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这大晚上的约哪门子会？
泷泽雪绘脑子里自动蹦出了一些有颜色的东西，她呆了两秒，然后抄起手对着他的后背就是狠狠一巴掌，“你小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嘶……啊，什么装着什么？”朝日奈昴瞬间被打痛，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就是去玩啊，你白天的时候像陀螺一样忙的找不着北，我提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他的表情看起来委屈极了，说完话，他又急冲冲地打开车门，将泷泽雪绘连拖带拽地从驾驶位拉下来，“我来开！你坐到边上去。”
“我们要去哪？”一头雾水的泷泽雪绘扭头，她这小车显然放不下朝日奈昴那双长腿，憋屈的像蹲监狱一样，他微倾着身调着座椅靠背，三两下就调成了舒适的角度。
“不会要去很远的地方吧？”泷泽雪绘看他整装待发的动作浑身发毛，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又忍不住催促，“说话呀。”
朝日奈昴这才出声，含糊其辞地回答了一句，“不远。”
得，这小子学会装神秘了。
雪绘瘪嘴，摆摆手让他想往哪开就往哪开。得亏他开得很稳，耳边还能听到雨点打在车顶的声音，她默默酝酿着困意，出发的时候还是黄昏，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黑夜了。泷泽雪绘眯眯眼睛，发现连雨都停了，这时，朝日奈昴的声音适时传来：“到了。”
到了。
到哪了？
泷泽雪绘茫茫然，降下车窗的时候才闻到一股大海的味道扑面而来。
“下来吧，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朝日奈昴扶着车框，兴致冲冲地邀请。
“现在来海边，你不会要让我去冬泳吧。”泷泽雪绘絮絮叨叨地嘀咕着，顺手扯出一条围巾裹到脖子上，“先说好了，我可不会游泳，要是快淹死了你得救我。”
“想什么呢，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朝日奈昴愤然，在泷泽雪绘揶揄的目光里又立刻补充道，“你不能说‘这就像你能做出的事情’！”
马上脱口而出的话被堵了回去，泷泽雪绘憋不住笑，连埋在围巾里的脸都涨红了，“天呐昴，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的。”
朝日奈昴狠狠咬牙，想去抓她的时候泷泽雪绘却机智的躲开，那条长长的橙色围巾飘在风里，越看越觉得眼熟。
“围巾是什么时候买的？”
“枣给我的，怎么了？”
朝日奈昴立刻更酸了，恶狠狠地吐槽，“怪不得和你一点都不搭，只有中年大叔才会买这样的颜色款式吧。”
泷泽雪绘：“……”
半晌后，她分外认真地拍着朝日奈昴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小昴，别忘了你枣哥和我一样大，这个年纪应该、可能……还不到被称作‘中年大叔或者中年阿姨’的时候吧？”
对于她假模假样心痛的质疑，朝日奈昴立刻方寸大乱，支支吾吾地说，“当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天色太暗了，我没看清！”
瞄见泷泽雪绘受伤的表情，朝日奈昴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脑子一短路，抓着围巾的另一头郑重其事地缠到了自己脖子上。
“？”泷泽雪绘只感觉一阵勒紧，只好主动更靠近他两步，“干什么？你不是嫌丑吗？”
“一点都不丑，这条围巾越看越好看，我也喜欢。”朝日奈昴信誓旦旦道，“既然是枣哥送的，那就一起带着，正好也让他见证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泷泽雪绘再次被他出色的脑回路震撼到哑口无言，那小子倒是也出奇的有规划，牵住她的手往远处走，嘴里还一直说着他小时候经常来这里，有时是跑步的时候路过，有时会和几个兄弟一起来沙滩上玩。
冬季夜晚的海边鲜有人迹，泷泽雪绘平时在人堆里呆久了，偶尔在这样的环境下走走有种别样的舒适。朝日奈昴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小时候的事情，讲着讲着就突然看到了什么，拉着她往一个小摊跑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几束仙女棒。
肥皂剧里男女主经常拿在手里的标配烟花。
文艺又小清新。
朝日奈昴眼睛亮晶晶的问，“要试试吗？”
果然是纯爱啊纯爱。
泷泽雪绘为当初带有颜色的想法默默忏悔，自己怎么能把这小昴想的那么糟糕呢？
“好呀。”她笑眼弯弯，接过仙女棒后在他手中点燃，随着白烟冒出，火星也不断地崩裂出来，虽然不能点亮漆黑的海水，却依旧照亮了她视野里朝日奈昴的脸，连冬夜都热了。
该死，打工人感觉年轻了十岁，更主要的是还被这小子帅到。
尸体暖暖的。
“真好看。”泷泽雪绘小声嘟囔。
“什么？”朝日奈昴光顾着点火，等快灭了一根就给她重新续上，没听清。
泷泽雪绘不断甩动着手中嗤嗤作响的烟火，“我之前觉得这东西挺没意思的，来得快去得更快，但今天好像尤其好看。”
话说完，她突然笑意盈盈地抬头看他，朝日奈昴被盯得脸上发烫，轻轻拉了她一下，问道，“既然好看就多看啊，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泷泽雪绘却还是笑眼弯弯，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正在燃烧的仙女棒，另一手拿出手机，靠近了他。
随着咔嚓一声，一张集齐了冬夜、海滩和怔忪少年的照片被存进了泷泽雪绘的相册里。
她对自己的拍照技术很是自信，若不是天边又响起了雷声，朝日奈昴一个劲的催促着回到车上，她一定还要拉着他多拍两张。
“这简直是专业摄影师的水平，我已经具备靠着门手艺赚钱的能力了。”泷泽雪绘信心爆棚，完全忽视了模特本身就上镜的因素，王婆卖瓜一样说个没完。
他眼睛紧盯着，视线兜兜转转落到她耳垂上带着的银色流苏耳饰，是之前帮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后，雅臣送她的礼物。
泷泽雪绘此刻手撑在后头，整个身体懒洋洋地窝在座椅上，耳饰就像是月光照耀下银亮亮的瀑布，存在感十足的倾斜而下。
成年人嘛，尤其是在各自领域都有一定话语权的优质人类，交集往往不仅是执着在生活里。朝日奈昴心里有些酸溜溜地，想抬手摘下她的耳坠，却被泷泽雪绘拍开了手。
“走啦，玩够了就该回家了。我现在急需喝杯热茶，再美美地睡一觉。”
“你感冒了吗？”
“没感冒，不要紧。”泷泽雪绘耸耸肩，紧接着就吐槽起来，“只是最近内分泌失调，人都不正常了。”
朝日奈昴却眉头皱起来，一脸茫然地问，“为什么会？”
“傻蛋！”
泷泽雪绘咬牙，懒得和他解释。
被骂的朝日奈昴挠挠头，开着车远离了漆黑的海平面，红色的小跑在夜幕下慢慢前进着，“还想去哪里？我们现在就回去吗……会不会太早？”
听小年轻唠唠叨叨还挺有趣的，泷泽雪绘蛮喜欢他这样子，干脆把座椅放平，躺在上面大喇喇地摆手，“随便随便，你想去哪儿直接开就是了，我百分百奉陪。”
他诶了一声，像是一时间也没什么主意。
泷泽雪绘伸个懒腰，像只猫似的将手腕挡在额头上，“你开你的，我有点累了先睡会儿，到了记得叫我。”
说完，她就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后来朝日奈昴就不再说话了，耳边只能听到车载音响里放着的小小音乐。泷泽雪绘入睡很快，甚至在梦里，还梦到他了。
他们都是小孩时的样子，一群聒噪又活泼的七八岁的小少年，在风平浪静的午后来海滩边玩耍。
而她就在这样的小车里离得很远，慢慢降下来窗子，只是光看着也没觉得多单调。她一直一直看着，直到梦里的太阳突然晃的她不得不偏过头。
半梦半醒间，泷泽雪绘突然睁开眼，头顶上的吊灯直冲冲地闯进她的视线。
“……”
见鬼了。
亲自采购的装饰让泷泽雪绘瞬间意识到朝日奈昴将她带回了那处小公寓，她默默移动眼球，果不其然看到了当事人正在厨房里鼓捣着什么东西。
难道这就是纯情boy的自我修养吗？
泷泽雪绘无声叹气，比她小几个月的入江都直奔婚姻殿堂了，自己却还在这里玩着嘿嘿傻乐的过家家游戏。
果然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人与人的想法也并不相通。就比如这边还在天人交战，那边的朝日奈昴就已经端着几个盘子过来了。
她家的装修很少有亮色的元素，倒是很有一种‘性冷淡’的感觉，灰色的沙发前铺了灰色的羊绒地毯，周围的色调淡的发冷，在她眼里变成了一幅恰到好处的背景，只有朝日奈昴是鲜明的。
“你醒了？”
他只是笑，嘴角上扬的走来，笑容混着冬日的阳光，“我看你睡得很沉就没有叫醒你，正好外卖也到了，你应该饿了，一起吃吧。”
视线缓缓落在他的唇上，泷泽雪绘的嘴角也忍不住跟着上扬，被他的光芒照的暖呼呼的。朝日奈昴被笑的不明所以，就在他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她最终只是笑了笑，用手将他的短发揉乱，问：“冷不冷啊？”
她这套小公寓没多少人气，就算空调一刻不停的呼呼吹着，给人的感觉也比日升公寓要低几度。
“不冷。”朝日奈昴摇头，一边摆放着外卖一边问她，“你想吃哪份？”
泷泽雪绘抱着靠枕瞅了两眼，种类倒是不少，西式的日式的摆了一大桌子。可她只是叹了口气，将一盘十足健康的蔬菜沙拉换到了自己面前。
“我吃这个就可以。”
朝日奈昴惊呼，“只吃这个怎么能吃饱？”
“因为我要去参加年会的啊，如果最近吃胖了肚子就会突出来，难看死了。”泷泽雪绘指指小腹的位置，然后将筷子拆开，塞进他的手里，“我没关系，你多吃点。”
朝日奈昴‘哦’了一声，盘腿坐在地毯上大快朵颐起来。他的胃口很好，甚至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或许是因为运动员体能消耗比一般人，也或许是因为他的身高还会时不时的往上窜几公分，但泷泽雪绘依然觉得神奇，看了他好一会才抓起叉子慢慢吃起沙拉来。
清脆的餐具撞击碗碟，还伴随着咔嚓咔嚓咀嚼的声音。
“我只带你来过一次，你就能自己找到我家啊？”泷泽雪绘翘着腿一晃一晃地，瞅了眼正吃得高兴的昴。
“……这很难？”他嘴巴没停，一脸莫名其妙的反问。
“我还以为你是路痴来着。”泷泽雪绘无辜地摊开双手，顺便帮他擦去嘴上的渣子，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你慢慢吃，我去收拾一下卧室，这里好久没住人了，我得换一套新床品。”
听到她说‘卧室’的时候，朝日奈昴又呆呆傻傻地应了两声。面前还有一大盘牛肉饭没吃完，他却能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进进出出的脚步声，还有从卫生间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
嗯，其实。
他还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愿望还没实现呢。
朝日奈昴虚无地想着，把最后的一大坨米饭扒拉近嘴里，再把所有的垃圾收拾进塑料袋。等客厅整理干净了，他这才脚步虚浮地飘到卧室门口。
泷泽雪绘此时似乎已经整理完了，还换了一套兔子警官样式的毛绒睡衣，坐在床边悠哉悠哉地拿着手机回消息。
“我帮你找了套浴袍，可能会有点小，你凑合穿。”她头也不抬地指了指床头叠的很整齐的衣服，“去洗澡吧，然后睡觉，现在已经很晚了。”
朝日奈昴“噢”了一声，像做贼一样偷偷瞅了她几眼，却发现女性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事实，不由得有些泄气，走进浴室规规矩矩洗完了澡。等带着浑身水汽湿漉漉的出来的时候，泷泽雪绘已经站了起来，靠在门口端着杯柠檬水慢悠悠地喝。
“洗完了？洗完就睡觉吧。”
她作势就要关门，朝日奈昴却心里一紧，想都没想就抓住了她的手，“你去哪？”
“当然是睡沙发了。”
“……你不可以睡这里吗？”
“行啊，那你去睡沙发。”
朝日奈昴的耳朵突然就红了，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泷泽雪绘看出他是紧张的，死死抓着她，指尖缠在一起，“有话就说。”
朝日奈昴却没有回答，反而一把捧住她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看得泷泽雪绘直心里发毛：“干嘛？”
“今晚。”朝日奈昴抿抿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一起睡吧！”
“？！？”这下轮到泷泽雪绘一脸蒙圈，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拽着坐到床边，朝日奈昴拿着手机在她面前晃晃，信誓旦旦地说道，“还没过十二点，你答应过我，今天什么都会听我的。”
他的表情太过坦荡，甚至为了表明自己正直的没有其他任何想法，还把她已经丢到沙发上的被子抱回来，一人一条卷成胖胖竹轮卷的形状，整齐摆在床上。
哦，原来只是这个层面的一起睡觉。
但泷泽雪绘还是没有答应他，最后还是在再三恳求下勉强松口，一脚把朝日奈昴踹到地上去打地铺。五分钟后，满脸哀怨的年轻人抱着被子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床边，他的手机甚至被没收了，让人有端联想成一只可怜兮兮的待宰羔羊。身为夜猫子的泷泽雪绘还在旁边抱着平板兴致勃勃地刷着ins，卧室关了灯，厚实的窗帘让一点月光都照不进来，只有屏幕是唯一光源，亮光幽幽地打在她脸上，照亮了一副并不常见的细框眼镜，朝日奈昴原本就没有丝毫困意，此刻看着她，更不困了。
“雪绘。”
“嗯？”
朝日奈昴看她，“你近视吗？”
“有一点。”
“平时我没见过你戴眼镜。”
“度数不高，更多的时候会戴隐形。”
“噢。”
朝日奈昴应了一声，又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坐起身，缓缓蠕动到她身旁，试探性叫了一声：“雪绘……”
“嗯？”
“你在国外的时候，光哥有没有蹭过你的床？”
说实话，泷泽雪绘有点记不得了，她歪着头想了几秒，说道，“应该是有吧。”
“有一年他过生日的时候交了很多朋友到家里喝酒，散场的时候我和他一起收拾到凌晨，后来实在太困太累，在地毯上倒头就睡。”
朝日奈昴有点不高兴，裹着厚被子扭了扭，“这个睡袍太厚了，穿着睡觉真难受。”
她眼睛没动，只是在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鼻音后命令：“敢裸睡你就死定了。”
朝日奈昴撇嘴，越发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被压制的那一个，连说话都有点束手束脚。
比如他们明明在深夜的小卧室里，此时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却犹犹豫豫地想——能不能亲她一下？
在泷泽雪绘不说话的时候，朝日奈昴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她的唇上，再沿着她的唇一路向下，溜进她的领口，再往下的时候，他决定就此打住。
朝日奈昴干咳了声，也不想睡觉了，一点点把屁股挪到床上，转移话题：“你想好要和谁一起去公司的年会了吗？”
“不知道。”
“连人选都没有？”
“本来想找枣的，反正在一个公司也方便，谁知道那家伙一声不吭跑去出差了。”
“那你怎么打算？”
“从家随便里拉一个有空的呗，还能怎样？”
朝日奈昴看了她一眼，抓着被角说道：“那你得抓紧时间了，他们工作应该都挺忙的。说不定还要请假，一时半会儿估计没那么容易答应你……”
泷泽雪绘没什么反应。
朝日奈昴继续说，“但是如果不用上班就简单很多了，如果你让我去的话，我肯定会好好表现的。”
“说了半天是原来你想去啊，但是不行哦，那种场合不适合你，帅气又单纯的男大学生去了可是会被有钱女人骗的找不到北的。”泷泽雪绘不有地发笑，等放下平板的时候，却发现那不老实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她的床了。
“谁让你上来的？下去。”
朝日奈昴故意忽略了这句话，委屈巴巴的诱导她：“说好的和我约会，连牵牵手都不行吗？我也太委屈了。”
泷泽雪绘无语，撑着床坐起来一些，手臂隔着被子将他环住，问：这样呢？高兴了吗？
“稍微高兴了一点。”朝日奈昴点点头，脑袋在她颈窝里拱了拱，深深吸了一口气，闻她身上的味道。他的手同样紧紧地圈住，像根陈年藤蔓似地缠住她。
过了会儿，朝日奈昴又问，“我能亲亲你吗？”
在雪绘印象里，他并不是按部就班的人。
但他在泷泽雪绘面前，做事之前都要征得她的许可，用语言、行为，或者是隐秘的眼神询问是否同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胆怯的？
泷泽雪绘不记得了，在他轻用脸颊磨蹭掌心的时候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行。”
大狗狗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
雪绘越看越觉得他可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在他的下巴上坏心眼地捏了一下皱，撸乱了他的头发。
“生气了吗？不会吧。”
泷泽雪绘笑起来，身子却毫无预兆的突然前倾。虽然正赌气不说话，但朝日奈昴还是以极快的反应接住了她，接着就感觉到软软的唇印在了自己的眉心处。
他浑身僵硬，惊讶过后还有不敢相信的无措，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你好可爱呀，昴。”
泷泽雪绘起身，勾着手指碰碰他迅速变红的俊秀脸庞，“怎么，害羞了？”
她忍不住调笑，“这么纯情，还非要选在晚上和我约会啊。”
喉结上下动了动，朝日奈昴发现她看人的时候喜欢眯着眼，专注的时候像猫，但绝对不是一只家猫，居高临下的时候更是，带了睥睨的神态，和平常的感觉不太一样。
“才没有。”他摸摸鼻子，小声辩解：“我就是有点紧张。”
“嗯，纯爱嘛，我懂。”泷泽雪绘腾出手将被他弄乱的头发理顺，掰开他的手，又将他整个人塞进被子里，重新裹成长长一条，“所以睡觉吧，纯爱的年纪就该多睡觉。”
见她躺到床上重新拿起pad，一副电子产品比他更好玩的模样。朝日奈昴不敢相信，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纯爱？！”
“不说了不说了，你好好睡觉行不行。”泷泽雪绘看着屏幕，伸出一只手遮住他那双不安分的眼睛。
“明明就是你能接受的进度太慢了。”朝日奈昴眼睛被盖住，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地控诉：“我怕一个不小心又惹你不高兴，我能怎么办。”
他挣扎着躲开脸上的手，也是孟浪，说完了这句，他张口就咬了下去。
咬是潮湿又凶狠的吻。他的唇齿从掌心勾过，像电流一样惹人浑身发麻。
泷泽雪绘只记得脑袋嗡地一声，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像根蒲草一样被掀翻，轻而易举地被拽到地上。
“喂！你别！”
泷泽雪绘挣扎着摆动身子，可那该死的家伙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像是铁了心要拜托纯爱战士这个并不满意的虚名，她的手脚被被子死死缚住，先是小心翼翼，而后呼吸变重，带了几分粗暴去咬她。
“嘶……你是狗吗？！”泷泽雪绘下意识夹紧腿，直至被咬痛了才恢复了一点神智：“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喜好？”
“当然，否则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他不假思索的接话，让泷泽雪绘瞬间愣了神。
身子被迫仅靠那散发着惊人热量的胸膛，他横冲直撞地吻着她，渐渐地，在泷泽雪绘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那火热的唇舌终于慢慢移开。下一秒，朝日奈昴已经把揉的皱皱巴巴的睡袍脱掉了。
泷泽雪绘的表情还僵在脸上，年轻又蓬勃的肉1体散发热气，有力而坚硬，她愣了半秒，赶紧慌乱地移开视线，哪怕她在工作上没少接触长得好看的小模特，但观赏和亵玩，永远都是两回事。
“兔子警官~”他恶趣味地低声呼唤。
这称呼颇有情趣，泷泽雪绘听地浑身发毛，不情不愿地抬了眸子，耳根发红发烫，等朝日奈昴的手隐隐有伸进她的衣服里的趋势的时候，泷泽雪绘才猛地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清醒起来，他的手覆在她的后腰，她猛地隔着衣服按住它，紧急叫停：“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呼吸粗重，又故意可怜兮兮地问，嘴唇贴在她的脖子上，还是蠢蠢欲动。泷泽雪绘越发清醒起来，用力将他推开了，“我来大姨妈了啊！”
“……”
成人活动被迫紧急叫停，两人坐在乱糟糟的床上，人也乱糟糟。
血气方刚的青年是擅长玩火纠缠的人：知道如何点燃，却不知道如何在一切失控之前熄灭。
朝日奈昴浑身通红，像是刚刚被欺负的是他一样。连正常的思考都不能，感觉全部集中在她软软的身子上，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泷泽雪绘不假思索的捂住了他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看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她什么都不必说，朝日奈昴此时热的想要发疯，额上的汗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手上，再被他视若珍宝地抓住，紧紧地捧在胸前，哀求。
“姐姐，你帮帮我吧，我难受的快要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