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九玄皇宫与魔族勾结的事情败露后,九玄大陆的百姓人心惶惶,九玄大陆的十二个城池皆在得到消息后陷入一片混乱。

    粮马刀刃价格哄抬,底层百姓们吃不上粮。山野土匪也在这种时候出来作乱,民间乱成一片。

    不仅平民百姓,就连修士仿佛也被这件事所影响,澜鸦城的魔族虽然被清剿,但仍被有心之人散布谣言说魔族伪装成修士躲在暗处,修士之间互相猜测人人自危,风言风语奔塌而至。

    九玄宗向来与世隔绝,距离木雪竹之死已过了两个多月,有些传言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霜玄坐在议事堂内,手中的茶杯渐凉。

    此次九玄皇宫事件的幕后之人的棋盘上并非只有九玄皇宫。

    两个多月前木雪竹曾收到消息,澜鸦城地下凭空出现一个占地面积巨大的地下城。澜鸦城与九玄皇宫所在的玄都相连,能够在戒备森严的玄都周围造出一座工程极为繁复的城中城非寻常人力可以做到。

    知道这个消息后木雪竹第一时间将此事告诉了霜玄,能够在澜鸦城地界上做出这种大动作,必然与澜鸦城城主脱不了干系,只是还未等二人前去查探,便得到消息,澜鸦城城主已经暴毙。澜鸦城涌现大批魔族,一夜之间城中□□。

    在木雪竹收到九玄皇宫有变的消息时事态已经不可控制,许多疑点尚未查清,为了不牵连九玄宗,这才与霜玄在弟子大选之日演了一出戏,这暗中的布局之人连九玄皇宫都能算计,若是不把九玄宗与木雪竹的关系摘清,恐怕接下来九玄宗就要成为众矢之的。

    即使当日许多参加弟子大选的修士都亲眼见到霜玄杀了木雪竹,但九玄宗依旧被此次事件所影响。

    “霜玄,这一次的修真交流会就定在澜鸦城,修真交流会五年一次,以往我们九玄宗虽不喜参与这等会事,但此次受九玄皇宫事件影响,我们要是再不出面恐怕不妥。”

    九玄宗新任掌门庭渊说道。

    坐在一旁的几位长老默不作声,却都点了点头。

    外界已经开始传出对九玄宗不利的流言,这一次修真交流会举办的宗门青云宗也放话说此次交流会希望所有宗门都能到临澜鸦城,以安澜鸦城百姓们的心。

    青云宗都这样说了,作为天下第一宗门的九玄宗若是再不出席怕是会寒了天下人的心。

    霜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师叔说的有理,此次下山我会亲自带队。”

    ……

    子时,梦——

    又是熟悉的歌声,许朝酒紧闭着眼,汗水浸湿了衣衫,她的手紧紧抓住身上的薄被,指尖微微泛白。

    她光着脚,脚下是细砾的黄沙。每走一步脚下的灼烧感便更加强烈一分。

    许朝酒很清楚自己此时并不在现实之中,这一个月来,她不知道有多少次伴随着诡异的歌声醒来,醒在梦里。

    每一次醒来她都在这荒芜的黄沙路上,开始她以为她每次醒来都在一个地方,直到她看见身后的脚印,才知道她在这条路上走了好久好久。

    这一次的歌声好像比之前更清晰了些。

    许朝酒控制不住的向前走,离着歌声越近,胸腔之处的窒息感更加强烈。她咬着牙,试图控制自己的脚步不再向前,却万分艰难。

    她仿佛被千斤重顶推着向前,不知走了多久,她眼睛渐重,失去意识。

    “求求您,不要杀我!”

    “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许朝酒眼皮动了动,周围凄厉的哭声和尖叫令她不适的捂住耳朵。

    还没等她睁眼,就被一桶恶臭的黑水从头淋下。

    腥臭腐烂的气味从她身上涌进鼻间。

    “呕!”

    她头微微侧着,胃里不断向上返着酸水。

    整个上半身不可抑制的痉挛着。

    她下意识伸手想要掏出手帕,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腿被捆绑着,那黑水顺着额头流进眼里刺痛的不行。

    许朝酒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旁边人的脸后身体猛地一颤。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这张脸上坑坑洼洼的没一块好的皮肤,这是一个女人,她手上的烂肉挂在骨节上,似乎十分害怕的捂着嘴却不敢叫出声。

    手骨上的烂肉当啷在嘴边,她却好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的瞪着双眼看向前方。

    许朝酒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跟随女人的视线一起看向前方,瞳孔微缩。

    前方是整整一排木桩,上面钉挂着许多尸体。也不能叫做尸体,或许可以说是某些人体的部位拼凑出来的尸体。

    很快,一道惨叫声吸引了许朝酒的注意,许朝酒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被一个可怕的凶兽撕碎,那凶兽喉咙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嘴里还咀嚼着老人的的残肢。

    等到那凶兽吃得差不多了,又有两人走上前去将落在地上的残渣捡起,钉在最右边那棵光秃秃的木头桩子上。

    这下许朝酒终于明白那些木桩上的尸体为何如此诡异而扭曲,因为那是不同人的残肢拼凑出来的。

    许朝酒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这种像是丧尸电影才有的画面就发生在她眼前,恶心,恐惧,怜悯、这些情绪都有。却都抵不过她身上因那一桶黑水散发出的恶臭气味。

    她看着自己的裙摆,隐约可见沾染到的肉渣。而在那一排木桩下流淌着的一条蜿蜒黑河,她亲眼见到刚才老人残肢上的血水流到了黑河里面。

    许朝酒呆愣的坐在原地,她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这些人做这些残忍的事情是为了什么,祭祀吗?

    很快,许朝酒就听见后方传来交谈声。

    “怎么样,很好玩吧?”一道略显青涩的少年音传来。

    “我只觉得恶心。”另一道声音说道。

    许朝酒悄悄的挪动位置,隐昧的看向说话之人。

    意外的是,那两人许朝酒都很熟悉。

    准确的来说,是他们脖颈间的黑色花瓣印记许朝酒很熟悉。

    穿着玄色衣服的人比起那天杀死红燐的男人要稍显稚嫩青涩,但脸上的五官一模一样。

    幽冥鬼王,冥许。许朝酒在心里默念。

    那天在许朝酒触碰到他黑色花瓣印记形成之时许朝酒便已明了他的身份。

    反倒是另一个少年,让许朝酒看了很久。

    那只露侧脸,但依稀可见的眼中的血瞳,侧脸上红色的纹路也十分诡异,许是许朝酒看的过于久,那个人转过头来,对上许朝酒的目光。

    许朝酒的舌尖不小心被她咬出血腥,只因为,这个人长得和红燐有三分相像。

    被他盯上那一瞬间,许朝酒头皮发麻,好像被什么阴毒之物盯上一般。

    他的脸比起红燐要精致许多,但气质却大相径庭。若不是花瓣印记,只凭相像的五官许朝酒根本无法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许朝酒没有见过这样的红燐,因为在与这双血瞳对视的霎那,许朝酒感觉到铺天而来的恶意,他就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甚至脸上的表情都不曾变过,眼中的恶意却像是那木桩下浓黑的河水一般。

    存在即恶,许朝酒想到了这个词。

    他不是红燐。

    总归不是她认识的红燐。

    许朝酒挪开和他对视的视线,身体紧绷的坐在角落。

    少年冥许顺着红燐的目光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他看向最右侧那棵木桩,上面空荡荡的挂着刚被撕碎的老者的一只手。

    有些兴致阑珊的对牵着凶兽的魂使说道:“算了,没意思,今天就到这吧。”

    冥许说完后,许朝酒听到她周围的人松了口气,又哭又笑的坐在那里。

    魂使恭敬的称了声“是。”

    就在他要把凶兽牵走时,红燐慢条斯理的说道:“慢着。”

    冥许疑惑的看向红燐。

    红燐对他微微一笑:“好戏还没看完,怎么就散场了。我好不容易来你这幽冥一趟,总归要玩些好玩的。”

    “不如,把他们将凶兽和囚犯一齐松开,任他们厮杀活到最后的就放走怎么样?”他脸上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感。

    冥许听完后,拍了拍手,眼里爆发出兴奋的神色。

    "有趣,就按你说的来!"

    红燐的话在场许多人都听见了,他们刚刚还在为逃过一劫而欣喜,现在却直入地狱。

    有许多人开始怒吼出声,一时间哭声,怒骂声和尖叫声极为混乱。

    “你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天生坏种!”

    “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妖族有这样一位少主迟早得完,你不是人!”

    许朝酒观察着这位陌生红燐的表情,他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话动怒,反而一脸享受的像是在欣赏着他们的频死挣扎的嘴脸。

    他勾着唇,对旁边的冥许说道:“那就开始吧。”

    凶兽脱离了枷锁,朝四散的人群扑去。短短几瞬,便有两人丧生于它口。

    许朝酒被松绑后没有跑,她就蹲坐在原地。

    冥许哈哈大笑的观看着眼前这一幕,红燐闭眼倾听那些人凄厉的吼叫声,许朝酒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他们二人与现实截然不同的年纪,那恶意满满的血瞳,和把人命当做戏看的蛇蝎心肠。这个梦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这个梦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

    因为她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容桃。

    容桃手里拿着骨哨,骨哨声响,那正扑着人的凶兽逐渐安静下来。

    冥许和红燐睁开眼,饶有兴致的看着容桃,显然容桃引起了二人注意。

    而许朝酒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句话。

    ——女主容桃开启隐藏副本\梦境。\,女主会通过副本获取主要人物好感值。——

    好家伙,原来是隐藏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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