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衷骅录 > 第二十八章 沧浪相聚鸿鹄渐远,昔日之言犹在耳边(上)

第二十八章 沧浪相聚鸿鹄渐远,昔日之言犹在耳边(上)

    九黎般苦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一个疯子,在一个疯子的世界里只要有一个守护好的人就够了!除了他哥哥九黎般若以外,其他的人都是蝼蚁!都不重要!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九黎般苦期待起后续发展了。

    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这两条人命就仿佛一条鸿沟,将某些曾经亲密的越拉、越远。无法跨越,亦是无法遗忘。

    “生逢乱世,这是每一个人都摆脱不了的宿命!”

    “压制了一个不能动的人算什么本事!”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怎么还能吃得下去那么多?!”

    “要!我现在就想要学!”

    “生为九黎,即是原罪!”

    ……

    “阿琉,我好疼。”

    “阿琉,你为什么要救他?”

    “阿琉,我恨你!”

    “不!”阿琉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

    听到门内的声音,轩辕谷立刻推门而入,“阿琉,你醒了。”

    说着,轩辕谷来到阿琉的床前,向阿琉伸出手,阿琉下意识地向后退。

    看着阿琉这个样子,轩辕谷愣了一下,收回了手,“你醒了就好。你已经昏了三天了。抱歉,是我去晚了。”

    “谷大哥,”阿琉没有回应,只是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地说着,“你怎么在这里?”

    “我去到的时候,大公子已经抱着你带着轩辕族人回来了。大公子说你受了暴雨,高热了,需要静养,他现在去给三公子守灵了,把我留在这里以防你有所需要。阿琉,你现在还好吗?”轩辕谷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说着。

    “小、轩辕帝沧他什么时候下葬?”阿琉看着门外的天色,声音沙哑地问着。

    “一会天亮以后就要下葬了。”轩辕谷已经从其他族人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如果没有经历过第一次的被救,轩辕谷只怕也会和其他族人一样。但是正是因为经历了平野地陷的事,又和阿琉相处了这么久,所以才更加地明白,阿琉从来想的都只是治病救人。

    对于阿琉来说,这个打击无异于是在诛心。可是轩辕谷却没有办法劝。他只是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能再早一些赶到,哪怕再早一步都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谢谢。”阿琉听完掀开了被子,不料刚脚一落地,还没站稳整个人就跌了下去。

    轩辕谷连忙扶住阿琉,重新将她放回床上,低声说着,“你的膝盖跌在了石棱上之后又经历了地面的拖动,受了很严重的伤,暂时还不能走动。”

    阿琉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包扎的手法也很外行。

    轩辕谷看着阿琉一直盯着伤口,于是开口解释着,“你昏迷的时候一直拒绝别人的触碰,医灵们近不得身,所以这是大公子给您包扎的,就连退烧的药也是大公子亲自喂下的。”

    “阿鸿……”到底还是没有说下去,阿琉轻轻地抚摸着纱布,“谷大哥,我、我想去送轩辕帝沧最后一程。你能帮帮我吗?”

    “这……”轩辕谷不知道该怎么说,恐怕现在族人对阿琉极为抵触,如果阿琉去了,只怕是会再受到伤害。

    “谷大哥,我就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只是想最后看他一眼。”阿琉红了眼眶低声说着。

    黄土陇头,绿树浓阴,沧浪相聚有时。

    鸿鹄渐远,一去不返,此生再无相见。

    轩辕谷就扶着阿琉躲在一旁远远地看着。

    轩辕释天站在那里,良久之后,闭上眼睛,终于开口,“时候到了,葬了吧。”

    阿琉也轻轻推开了轩辕谷的搀扶,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看着独自躺在坑里的弟弟,帝鸿和帝渐洒下一抔抔黄土,再也看不到弟弟的脸。两个白衣少年跪在坟前,手握黄土,红了眼角。看着一座座轩辕氏的坟立在山间,轩辕释天的眼中透着无尽的苍凉。可是,战争啊,又怎么会因为一个人的去世就有所改变呢?

    很快就又有新的战报传来,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就又要迎来新的战争。

    看着三个人走远的身影,轩辕谷轻声劝到,“阿琉,我们也应该走了。”

    “谷大哥,我想再留下陪他一会。”阿琉摇了摇头。

    “这怎么行?你一个人行动不便!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轩辕谷直接拒绝。

    “谷大哥,又要开战了,你快去吧。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阿琉的脸上挂着泪痕,轻轻说着。

    看着这样的阿琉,轩辕谷哑然。前线还需要人,轩辕谷也不便多留,想着阿琉自己就是一名医灵,于是轻轻拍了拍阿琉的背转身离开了。

    天上繁星闪烁,雨后初停,山间的松叶上时而还在滴着水。轩辕帝鸿来到弟弟的坟前,却意外地看到坟前跪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被打湿了的白色衣服紧紧地贴在少年身上,更显得几分单薄瘦弱,可是却笔直的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听着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阿琉脑中关于那一日的记忆又开始如洪水般涌现。

    “你还好吗?”帝鸿走到了阿琉的身边一起跪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坟说着,“什么时候过来的?”

    “阿、阿鸿。”阿琉的声音嘶哑难听,还带着丝丝的颤抖,“对不起。是我害了他。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和帝渐。你们是应该恨我的。”

    “你知道吗?小沧他很崇拜你,也很喜欢你。”帝鸿轻轻地说着,“除了我们兄弟几个以外,我第一次看到小沧那么在乎一个人。我在收拾他的遗物之时,在他的日记里这样写着,虽然总是喜欢喊你阿琉,可是在心里早就把你放在了和我还有帝渐一样的位置,一直视你为尊敬的兄长。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恨你。”

    阿琉的泪水犹如泉涌,跪伏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小沧,小沧。”她之前一直以为小沧一定是恨自己的,自己连小沧两个字都不配叫出口。可是,没想到……

    “而且,这件事我们又有什么立场来恨你呢?在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无休止的杀戮,我们恨也是该恨亲手杀了他的人,难道我们还能因此去憎恨生下了他的母亲吗?”帝鸿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我想,小沧能看到你来一定会很开心。你不要哭了。”帝鸿轻轻把手搭在阿琉的背上。

    到底是有些东西开始改变了。那一天起,帝鸿搬到了沧浪居,就住在帝沧曾经的屋子里。帝渐发现每次和九黎氏族开战的时候,大哥和九黎般若都是在尽全力拼杀。自己的大哥虽然仍是温润如玉,和善待人,但是每天除了处理族务就是在练武场不断地加强训练,再也没有偷跑出去过,越来越符合帝渐曾经心目中的准族长的样子了。

    而这半个月以来阿琉因为腿伤也是足不出户,也不再见除了帝鸿、帝渐、帝漓和轩辕谷以外的任何人。开始进入了辟谷状态,不饮不食不泄不遗。以往每天都挂着笑容的阿琉,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帝渐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她笑,可是帝渐却看到她膝盖上的伤一直都没有好起来。其实帝渐不知道的是,帝鸿不只是在演武场练习,就算是关闭之后回到沧浪居也会一直练到黑夜方休。

    帝鸿给阿琉换药时,看着阿琉膝盖上的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样子,走到了阿琉身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再用医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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