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入狱

    月明星稀,如此良辰美景,何必纠结于一桩与我无关紧要的事尼。

    苏染摸索的走回房中,接下来的半月里,苏染闭门不出,听着周禧打听回来的家族秘事,时不时的将父亲隔三差五送来的金银珠宝系数打包,时刻准备卷铺盖走人,每天吃好喝好,还有人伺候,有钱人家的小姐过的实在是幸福。

    就是人际交往麻烦了些,自她回府这半月里来,王于野便在各大场合吹嘘自家的两个女儿,尤其得知王璃就在建宁城之后,几乎每日都能接到各府宴请。

    除了遇到谢璋之外,好像一切都很美好。一想到按照历史的轨迹,自己在十几年后便谢璋杀死,苏染便从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要不要改变历史尼?现在上吊自杀行不行。要不找杀手杀了谢璋?

    苏染百无聊赖的吃着瓜果糕点,倚靠在树下,清风徐来,好不舒适,渐渐的双眼迷离,睡了起来。只听一阵石破惊天的大喊,硬生生的将苏染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周禧气喘吁吁的扒拉着苏染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像断了线的雨滴落个不停:“阿染,出事了。哥哥……哥哥……被抓了,要死了。”

    “什么,你先别哭,说清楚点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染将周禧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办,阿染,他们说哥哥毒杀军马,要被杀头。哥哥怎么会毒杀军马,我们早就商量好了,等攥够了钱,哥哥就赎身出来。哥哥不是说陆府宽厚,定会同意的?阿染,你能不能去求求你父亲,让他放了哥哥呀?”

    苏染听着,便知大概,想来建宁城近日闹的沸沸扬扬的军马中毒案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周禧的哥哥,可是这样的一个小人物,怎么会毒杀军马?只怕是成了哪个达官贵人的替罪羔羊。军马中毒一案乃是父亲大人主理的,看来得去找他一趟。

    书房

    王于野紧皱眉头,看着京中来信,十指用力,骨节分明,面带怒意。见阿染走了进来,很是随意的将书信放下,面含笑意,很是满足道:“阿染,今日怎么过来书房看爹爹?定是看爹爹累了,给爹爹准备夜间吃食的,真是爹爹的好女儿。”

    苏染停在原地,尴尬木讷的摇了摇头。

    王于野一时竟有些稍纵即逝的失落,但也只是瞬间,落寞的神情已然消失,只剩满目情谊。

    苏染开口道:“父亲大人最近在探查军马中毒一案,近来可有眉目?”

    王于野一顿,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苏染,点了点头,“日前,已经捕抓了下毒之人,只待对方认罪画押,便可结案了。阿染,家中不言公事,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父亲大人抓的可是陆府的一名家奴。”

    “正是,此人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军马投毒,事后竟不知悔改,至今不肯认罪,为父也是头疼的紧。咱们不要说这些烦心事了,对了,最近你为何闭门不出呀,不少府邸送来的拜贴你总是回拒,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还是得多去露脸走动的。过几日陆将军府中举行宴请,为父不方便出面,要不你替为父走一遭。”

    苏染恳求道:“父亲大人,陆府那个家奴与我颇有渊源,我想去看他一面,可以?”

    王于野并不接话,只自顾自的说着:“你嫡母纯良,并不是坏人,你刚回府,多在世家宴会上露面,对你未来的亲事也是极好的。”

    见王于野并不松口让自己去大牢见周围,一个劲的畅想着回京的天伦之乐。苏染只好改口:“父亲大人,我明日出席宴会,但我想见一见周围。”

    “你这孩子呀,罢了罢了,你现如今是王府的小姐了,以前的人和事,总是要斩断的。想去就去见一面吧。只是那谢小侯爷身份特殊,此案若不是他偶然间发现些许蛛丝马迹,如今为父只怕是查不到那家奴周围身上,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此事需低调行事。”

    苏染点了点头。这半个月来,她也大概了解清楚,王于野作为礼部尚书,本不该掺和这军马中毒一案,之所以安排他主管军马中毒一案,一方面是因为他白丁出身,与家中族老交恶,多年不曾交往联系,另一方面则是他深得陛下信任。

    苏染与周禧两人,跟随王管家来到大牢,血迹斑斑,臭气熏天,老鼠窸窣,蟑螂满地,从小便对一切爬行动物有阴影的苏染,此时不由得吓得大叫起来。此地多关押穷凶极恶,心理扭曲之徒,不见天日,难得见两个娇滴滴的女娘被吓的面容失色,不由得一阵快意,更加放肆。

    管家瞧见如此,面色一沉,脸带怒意,阴沉的看了狱卒一脸,点头示意,随即又笑吟吟的将苏染二人带人牢内,站在远处,并不靠近。

    周围匍匐在地,背上,手臂满身鞭笞,血迹斑斑,竟没一寸好肌肤,脸上青红皂白,一大片瘀青,他听到声响,挣扎的起身想看清楚来人。

    看到此情此景,周禧早就哭的泪眼婆娑,变成泪人,若不是苏染搀扶着,只怕早已站不起来,周禧颤抖的想捧起周围的双手,又害怕对方感到疼痛,想言语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重复说道:“哥哥,他们怎么能将你打成这样。”

    “哥哥没事,阿禧不哭,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说完,伸手擦泪的手停在半空,目光直直穿过周禧,看向周禧身后的女子,一时竟觉得愧疚难当。

    苏染对上他的目光,缓步上前,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这也许这是这具身体主人最真实的反应,她颤抖的双唇竟然说一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周围见苏染眼中的泪如雨滴般滑过脸颊,掉落在地,不由得一阵心疼,本想伸手如同往日般给她擦拭眼角的泪,又害怕满手的污垢血迹弄脏了她精致的妆容。以前她是我的妹妹,现如今,我还配当她哥哥?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周禧像是察觉到什么,顺势将周围的手揽了过来。

    周围强忍着痛的挤出笑容,“阿染,你也不哭,哥哥没事。”

    沉默良久后,周围继续说道:“如果哥哥以后发生什么不测的话,你们两个人要好好的。”

    周禧:“到底发生了什么?哥哥你怎么会对军马投毒尼?”

    周围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与马厩的老王交好,那日他突发恶疾,我便替他去喂养马匹并无异常,不知怎么得,后面便听说军马中毒了,再后来便听闻老王上吊自杀了,最后不知怎么得,便说我是罪魁祸首。”

    苏染关切的问:“那你当日喂马过后,马匹可有异常?”

    “并无异常,并且那日我去喂马的时候,还无意见到了二公子身边的大福,他一定能给我作证的,当时我喂养马匹之后,马匹还是活泼乱跳的。”

    苏染闻言,略有所思,刚想多问些什么,便被管家催促离去。苏染只好将提前准备的药物塞给周围,转身不舍离去。来时狱中犯人还多有冒犯之意,没想到此时却畏畏缩缩一股怯意。

    谢璋前脚要求自己与他合作,查找军马中毒一案,后脚王于野便在谢璋的指点下,诬陷周围为军马案的投毒凶手,如此欲盖弥彰,到底所欲何为,难道是为了逼我与他合作,便借机对我身边无辜之人下手?可我现在就是一个养在庄子外的普通女子,和我合作能给他带去什么利益尼。苏染边走边想,不一会便来到谢璋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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