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在小区里见到的拉布拉多也是一样的情况……
巧合吗？
温乔点开搜索框输入关键词，网页上瞬间跳出杂乱的信息，她耐心地一个个点开，好不容易从几个吐槽贴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琪姐，是这个吗？” 温乔点开狗粮包装的图片递过去。
王琪歪头看，“嗯对。”
温乔按住屏幕向下滑，“你看这里，可能有问题。”
王琪接过手机，低头仔细研究，片刻眉眼紧皱，手指划过屏幕的速度加快。
温乔担忧地动动嘴唇：“琪姐……”
王琪把手机还给温乔，微笑侧目，“没事，我来，你别管了，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没事。” 温乔沉默了几秒，捏捏手指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灯灭了。
关蓓蓓走出房间冲温乔点点头，她顿时松了口气。
趁着王琪在和医生们交流，她悄悄起身走到角落，翻出mu的聊天框打字。
“谢谢”两个字打了又删，她侧身靠在墙上，捧着手机安静地看了几分钟。
嗡。
屏幕上出现一个小红点。
【mu：对不起。】
温乔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扬起嘴角，眉眼舒展开来。
手机的震动还在继续。
【mu：我不会再硬塞工作给你了，之后都会征求你同意。】
【mu：也会给你充分的自由时间，你放心。】
【mu：我们继续合作吧。】
温乔没再犹豫，认真承诺。
【好，合作继续。】
【谢谢你，刚才还好你发消息提醒我了。】
不然我不会想到……
温乔突然顿住。
mu为什么一定要她接这个工作，甚至不管她同不同意。
mu是在引导她吗？
温乔被自己的想法惊到，错愕地睁大眼睛，快速把没来得及发出去的半句话删除。
手指悬在半空，她在思考怎么委婉地问出口，毕竟她和mu刚刚才重新建立合作关系。
“发什么呆呢？”
温乔转头望向关蓓蓓，深吸了口气，摇头回应。
关蓓蓓伸出手，“你怎么认识王琪的啊，影后诶，银幕上看着那么凶，没想到私下挺温柔的。”
温乔任由关蓓蓓把自己拉到办公室，熟练地倒了杯水坐下。
“你不记得了吗，她之前是橙未品牌代言人，我给她家狗狗拍过好几次照片。” 温乔揉揉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悦地鼓嘴，“别太相信屏幕上看到的，有些人屏幕上表演爱狗人士，私下说丢就丢，不要脸。”
她说的就是贺予。
关蓓蓓停下整理桌面的动作，新奇地叹道：“哟，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这种直白贬低别人的话，看来触到你底线了。”
温乔没否认，喝了两口水，起身走到桌子边帮忙一起整理。刚转头就瞥到了里侧的米色布盒，里面装满夺目的粉色小狗创口贴，卡通图案幼稚又可爱。
温乔拿起一个，“你这什么时候定制的？上次我送小泰迪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好可爱。”
关蓓蓓轻拍一下她的手，“就是那天到的。放下，这是给小狗的。”
温乔举高创口贴，“你说什么呢，动物受伤了贴创口贴能好？”
关蓓蓓挑眉，“当然不能，纯纯安慰。”
温乔被逗笑，捏紧创口贴低头，视线顿住。
安静了三秒后，温乔低声试探：“你会送给人吗？”
她似乎在梧桐巷的那个老奶奶身上见过。
“一般不会，除非是拿了自家小狗的。”
“那你还记得你送过给谁吗？”
“这怎么可能记得……好像也就两三次，后来换了一批新的蓝色创口贴，这个就放办公室备用了。”
关蓓蓓皱皱鼻子表示不理解，正好整理到桌上的电话本，才想起来确认一件事。
“乔乔，你上次不是送过来一只受伤的泰迪吗，你跟它主人有联系吗？”
温乔摇头，“怎么了？”
“之前它主人接走的时候留了个电话，我上午想打过去问问情况，结果是空号。”
“空号？” 温乔退后两步坐下，“它主人不会是个棕色卷发的老奶奶吧？”
“不是，是个一米九的银发帅哥。”
关蓓蓓揉揉眼角，抬头补充一句，“哦对，我看那个小泰迪太可怜了，就给它贴了两个粉色创口贴。”
——
温乔从宠物医院回来后就一直坐在罐头面前发呆，郭婧还没下班，温乔放心地自言自语。
“碰巧定制了类似的创口贴也是可能的吧？”
“不对，这也太像有人给我挖坑了。”
“罐头，你觉得呢？”
罐头动动耳朵，扬起脑袋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休息。
温乔沉思片刻，拍拍脑袋放弃自己乱猜，直接拿出手机发消息。
【我明天去梧桐巷找你可以吗？】
【mu：别来，拆迁了。】
【这才几天？】
【mu：想找我就直说。】
【……可以吗？那我们约个地方？】
温乔握紧手机心跳加速，她倒要看看mu的真面目。
【mu：抱歉，不可以。】
【mu：不出意外，我们之后都见不了面。】
温乔见期望落空，换了个角度继续攻略。
【那我能见见认识你的那个老奶奶吗，那天她给我指的路。】
【mu：我没有她联系方式，不熟。】
【真的？】
【mu：我不骗人。】
【从来没有骗过人？】
【mu：一般不会，除非情绪失控。】
温乔看到回复，懒得再绕弯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斯达狗粮有问题，自己不方便出面，所以引导我发现这件事，王琪姐盛怒之下必定会揭露这件事，你的目的就达成了。】
【mu：我听不懂。】
【你利用了我，也利用了琪姐，甚至是蓝莓和布丁。】
【mu：我谁也没利用。】
咔。
门锁的声音吸引了温乔的注意力，母亲郭婧停在门口逗罐头，她放下手机，上前准备解释今天江昼的事。
她没注意，手机上又跳出两条消息。
——
【不同类之间有信息差很正常。】
【我又不是人，这些事情没法知道。】
“哎哟哟，发都发喽，撤那么快干嘛，说不定乔妹都看到了。”
陶迪扯了扯自己的棕色卷发，勾起嘴角嘲笑闭眼皱眉的银发少年。
“她没看到，我能感知到她的生活状态。”
他一手撑头，另一只微曲指节敲击桌面，一下又一下，节奏逐渐混乱。半晌，他偏头拉住要走的陶迪。
“小迪，你说，她不会又生我气了吧？她一生气就要取消合作，她一取消合作我就不好意思硬黏着她，我不黏着她怎么帮她保护她报恩呢？”
陶迪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掉少年的手。
“柏牧！说了多少次，叫我姐，别小迪小迪的乱叫。”
“你确实比我小啊。”
陶迪揪了撮头上的卷毛放在手心，扬眉轻笑。
“可我现在的人形比你老啊。”
柏牧站起身整理了下陶迪凌乱的头发，“明明是因为受伤才变成这样的，被你说的好像倒是一件好事了。”
陶迪吐吐舌头，趁他不注意拿起桌上的手机。
一边翻看一边夸张地大叫：“wen，你给乔妹的备注也太难听了……不熟？你竟然说我俩不熟！”
柏牧紧皱眉头，看准时机把手机夺了回来。
陶迪看他这宝贝的样子，忍不住凑近调侃：“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咱俩搭档快两千年了，你不一直自诩聪明理智吗，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你，现在怎么慌了，都变话痨了呢？”
柏牧动动眼皮，冷着脸背过身。
陶迪来了兴致，“老牧啊，你不是不撒谎吗，怎么说我俩不熟呢？”
柏牧点点手机，“不是说了吗，情绪失控，理智被压制。”
陶迪又凑近一点，“逻辑不通诶，你变笨了。”
柏牧推开她，“滚。”
陶迪起身拍拍大衣上蹭上的白色狗毛，撕下手腕处的粉色小狗创口贴粘在桌角，“没意思。”
柏牧静静盯着创口贴，出声提醒陶迪：“这次应该不用我们出手了，经历了这件事，王琪会主动推荐温乔加入那档萌宠综艺的。”
随后又低声叹了句：“她靠自己争取的资源，偏要误会到我头上，我又不是无所不能，真是迟钝……”
——
左前方的空调平稳运行，暖风哄得温乔连打两个哈欠。入睡前习惯性点进社交软件准备刷刷朋友圈，手指却滑到置顶的边牧头像上。
mu到底撤回了什么？
温乔在床上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洒落的暖黄色灯光叹气。
其实她冷静下来就想明白了，狗粮的事mu确实不知情。
她的误会，大概来源于那点不安。
如果mu不存在，那她创业这条路注定孤独且遥遥无期。
正胡思乱想着，软件显示一条新消息。
【mu：我确实不知道狗粮的事，如果我知道我会自己处理好，我们合作的前提是，我会尽量避免让你接触这些负面信息。】
温乔立刻回复。
【我相信你，下午是我太急了，对不起。】
【小狗握爪.jpg】
【mu：早点睡吧。】
【好。】
温乔整个人放松下来，刚想放下手机却发现屏幕上方弹出一条热搜消息。
“＃王琪斯达狗粮＃”
温乔快速点进去查看。
王琪的影响力确实很大，短短几分钟，证据帖已经转发破百万。从发律师函到被爆引发讨论不到半天时间，王琪为防止恶意揣测直接甩出证据链，彻底宣告斯达狗粮的结束。
温乔从床上坐起来，切换成摄影师身份的账号转发评论，公开支持王琪。
发送成功后随意翻看评论区，刚点赞一个补充证据的热评就收到了王琪姐的信息。
【琪姐：温温，这个综艺有兴趣吗？虽然不是什么大热门，但投资方很看重这个项目，表现好的话有机会长期合作。】
【琪姐：《谁还不是毛茸茸了》定稿.pdf】
【琪姐：节目会设置专门的萌宠机位，需要专业宠物摄影师全程跟拍，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你愿意的话可以准备一份简历，我去节目组那里推荐你一下。】
温乔的视线落在“投资”两个字上，随后点开策划书大概看了一眼，不由得睁大眼睛。
【琪姐，投资方真的愿意拿出这么多资金赞助潜力摄影师？】
【琪姐：是的，算是公司新的投资项目。】
温乔想了想银行卡里可怜的余额，她那些存款根本不够创业资金，创业计划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没钱买装备，没钱租场地，没钱宣传……
呼，不行。
温乔用力摇摇头，点亮屏幕。
【好的，那我试试，谢谢琪姐！】
刚点击发送，她就收到mu的消息。
【mu：别想熬夜改简历，赶快睡觉！】
【mu：放心，这就是你的下一份工作。】
……
mu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熬夜的念头才刚从她脑子里钻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