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

    “我们把黛姨送进医院,经过医生抢救,多亏提前防范,病情才不太严重,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啦,”老公见我用炯炯有神眼神看着他,心痒痒的在我眼皮上盖了个章。

    “后来呢,他们有没有认亲,有没有找姑子对峙,快说嘛。”烦人,就知道吊人胃口,话也不说全。

    “黛姨醒了后,汪叔就把我们送出医院,等他们忙完会再来谢谢我们。”老公期待我听了会是什么表现。

    “我去,这不是脱裤子放屁,白忙一通,睡觉,我也是闲的,”没有得到第一手资料,我兴致缺缺随之就把这件事抛掷脑后。

    我没想到,只是看了个热闹,却为日后的一场祸事埋下了伏笔。

    天气转凉,我也不辗转反侧,能睡个好觉,老公腿脚越来越灵便,回部队的时间开始倒计时。

    我们正在客厅聊天,政子带着段叔来大院试菜,祖孙俩长得连相,背着做菜的家伙什站在客厅,政子和大家打了招呼。

    由于受到迫害,从前开朗的性格,也变得腼腆,祖孙俩站在那局促不安,看着有点放不开。

    “老大,大嫂,这就是我说的大厨,他们是昨天到的,我想让他们修整几天再来展示厨艺,但他们说不累,早展示早安心。”政子为他们说好话。

    “行,准备好了,就开干吧,老公让姐姐姐夫,二哥二嫂都来,人多听的意见也比较客观准确,常嫂你跟着打下手,你也跟着吃现成的。”我也没为难爷俩,有手艺的人性格都古怪。

    祖孙两听了我的话,露出解脱的笑容,看着熟人政子,让他带路,迫切的要给我们露一手。

    政子领着祖孙进了厨房,让常嫂和段叔俩互相认识,就撒开手让专业人士交流,不打搅他们切磋。

    “政子,找地方坐,你人生地不熟的开展工作,有没有不开眼的人找你麻烦,没认怂吧,要是有你就提我的名字了吗?京城这地盘还没人跟我较劲。”老公知道城里人欺生,担心政子吃亏。

    “老大你还不知道我,只有别人吃亏,让我吃亏的人还没生出来,我巴不得有人能冒出来,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这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纨绔。

    老公打完电话,他们男人说他们男人的话题,我听着大嫂和婆婆抱怨,老家没有好小伙,想让她妹妹来京里找,想用婆婆的人脉。

    大嫂真是想的怪好的,自己进城了还不忘拉扯家里人,婆婆深知大嫂人品,像只粘豆包沾上了,就轻易撒不开手,婆婆可不想自讨苦吃,果断拒绝大嫂的请求。

    不多时厨房传来扑鼻的香气,客厅里说话的人直咽口水,都不知道嘴里说的是啥,魂早就被厨房里的美味勾走。

    姐姐和二哥前后脚进屋,“烧的啥,怎么这么香,常嫂又想新菜式了。”

    “我们不在这住,孩子们错过多少美味,还是妈想着我们。”

    “这不是元元要开食品厂,让雇的厨师试手艺了,叫你们来尝尝,有没有资格撑起那么大个厂子。”硬件都已完成,就剩软件,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全家才知道是为啥。

    “妈呀,你这是要当大老板,我弟弟还在农村,我让他去你的厂子工作,随便给他个小官当当。”这一嗓子把我吓一跳。

    “大嫂,你就不能小声点,老婆没事吧,”我摇摇头,差点没把我吓出个好歹。

    老公给政子一个眼色,政子秒懂“嫂子委托我全权打理,她不插手,你让他到时候来考试,合格了就上班。”

    “自己人还要考试,妈,你看弟妹,我又不要金又不要银,只这么小小的一件事,都办不到。”大嫂看我一言不发随政子发挥。

    妈也看着我,我却看向老公“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吐沫一个钉,双方都同意的事,就要遵照契约精神,不能朝令夕改,否则合同就失去意义,你跟我们说了没用。”

    “是这样吗,说这么多,就是不办,连自家人都不帮忙,我让我妈跟婆婆说,哼!”大嫂一语中的搬出亲家母。

    屋里的气氛有点凝滞,“吃饭了,都洗洗手,今天我可是开了眼,好多菜都没见过。”

    珍馐美味一道道端上桌,“四季花开”“富贵荣华”“赛蟠桃”.....收尾“十全十美”。

    谁也没在提让人为难的事,都甩开膀子吃好吃的,在美食面前任何狗屁倒遭的事都闪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大家风卷残云扫荡着席面,肚子都吃的鼓起来了,还舍不得下桌,喝下最后一口汤溜溜缝。

    看最后的汤底都被大哥泡饭了,暗自可惜撑的手脚都不利索,有点影响行动,下次一定吸取教训,汤底都归我。

    我看着盆干碗尽,看来碗都不用洗了,大家都是腆着肚,扶着腰坐不下去,打着饱嗝,在屋子里迈着八字步慢慢消食。

    得嘞,我也不用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这不是明摆着大家都满意。

    祖孙俩没跟着上桌吃,工作没着落他们不好意思,他俩在厨房对付了一顿,我让政子把他们爷孙带去三楼,我们详细谈谈,尽快敲定合作。

    我也很满意,味道超乎想象,我对我们的食品厂充满信心,我会给他们更多的自主性。

    我们分别落座,也不多说废话,我先开口“段叔,你有什么要求和条件,我们开诚布公的拿到桌面上谈,别有顾虑,叔,你有啥说啥。”

    “是呀,叔,嫂子是说话算话的人,再说我也在,你还信不过我。”政子也跟着保证。

    “叔,我是个军人,又是她丈夫,会督促她不走歪路,绝不给军人身份抹黑,你信我。”老公用军人名义保证。

    我们俩说的时候,叔还有点犹豫,老公一说,叔相信军人,爷孙俩看了对方一眼,坚定了反复思量的要求。

    “我要一成的分红,买一个可以安定的家,就这么多。”叔以为自己是狮子大开口,眼神闪烁不定的望着我们。

    “政子,二宝,去吧,你俩带着段叔出去散步,我和你嫂子商量一下。”老公要和我统一口径,商量出最佳方案。

    “走吧,叔,让你见见军部大院,”我目送他们离开。

    “老婆,你怎么想的,跟我说说,我都听你的。”老公就想挨着我,宝宝挡着他,我有点吃顶着了,人不太舒畅。

    “饭太香了,吃多顶的慌,你别挨着我,我是这样想的,你看行不行,条件都答应,在厂里开发的食品秘方都是归我们的,他们只负责技术开发,他们要另起炉灶,也不能带走之前的秘方,还要求他们带徒弟,”我偷空没少吃。

    “每月给他们发工程师的工资,要是想走必须要有一个月的缓冲期,合同上所有细则都要写明,要是从他们那里泄密,造成厂里的巨大经济损失,就让他们十倍赔偿,不能只拿钱不承担责任。”老公想的是比我想的细和全面。

    趁他们还没回来,我俩把所有所想到的想法都落于纸面,我看也没我什么事了,让老公送我回卧室了。

    段叔看了我们写的合同,一条一条都跟老公确认了,看自己没有吃亏,赔偿虽然多,也是能够接受的。

    还有不反对我另立门户,老板开明,说明厂子就有希望,以后的经济效益就会很可观。

    解决了一件大事,我像个连体婴黏着他,他走哪我跟哪寸步不离,家里开了个家庭会议,讨论有谁来全天候的照顾我。

    “我来吧,家里的弟妹都是我拉拔大的,我有经验,小叔你放一百个心。”大嫂早就眼馋我屋里的物件。

    以前人一走就落锁,现在光明正大,我看上了,找弟妹要十件,起码也能给我一两件,她到是做他的春秋美梦。

    “老家的人,你们以前也接触过,眼皮子浅手脚不干净,把她们叫来不是自讨苦吃。”婆婆对老家人不给她长脸怨声载道。

    “我这边也没有,前一次你们都见过了。”常嫂不敢给我介绍不靠谱的保姆。

    “老公,你们有没有女退伍军人,最好要孔武有力,我不知道到生的时候有多重,总要让人扶的起我,”我灵机一动,找个女保镖多酷。

    老公把我们的意见汇总,“大嫂,谢谢您,就像元元说的,以后要是摔着您啦,大哥还不找我拼命,我走之前就把人领回来”

    正是我每天一散步的保留节目,潘圆拿着行李来了。

    “报告首长,首长退伍兵潘圆前来报道。”刚刚退伍身上还有军武之气,身材匀称,留着短发的一七零以上的高个。

    “你来之前你们连长都给你说了你要做的事吧,这就是你服务的对象,我希望你要像保护首长一样,保护我的爱人,能不能做到。”老公单刀直入指着我对潘圆下达命令。

    “坚决完成任务,我在人在,我亡人还在,”潘圆敬着军礼说着悲壮的誓言。

    我看他们这么严肃,我拍着老公的手臂缓和道“潘圆,饭吃没有,你多大了。”一交流,她还比我小一个月,如果不是执行任务受了严重的伤,她还在当兵那轮的到我捡漏。

    “往后你就叫姐,你退伍了,叫团长喊老大。伤都好全乎了吗?我也不急于一时,等等你我也是可以克服的。”我还了解到她住了整整两个月的院,刚被医生批准出院,我想她元气还没复原,我又不是黑心老板,显得我苛待员工。

    “姐,你看我身体倍棒,随时都可以上工,就这点工作量,都顶不上部队的每天操练,嘻嘻,我还以为我就要发回原籍,正伤感呐,就接到这工作,真是喜出望外,我的伤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潘圆看我好说话,打蛇随棍上自来熟的拍着胸脯证明自己身体没问题,这不是整一个军痞。

    “走,回家吃饭,顺便把你的行李放下,皇帝还不差饿兵,你们都吃饱饱的,我看着高兴。”我把一只胳膊交给她,示意她现在就能上岗。

    “姐,你看,老大他威胁我。”潘圆嬉皮笑脸的告状,我看着老公黢黑的脸色。

    “老公你还是第一位的,她只是在你不在家时填补空缺,只要你一到家,我们就把她赶出八丈远,呵呵。”我说着俏皮话,老公肯定在后悔,自己酿的苦果要自己品尝。

    “只要老婆满意就是我的满意,照顾你姐周全我不会亏待你,否则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老公只要在家,就要宣示他的地位,难怪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我们也不管二宝和潘圆在后面的争执,我和老公手牵着手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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