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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发疯文学(一)

    这是一个深冬的夜晚,伊丽丝抱着从旧书店淘来的破书一脸兴奋地走在铺满了枯黄色梧桐树叶的绿荫道上。棕色长款马丁靴踩过潮湿的落叶发出节奏感十足的声响。她红着脸,眼睛亮晶晶地,将怀里的破书抱得更紧,仿佛那是什么极其珍贵的物品。

    昏黄色路灯的尽头,一栋刷着奶黄色油漆的建筑静静矗立着。温暖的灯光从房门溢出。

    伊丽丝加快脚步,一把推开房门,房间里热烈的交谈瞬间停止了。直到一位看起来十分温柔的女士打破了这份安静,看向伊丽丝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伊丽丝,今天玩得开心吗?等会儿就可以用餐了。”

    “不用,妈妈,我有别的事情,别来打搅我。”伊丽丝边微笑着回复边走上楼梯。

    她没有开灯,就着窗外微弱的路灯照进来的光翻开了那本旧书。泛黄的书页上似乎画着某种奇怪的魔法阵图案。伊丽丝先是把房间里的桌子板凳全都推到一边,又拿出一根粉笔,照着书页上的图案在地板上描绘起来。

    结束后,她将书翻到了另一页,暗红色的笔迹,似乎是一句咒语。

    她跪坐在魔法阵中间,闭上眼,口中默念出咒语,片刻后,她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毫无变化的场景,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这该死的老骗子!诅咒你!”

    她把书甩到一边,正打算做些别的消遣,余光瞥见了书页的魔法阵下方一行小小的字:以最新鲜的鲜血绘制。

    伊丽丝眼前一亮,她跑到书桌前拿出一把手工刀,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手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她舔了舔嘴角,边走边沿着刚刚绘制好的图案又描了一遍,中途因为血液凝固的太快,她用力捏了好几次手掌才绘制结束。

    她再一次跪坐在图案中央,口中吟唱着咒语,“伟大的时空之神泰波斯塔雅,请聆听我的祈愿,我钦佩您无与伦比的力量,我愿为您献出我的一切,请将我送到《哈利波特》的世界中去!请将我送到哈利.波特的身边去!伟大的泰波斯塔雅!请满足您忠实的信徒,伊丽丝.罗莎蒙德.劳尔的祈求!”

    随着她音量的不断加大,地上的六芒星图案开始发出暗紫色的光芒,地面上的血液被迅速吸收,窗外的路灯忽明忽暗,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振动。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楼下众人的注意,劳尔太太疑惑着呼喊了几声伊丽丝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得到答复。最终,她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房门,房间里乱成一团,沾血的手工刀静静地躺在地面上,窗户紧闭,消失的只有这房间的主人。

    ...

    伊丽丝再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同。她的身边围满了穿着长袍的人,她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星空还在不停流转,数不清的蜡烛漂浮在半空中。

    这一切都在预示着她已经成功来到了霍格沃兹,她压低了声音才不至于尖叫出声,但是仍从口腔溢出了一声奇怪的:“呀!咦!”

    一旁的红发男生用怪异地眼神瞥了她一眼,“看到没,哈利,她都紧张得快窒息了。”

    伊丽丝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她根本没有去看说话的那人,眼睛径直向教授席看去,瞬间就锁定了那个头发油腻腻的阴沉着脸的男人,他也在看向这边,只不过他的眼里只有那双碧绿色的眼睛。

    伊丽丝的眼神变得痴迷,她毫不掩饰且明目张胆的直视很快就被斯内普察觉,她发现自己被对方狠狠剜了一眼后脸迅速红了起来。

    救命!谁懂啊,被偶像注意到了!!!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激动的心情,恰好此时,麦格教授喊到了她的名字,她缓缓向前走去。随着教授席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又不自觉激动起来,趁着这个空隙,她又偷偷向着斯内普的方向瞄了好几眼才坐在板凳上。

    分院帽几乎刚刚接触到她的头发就大喊出了:“格兰芬多!!!”

    伊丽丝:……

    她明明记得书里描写过的,哈利还能选择自己想要去的学院,为什么她不行?这样不就离教授太远了吗?而且还是他讨厌的学院!

    伊丽丝垂着头,完全没有别人分院后的兴奋,她磨蹭着走向格兰芬多长桌,甚至还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

    刚一落座,伊丽丝就自动降低存在感,一言不发,听着原文中的主角们聊着那些她几乎可以背下来的对话。她佯装打哈欠,眼睛又落到了斯内普脸上,他正注视着哈利,

    伊丽丝心头一跳。

    不要看得太明显啊,教授!!您的爱恋已经发展到恋物癖这种恐怖的程度了吗?

    伊丽丝收回目光,将视线放回餐桌,她对食物并没有什么欲望,简单的吃了两口也加入了新生的社交圈,魔法学校的生活,她还不准备浪费。

    ...

    格兰芬多出了一个奇怪的学生,当然,这样的学生每年都很多,但是她奇怪的格外突出。她很喜欢缠着斯莱特林的院长,那位人人敬而远之的老蝙蝠。

    不过,格兰芬多们并不会因为伊丽丝的奇怪而讨厌疏远她,毕竟她的性格十分讨喜,交友广泛。况且她在魔药课上的突出表现能够很好的转移老蝙蝠的注意力,所以这一届的新生们,对她的态度多少带了些钦佩。

    “教授!”伊丽丝洪亮的声音再次在魔药教室响起,学生们都不自觉放缓了手中的动作,想目睹这位勇者今天又会有哪些壮举。

    斯内普闭了下眼睛,假装没有听到。奈何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斯内普教授!”

    他猛地转身,怒视与他隔着一张桌子的少女,“劳尔小姐!你应该记得,你这学期的禁闭已经关到学期结束了!”

    伊丽丝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他的一切威慑在她面前都成了摆设,“教授,谢谢您提醒我,能够的得到您的关怀我很开心!”说着她举起手中已经完成的药剂,“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个!”

    无数个时刻斯内普都希望伊丽丝能是个哑巴,他也揣摩过她的想法,但是!谁能告诉他,她是怎么从那句赤裸裸的威胁中听出“关怀”之意的?

    斯内普接过那瓶药剂,看在伊丽丝.劳尔从来没有在课业中折磨他的份上,他咬紧后牙,“格兰芬多加三分。”

    “真够偏心的,上次斯莱特林第一个完成他可给加了十分……”不满的抱怨响起。

    “嘘!那是伊丽丝.劳尔啊,不给咱们扣分就是他慈悲了。”

    “谢谢教授!”伊丽丝的声音压住了下面的议论声,她坐下,开始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勾画起来。

    斯内普不再看他,在他心中伊丽丝是一个有些麻烦,但却懂得及时收敛的类型。事实上他也清楚,像伊丽丝这种成绩优异同时又肩负着课堂气氛组任务的学生,在其他教授那里应该会很受欢迎。

    ...

    伊丽丝的爱屋及乌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

    具体体现在,她也开始沉迷魔药,并且每次遇见哈利都会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周末的休息室,哈利和罗恩刚刚走进来的那一刻,伊丽丝的视线就从未从他脸上移开。哈利期间瞥了她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每次都偷看我。”

    听到哈利的提问,伊丽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韦斯莱家的双生子就吹起了口哨,哈利被调戏地满脸通红,伊丽丝却露出了痴汉般的笑容,她凑到哈利跟前,“你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能送我一只吗?我认识的一个人,一直都很喜欢它们。”

    哈利瞬间变得清醒,同时,他又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你说什么?”

    “哦,别担心,我只需要一个。”说着伊丽丝摸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唯一睁着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哈利,“如果你喜欢这种灰紫色的话,我可以和你换,这样的话,你其实并没有任何损失。”

    休息室的骚乱安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伊丽丝的语气并不像是玩笑。哈利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在她遗憾的眼神中默默移到了距离她最远的角落。

    伊丽丝叹了口气,是她的错,她不应该打草惊蛇的。

    “伊丽丝,你的魔药学论文写完了吗?”

    问话的是她的室友霍普斯小姐,她点了点头,抽出一张羊皮纸递给霍普斯,回复道,“当然,我每次最先完成的就是魔药作业,你拿去吧,还有我练习了很多份的魔药,你需要的话也拿走吧。”

    伊丽丝的好人缘不仅在于她为人很好说话,也在于她的出手大方。在社交方面,她并不热衷,却显得游刃有余。

    入学已经快要一个学期了,她仍是独来独往。并不是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而是她习惯一个人。

    “谢谢你,伊丽丝。”霍普斯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又提醒到,“你的紧闭时间是不是快要到了?”

    “哦!多谢你提醒我,我要赶紧走了。”说着,伊丽丝快速收起面前的书本,嘴角止不住上扬,好像她即将要面对的并不是什么惩罚而是奖励似的。

    冬季的地窖的冷意,总是有种不挤进你的骨头缝就誓不罢休的狠劲儿。

    “笃笃笃...”

    她敲响了办公室的木门,房门自动打开,斯内普坐在书桌前,神色有些阴郁,他面前亮着一盏发着黄光的灯。他并没有点壁炉,房间里的温度低的惊人。看清来人是谁后,他古井无波的眼神变得有些尖锐,薄唇开合,一句渗着冷意的话吐了出来。

    “你最好保持安静。”

    他话音刚落,一桶鼻涕虫自动滑到伊丽丝手边,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处理结束前,不准离开。”

    伊丽丝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停止微笑,她很想和教授聊聊,又十分听话的乖乖闭嘴,用力点了点头,拿出一条滑腻的肥鼻涕虫处理起来。

    激动的情绪平息之后,寒冷开始侵袭,伊丽丝的牙齿控制不住地打着颤,手指也开始僵硬,不听使唤。在手中的鼻涕虫再一次滑落后,她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对方丝毫不受影响,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迅速滑动,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伊丽丝可不愿忍受寒冷,她拿出魔杖对着壁炉施了一个火焰熊熊。

    斯内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并没有什么异议的样子。她大胆起来,用漂浮咒把面前的东西全部移到了距离壁炉最近的桌子上,然后继续处理,整个过程她都一言不发。

    斯内普清楚伊丽丝的每一个举动,看她并不出格也当做没有看见,直到作业批改完毕,他再抬头,发现那个被他叫来关禁闭的女孩儿睡得正熟。

    他下意识想要把她叫醒,视线一扫,发现她面前的一桶鼻涕虫已经处理完毕,他也挑不出什么错处。看着趴在桌面上的女孩,想到了她今天下午还算得上听话便不准备出声。他向壁炉又添了两根木柴,拿出一份报纸认真阅读起来。

    伊丽丝这一觉睡的实在舒服,她平时为了保持成绩优异,每天都在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况且地窖办公室的白噪音实在是太好睡了。

    她睁开眼,还以为自己是在休息室,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嘴里还配合着长吟一声。待她完全看清她身处何地后,她高高举起的手僵住了,她忙站起身,对上一双略带嘲讽的眼睛,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教授!我……我,不小心。”

    她仿佛做了什么令自己不可原谅的事情,眼睛居然开始泛红。斯内普最讨厌面对小女生的眼泪,厉声道,“停下!伊丽丝.劳尔!收回你的眼泪,还有,放下你那愚蠢的高举着的双手。”

    伊丽丝就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瞬间收敛泪水,放下手,静静看着面前的男人。

    斯内普挑眉,居然意外的听话,其实仔细想想,伊丽丝.劳尔除了在他的课上有些话唠之外,确实很听他的话。他想他找到了应付伊丽丝的正确方式,解决了烦心事,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宽容地对着她说道,“你走吧。”

    ...

    四时变迁比伊丽丝想的还要快,转眼间伊丽丝的二年级已经过半,掌握了和伊丽丝正确相处的方法后,斯内普对她的印象也改观了很多,现在她已经是最常出现在地窖办公室的学生之一了。

    不是因为紧闭,是因为整个一年级伊丽丝都在关禁闭期间帮着斯内普处理各种魔药材料,他已经用顺手了。

    伊丽丝也乐得和教授多相处,为了和他多说几句话,她甚至会熬夜写魔药论文,然后拿给斯内普批改,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交流也逐渐多起来。

    其实,这一年多以来霍格沃茨发生了几件大事,不过都是围绕三位主角展开的,伊丽丝对此毫不在意。

    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伊丽丝乐呵呵地跑向地窖办公室,却在门口就碰见了她一心想要看见的人。对方的脸色并不好,看见她后也并不打算解释,只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医疗翼。”

    伊丽丝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跟在斯内普身后也向医疗翼走去。

    斯内普察觉身后有人,脚步一顿迅速转身,黑色长袍像是一对翅膀在空中划过,差点拍到了伊丽丝脸上,他语气不善道,“你应该能听懂我的话,我说,回去。”

    伊丽丝毫无惧色,她问道,“是哈利吗?我们是同学,我有点担心他,也想跟去看看。”

    她觉得有些讨厌,这位救世主打搅了她和教授的独处时间。跟上去也只是想多和教授相处一会儿。

    斯内普顿了顿,差点忘记眼前的女孩是个格兰芬多,他脸色难看地转身,默认了伊丽丝的跟随。

    哈利波特没什么问题,草包洛哈特好心办坏事而已,但是,无论如何伊丽丝今天的独处计划还是被迫取消。斯内普送了药就离开了,她简单的表达一下对哈利关心,又瞥了眼在一旁哀嚎了半天的马尔福,心里的不爽到达顶点。

    她一把揪开围在马尔福床边的高尔,抬脚踩在他的腿上,魔杖顶端已经戳在了他的脑门中央,她微笑着,语气阴狠,“你应该安静点,不是吗?病房里需要保持安静!如果你不想你的脑门多个血窟窿的话,最好给我闭上你的嘴!听见了没有!”

    房间里安静了,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伊丽丝放下自己的脚,将魔杖竖在自己嘴唇上,“嘘”了一声。

    庞弗雷夫人进来后发现一直叫个不停的马尔福除了脸色有些难看外,居然意外的安静,她感受到了这不寻常的氛围,出言把无关人士都赶了出去。

    马尔福也在其中,他从身后狠狠撞了一下伊丽丝,“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告诉我爸爸的。”

    伊丽丝的怒火还没有宣泄结束,她揪住马尔福的衣领将他抵在墙面上,眼神中一片冷漠,“我会在那之前让你消失,你猜如果我把你的身体拆开了丢在黑湖,你的爸爸还能分的清哪一块儿是你吗?”

    “我爸爸会杀了你!”

    伊丽丝轻笑一声,“死亡会让我以另一种形式存在,我很期待它的到来。”说着她抬起手就在粗粝的墙面上狠狠蹭过,对着马尔福的脸就糊了上去,看见了血液,她嘴角的笑更显癫狂,她靠近马尔福的耳边,语气隐隐透着兴奋,“你呢?你不期待吗?”

    她松开对方的衣领,手掌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地落下,马尔福一行人显然被吓得不清,口中骂着疯子跌跌撞撞地跑远。

    疼痛很好的压制住了伊丽丝翻涌的愤怒,她舔了口手掌,转身,声音甜美,“庞弗雷夫人,我摔了一跤,我想我需要一点儿白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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