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认亲

    “啊?”苏染疑惑的看着事情的走势,直到端坐在府里时,还是一脸懵逼的姿态。

    难道这就是妖后王璃起源?高门贵女,流落在外,缺少父爱母爱,被迫归家,为家族荣辱被迫入深宫,内心扭曲,最终铸成大错,成为历史罪人。

    正当苏染沉思,想着未来的自己到底发生何事居然成为妖后时,周禧走了进来,“想什么尼,阿染。”拉起苏染的手,轻声安慰,“你就是太重感情了,那管家的三言两语就被那微弱的亲情冲昏头脑。你别怕,若是他们敢欺负你,我就去找他们拼命。”

    周禧邀功的浅笑,“白头演的那场戏像不像呀。就是让府里的下人知道,你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要不然以后,那些下人可使劲着欺负你。”

    苏染点了点头。还以为是王璃不愿意回府,如今想想,原来她内心还是渴求那一份亲情。

    院落静谧,一类摆设陈列雅致,美味佳肴整齐摆放在桌前,饭香肉香充斥。苏染盯着这大猪肘子,红烧肉,香酥鸭不由得咽了咽下口水,克制住动物本能反应,“如果能早点吃晚饭就更好了,为什么要等我那便宜父亲回来再开饭尼?”苏染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把玩着头发。

    王管家见苏染边把我着头发,眼睛却始终瞥在桌前的饭菜,便识趣的招呼下人端来几碟点心,“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苏染起身伸手抬头,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只见一人映照落日余晖,一席绿衣,身形消瘦,肤色苍白却带着绯红,带着一身酒气,酿酿跄跄走了进来。

    这里可是礼部尚书,钦差大臣的府邸,想来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如此失礼,难道是王璃的某个哥哥/弟弟?

    苏染抬头望了过去,两人对视。

    谢璋不由得一愣,直直盯着眼前女子,随即回过神来,走上前,眯着眼,挑起苏染的下巴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长的如此俊俏,来哥哥房里喝一杯吧。”

    随即谢璋将头靠的了过来,近在咫尺,用力一捏,苏染不由得吃疼,后退半步,却被大手一拉,将苏染整个人半围在他的身边。

    自己刚来府第一天,就被这家人欺负调戏,以后还得了,怕不是特意来给我立威,找我麻烦的吧。苏染略有所思,随即一把抬,将他悬空的手拍下,同时一跺脚,呵斥道:“你谁呀,喝醉了就能动手动脚?”

    恰逢王于野从书房出来,原想早点见到女儿,无奈那闻道一直拉着他谈论军马中毒一事,害的他都不能亲自接女儿回家。

    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谢小侯爷竟然对着自己的女儿拉拉扯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快步疾行,大声呵斥,“不得无理!”

    走的太快,险些摔倒在谢璋怀着,借机隔开两人,歉然向谢璋施礼,“侯爷,此乃小女,她刚回府里,诸多不懂,还请侯爷海涵。”

    谢璋瞧了瞧眼前的女子,想起了京中关于礼部尚书王于野的一段风流往事,会心一笑,随即反应过来,“想来这位便是年幼体弱多病,王尚书养在建宁的小姐吧。我看着中午十足,身体很是硬朗嘛。”特意将体弱多病四字咬的重了些。

    王于野自知京中流传他私生女一事,也听出谢璋的一丝嘲讽。但始终面带微笑,一副慈祥的看了一眼苏染,点了点头。

    “真是个俊俏的美娘子,想来她母亲应该是一个绝色佳人,小侯就不叨扰王尚书享天伦之乐了。”说完,便随性的拿起放在饭桌上的一壶酒,酿酿跄跄的往后院走去。

    虽说这父亲对女儿着实体贴,一边夹菜一边述说着家中多年变化,还信誓旦旦的许诺,“以后爹爹绝不会再让家中夫人伤你毫末。”

    但多年来的不闻不问,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哪怕王于野对眼前人再好,也于事无补。因为真正的王璃早就死了,眼前人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若是早点来该多好呀,真正的王璃一定很期待这一份迟到的亲情,晚来的深情狗都不要。

    苏染带着疏远与冷漠的一一回应,犹如陌生人一般,可事实两人也的却是陌生人。

    王于野察觉到苏染的冷漠也不恼怒,只自言自语,拉着苏染的手,对她轻声安慰,“阿染,爹爹知道你怨恨爹爹,余生爹爹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你的亲事爹爹绝对不让那个毒妇插脚。”

    苏染点了点头,并不回话,清冷疏离。王于野看的入神,一时恍惚,眼眶泛红,“你长的和你娘亲很像。”王于野像是想起什么,又道:“阿染,你可有什么喜欢的,想吃的,想玩的?都可以和爹爹说呀,爹爹一定尽力的满足你,补偿你。”

    见他如此真挚的,眼中饱含热泪,若是不让他干点事,想来后续一定有一大堆同样的话语。便顺着王于野的话回了句:“我自小生活孤苦,对别的倒是没什么喜欢,唯独爱金银珠宝。”

    王于野大笑:“这有何难,你若是喜欢金银珠宝,到时候我让管家给你送一大堆过去。但为父还有句话想和你说。”王于野苦口婆心的拉着苏染的手,“谢璋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以后你能避就避开他。等为父结束这边的公务就带你回家。”

    夏日酷暑,若不是这徐徐凉风吹拂,只怕吃的这顿饭,身上这一层层的衣服,早就热死了。

    苏染漫步林间,府中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就是有点大,找不到路。她慢悠悠的沿着湖边,凭借记忆摸索前进,“早知道就让那几个婢女跟着了。”

    突然,一个大手从夜色中伸了出来,一把将苏染拽入林中,来不及反应大喊,便被那人用手挡住嘴巴。

    原以为是那些宵小之辈,没想到,居然是他,等看清楚来人,苏染瞪大双眼表示不忿。

    谢璋一手倚靠假山,一手捂住苏染的嘴,戏谑道:“没想到,你这小女娘居然是王于野养在外的私生女。早知道那日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留你一命,毕竟见过我真实面目的人,早就死了。”说完,伸手将苏染头上的发簪摘下,抵在她的脖颈处,松开捂嘴的手,玩味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苏染惊恐万分的盯着谢璋,除了刚才在殿上两人打了个照面,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难道是王璃生前曾与他结怨,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苏染生怕谢璋下手不稳,用手阻挡推开:“大哥大哥,你手千万别抖,我细皮嫩肉的,很害怕疼得。更何况我和你并不曾见过呀,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哦,未曾见过吗?你不记得?月余前,竹林外,绿衣剑客,手持飞剑,我可是顺路替你清理了前来杀你灭口的贼子。”

    苏染顿了顿,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他说的场景,拼了命的摇头,“啊,有人要杀我灭口?是谁?”

    谢璋将发簪抵的更深入了些,“少给我装疯卖傻。”

    发簪已然抵在苏染的脖颈处,冰冷的簪子已渐渐温热,史书不是说,王璃会成为一代妖后最后被谢璋击杀的?苍天啊,难道无论早死晚死,我的是死在他手上?苏染想到这里,不由得哀吾生之盱眙,若不是被谢璋抵在假山上 ,只怕此时她就要跪地哭爹喊娘了,“大哥,我我我真的不不……不记得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毕竟我大众脸。”

    “噗……”谢璋被苏染的话语逗笑,将发簪插回苏染发髻上,敲了敲她的脑门,“没想到,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嘴巴还挺硬,你做的很对,只有欺骗了自己才能欺骗他人。”

    明月高挂,夜色动人,两人无言。今日刚搬进此处府邸,周禧至今还在打探府中私事,苏染连眼前男子是谁,为何对自己动了杀心都不得而知,并不敢多话,生怕自己的小命一命呜呼。见男子沉默良久,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没事我就先回房了。毕竟第一天刚来,我还不太认识路,需要多走走认认路,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绝对闭口不提。”

    如水的月光洒在谢璋身上,妖艳清冷,又投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桀骜,“我们来合作吧。”

    “啊啊啊?合作什么?我们都互不相识,更何况合作的前提是利益,我和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大哥你就别开玩笑,别闹了。”苏染不解的反问。本想转身就走,奈何被谢璋一把拉回,抵在假山。

    谢璋像是没有听到苏染的拒绝之意,自顾自的说道:“现如今,建宁城最惹人注目的莫过于军马中毒一案,你父亲官拜礼部尚书,被封钦差大臣前来调查此事。于情于理,你作为他的女儿,更是大梁子民,难道你不想协助你父亲调查真相,为国尽力?”

    苏染:“什么军马案,闻所未闻。跟何况你也说,我父亲负责调查此案就行,我一个小女子苦日子受够了,现在只想每天海吃海喝,倚仗父亲此时对我的愧疚之情,当个废物。”

    “没有价值的人,早晚都会被抛弃的。更何况是你那一心谋权的父亲。你难道不想知道王于野为何平白无故将你这放养在外的女儿接回家?”

    苏染从他臂下钻了出来,一脸不屑,“那自然是我父亲顾念亲情,将我接回家中。”

    谢璋,“你可别忘记了,自从你父亲动了接你回府的心思,府中的大娘子可是派出杀手将你劫杀,若是你信的过一个曾经将你抛弃的人,为何一住进府中,就让你的好友特意去调查府中底细,连包袱都不曾打开,时刻准备离开尼。”

    见所作所为被拆穿,苏染也不恼怒,“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以纨绔子弟之貌示人,实际上却对府中各事清清楚楚,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和你合作,掺和什么军马案的。没事我就先走了。”

    走时,苏染实在是气不过此人今日的粗鲁之举,一脚狠狠的踩在谢璋的脚上,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谢璋望向女子蹦蹦跳跳的迟疑步伐,一下子觉得好笑。

    假山深处,没入夜色的身影随着苏染的离去渐渐显现,谢璋看见来人也不意外,只轻描淡写说了句,“查的怎么样?”

    谢前:“目前投毒的证据都指向陆府的一个普通家奴,名唤周围,已探查背后并无任何势力,只是与喂养马匹的老王相熟,便替老王打扫马厩,喂马。只是那老王现已不知所踪。”

    谢璋:“这陆将军府中可着实厉害,一个小小家奴,居然敢将数十匹战马全部毒杀?”

    谢前:“目前的却找不到陆巡通敌叛国的证据。”

    谢璋望向远处,叹息道:“唉,若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只需要找个替死鬼,应该不会有人追查下去了。”

    谢前:“少主,我们需不需要着王于野合作?”

    谢璋摇了摇头,“先顺其自然,看看王于野到底是哪一边的人,适当的时候给他一点提示,毕竟陆府与军马中毒案唯一有关联的便是那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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