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药夜半奇遇

    薄纱帷帐床边的角落里,一只灰鼠探头探脑,褶皱的白袍栖着粉裙凌乱不堪,垂下的墨发裹着乌黑的发髻,交织缠绕错乱理不开来。

    “三郎,糟糕!头发缠在一起了!”她伸手胡乱地摆弄着,却越纠缠越紧密。

    挺拔的身躯俯在她的身上,他摸索着起身试图解开缠丝的瞬间,冰凉的薄唇若有若无地,无意间擦过珊瑚色的绽樱绛唇,果冻般湿润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浅尝一口,清香的唇脂悠悠泛入鼻尖儿,心中忽然腾起一把火,灼烧地下腹麻痒难忍。

    许久不见动静,她猛然起身的一瞬,啪地一声撞上他的额头,疼得龇牙咧嘴,却还不忘伸手关心他:“有没有撞疼?”

    那只手伸来一顿乱摸,将他逼得不断后仰,可又被头发勾缠后退不得,体内的蛊虫伺机而动,肆意在他的心上啃咬攀爬,饶是他这般淡然的心境,也早已心乱如麻荒草丛生。

    手上解发熟练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简直要把他逼疯了!

    这时,灰老鼠瞪着豆圆的黑眼珠,调皮地吱吱窃笑两声,从床尾迅速窜出来,灵活地跳起爬过她的手边。

    听见声音的她,在他逐渐解开乱发,准备起身隔开一段距离时,忽然惊声尖叫一声,冷不丁扑进了他的怀里。

    “呜呜呜三郎,房间里有老鼠!”她抱紧他不肯撒手。

    “……”怀中人紧抱着他劲瘦的窄腰,简直是主动投怀送抱送到他的嘴边,娇躯柔软酥香是又好闻又好抱,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开变得空白。

    若不是紧压着最后一根线,只怕是定然把持不住,要发生些什么了!

    他推开她向后仰去,却被她害怕地胡乱拉扯着,忽然一把扯下了眸子覆缠的白绸,松散的墨发霎时如瀑布般泻了下来,琉璃色的眼眸早已不再清明,猩红的眼尾红地滴下血来。

    她却毫不知情地,再次贴上他的额头,在他惊讶瞪大的双眸里,无比担忧地道:“三郎你是不是发烧了?怎的这般烫热!”

    镜面一般的灰白瞳孔里,映着娇好的面容,盘髻高耸杏眸水润,他却忽然握住贴上来温热的掌心,压下内心的蛊动,一点点将她的手放了下去,起身突然沙哑道:“婉,婉娘,我出去吹吹风!”

    “……”许婉心想这大雪天的,出门吹甚么风,却又忍不住担心他道,“外面冷免得冻着,还是赶紧回来!”

    “嗯……”他起身摸索着往门边走去,颤颤悠悠地打开门闩,直到打开门的一瞬,冷风从门外灌进来,冻透一般吹在了缭乱的心上,蛊虫才哆嗦一下,老实地不动弹了。

    许久不见动静,正当她暂时失明,摸下床跌倒的一瞬,却被一双大手及时扶住,当即认出了那人:原来是三郎回来了!

    不等她开口,却被沈辞玉按在床上,俯身脱去鞋袜露出一双白皙的玉足,轻轻放进了热水盆里,拿起巾布沾了水,摸索着替她轻轻擦拭起来。

    明白过来的她本想抬脚挣扎,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按在水里,听着耳边哗啦哗啦的水声,热气顺着小腿传入四肢百骸,忽然舒服地轻呼出声:“好罢,三郎,从前伺候了你这般多,也就勉为其难,让你还一次罢!”

    沈辞玉:“……”

    直播间网友嗑糖嗑得津津有味,探头探脑酸味道:【主播别在这里矫情不愿意啦,这热炕头老公的好日子,着实美滋滋真不戳啊!】

    许婉听闻忍不住咂咂嘴,竟然当着他的面叹息出声:“要是能咸鱼躺平,便更是美了!”

    网友们撇撇嘴:【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这时,沈辞玉动作忽顿,一双失神的眼眸里亮晶晶地,红着耳畔道:“婉,婉娘,以后,我也,也可以赚钱养你。”

    “啊?”糟糕!怎的当着他的面给说出来了,让原书中后期黑化的大反派养她,就是削掉她的脑袋她也不敢想!

    此时的她全然忘记了,此时反派正在替她洗脚照顾她,违心地咧嘴笑着应道:“好,好啊!我以后也是,有夫君养的人了呢!”

    沈辞玉手里的布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忽然起身将她压在床上,全然不顾被踢翻的铜盆,咣当一声转着圈儿,溅出的水渍沾湿了他的白袍,大手隔着干布紧紧攥着乱动的雪白玉足,另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瞪着黑黢黢地眼底,温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逼迫道:“再,再说一次,你需要我!”

    许婉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还以为让人家反派养她不乐意,被刺激地黑化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顿了片刻,故作聪明地缓解气氛,尴尬笑道:“若是我能瞎一辈子,便只能依赖三郎养我!不过,若是不愿的话,我也可以”自己养活自个儿。

    “找其他的男人养你?”不等她说完,他的心里堵了火似的,打断话吃味问道。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可她不想刺激反派给他戴绿帽子,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否认,“当然,当然不会!有三郎养我便足够了!嘿嘿……”

    他这才满意地从她身上起来,摸索到桌旁端起熬好的药汤,走过来拿着勺子搅拌搅拌,蹲在床畔一勺勺喂给她喝。

    药汤放了一会儿,此时温凉适宜正适合入口,她喝了一口却差点喷出来,强行咽下后苦得嘴里发麻胃里直犯酸,呕吐两声忽然苦着一张脸道:“三郎,这药忒苦太难喝,可不可以不喝!”

    “苦……”他喃喃几声,可是这药煎熬时,大夫叮嘱过不让放糖,如此,可该怎么办才好!

    眼前顿时安静下来,这药本是他替她辛苦熬的,她却不识好歹挑三拣四,本以为对方不说话定是生气了,刚要出声认错:“三,三郎,你别生气,我,我喝……”

    下一秒,一双薄唇却忽然覆了过来,在她讶异瞪大瞳孔的一瞬间,沈辞玉早已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趁势撬开她的唇齿,不顾她的反抗悉数灌了进来,喂完报复方才她不让他养她似的,起身离开时,忽然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许婉后知后觉地抬手,捂着发痛的嘴唇愣在床畔,却被他端着空了的药碗,故意问道:“这下婉娘还觉得苦吗?若是苦的话,不若再喂一口!”

    听着网友们在直播间尖叫起来,她反手关了直播间,冲他摇摇脑袋,摆摆手谄媚道:“甜,甜得很,不,不用喝了!”

    喝了药这一夜昏昏沉沉的,她很快进入了睡眠。

    此时屋顶的瓦片却微微晃动,沈辞玉猛然睁开双眼,连外衣也没穿便从床上坐起身,摸索着下床推开门,跨步走进了茫茫雪夜中,耳边听着那房顶的动静,随着他白色的身影,一点点逼近尾随而来。

    摸索着向前走了一阵,路过一面结了冰的月牙形湖泊时,他停了下来。

    一旁趴着的恶犬,缓缓睁开耷拉的眼皮,黑漆漆的镜面的眼睛里:身着单薄覆缠着白绸的白衣瞎子,迎在泛白的雪地里,身后的黑衣人忽然提刀飞身跃起,冲着他的后背砍了过来。

    一阵惊声的狂吠声后,喷洒的鲜血四溅开来,染红了恶犬的黑眸,顺着尖嘴的下颌,滴答滴答不断掉落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许婉被一阵狗叫声吵醒,喝了太多药睡前又未去如厕,此刻肚子憋胀不已,忍了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有些不好意地摸向一旁的沈辞玉,却摸了个空。

    她皱眉再次摸了摸,靠近里侧的床畔发凉,已经离开好一阵子了,难道是单独去如厕了?可他惯来睡眠极好,夜里很少起夜。

    不过人有三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她摸着爬起来下床时,差点从上面跌下去,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甫一打开门,外面忽然冲她伸出一只手来。

    “三郎,是你回来了!”她惊喜出声,连忙主动握住那只手,边跟在后边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了三郎,刚刚去完还要辛苦,再陪我去一次!”

    那人并不言语,只是拉着她向前走去。

    从茅厕返回的路上,耳边忽然再次传来惊声的狂吠声,伴随着啃食的呜咽声,咯吱咯吱嚼着什么,听到耳畔里令人心惊。

    她一时有些害怕,刚要出声与他说话时,却忽然发觉此时手里握着的那只手,比沈辞玉的小上一圈也更凉,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不是沈辞玉的手!

    那这如果不是他的,又是谁的?她心下一惊心里发毛,顿时有些害怕起来,却丝毫不敢声张,这大半夜的忽然来这么一双手,是人是鬼还未可知,简直不要太吓人!

    想起昨夜遇到暗害的杀手,她咽了咽吐沫,暗自懊恼都是这双眼睛耽误了事,不易察觉地从那人手心里滑出来,打算随时趁机跑路时,却被那人再次抓起手,扣在了屋门上。

    她趁机推开门迅速躲在门后,回头贴在门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侧着脑袋仔细听去,耳边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不见了。

    担心沈辞玉回来进来房屋,她虽然害怕却并未落下门闩,踱步摸到床边刚刚抬起脚,只听屋门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令人头皮发麻。

    吱呀——

    屋门从外边,被人缓缓推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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