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以为你入宫了。”我打着十二分小心说道。

    “芃芃，你去了哪里？”

    “呃，后花园走了走，感觉有些闷。”

    “丫鬟嬷嬷也不带上，出了闪失该怎么办？”端王的话里明显带着不满，他转身之际，我抬眼见他手中拿着一卷书，那不是我最近正看的《深宫谋略》么。

    不错，最近针对叶凤儿精心布置的一切都是从这本书上看来的，但没一样成功的。

    我心跳不止，低头看着脚尖，却听他继续说道：“你腹中的孩儿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希望不要有什么闪失。另外我想告诉你，你的养母叶白氏虽然在大理寺被活活打死，但却并非冤枉，她确实做了嫁祸尚书大娘子的勾当。叶凤儿污蔑你与明远之事，本意只是将你逐出端王府，说起来也是家事，哪知道太后得知，将你带入掖庭用刑，这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当然她罪有应得，我之所以暂时放过她，只是因为叶尚书的好日子也大约没几天了。”

    端王转身，明亮的鹿眼炯炯有神，阳光透过窗纱打在他身上，在地砖上投下一道修长的身影。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世事艰难，人心难测，但世事和人心也是有因循关系的。叶家纵然对你不好，但到底将你养大，你也不至于流离失所。叶凤儿纵然可恶，但你也因此得以跟亲母重逢。虽然母后也似乎并没什么表示，咳咳咳——”端王右手握拳，佯装咳嗽，掩饰一瞬的尴尬。

    “王爷的意思是？”

    “忘掉那些不愉快，驱散心中的阴霾，否则美景再好，你也没有好的心情去欣赏。多少人求子不得，好好爱惜孩子，好好爱惜自己。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离你半步，有我在，你和孩子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端王态度还是很温和，但也透着一丝不容置疑。

    斑驳的阳光也洒落在我日渐隆起的小腹上，我似乎还感受到腹中孩儿吐水泡的奇妙之处，我都在干些什么，我差点害了我的孩子。

    正如大慈恩寺主持所说，千错万错，皆是大人酿成的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就在端王轻轻走来将我拥入怀中的一刹那，泪水夺眶而出，我喃喃说道：“对不起，王爷，我差点——”

    却听他轻轻在我耳边说：“你不必看这本书，不论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本王唯一的女人，你不必争宠，本王独宠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