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于事事

    From Camel

    我的好兄弟,今天放学帮我做一下值日呗,要和小怡一块儿看电影去。我新买的摩托车一定要第一个给她坐。如果班主任或我妈问起来,火力太猛就说是我皮痒太想谈恋爱了,千万别供出欣怡来。还有,下次我生日小怡也来,你可千万在她面前说我上学期和周周的事,切记切记。

    另,我爸暑假叫我去公司见习,你替我去两天嘛,拜托了。下周运动会3000米,我替你跑,就这样。

    To MoonMoon(高中时期英语课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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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忱】

    申市一号,国内有名娱乐会所,香水脂粉气味刺鼻,灯光昏暗。几年前我陪客户来过几次,后来便一直是俞副总作陪,过闹了,也不是喝酒的地方,不适合谈公事。

    我刚从J大穆盛实验室出来,秦阿姨打电话过来,秦叔叔在家里突发脑梗正在手术,怎么都联系不上学骆,拜托我尽快找到他。

    这不是小事,我带着秘书四处寻人,闹出动静不小,Austin说已经通知经理清场了。最后终于在酒窖尽头的洗手间摸到了Camle,我很不爽,匆忙带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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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市瑞金医院心脑血管外科手术室外,“手术中”红灯赫然亮着,我远远望见秦阿姨心力交瘁,目光紧盯手术室冰冷的金属自动门,生怕再也抓不住叔叔的生命。所幸,等来了Camel。

    我看着Camel被捶打完惭愧安慰不安的母亲,舒了一口气,嘱咐Austin立刻联系慕尼黑的叔父Leo和国内医生一起商议秦伯父后续的治疗方案——Leo是国际上权威的心脑血管疾病专家。

    “忱儿,谢谢你替我把学骆拎回来,他总是不成器。”秦阿姨在Camel到来后,显然安心许多。

    应该的,我点点头。本因明日早上杭城的行程要马上离开,但见Camel跟着护士进了医生办公室,临时便改了主意到家属休息室坐下,想跟她说些宽慰的话。秦阿姨平时逮着我便嘘寒问暖,绕来绕去就是那几个话题,她这么沉默我倒不习惯了。医院走廊上的日光灯过分刺眼,我头靠在墙壁上,眼睛被晃得胀痛。

    秦叔叔的手术凌晨三点才结束,我打了招呼便离开医院,此前Leo已经和这边接上头。

    Austin接到通知,上午七点左右钟媛将抵返申市,祖父让我回家老宅一趟。我一夜未合眼,有些头疼,让他把下周杭城的行程一并提前,吩咐司机直接上了高速。

    “Austin,我直接去杭城,通知早会由俞副总负责。另外,如果钟媛或者祖父向你问起,你照实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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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祖父,这我不能让步。”

    “我会自己看着办。”

    “我下周还要去一趟温哥华,归期还不能确定。”

    “知道了,您注意身体。”

    酒店走廊尽头,祖父来电我临时出来接听,他来电的时间从来都不规律。酒桌上美国航陆集团陆公子又不停敬酒灌酒,打太极都无果,胃部又隐痛了。回去又碰到陆丹尼,我点点头不预备作停留。他却是真的喝多了,拉住我手臂,先开口,\"MS i?”

    我看他醉得不成样子,花领带晃眼睛,清楚现在没必要浪费时间,只问:“要叫服务生送你回去吗?”

    \"My honey,也在申市,很可爱。”陆丹尼答非所问,兴致很高。

    我一点不感兴趣,只是今晚实在无趣,随口问:“Whie?\"

    “No,no,she’s different.I’ll marry her.”陆丹尼挠头,转了话题,“申市让鸿印董事长是?”

    “家公。”我看陆公子撑不住,要搀他。

    “Ah?”

    “我的祖父。”这人汉语比高考单科不及格的Camel都糟糕。

    美国航陆集团的公子哥陆丹尼,我先前有所耳闻,生意上有些小天赋但比起国内陆姓同宗陆久,还是有相当距离。我一整天心情都不太明朗,此时即使早就失去耐心但只能依旧维持平静,离开时令服务生将对方送回包厢。我没把与这人的交集放在心上,他只是酒量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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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提前一周便让秘书通知,要我务必和钟媛一道去为陆奶奶贺寿。接电话时,Camel就在旁边,他知道我怎么想。正好钟媛在大陆经纪公司的投资人是Camel多年摩友,准备打个招呼替她在那天晚上排好行程。

    我说没必要,不至于事事遭掣肘。

    陆老寿宴一贯是在澜庭酒店,Austin去蘇市取提前订好的寿礼,我照旧还是一个人。

    早就听霄远说酒店新装修,电梯玻璃对面新的山川神话挺别致,我看着忽然想起了昨天晨间会议俞副总提交的同色系新产品示意图。悬停时身边的女孩没站稳,情急之下抓住了我的小臂。

    “没事吧?”我低头询问,她神色有些慌张。

    女孩赶忙收回手,摇头,很红脸颊,局促道歉。我摇摇头,这没什么。

    Camel总笑话我称呼陌生女性“女孩”“女人”“老妇”区分清晰过于生硬,都叫“美眉”才合适-_-b,借此证明我的中文依旧很差,比他单科不及格差。但我知道他在胡言乱语,总之眼前这个判断应该还是“女孩”较合适。

    电梯门又合上。女孩想再去摁电梯,却已直坠而下,她有些无措。

    我认得女孩身边的男人,公司法务Levin提起过很多次的即将调任的言厅长,按祖父的陈旧说法我还得叫他一声“表哥”,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保持合理距离。我安慰她:“别急,言厅长不会走远的。”

    她惊诧抬头,像只离了窝的小动物,问我:“先生,您认得我大哥?”电梯再次悬停,她还在等我回答。见电梯外有人等候,我抬手示意她挪到电梯内侧。

    “谢谢啊。”余光里她手指抓了抓身侧的裙摆。我没再看她,神思继续飘向俞副总的新产品示意图。

    “照照,别乱跑。”言封在36层电梯几步外站着,捕捉到女孩神色明显舒展开来,与我对视一眼,道:“让先生久仰。”

    “本厅长才是。”我点头。

    言封是一脸赧然,道歉:“适才小妹叨扰让总了,实在是不好意见。”女孩听言,红了脸颊,许是觉得自己闯了祸,躲到了大哥身后。

    “哪里,”我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早听闻本厅长调任燕市的消息,这两年穆盛和司法局来往密切,本厅长此次高升当真打得法务部措手不及。”

    言封笑:“我不过秉公办事。穆盛的法务部署才是相当了不起,让局里各方面工作都高效推进。我没记错的话,是安律吧。”

    我也点头笑,说:“没错,花了不少功夫才把他从伦敦请回来。”

    “令祖近来身体如何?也很久没去拜访了。”言封关切。

    “很康健,劳您费心。”

    “……”

    女孩听着我和她大哥这一来一回,想来觉得无趣了,而身旁人影幢幢,好不热闹,她四处张望眼珠咕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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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入厅落座,研发部就打来电话说和慕尼黑研究所实验室关于产品多个细节有不同意见,而双方分别负责的实验环环相扣需要尽快解决问题,一个半小时后临时召开电话会议。我也正好有了提前离席的说辞。Austin取了寿礼一早等候,轻声告诉我祖父秘书来电询问做什么没和钟小姐一道,我叫他别理会。

    我将琥珀玛瑙念珠赠给陆奶奶并祝了寿,顺势告知因工作需要提前离席,实在抱歉。

    “有心了,忱儿,你爷爷呢,怎么没来?让董事长忘了我这老朋友喽!”

    “奶奶您哪里的话,祖父最近在新西兰疗养,这才托我来给您祝寿。”

    老太太前阵子刚送走一个画廊的老朋友,颇是感慨,拍拍我的手背嘱咐:“叫他千万要惜命。你也是,早些定下来,钟Cher不合适就趁早散了再找。好姑娘多得是,只是别再总一个人,少让爷爷操心晓得吗?”

    我直起身,点头,教她不必担心保重身体便归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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