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
“碎碎！！”
“碎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她真的好漂亮～”
“谁？”
余声闻言瞥了他一眼，“程碎啊！”
程碎。
唐棣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抬头朝不远的人群里看去。
“那个是她？”
“穿墨绿色连衣裙那个。”
唐棣沉默了几秒，“看背影挺瘦的。”
余声无语，点了几下手机屏幕，找到了今天的活动视频，“诺。”
唐棣接过手机，视频里的女生穿着墨绿色连衣裙，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大家好，我是程碎，在凶徒里面饰演娇娇。”
“怎么样，漂亮吧？”
唐棣点了点头，“很漂亮。”
余声叹息一声，“唉……我要是有她一半漂亮……”
唐棣：“……”
晚上八点，他像往常一样打开直播。
“来，我们看下一个问题，一块碎糖，她说棠棠我想听你唱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诶～这歌最近点的频率很高啊。”
“好的，接下来一首公主殿下送给一块碎糖。”
最怕你说什么鬼 星座组合
你一撅嘴我就忐忑
……
我的宝贝公主殿下 请你乖乖请我说
……
不管未来坦途或曲折
绝不退缩
“谢谢一块碎糖的秋水芙蓉，谢谢，谢谢。”
“碎碎，碎碎……”
“啊！怎么呢？”程碎撩开床帘，徐茜晃了晃自己的手机，“陈昭说你不回他消息，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睡着了。”
她张了张嘴，“不用管他，你就说我睡了。”
徐茜：“emm……你在干嘛？听直播？”
程碎：“是啊。”
徐茜：“你又花钱了？”
程碎：“嗯，我点了一首歌。”
徐茜笑着朝她比了下大拇指，“你牛！”
程碎抿了抿嘴唇，“你说我私聊他，他会回我吗？”
徐茜想了下，“估计不会，他们这种大主播，私信的人应该很多，一条一条的回不是要累死。”
程碎一想也是。
徐茜看她苦恼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程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不想他跟别人在一起。”
徐茜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吧？真的假的？你们既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你……虽然他的声音是好听，但是这个世界上好听的声音不要太多，嗯……你……”
她趴在枕头上，有些闷闷不乐，“他最近几个月跟一个主播互动的很频繁，你说……他会不会喜欢男人？”
徐茜蹙眉，“emmm……也不是没可能，他们这个行业，你懂得。”
程碎：“唉……”
徐茜：“他们不是可以提问嘛，你问一下呗。”
程碎：“直播的时候很多人，我问这个他不一定会读。”
徐茜想了下，出了个主意，“他们不是有很多线下的活动，你可以线下去见他啊，没准儿见面了你就不喜欢了。”
程碎叹气，“他不参加线下活动。”
“emmm……”徐茜动了动脚，突然想起自己脸上还敷着泥膜，“等一下微信说，我先去洗脸。”
“我跟我男朋友异地恋三年，我感觉……”
程碎听着耳机里传出的磁性声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一眨眼，到了周五。
“你明天有空吗？”
程碎抬眸，“干嘛？”
徐茜眨了眨眼，“陈昭生日，他问我你有没有空，我估摸着他可能会趁机给你表白。”
“你没跟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说了啊，他不信。”
“……”
“你去不去嘛？”
“嗯……去。”
“那我回他了啊。”
程碎点头。
第二天，晚上。
她穿了件粉色V领碎花连衣裙跟徐茜一起坐车到陈昭订好的KTV。
车上，徐茜问她：“他一会儿要是真的表白了，你怎么办？”
“不知道，看情况吧。”
“其实他人挺好的。”
“我也没说他不好啊。”
“真不知道哪朵棣棠花哪里好了，让你这么着迷。”
“声音好听。”
徐茜白了她一眼，“你不怕他是个中年油腻男。”
程碎皱眉，“应该不会吧……我看过视频，虽然没拍到他的脸，但是看身形……瘦高瘦高的。”
“你都说没拍到脸了，谁知道他长什么样，不如……你想办法找人打听一下。”
“嗯……再说吧。”
包厢里的陈昭收到徐茜的消息，松了口气，他今晚请了很多人，说好程碎会过来的，要是她不来……
“诶～”
“怎么了？”
徐茜抬了抬下巴，程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陈昭站在前台，看见她们，他笑着上前，“路上堵车了吗？”
徐茜笑笑，“有点，生日快乐。”
陈昭：“谢谢，你们看看，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
两人摇头，表示不需要。
“真的是程碎啊！”
“还以为陈昭这小子开玩笑来着。”
“你们说，他今晚表白有没有戏啊？”
“不好说。”
……
程碎听着包厢里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默默掏出耳机。
很快有人提议玩游戏。
“咱们这么多人，唱歌不好唱，不如玩游戏。”
“玩什么？狼人杀？谁是卧底？”
“真心话大冒险？”
最后决定玩传话＋真心话大冒险。
“棠棠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流光。”
程碎左边是陈昭，右边是徐茜，当她左耳听到“我喜欢你”右耳听到“生日快乐”的时候，愣了几秒。
她扭过头看着陈昭，陈昭见她看过来，紧张地抿了抿嘴唇。
“诶～怎么卡着啊？”
“传到哪里呢？”
程碎说了声不好意思，偏过头把话传给徐茜。
传来传去，当最后一个人说出答案是“生日快乐”的时候，没想到裁判居然说对了，只是他们比较慢，要接受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程碎喝了瓶酒，觉得没意思，让他们玩，自己则坐在角落里滑动屏幕查看礼物。
灵魂契约，白露苍苍，牛郎织女，怦然心动……
唐棣看着屏幕上出现的520个大椿，愣了一下，“谢谢，谢谢一块碎糖的大椿。”
十点过，程碎在打了几个哈欠后看了眼徐茜，徐茜看到后挑了下眉，“怎么？”
“我困了，你继续还是跟我一块儿走？”
“我玩的差不多了，走吧。”
陈昭听说她们要走，连连挽留，“时间还早，再玩儿会呗。”
程碎摇头，“我困了，以后有机会再聚。”
“好吧。”
陈昭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勇气开口，程碎，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徐茜看着窗外的陈昭，转过头问她：“他说了吗？”
“说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程碎淡淡开口：“玩游戏的时候。”
“玩游戏……”
十二点，唐棣直播结束，他边往卧室走边看私信。
云云，西柚气泡水，棠棠1314，一块碎糖……
今晚有男生跟我告白，我拒绝了
很巧，你们同一天生日，生日快乐！
咔嚓，我听到了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不知道你抽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不过你咳嗽还没好，希望你保护好自己的嗓子
唐棣有些出神地看着对话框里的消息。
“这个好可爱，你说我买这个送朋友当生日礼物行不行？”
程碎看了眼黄莹手里的熊猫礼盒，里面有茶杯，茶叶，玩偶，“可以啊，好看又有创意。”
“你买完没？”
“嗯。”
一块碎糖：
11月10日21：48
今天因为工作原因来了C市
串串香很好吃
昨天22：35
我朋友买的熊猫礼盒很好看，我也想买一个送给你，可惜，没有地址
唐棣滑动屏幕，关了对话框。
周三晚上，502宿舍。
“碎碎～”
“嗯？”
“这个周末有空没？”
“有，怎么呢？”
王欣捧着手机，抬头看她，“我男朋友想请你们吃饭，我不是担心你有事嘛，提前问问。”
程碎哦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激动地问她：“你谈恋爱呢？什么时候啊？”
王欣：“刚认识没多久。”
徐茜听到两人的对话，八卦道：“欣欣，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多大？干嘛的？”
王欣：“嗯……我们是前段时间兼职的时候认识的，他比我大一点，计算机系的。”
“接下来我们看一下一块碎糖的提问，棠棠，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们没有见过，也没有联系方式，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也不知道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想追他，怎么办？”
唐棣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没有联系方式，没有见过可还行，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程碎笑笑，快速打字，“他是主播。”
唐棣：“主播？你喜欢他什么啊？声音？”
程碎：“也不完全是声音，我觉得他很幽默，嗯……他点烟，抽烟的时候很性感。”
唐棣：“emm……你觉得他有对象吗？从平时的直播状态里，能不能感觉到？”
程碎：“说不清楚，他最近跟好几个男主播都互动的很频繁，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
唐棣：“你这个不好说啊，毕竟，现在，嗯……爱情不分性别，是吧。”
程碎：“那你呢？你有对象吗？”
唐棣：“我？我没有，我每天不是直播就是录音，哪有时间谈恋爱哦。”
程碎若有所思地发了一句：“是嘛……”
没有对象，程碎听到答案开心地趴在枕头上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用手指戳了戳屏幕上的头像，可我怎么知道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