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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前夕

    德拉科没有等到波特被惩罚的消息,为此他在休息室愤怒的斥责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偏心行为。

    法厄斯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总是一副悠闲又忙碌的样子,三天两头的往禁林方向跑。

    院长的禁闭仍在继续,我已经能熟练分离鼻涕虫、处理弗洛伯毛虫黏液、研磨河豚鱼眼了。好消息是院长很满意我的学习速度,坏消息是学习这些时我浪费了太多材料,并且在院长让我熬一锅广谱解药时炸毁了他一半的魔药架子。

    天文课的进度步入了小组阶段,我、西奥多还有达芙妮被分到了一组,这一学年我们三个都要一起研究长蛇座。潘西曾问过我长蛇座的头部被分给了谁,时隔一个月我回答了她——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我的舍友。

    我不想提奇洛教授,他就是个怪胎。他上课的教室里总是充满了一股大蒜味,人人都说这是为了驱走他在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怕那个吸血鬼会回过头来抓他。接下来的每节课他讲起来都结结巴巴、含含糊糊的,他的课几乎成了一场笑话。

    也许是因为现在太忙了——除了各门功课的家庭作业,还有每周六晚上的禁闭和被潘西时不时拉着去看我们院队的魁地奇训练——所以一直到万圣节前夕,走廊里飘着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在霍格沃茨已经整整待了两个月。

    弗立维教授在魔咒课上宣布,他认为我们可以开始使物体飞起来了。自从看见弗立维教授把隆巴顿的蟾蜍莱福弄得在教室里到处乱飞之后,大家就一直眼巴巴地希望尝试一下漂浮咒。弗立维教授把全班同学分成两个人一组开始训练,这对德拉科来说跟一人一组没什么区别,西奥多总是要跟格兰杰争个高下,他眼里从没有搭档一词。

    而这次他似乎赢定了,格兰杰的搭档竟然是小韦斯莱,自从上次夜游事件后,他们好像更不对头了。

    “好了,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一直在训练的那个微妙的手腕动作!”弗立维教授像往常一样站在他的那堆书上,尖声说道。“一挥一抖,记住,一挥一抖——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念准咒语也非常重要——千万别忘了巴鲁费奥巫师,他把‘f’说成了‘s’,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着一头野牛。”

    做起来很不容易。潘西和我一挥一抖,一挥一抖,做了一遍又一遍,但应该被我们送上空中的羽毛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桌子上。

    对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波特那一桌着火了,只见他匆忙用帽子把火盖灭,他的速度很快,但德拉科的嘲讽如期而至:“哼,喜欢抓人眼球的救世主。”

    西奥多也尝试了几次,在波特那边着火前几秒,他刚好成功了。

    “哦,做得好!”弗立维教授掐着手喊道,“大家快看——啊!怎么回事!?”

    被打断了可能的加分机会,西奥多对格兰芬多的痛恨已经到达了德拉科对待波特的程度。

    第二个成功的是格兰杰,毋庸置疑,但这让我们这边的很多人气的牙痒,他们可以接受被西奥多超越,但是泥巴种——简直是耻辱。

    格兰杰抖动着手腕,把羽毛飘向更高的地方,她对此沾沾自喜,旁边的小韦斯莱面色却很难看,他的情绪似乎低到了极点。潘西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在我耳边轻声说:“过去看看?”

    我轻微地点了点头。

    格兰芬多的内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的?

    等到下课的时候,我和潘西趁着人群悄然走到了小韦斯莱和波特的后面。

    “你们去哪儿?”德拉科问。

    潘西冲他们摆摆手,“去占个好位置。”

    “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只听见小韦斯莱对波特说,“说实在的,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

    有人从我们身边匆匆走过去,上前撞了波特一下,又快速离开了。

    是格兰杰。

    我瞥见了她的脸——她在掉眼泪。

    波特显然也看见了,“我想她听见你的话了。”

    “那又怎么样?”小韦斯莱说,“她一定已经注意到了,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一直到走廊,我们拐弯走了另一条路。

    “霍格沃茨就不该招收麻种,他们只会惹是生非,邓布利多永远都没有萨拉查的远见。”潘西抱怨说,“我还以为他们能吵起来呢,结果只是撞了一下。”

    “看来格兰芬多并不全是勇敢的狮子。”我加重了brave的读音。

    潘西咯咯咯的笑起来。

    整个下午我们都没有和格兰芬多一起的课程,这点事情也被抛之脑后。

    等到晚餐时间,我们去参加万圣节前夕的宴会,餐厅里满是五光十色的万圣节装饰品,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美味佳肴突然出现在金色的盘子里,就跟在开学的那次宴会上一样。

    西奥多因着之前对他胃口的茄汁焗豆,拿走了一盘拌了黄油的豌豆;潘西摆弄着面前成山的克里比奇巫师小脆饼干;而我正和德拉科争夺我们这片唯一的酒浸果酱布丁。

    “是我先拿到的!”

    “我先看到的!”

    “你真幼稚,德拉科!”

    “你还不一样在和我抢!”

    潘西掏出魔杖一挥一抖,念念有词:“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我们正对峙的那盘布丁飘了起来,颤颤巍巍的飞到我面前。

    “嘿!”德拉科恼怒。

    “哼哼!”

    酒浸果酱布丁的味道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妈妈从不允许我吃带酒精的食物,哪怕是一道甜点。

    但我很快就明白了妈妈不准许的原因,我的胃仿佛在剧烈的翻滚,不得不凑到潘西耳边低声说:“潘西,我要去趟盥洗室,帮我留着小羊羔排。”

    潘西了然的对我比了“Yes”的手势。

    ……

    女盥洗室里有人在哭。

    这真尴尬。

    就在我结束走出隔间准备悄然离开时,一阵低沉的咕哝声和巨大的脚掌拖在地上走路的声音从盥洗室门口传过来。

    我赶紧退缩回小隔间里,从门缝往外观察。

    一只——巨怪!

    那景象十分恐怖,它有十二英尺高,皮肤暗淡无光,像花岗岩一般灰乎乎的,庞大而蠢笨的身体像一堆巨大的泥砾,上面顶着一个可可豆一般的小脑袋。它的短腿粗壮得像树桩,下面是扁平的、粗硬起茧的大脚。它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味臭得令人作呕。它手里抓着一根粗大的木棍,由于它的手臂很长,木棍在地上拖着。

    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一时之间,盥洗室内只能听见巨怪沉重的鼻息和没拧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的向下滴水的哒哒声。

    但一个凄厉的、惊恐万状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平衡。

    透过门缝看,巨怪正一步一步向盥洗室的某个方向走去,尖叫声也是从那里传来的,局限的视野下我没办法看到是哪个女孩。

    教授们知道巨怪的事情吗?他们什么时候过来解决?总不能等到她死了才来吧!

    大门只有一个,只要出去就一定会被看到。

    如果那女孩是个纯血,她受伤、或者死了,我躲着无动于衷,这件事会给罗尔家族的声望带来影响。

    我咬咬牙,握紧魔杖,打开门跑到巨怪身后,它笨拙的身子和脑子跟不上眼睛的反应,犹豫着,站在原地不动了。

    我这时才看到尖叫的人是谁。潘西说的果然没错——赫敏·格兰杰——惹是生非的泥巴种。她正缩在对面的墙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倒。我后退几步,想打开大门,但门被锁住了。

    巨怪看看格兰杰,转身看看我,迟疑了一下,然后便朝我走来,一边举起了手里的木棍。

    “腿立僵停死!”

    “统统石化!”

    在我颤抖着念出锁腿咒时,身后的盥洗室大门也被打开了,西奥多的声音和开门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但巨怪的体型太大了,我们两个的魔咒只起效十几秒,就被它挣开了。

    “芙洛拉,过来!”西奥多朝我咆哮道,“快跑!”

    我赶忙跑到他身边,喊声和魔咒把巨怪逼得发狂了,它吼叫着,继续向我们逼近。

    “嘿,大笨蛋!”小韦斯莱和波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从房间另一边喊道,同时把一根金属管朝巨怪扔去。巨怪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金属管打中了它的肩膀,但它听见了喊声,便又停住脚步,把丑陋的大鼻子转向了他。

    我这才喘过气来,西奥多护着我步步后退往外走。波特顶替了我们的位置,绕到了巨怪的身后。

    “我们走。”西奥多拉住我想离开。

    “可他们看见我们了。”

    “谁管他们,既然想逞英雄,他们就该自己解决。”

    “不,西奥多,他们中间有救世主,如果我一走了之,传出去是给我的家族抹黑。”我挣脱开他的手,“去找教授,西奥多,搬救兵来。”

    “啧。”他不耐的看着我,“潘西已经去了,我落下你一个人,他们会要了我的命。”

    我们返回了盥洗室,明明只走开了不到一分钟,里面的局势已经大不一样——不是往好的方面,事实上,这称得上是我见过的最蠢的行为之一了——波特骑在巨怪的脖子上,他把魔杖插进了巨怪的一个鼻孔里。

    巨怪痛苦地吼叫着,扭动着身子,连连挥舞手里的木棍,而波特死死地搂住它不放;巨怪随时都会把他甩下来,然后抓住他,用木棍给他可怕的一击。

    西奥多也被震住了,他快速又僵硬的使出一个又一个咒语,“统统石化”、“腿立僵停死”、“速速禁锢”可这些对发了狂的巨怪都没起到作用,我也不停的施展锁腿咒——我只能想到这个了!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木棍突然从巨怪手里飞出,高高地、高高地升向空中,又慢慢地转了个身——落下来,敲在它主人的头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爆响。巨怪原地摇摆了一下,面朝下倒在地板上,轰隆一声,把整个房间都震得发抖。

    刚刚那句漂浮咒,是小韦斯莱的声音。

    波特从倒地的巨怪身上爬起来,他浑身颤抖,气喘吁吁。小韦斯莱站在那里,瞪眼看着自己所做的事情,魔杖还高高地举在手里。

    最后是格兰杰先开口说话了。

    “它——死了吗?”

    “我认为没有,”波利说,“它大概只是被打昏了。”

    他弯下腰,从巨怪的鼻子里拔出自己的魔杖,那上面沾着一大块一大块灰色的胶状物质。

    他把魔杖在巨怪的裤子上擦了擦。

    “罗尔?回回都能遇上你。”他小声地说。

    我悄悄翻了个白眼。

    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撞门声和响亮的脚步声。片刻之后,麦格教授和潘西冲进了房间,后面紧跟着斯内普教授和德拉科,奇洛教授在最后。

    奇洛教授只朝巨怪看了一眼,就发出了一阵无力的抽泣,坐在一个抽水马桶上,紧紧攥住自己的胸口。

    “芙洛拉!”潘西的眼睛红红的,朝我扑过来,“你受伤了吗?梅林啊,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洗手间了!”

    德拉科跟在院长身后,刻意的板着一张脸,但他的手指在不停的摆动,示意我们过去。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麦格教授说,声音里带着冷冰冰的愤怒。“算你们走运,没有被它弄死。你们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

    这时,阴影里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请别这样,麦格教授——他们是在找我。”

    “格兰杰小姐!”

    格兰杰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来找巨怪,因为我——我以为我能独自对付它——你知道,因为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对它们很了解。在我来之前,罗尔小姐就已经在了,她应该是来上厕所的,我来时她正在隔间里躲着。

    “我对付不了它,罗尔小姐从隔间里出来想要救我,她一个人就要撑不住时,斯莱特林的学生和他们找到了我们,如果没有他们,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罗尔小姐和那位先生一直在施咒干扰巨怪,哈利把他的魔杖插进了巨怪的鼻孔,罗恩用巨怪自己的木棍把它打昏了过去。他们来不及去找人。他们赶来的时候,巨怪正要把我一口吞掉。”

    格兰杰的故事听起来滴水不漏,也没有特别影响到我,她撒谎的理由我能猜到,上午的事情让她收到了伤害,她一直在盥洗室哭。

    而她早就在盥洗室这件事,在场的除了我和格兰芬多的三个,没有人知道。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没有必要再揭穿他们。

    而且波特和小韦斯莱竭力装出一副早已熟悉这个故事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有趣。

    “噢——如果是这样……”麦格教授注视着他们,沉吟道,“格兰杰小姐,你这个傻姑娘,你怎么能认为你独自就能对付一一个大山般的巨怪呢?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要被扣去五分,我对你感到很失望。如果你一点儿也没有受伤,最好赶紧回格兰芬多城堡去。学生们都在自己的学院里享受万圣节呢。”

    格兰杰垂下头离去了。

    麦格教授转向对抗巨怪的我们四个,“好吧,我仍然要说算你们走运,没有几个一年级学生能同一个成年的巨怪展开较量的。你们每人为各自学院赢得了五分。罗尔小姐,因为你的挺身而出,斯莱特林再加五分。我会把这件事通知邓布利多教授的,你们可以走了。”

    潘西挽着我的胳膊率先走了出去,上了两层楼梯,总算闻不到巨怪身上的恶臭了,这才松了口气。

    “你真是吓死我了。”她担忧的将我拉的离她更近些,全然不在乎身后就跟着波特和小韦斯莱,“上次是三头犬,这次是巨怪,你都招惹了些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小韦斯莱瞬间炸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潘西不屑的扭头看他一眼,冷哼一声。

    波特打起了圆场,“咱们这是什么运气?”

    没等我回话,德拉科嘲讽的声音就从我们身后传来,“救世主是什么运气我不知道,芙洛拉肯定是倒霉透了,次次都能被你牵连。”

    “怎么这么慢?”我打断了两人即将开始的争吵。

    “是你们走的太快了。”西奥多回道。

    潘西掩鼻,“那儿太臭了,我可不想多待。”

    我对波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告别的招呼。

    今年的万圣节,还真是热闹啊。

    小剧场之德拉科和西奥多为什么走得慢?

    德拉科:一直用魔咒“干扰”巨怪?

    西奥多:嗯。

    德拉科:你故意的。

    西奥多:……嗯。

    德拉科:破特真的把魔杖插进巨怪鼻孔里了?

    西奥多:他甚至骑在了它身上。

    德拉科:……

    德拉科:(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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