有必要自己一个人呆着。

    裴槐听言,将脸靠近虞知月,本身他们的距离就很近,这会儿虞知月几乎可以清楚地看见裴槐眼眸里自己的倒影了。

    随后,听他开口道:“知知,可不可以亲亲我?”

    “……不行!”虽然不明白裴槐怎么会有这个要求,但虞知月只愣了一秒便果断拒绝。

    被拒绝的裴槐下一秒眼眸泛红,脸上的委屈十分明显,离她越发近了,声音粘软:“知知,我想要亲亲……”

    虞知月单手卡着裴槐的下巴,无奈道:“阿槐,你喝多了,清醒一点,我们之间是不能随便亲的!只有家人,情侣才可以,我们——”

    她话没说完,手背上就砸了滴温热的水珠,裴槐垂下浓密的眼睫,嗓音失落:“你不要我……你也不亲我……”

    虞知月:“……”

    “啾。”

    她只当自己是被裴槐迷了心窍,飞快地抿唇亲了一下他的侧脸,颇有些不自在道:“好了!亲你了!你不许哭了!”

    裴槐眼眸动了动,泪珠尤挂在眼睫上,在真的认知到虞知月亲了他这个事实后,他眼眸弯成月弧,嘴角止不住地翘起,他好喜欢知知啊!

    虞知月用一个亲亲换来了一个只会傻笑的裴槐。

    好在还听话。

    她把裴槐带到房间,示意他去床上睡觉。

    裴槐低头看了看自己,没动。

    虞知月却明白他的意思,她已经知道了,对于裴槐这个醉鬼得哄着来:“这里没有你的换洗衣服,你把外套脱了,将就睡一下,睡醒给你买衣服。”

    睡醒买衣服。

    裴槐眼眸亮起,乖乖地点头,开始脱自己的外套。

    当人乖乖躺在床上时,虞知月松了口气,“好了,你睡吧,我出去了。”

    她刚转了个身,手腕就被拉住,她扭头去看他:“怎么——”

    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愣怔地望着闭着眼睛以虔诚姿态亲吻自己手背的裴槐,他在干什么……

    当嘴唇离开手背,裴槐缓缓抬眸去看虞知月,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依恋:“晚安。”

    ……

    虞知月坐在沙发上,右手握拳,脑子里,心里都乱糟糟的。

    阿槐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是别的男人这样对她,她笃定那男人喜欢她,可是,现在男人变成了阿槐,她就有些不确定了。

    当年吴挥医生和她说过,裴槐一直女扮男装,甚至想要做变性手术很可能是因为原生家庭和不幸的童年而导致的性别认知障碍。

    “……而他对您,很可能是一种雏鸟情节,他身边除了一个助理几乎没有朋友,这时候,您走进了他的世界,他因为和您的长时间相处而产生了依赖感,所以他会下意识的亲近您,以至于您想要离开他的时候,他会产生不安的情绪,类似于孩童的分离焦虑,所以建议您这边可以采用脱敏治疗试试,他的情况不算严重,再加上他本身有基础心脏病,不建议直接刺激……”

    吴挥医生语重心长的话响在耳畔。

    虞知月的手指在沙发上落下抬起,抬起,又落下……

    当年她把裴槐从医院带回家没多久,裴槐就告诉她,他的家人找到了他,那时候,她其实是有一点松了一口气的,但也有一些失落,特别是在看到他把所有她送给他的东西都留下,甚至还留了一张银行卡。

    她仰面靠在沙发上,重重地叹了口气,要说裴槐还是之前那模样,她还能说服自己,大不了做个异性姐妹,可如今裴槐俨然变了模样,平心而论,她没办法把这样的裴槐能当成姐妹一样相处。

    她的脑海里两个声音在打架,左边说:“当不了姐妹就当情侣呗!反正男朋友不嫌多。”

    右边则说:“不行,裴槐那么单纯的人,不适合我!”

    左边:“单纯的男人才有意思!不合适再甩了,多简单!”

    右边:“不行不行!我对裴槐本来就有愧疚,怎么能再去伤害他!”

    是啊,本来就因为认错人搞了个乌龙,要是再将错就错,利用裴槐的单纯再次伤害他,她真的就不是人了!

    想明白的虞知月已经决定该怎么做了,她摒弃杂念,拿过茶几上的笔记本,开始复盘股票走势。

    晚上十一点,裴槐醒来。

    他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随着思绪回笼,慢慢坐起。

    他想起来自己下午见虞知月过来,便故意应投资商的话,作出被迫喝酒的姿态,虽然是故意的,但怕装醉被知知看出来,就也喝了大半杯。

    因为喝的不多,对下午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他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知知,是真的亲了他吗?

    他是不是也亲了知知……

    黑暗里,他的耳廓脖颈红透了。

    他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客厅有亮光,“系兄,外面是知知吗?”

    【是的,宿主,您现在在她家里。】

    裴槐咬唇想了想,将原本只解了一颗扣子的衬衫又解开了一颗扣子,然后下床走向外面。

    室内开了中央空调,所以即便穿单件衬衫也并不会冷。

    他打开门走出去就看见虞知月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神情严肃又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他悄声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跳得极快。

    【宿主,冷静……】

    裴槐脚步轻动发出了一些动静,听到声音,虞知月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见站在一旁的裴槐,讶然道:“你醒了。”

    “嗯,不好意思,我喝多了,麻烦知知了。”裴槐缓缓走到虞知月身边。

    灯光下,裴槐锁骨处的一小片肌肤白得晃眼,虞知月从沙发上拿了块毛毯给他,“开了空调也不能穿这么少,小心着凉了。”

    裴槐从善如流地接过毛毯披在身后,他刚坐下,虞知月站起身道:“你饿了吧,我晚上点了外卖,你的那份我放在锅里保温了,我去给你拿过来。”

    裴槐一愣,跟着站起来说:“我自己去吧。”

    虞知月点点头,从桌上拿起笔记本道:“行,那你自己去吧,吃完把垃圾扔厨房垃圾桶就行,我就先回房了。”

    见到这样的虞知月,那一瞬间,裴槐的心里慌极了,当年,虞知月在发现自己是男子之后,也是这样对自己的。

    在虞知月与他擦肩就要离开的时候,裴槐身体最先作出反应,他的抓住了虞知月的手腕,彷徨失措:“知知……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啊,你怎么这样想?”虞知月有些诧异裴槐的敏锐,她想的是装作无事发生,尽量和裴槐保持正常的朋友距离,可这才打了个照面就被裴槐察觉了。

    有!一定有!他再不做点什么,知知就不要他了!

    裴槐不想再被虞知月放弃,他再抬起头时,睫毛微颤,眼眶已然氤氲了水汽,指尖配合的颤抖,将自己的害怕与无措在虞知月面前展露无遗。

    他知道虞知月心软,也知道曾经虞知月在了解他过往后,对他的心疼。

    他在赌虞知月对他是不是还存有那一丝的怜爱。

    “知知……”眼泪随着话音落下。

    暖黄的灯光下,美人落泪。

    虞知月一下午自己做的打算全被抛之脑后,她抽过纸巾给裴槐擦眼泪,着急地哄他:“阿槐,你别哭呀,你没做错什么,真的!我就是想回房看个资料,我怕在这影响你吃饭。”

    裴槐摇头不信,低声问她:“是不是我下午冒犯你了……然后你就生我气了……”

    “没有,真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虞知月就差比天发誓了,“我没生气,你别哭了,我就在你旁边看资料,好不好?”

    裴槐吸了吸鼻子,即便知道虞知月前半句话在骗他,可他不敢再追问了,他默不作声地点头。

    几分钟后,裴槐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饭,虞知月坐在裴槐身边一副认真看资料的模样,实则在想另一件事,这分离焦虑还能隔三年复发的?

    但她不可能一直和裴槐这样相处……

    虞知月敲着键盘想:要不然她给裴槐介绍一些朋友认识?

    吴挥医生也说过,裴槐对她的依赖主要还是因为太封闭自己,朋友不多,如果多一些朋友,是不是就会好一点?

    裴槐知道虞知月在想事情,他心里发涩,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在知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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