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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血解蛊

    寒风从门外灌进来,一扇门半掩着。

    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出了一身汗,早上起来四肢酸软,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盯着茶碗里的茶水发呆。突然听到门有响动,抬起头一边张望一边问“五柳是你吗?”

    见是桑汐沅,她的眼色立马暗淡下来。汐见她穿的如此单薄给她披上外披。她再次感受到被遗弃的滋味,第一次是母亲,那时的她不安,心烦意乱,以至于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甚至仇视这时间上的每一个人。后来五柳来了,陪着她读书写字,陪着她练武,甚至对她产生了依赖。她以为五柳会陪着她一辈子。可是,就连五柳也是一颗棋子,但人有血有肉,不是物品,用完了就可以丢掉。她从来都没有向现在这般怨恨父君,甚至开始怀疑母亲是否也是他的弃子。

    她开始焦躁,红着眼睛问桑汐沅“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会离开我”

    桑汐沅知道她沉积在心里的怨气要爆发了,安慰道“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此时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好想五柳,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五柳的任务,绝对不会让她成为棋子。桑汐沅看着她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哭出来就好了,你生而不凡,脚下的路非常难走,如果是我,我也心甘情愿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放生大哭着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你们都活着”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命比别人高贵,如果可以她也愿意为了别人去死。

    听雨楼

    温润将喜儿接了过来,因为他恰巧有一个懂蛊的朋友。

    寒冬的日头是温暖的,就如同温润的名字一样。冬天万物萧条,几只不会南迁的鸟在光在秃秃的树干上叽叽喳喳的在叫着,旁边一处茂密的竹林绿油油的,沿着小路穿过树林,见有一处篱笆围成的院落,院子里落满枯黄的竹叶,一阵风吹来竹林瑟瑟发抖,将枯黄的叶子吹得翻转起来。

    温润走上前,轻扣门扉。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家开了门,见是温润便请他进屋,温润拉着他说“不急,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喝酒的,我有一位朋友中了蛊,想请你帮忙看看”说完招手让喜儿过来。

    喜儿打量着老者,大概六七十岁,用一根枯枝作为簪子将头发杂乱的盘在头顶上。喜儿有些怕生,躲在温润的后面。

    老者看着形态瑟瑟的喜儿说“别害怕,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

    喜儿缓缓的将手伸过去,他看着喜儿血管的纹路皱起了眉头“这蛊可不好解”又看看了形态这么小的孩子好奇的问“谁会给一个这么小的丫头下这种蛊啊,真是作孽,小小年纪可惜了”

    温润听到这话焦急的问道“你说到底能不能解?”

    老者说“解不了,赶紧给她做副棺材吧”

    “我来找你不是听你说这些的,不能解也得解”

    老者眯着眼看了看温润“这丫头跟你什么关系,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润有些不耐烦“你别扯别的,到底能不能解”他知道这老头的性格,故意逼问道。

    “难”

    “难也得解”

    “传说东海有鲛人,只要取一点点鲛人血就能解,但你知道传说是什么意思吗?”

    温润说“也不一定是传说,我作为商人也道听途说过东海渔民每年都会找一个年轻女子在海岸唱歌,引鲛人落泪,鲛人的眼泪可以化作珍珠,市价非常高”

    老人提醒道“你要的可是血不是眼泪,先说你能不能找到鲛人,你就算找到了它也不会跟你交谈甚至把自己的血亲手给你,除非逮捕,它是鲛人又身处大海,你一个凡人怎么捕得到?”

    确实很难,温润思虑片刻“先找到再说”说完拉着喜儿就走了。老头在后面挖苦道“助你好运”

    坐在马车上,他看着喜儿说“你放心就算再难我也不会放弃”

    喜儿眼泪哗哗的看着温润,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受到除父亲以外关照,而且毫无血缘关系。

    客栈

    渊满满吃了药脸色也大好,正盯着江中心的凉亭发呆,汐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见是汐并未多言,又继续盯着。

    汐走到她身边说“刚才温润来过了,跟我说他要去南海取鲛人血为喜儿解蛊”

    渊满满对喜儿是有愧疚的,毕竟老裁缝是死在她手里,临终将女儿托付给她,应该是这世界他实在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了吧。

    “我们一起去南海吧”她征求他的同意。

    桑汐沅回道“好”他明白渊满满的用意,没有多问。

    几人收拾行李坐上了马车,王十安在前面挥舞着鞭子赶着马。渊满满看着成玉说“南海位于南地,此次赶往南地你不回去一趟吗?”

    成玉君摇摇头“不回去了,孑然一身,回去也没什么目的,还不如陪着你们”

    “等解了蛊我们接下俩去哪里?”桑汐沅问道。

    “我想回宫见一见父王”她想问问父君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五柳在她心口上也凝成一道疤。

    马车颠簸,佑龙飞始终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寒冬腊月本应天寒地冻,而南地却有不同,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下了马车,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往来商户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全是渔贩,卖着各种各样的海鲜水产,他们面带微笑,向过路人吆喝。

    几人在大街上走着,观察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她看着这些人酸涩的对成玉君说“这些南地的商贩跟我们北地也不一样,他们脸上洋溢的自信跟满足在北地是看不到的”

    成玉君没有回话,王十安插嘴说“我也发现了,他们这里的人好热情”

    突然旁边一个渔贩笑着对渊满满说“来看看我们家的鲅鱼,这都是今天刚从海里捞起来的,新鲜着呢”

    渊满满也笑着回应“我们只是路过”思索片刻“向您打听一件事,你可知这片海域哪里有鲛人出没?”

    那个人脸色立马变得暗淡“你们这些外地人,大老远跑到这里准没好事,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鲛人,哪来的回哪去吧”

    旁边的商户也听到他们的对话,所有人都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斥着愤怒。

    一行人在他们注视下离开,王十安轻声说“向他们打听关于鲛人的信息,他们的反应很大极不友善,我猜测这附近绝对有鲛人”

    渊满满说“你也看出来了,我准备找个人问问”

    几人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伙计上了茶准备关门出去,被渊满满叫住,她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茶盘上说“向你打听件事”

    小二毕恭毕敬的问“客官有什么事要问小的?”

    “我想向你问问这附近可有鲛人?”

    小二听说是打听鲛人,贼眉鼠眼的将门关好,压低声音说“客官,这里的人不允许外人打探鲛人的消息的,他们把鲛人当祥瑞。有鲛人的地方不但风调雨顺,海产丰富,春上还会去深海採珠,运气好的还会有蛟人亲手送的蛟纱,这些年很多外地来的人打听鲛人的消息,他们下海捕杀鲛人,搞得附近渔民人心惶惶”

    “原来是这样,看来鲛人不是传说,是真实存在的。”她又好气的问“你看到过鲛人吗?”

    小二摇摇头说“我没看到过鲛人,但我听说鲛人可化双足行走在人世间他们生来貌美,五官与常人无异,但他们的血是绿色的。说不定你在哪个大街小巷见到的某一个人就是鲛人你只是不知道罢了”

    渊满满问道“那你不是这里的人吗?为什么还把这些告诉我?”

    伙计回复道“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又不下海,又没得到过鲛人的好处,我看你们也是面善,只要你们不是捕杀鲛人的告诉你们也无妨”

    几人围坐在桌子旁,听到小二的一番言语陷入沉思。

    王十安开口说“现在怎么办,不可能让鲛人来找我们吧”

    桑汐沅说“通过那小二给的信息,可以确定这里是有鲛人的,他们的特点是长得好看,还有一点至关重要,他们的血是绿色的”

    王十安回怼道“那我们总不能走大街上一个个割他们的手指看他们血的眼色吧,就算是真的鲛人应该也不敢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人类”

    渊满满总是出其不意的问一些题外话“温润跟喜儿也来了南地,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王十安打着哈欠“你们慢慢想,我洗个澡睡觉了,给你们赶了一路的马车,大不了明天去街上谁长得好看拉过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成玉君恍然大悟“也不是不行,通过小二可以得知鲛人生性善良,只要说明缘由,一点点血他们应该不会吝啬。”

    王十安说“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渊满满说“去大街上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明天去海边看看吧”

    此时的深海礁石上,还真有一个鲛人男子,坐在那里观赏月色,鱼尾惬意的拍打着海水。他是鲛人王子,从小向往海岸生活,听说了不少关于人类的爱情故事,也知道海岸上的人形色各异,既美好又凶险。

    第二天一早几人来到海岸边上,见有一搜大船向停在岸边,突然船上有人大声喊“你们怎么也来了?”几人抬头望去正是温润。

    喜儿怯生生的躲在温润的身后。

    渊满满说“我们来看能不能帮到你”

    “那正好,我租了一艘船,我们一起去深海”

    几人上了船,王十安兴奋不已“不知道深海里是什么样子”

    温润回道“我听附近的渔民说,深海之大不亚于人间的江湖,而且如果遇到巨大海浪可是很危险的,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渊满满看着喜儿说“就算再危险也要闯一闯”

    王十安好奇的问“你是怎么说服这些渔民带你下海的?”

    温润回道“照实说的,这里的人很善良,也不忍心看着喜儿被蛊虫侵害,就答应我们下海了”

    突然船上有个年轻小伙说“公子,我们要起帆了”

    温润回道“好”

    说完引几人进了船舱,大船顺着海浪的拍打越使越远,最后消失在海天一线。

    船在海上行使了一天一夜,有个小伙子看见甲板上的温润上来搭话“公子,我们现在已经处于深海了,能不能碰到鲛人全凭运气了,我们之前下海取珠的时候就是找个十几岁的姑娘坐在甲板上唱歌,鲛人听力非常好,又及其的善良,他们会被歌声吸引,歌声婉转便会泣泪成珠”

    温润问喜儿“你可会唱歌?”

    喜儿踌躇的说道“小时候爹哄我睡觉给我唱过一首歌,但我不知道行不行”

    温润鼓励的说“没事,大胆唱,如果不行再想办法”

    喜儿点了点头。

    她一字一句唱着“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我有大头;小手小手,不拉不走,肩上骑马,背上安眠”她隐约记得小时候走夜路,爹爹背着她,跟她说“别睡着了,你要是睡着了我就把你放在地上自己走了哦”她总是回答的很干脆,但是过不了多久眼皮就不由自己做主,爹爹每次哄她说要把她丢掉,但从来都没有,唱着唱着竟哭了起来。突然海面狂风大作,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小伙子神色骤变大叫“不好,我们估计是遇到飓风了,快把帆降下来”话说不急,便看到一道大浪随着狂风席卷而来,船身也因为狂风摇摆不定。床上的伙计来不及将帆降下来了,佑龙飞越到船帆上,用刀将连着船帆的绳子一一砍断,船帆瞬间被卷进风里,肆虐的飞舞着飘向远方。

    大浪瞬间席卷了整个船,将所有人都冲向海里。

    喜儿隐隐约约听到身边好多人叫着满满,但没有一个人关注她的死活,她在水里满满下沉,隐约间看到一个长相美丽的女人从海底上来,慈祥的看着她,那眼神她在爹爹的眼里也看到过。对着她的脸不过一拳的距离。眼里落下一个白色圆圆的珠子,在阳光照射下的海里闪闪发着光。

    暴风雨过去,船上的伙计也都被巨浪卷进海里,他们几个人抓着桅杆用功力抵御着海浪才没有被巨浪冲走,几人跃上了船,唯独不见喜儿的踪影。

    温润后悔的跪在地上,他不该带她来海上,说好的不放弃为她解蛊,最后连她的安全也没保护好。

    功力再强的人,也有无法抵挡的东西,生命在这些天气下太脆弱了,地震,海啸,大旱,死去的人数不胜数。

    突然从水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我在这里”

    温润突然欣喜若狂向船变奔去,喜儿在水里被什么东西托在水面上。他足尖轻点水面,将喜儿提到床上。两个人湿哒哒的对望着,温润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没事就好”

    喜儿挣脱他的怀抱将手掌摊开,欣喜的说“我看到鲛人了,是她救了我,她真的好漂亮”说完向渊满满看去,那个鲛人跟渊满满一样漂亮,只不过渊满满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但是那个鲛人她能感受到她极致的善意,她竟然不怕与她亲近。

    所有人都看着她手里的珠子色泽圆润,通体透亮,这确实可以证明她说的是真的。

    说完她冲向船边,开心的像个孩子,爬在船边向水里望过去,但此时哪里还有鲛人的影子,她又跑到另一边也没有任何发现。她失望的看着手里的珠子说“我应该这辈子都看不到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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