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么

    “阿槐,你东西收拾好了吗?”虞知月从外面进来,问背对着她正在行李箱翻找什么的裴槐。

    一句话问完也没听到裴槐的回应,裴槐如同没听见一样。

    “阿槐?”虞知月又喊一声,可裴槐还是背着她在弄行李箱。

    “?”看着裴槐的背影,虞知月这会儿不由想起姚溪刚才莫名其妙却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知月,多关注关注人裴槐。”

    虞知月走上前,蹲在裴槐面前奇怪地问:“阿槐,你怎么不理我?”她原以为裴槐是不是戴了耳机什么的,可走近了却发现并没有。

    没开灯的房间里,裴槐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尽是疑问:“知知在叫哪个阿槐?”

    虞知月觉得裴槐的话问得奇怪:“当然是叫你啊,房间里不就你我两个人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裴槐鼻尖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一幅不想理她的模样。虞知月愕然,阿槐怎么又生气了?

    她也不笨,思绪快速转了一下,裴槐刚才那话问得奇怪,什么叫在叫哪个阿槐?她忽想起上午和顾淮见面时场景,她是不是叫了句“阿淮”?她浅色眼瞳一亮,凑到裴槐面前揶揄她:“阿槐,你该不是吃顾淮的醋了吧?”

    裴槐偏过脸不看她,窗外的光打在她的侧脸上,纤长的睫毛投落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神情,只见她唇瓣微动,话语带着几分委屈隐忍:“我吃什么醋,知知人缘那么好,朋友又多,多认识几个阿槐也实属寻常的,我算什么……”

    虞知月一听,揶揄的心情顿时飞到脑后,只剩着急:“诶!阿槐,你怎么会这么想!”

    裴槐眼尾染着红,轻咬下唇,睫毛轻颤,他深知怎样才会引得眼前女子的怜惜,就连垂眸的角度都是自己对着镜子练过千百回的。

    在虞知月来看,这不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妹妹吗,她就着半跪着的姿势将裴槐抱住,“阿槐,你怎么尽瞎想,顾淮只是朋友,你和他不一样的。”

    “我和顾淮只是很久没见了……”

    “没有谁比得上你的,真的,阿槐是最重要的!”

    砰砰砰——

    裴槐的心脏鼓动着,心跳打鼓似的响在耳畔。

    ——阿槐是最重要的!

    馨香萦绕鼻尖,裴槐郁气散了大半,他捏住虞知月的衣摆,求证般地问:“真的吗?”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虞知月十分坚定地补了一句,“最喜欢阿槐啦!”

    裴槐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有点太快了,饶是如此,他依然在心底偷偷回应:我也最喜欢知知了。

    系统:【我的宿主啊!你心脏再跳这么快得出事啦!】

    ……

    八仙镇的古建筑保存得很好,街头小巷尽是穿着汉服的旅客行人。

    随着《梦想中的旅游》播出,再加上金狮奖影帝顾淮的加成,一行人引来不少围观群众。

    姚溪挽着宋薇容坠在虞知月后面,看着相处亲密的虞知月和裴槐二人,一个人抱着瓜大吃特吃!

    上午还蹙着眉冷眼瞧着虞知月和顾淮叙旧的裴槐,下午就拿着钱袋给虞知月买糖,没有人注意到裴槐的变化,只有姚溪!天知道她有多想分享这些瓜给其他人吃,但是她不能!

    她目光转个弯去看顾淮,正眉目温润地和童海有说有笑,怎么看怎么是一派谦和端方,如果忽略他时不时去看虞知月的小动作的话。

    姚溪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虞知月和顾淮在一起的画面,又看了一眼虞知月和裴槐在一起的画面,心底暗暗摇头,虞知月,这福气看你怎么受咯!

    几人去游览的古镇博物馆,馆外还有很多卖发簪耳坠的摊贩,虞知月眼睛一亮,“阿槐,来试试,我给你买!”

    虞知月拿着两只木簪兴致勃勃地要给裴槐戴,插簪子的时候,她仰脸看了一下裴槐,又纳闷地看了看两人鞋底,是一样的平底鞋:“阿槐,你是不是长高了呀?”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裴槐的时候,只比裴槐矮小半个头吧,怎么现在感觉裴槐高她半个头了。

    裴槐神情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没有吧……”

    他确实是长高了,在前些天穿衣服发现衣摆衣袖都短了一寸,还以为是自己错觉,但是系统告诉他,随着他心脏恢复良好,他的体型也会随之发生变化,直至心疾痊愈。

    他提心吊胆几天见虞知月没发觉这口气刚松完没多久,见她这会儿竟察觉了些不对劲,心脏又颤巍巍地提起来了。

    “是吗?阿槐,你多高啊?”虞知月好奇地问。

    “一米七左右吧。”裴槐含糊道。

    “嗯,那确实比我高,平时看着你都不像一米七的,站起来才觉得你真的很高诶!”虞知月说着又拿着簪子给裴槐比划,裴槐不着痕迹地微微屈膝低头,让虞知月更方便一些。

    虞知月很快选好了一支祥云木簪,稳稳当当地插在裴槐的发髻上,“这个好看,我们买这个吧!”

    借着镜子,裴槐看见了插在发髻上的木簪,点头笑着说:“嗯,知知的眼光一向是极好的。”

    见裴槐满意,虞知月开始掏钱袋子了,他们在早上的时候,做了游戏每个人获得了不同的经费,在八仙镇里用来自由消费。

    虞知月这边刚拿出钱还没来得及给摊主,就见另一边伸来一只修长的手将钱递给摊主:“知月也挑一支吧,算我送给四位妹妹的见面礼。”不知何时来到这边的顾淮谦和有礼地说。

    见到顾淮,裴槐眼皮轻掀,刚才还不住上扬的唇角一点点绷紧抿直了……

    外人看着只觉得顾淮大方又随和,还给四位女嘉宾买东西,只有姚溪如同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一会儿看看虞知月的表情一会儿又去看裴槐的表情,但很快她的视线就全放在裴槐身上了。

    虞知月这个笨蛋,正眉开眼笑地和宋薇容挑木簪子。而裴槐……眼眸微垂,唇角极细微的抿平了,看向顾淮的表情也是没什么情绪。

    为了演技,微表情学习满分的姚溪都要捏拳跺脚了,救命啊!这虞知月还能再迟钝一点吗?!

    她再去看顾淮,却刚好撞上顾淮的视线,后者对她微笑:“姚溪,怎么还不过来?”

    “啊……噢,来了。”姚溪慢吞吞点头,实际上她在思索等下该怎么站位比较好。

    “溪溪的我来付钱吧!”

    陡然横空飞来的一句话,让众人看向说话的人。

    是秦锴。

    只见一米八大高个的他露出个阳光开朗的笑容,单手一撩额前的刘海,说了一句剧里的台词:“我的公主想要的东西,得由我亲手奉上才是。”

    “哟哟哟!!!这就演上了?”童海在一旁起哄。

    姚溪给顾淮一个抱歉的眼神,配合地去挽秦锴的手,双双准备去挑木簪。

    罗一铭见状,目光从虞知月身上打了个转,道:“风头可不能让淮哥一个人出了,咱们每人给一位公主买单吧!”

    姚溪脚步一顿,眼睛噌的亮起,天呐天呐,罗一铭也来插一脚,她迅速去看裴槐的反应。

    却见她朝众人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付好钱了。”

    “小槐你动作也太快了吧,都不给海哥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吗?”童海和裴槐开玩笑。

    虞知月听了这话,扭头去看童海,面上的疑问毫不作伪:“海哥……你有钱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童海在上午的游戏中获得的经费最少,众人听到虞知月的话,纷纷哈哈大笑。

    童海被虞知月“拆台”,故作生气道:“知月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欢笑声中,罗一铭给虞知月买了一支木簪,顾淮则给宋薇容买了一支木簪,童海摸着钱包露出欣慰的笑,又引发大家一阵笑闹。

    裴槐目光掠过虞知月发髻上的柳叶簪,眼底冰凉凉的。

    晚间,虞知月去浴室洗澡了,裴槐看着虞知月放在桌子上的柳叶簪,盯了良久,最后伸手将它拿了过来。

    等虞知月出来时,便看见裴槐手里把玩着一支发簪,似乎很喜欢的模样,“阿槐,你喜欢这个吗?”

    裴槐看到虞知月连忙把发簪放下,摇头否认道:“没有,只是刚才发现这个叶子雕得还挺特别的,我都没见过,还挺好看的……就多看了一会儿。”她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和裴槐住那么久,虞知月一眼就看出她的口是心非,将擦头巾绑好后,拿起桌上的柳叶簪塞到裴槐手里,“你和我还客气什么,你喜欢就拿去,我就只戴个新鲜,平时哪有机会戴,我拿着也是浪费了。”

    裴槐摇头不接:“不,不行的,这是一铭哥送给你的,你明天还要戴着的。”

    虞知月把发簪往她手里放好,说道:“哎呀没事儿,明天我和他说声就是了,他不会在意的,本来今天你要不是自己付钱了,一铭就说不准是帮你付钱了呢,四舍五入也是送给你的。”

    可裴槐还是觉得不妥当的样子,虞知月为了安她的心,刚好看到桌子上摆着裴槐自己买的那支祥云簪,就顺手拿起道:“不然咱俩交换吧,我把那个叶子簪给你,你把这个云纹样的给我,这样总可以了吧,我明天戴这支,等节目录完全都是你的。”虞知月最后一句话离裴槐很近说的,像在说什么亲密话一样。

    裴槐被虞知月刚出浴室还没散尽的水汽扑了满面,握着柳叶簪的手指发紧,眉眼带笑:“知知你真好!”

    虞知月见她开心,自己心情也很好:“你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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