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依：“很不好意思，私下约你出来。”

    其实，接到丛依的邀约，宋与丛公司过来的一路上都在打鼓。丛依是韩涵去到上海之后通过韦尔认识的朋友，也是曾经一同创办设计工作室的初期合伙人之一。她和丛依仅在上海见过一次，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家门口，她和韦尔一同过来捎给韩涵一些重要文件。满打满算，她和自己，能有什么事需要私下聊。

    宋与：“是你有了韩涵的孩子希望我成全？”

    丛依在对面睁大了一双眼睛，初见就温和收敛的性格，这会像是什么东西在脸上瞬间裂开。浅棕色的眼睛在阳光下被睁大一圈。

    宋与：“不是吗？”

    丛依立刻反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过来替韦尔说声抱歉。”

    三个人刚刚创立的设计工作室，是韦尔和韩涵毕业之后就建立的默契，天使投资人丛依只是挂名占原始股，但因为对韦尔的仰慕，她时常去工作室串门，看着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为了热爱不遗余力。

    当然，很快她就知道了宋与的存在。有的时候是韩涵在拐角走廊靠在栏杆上，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的时候是静悄悄的夜里，出现在韩涵手机上闹钟备忘录的名字。有的时候是偶尔有遇到仰慕的眼神，就会被抬起手展示的那个情侣戒内壁缩写。

    他和韦尔相处的时间和默契，甚至一度让丛依怀疑，韩涵是不是那个让韦尔一直没有点头自己的追求的人。更离谱的佐证是，工作室成立第二年中，韩涵生日那天，喝醉的韩涵在团建轰趴的当下神经性觉得自己的手机在响，寻找半天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而她站咋韦尔身后，看见韦尔不见犹豫挂掉了自己手机屏显“宋与”的来电。

    丛依：“很离谱吗？我的猜想。”

    宋与涅起下巴：“我其实一直都有这个怀疑...”

    丛依笑起来：“后来我和他在一起，他向我坦白，是因为他其实感受到韩涵的去意。”

    那个时候回想起来，的确是在工作室成立一年之后，业务慢慢有了轨道。起初韩涵作为公司首席设计，也会接到很多外部的工作机会，但韦尔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有的时候还会在递过来的名片上认真分析合作的可能性，当是人脉储备也是好的。让韦尔真正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应该是韩涵日渐多起来的家里的问候，韩母尤其多的提到了他的工作时间，还有远在北京的宋与。再之后，韩涵开始培养公司的后辈。

    宋与听到这里，立刻垂下眼睛，假意去碰咖啡面上的拉花，嘴角再也拉扯不平。

    想到了一些不太好受的事情啊。

    丛依：“韦尔对那一次挂掉你的电话，还有后续的一些阻力，表示非常抱歉。”

    宋与摇头：“没关系。不是他的问题。我和韩涵...怎么说呢？”

    丛依依然在笑着。

    宋与：“你和韦尔还好吗？”

    丛依点头：“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其实也要感谢韩涵。韩涵决定整理好公司的业务，还有脱手虚拟的期权，回到北京来找你这件事情，让韦尔开始认真思考和我之间的感情。”

    一台工作机器，看见另一台工作机器有了感情之后的关联反应？

    宋与想到这里，才重新抬头：“真的吗？你确定韦尔不是暗恋韩涵了吗？”

    两个人都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