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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算盘

    分房间的时候,倒是没有像之前那般强制分配,沈昭和薛泽因为是道侣的关系,被分配在了一间房内,红衣女孩和黑衣男孩也被分配在一间房内,而石韫玉和燕老前辈一人一间。

    到了陈博为沈昭他们安排的房间里,沈昭环视四周,这间房间看起来只是间极普通的客房,应该没有藏着什么玄机,在关上门的瞬间沈昭终于松一口气了。

    现在终于只有沈昭和薛泽二人,相对独立的环境,人的警惕性就会适当减弱,但沈昭的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小心四周。”

    沈昭坐到桌前,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

    突然,温热的身体靠在沈昭的背后,一双极细腻的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在沈昭的太阳穴上。

    薛泽的手虽然细腻,但指腹还是有些薄茧,也轻轻地压在沈昭的太阳穴上。

    “昭姐姐,是不是很累啊?”薛泽的语气很温柔,沈昭听起来极为熨帖,这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刹那,消弭了不少。

    沈昭摇摇头:“还好,有阿泽在身边,没有太累。”

    但沈昭还是感觉到薛泽情绪不高地说:“是我害昭姐姐跌入这个梦境的,也是我害昭姐姐失忆。”

    沈昭听到薛泽的话,忍不住笑了笑,虽然薛泽已经和沈昭是道侣,但还是不如她在世间历练的经验丰富,既来之则安之,无论是失忆还是跌入梦境,不过都是之前种下的果,薛泽对她用情之深,如果一直陷入这种对她不住的情绪,少年人走不出来,影响还是很大的。

    沈昭把薛泽的手从我的太阳穴上拉下来,把他拉到身边的凳子上坐着,目光里无限温柔,薛泽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昭姐姐不想让我按摩吗?”

    沈昭可能才刚刚失忆,与薛泽还不太熟悉,还不太习惯与薛泽肌肤相亲,她有些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阿泽,你也很累了,这个时候你不用这么辛苦,我们既是道侣,”虽然沈昭已经接受了与薛泽二人是道侣的事实,但这么讲出来也还是不太习惯,沈昭耳朵红了一下,又正色道:“便不要区分得那么清楚,即便不是为了救你,看到那只魇兽,我也还是会选择斩杀它,你不必太过自责。”

    薛泽点点头,又担心地问道:“昭姐姐现在还是一点都回忆不起来吗?”

    沈昭看了看阿泽,摇了摇头,她也想想起来,但现在还是毫无头绪,除了记得自己叫沈昭之外,丝毫想不起其他的来。

    但这也没有什么,毕竟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从这个梦境里出去,不出去的话,什么也无从谈起:“阿泽,你对今天这场宴席有什么看法吗?”

    薛泽听到沈昭的话,无所谓地伸了伸懒腰:“昭姐姐是不是没有听过关于贺兰家的事?”

    沈昭摇了摇头。

    阿泽便告诉沈昭道:“今天在宴席上的是贺兰家的家主贺兰震霆,在他旁边晕倒的是他家的大儿子,贺兰衍。今日是他的寿辰,而且这个寿辰,其实是之前就办过了。”

    沈昭暗自震惊,追问薛泽:“之前办过是什么意思,这场寿宴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薛泽点点头,目光有些温柔地看着沈昭:“昭姐姐很聪明呀。”

    沈昭敲敲他的头:“小孩子不要说这种话,我本来就很聪明。”

    薛泽敷衍地回答道:“嗯嗯,昭姐姐本来就很聪明,今天这场寿宴主题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而且打开过的几个锦囊全是和孝有关,我们要出去,就要围绕着‘孝’字做做文章了。”

    沈昭对薛泽的话表示赞同,但她还是有些不解:“阿泽,那我们这般跌入梦境,如果只要完成梦境主人的要求就能出去,我们为何又会陷入让人沉溺的美梦从而深陷魇兽的梦境,被魇兽吞食呢?”

    沈昭越说越不理解,她想不出来既然按照锦囊的提示去完成贺兰震霆的要求就能出去的话,那为什么还会陷入梦境,而且薛泽说过今日的宴席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会不会是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从而想要用这件事困住自己呢?

    沈昭又想起了那几个锦囊的字,突然灵光一闪:“阿泽,如果我们按照锦囊上那些孝顺的故事去做,是不是就能出去了?没想到贺兰震霆还是个注重孝道的人,他应该很爱他儿子吧。”

    薛泽听到沈昭的话,语气有点冷淡:“我听说贺兰震霆的确很爱他儿子,不过……”

    “砰砰——”一阵敲门声突兀地闯进沈昭的耳朵,打断了薛泽的话,沈昭示意薛泽一道去应门。

    薛泽先朝门外问了一声:“是谁?”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沈昭仔细辨认出是红衣女孩的声音:“哥哥,是我。”

    沈昭本立即打算开门,薛泽却拉住她的手,提醒沈昭小心行事。

    沈昭打开门一看,的确是红衣女孩,但她却没有带着那个男孩一起过来。

    “进来说话吧。”薛泽说着就把红衣女孩带进来,并关上了门。

    红衣女孩悄悄打量着沈昭和薛泽二人,手不停地抠着衣角,很是紧张,怯生生地说道:“哥哥,姐姐,我姓鱼唤作白青。”

    “白青妹妹,不必如此拘礼,我叫沈昭,” 沈昭指了指薛泽:“这位是我的道侣,唤作薛泽,我年纪比你长些,要是不嫌弃,你随阿泽喊我一声昭姐姐罢。”

    鱼白青顺着沈昭的话,喊了一声昭姐姐和阿泽哥哥,便又陷入沉默。

    沈昭看着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讲,便又捡起话头:“白青妹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

    鱼白青点了点头,突兀地四处看了看,确认了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突然对着沈昭二人跪下道:“昭姐姐,阿泽哥哥,求求你们救救我和我弟弟阿真。”

    沈昭震惊地把鱼白青扶起来:“白青妹妹,你和你弟弟怎么了。”

    鱼白青听到沈昭我的问题,红了眼眶,眼睛里立马包了两汪泪水:“有人要害我和我弟弟。”

    鱼白青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符,她拿着符示意沈昭:“这个符叫食魂符,只要把它贴在人的身上,不出七日便可以抽出这个的三魂七魄,一个人若是三魂七魄都不全的话,那这个人就会变得痴痴傻傻,离死也不远了。”

    沈昭不禁问道:“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个符?”

    鱼白青的面色变得凄婉,几欲要哭出来,又忍忍眼里的泪水接着说道:“我就是刚刚在弟弟身上找到的,这个符被贴在了他的背后,要不是阿真的背之前受了伤,我要帮他换药,我们都没办法发现这张符。”

    “白青妹妹,你知道有谁今天靠近过你弟弟吗?”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沈昭想起了在宴席上燕老前辈和阿真亲昵的动作,不禁背后一凉。

    鱼白青张了张口:“我也不好猜测别人,”她明显想说出一个名字,却又摇了摇头,“不论是谁,昭姐姐和阿泽哥哥也要保护好自己,今日我看到你们把锦囊让给了燕老前辈,便知你们是好人,所以才来和你们求救,但我知道现在大家连怎么出这个宴席都毫无头绪,更何况保护我和弟弟,是白青逾越了。”

    鱼白青瘪了瘪嘴,眼泪涟涟地看着沈昭,有千句百句想说与沈昭听,但她又作出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步三回头,准备回房。沈昭忍不住叫住她,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颗珠子递给她:“白青妹妹,这是传音珠,总共两颗,晚上你和你弟弟有危险的话,只要对着这颗珠子喊我的名字,我的这颗就会响应,我和阿泽就会来找你。”

    鱼白青的眼睛闪出了惊喜的光,她连连道谢,拿着传音珠仿佛拿到了什么厉害的保命法宝一般就要回房了。

    薛泽这个时候突然叫住鱼白青,状似无意地问:“鱼姑娘是怎么出现到这个宴席上的呀?”

    鱼白青被叫住,有些摸不着头脑薛泽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薛泽:“薛泽哥哥,我和弟弟不知道被谁打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就在这个宴席上了。”

    薛泽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鱼白青就带着传音珠回去了。

    “昭姐姐,你相信她吗?”薛泽对着沈昭露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不信任的表情,他的嘴角极小的勾向一侧,眼睛微微闪烁,沈昭的脑海里浮现了鹰隼盯着猎物的表情。

    沈昭有一瞬有点恍惚,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但是鱼白青作为一个小姑娘,表现得有点太镇定了。”

    薛泽被沈昭的话勾起了兴趣,眼睛亮了亮:“哦?昭姐姐突然出现在这个梦境里也很镇定呀。”

    沈昭听到薛泽的话,露出了一副良心被狗吃了的神情:“阿泽,我这是担心不能保护好你,才露出如此镇静的表情,你怎么还不领情啊。”

    就在此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门外传来燕老前辈的声音:“是老妪,想多谢小友今日赠锦囊之情。”

    听到前来敲门的是燕老前辈,沈昭和薛泽对视一眼,这次的确是要小心行事了。

    沈昭把门打开道:“燕老前辈,请进。”

    燕藏羽进门之后,并不寒暄,开门见山道:“老妪此次前来,是为了鱼白青。”

    鱼白青。

    沈昭想到鱼白青刚刚的一番话,对此时出现的燕藏羽的怀疑又添几分。

    “那个小姑娘怎么了?” 沈昭顺着燕藏羽的话问道。

    燕藏羽听到沈昭的话,眸光闪烁,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沈昭根本看不清燕藏羽的脸,但就是看出来她眼里都是玩味的意味,无端端觉得脊背有些发麻:“沈姑娘怎么知道鱼白青是那个小姑娘?据我所知,大家都是今日寿宴才见面,像鱼白青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怕是不能轻易知道她的姓名吧,除非……”

    沈昭听到这里,自知失言,但又无可奈何:“除非什么,燕老前辈,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燕藏羽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表情,接着说道:“除非她同我这般,私底下来找过你。”

    既然无可掩饰,沈昭只得硬着头皮答道:“鱼白青是私底下找过我。”

    燕藏羽看沈昭只知问一句答一句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她接着说出了更多沈昭心里此时所想:“沈姑娘是不是想,鱼白青才刚刚来过,老妪现在来是要做些什么,因为她先来的,所以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可信了,是吗?”

    燕藏羽根本不给沈昭回答的机会,接着说道:“沈姑娘,老妪不喜欢欠别人情,今日锦囊之情,老妪的确要还你,防人之心不可无,越是看起来善良温柔无辜的人,越会骗人,她刚刚还拿着一张食魂符来找老妪,说是你给她弟弟贴上的。”

    燕藏羽和鱼白青拿出了相反的两套说辞,其中必定有一个人是在说假话,究竟是谁呢?

    “多谢燕老前辈,昭姐姐和我先在此谢过了,”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薛泽突然插进话来:“我们会留心他们姐弟,燕老前辈也要保护好自己,我和昭姐姐身无长物,如若鱼白青找上您的话,必定是有所图谋。”

    燕藏羽听到薛泽话里有话,又如同之前一般,露出那个渗人的微笑:“老妪自会注意,”她又看了看沈昭和薛泽二人:“总之,小心身边人,不知什么时候,毒蛇才会露出信子。”

    “啊——”沈昭怀里的传音珠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立马意识到,是鱼白青出事了。

    沈昭下意识看向薛泽:“糟糕,是鱼白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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