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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种实锤

    北地的冬日总是多雨雪,鹅毛般的雪花瑟瑟的撒在,如同人身上掉落的皮屑。

    渊满满手里拿着小丫遗留在她房里的头绳,看了又看,最后藏在内衬里,因为她发现站在她身后的汐。

    她转过身去,面无表情。

    桑汐沅将手里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下雪了,当心着凉”

    她这时才发现漫天飘落的雪花

    “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吧,你看你的眉宇已经黯然失色了”

    渊满满被桑汐沅戳中心事,她看着他温柔的眸子,里面不经有光还有她。

    “你表面看起来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已经在吞声忍泪,你这样我很心疼”他看着渊满满哀怨的用手抚摸她精致而冷峻的脸,眼角流下泪水。

    他此时的样子,跟那日他被祖母赶出来时没什么两样。渊满满感受到他的难过“生命真的很脆弱,在面对他们时我觉得很无力”

    “我都懂”

    桑汐沅紧紧的搂住渊满满,在这严寒的冬日里,相互依偎,互相取暖。

    此时的王十安手捧鲜花,看着远方的两个人,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多少显得多余。

    可是没人知道这鲜花在冬日里是有多么的不易,也没人知道他其实也是想来安慰渊满满,只是晚了一步。

    这场雪没有往日那般绵长,只下了半宿,可能是临近年尾,万物也在熙熙攘攘的复苏。第二日天边升起日头,温暖的撒在大地上,将本是灰暗的冬日照的格外鲜明。

    一个穿着洁白素衣的女子,躺在卧榻上,吸取着明亮的余温。王十安走近伸了一个懒腰,打破了这片祥和,他不知道如何同她搭话,故意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在自己的身上。

    渊满满睁开惺忪的眼睛,王十安看着她说“马上要除夕了,你不回去见见君上?”

    渊满满把头又别过去不说话,她上次离开时问父亲的话始终没能找到答案。

    他又说“我要回去看看我爹,你要不要一起”

    她也觉得自己慵懒了不少,出去走动走动也好,素听王相向来忠肝义胆,从来没拜会过。

    她又转过头说“好啊,什么时候?”

    “明天”

    五个人一同进了相府,一个相爷的府邸,没有假山花园,没有侍从奴仆,多的只是器架上的兵甲器械。

    王相见是公主,连忙上前行礼。渊满满连忙扶住王伦的胳膊说“王相不必多礼,我早已经不是公主”

    王伦请渊满满进了屋子,边走边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你从小克己职守严于律己,外面的传言不能当真,只是被谋些奸佞小人泼了脏水”说完余光瞟向佑龙飞。

    佑龙飞感觉到王伦的敌意,不狡辩也不言语。

    王相引几人落座“我这里比不上宫里御厨,姑娘莫要嫌弃”

    渊满满笑而示之“哪里话”

    王相端起酒杯说“既然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就是一家人,日后大渊就交在各位手上了”他看了看佑龙飞说“你跟你爹一点都不像”

    佑龙飞没有回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渊信看着渊满满又看了看王十安说“马上除夕祭祀大典时,公主不回去看看君上?”

    渊满满知道王伦对父王的情义,为难的回道“我前段时间回去过,我向他提及娘亲之事他总是闭口不言”

    王伦见父女俩有了隔阂“父女哪有隔夜仇啊,何况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足挂齿”

    渊满满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王相应该也认识我母亲的吧”

    王伦回道“何止认识,我们三个当初可是征战沙场出生入死的兄弟,后来你娘同君上慢慢的有了情义,他俩还瞒着我,最后有了你我才知道”他看着王十安说“时间过得可真快,恍如昨日啊”

    他依稀记得知道王后的死讯他有多么的难过,时隔多年依旧痛心。

    渊满满看着王伦的神色说“那您知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王伦为难的说“你母亲之死在我们心口都是痛伤,这件事我也不能跟你说,只能等君上亲口告诉你”

    吃完饭推开了王伦的房门,见父亲披着衣服在火炉边烤火。王伦轻声细语的斥责“一点都没有规矩,进来也不知道敲门,你这性格啥时候能改改”王十安笑着走进,注意到父亲头上的白发说“改不了,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还不早点休息”他嬉溺的拍了一下王十安的屁股“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王十安吓的从地上跳起来说“我都长这么大了,还拍我屁股”

    “长再大也是我儿子,臭小子好的没学,竟学你爹傻愣,大半夜不去找公主,找我这个老头子做甚”王十安委屈道“人家又不乐意看我,去了也是招她烦”王伦指着儿子说“你小子就是脸皮薄,你要是脸皮厚点,估计我孙子都抱上了”

    “您可得了吧,我按照您的意愿留在她身边保护好她就是,别的别期望太高”

    王伦眼帘垂了下来“喜欢就去争取,别扭扭捏捏的,最后错过要抱憾终身”曾经的他也是如王十安这般质朴青涩。

    王十安看着父亲的样子,滑皮的嘲笑道“难道您年轻的时候,也曾有一段抱憾终身爱而不得的爱情”

    王伦感觉自己的心事似被儿子察觉,连忙脱下脚上的布鞋,向他扔过去“你小子,得不到公主的心就别来见我,没用的东西”王十安又跳起来躲避父亲飞过来的鞋子,走的时候顺便将门给带上。

    他与父亲的相处历来如此,早已习以为常。

    王伦走过去捡起鞋子套在脚上,透过窗子看见院里老槐树下站了一个人,他认出来是谁,开了门走上前对渊满满说道“姑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渊满满看着王伦说“你不也还没睡嘛”

    王伦叹了一口气说“十安这小子,从小就没规矩,但他心眼好,认定了谁就死磕到底,不知道他是跟老天过不去还是跟自己过不去,太倔了,这样不好”

    渊满满看着她似乎猜出来这个老父亲的心思。

    王伦又说“其实这孩子并非我亲生,他是我们一起作战时战场上留下的遗孤,那时候他小小的一只安安静静的躺在襁褓里,我不忍心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在兵马下被践踏,就收留了他”

    渊满满问道“所以王相一生未娶妻?”

    王伦尴尬的敷衍“那还不是怕亏待那小子”在他心里一直压抑着一件事情,未曾对任何人讲过。即使他极力掩饰,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掩盖不了的,这点渊信看的明明白白的。

    其实天底下比王十安更傻的人莫过于王伦,不曾说出口的喜欢,隐藏了一辈子。因为心底的执着,一辈子没有娶妻,守护着她的江山,把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送到她的孩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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