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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友间的争执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马尔福夫人预定的衣服早就拿到手了,茶水也被喝空了好几壶,古尔芒和德拉科两个人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从西奥多要买新衣服一直聊到了魁地奇比赛上。

    “刚刚说到哪里了?”德拉科满脸振奋地问道。他刚才去了一趟卫生间,可是回来就忘记两个人聊到哪里了。

    “说到七月十一日有魁地奇世界杯比赛,你要问问你爸爸,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说完,古尔芒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对!就是这里!你怎么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那可是爱尔兰队对上保加利亚队的比赛!还有我之前一直跟你说的,威克多尔.克鲁姆!别告诉我你都忘记了!”

    “我当然记得,威克多尔.克鲁姆……那个大块头?”古尔芒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德拉科皱着脸瞧着古尔芒的反应:“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你都不期待这场比赛吗?”

    “我也想去啊,可是……西弗……咳咳,我是说斯内普教授他不一定会同意的。”古尔芒灰心丧气地说。

    “这个你放心吧,”德拉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骄傲道:“我会让爸爸给斯内普教授写信的,就说你是斯莱特林球队的主力,为了球队以后能够获得更好的成绩,一定要请你去现场看看明星球员的表现!”

    德拉科的话音刚落下,店门口终于传来了一阵令人心安的铃铛声。推门进来只有雷古勒斯一个人,只是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整个人看上去比一具尸体还要阴森——

    就好像这几个小时的谈话不仅清除了他心里残剩的侥幸,还完全掏空了他心底的七情六欲一般。整个人原本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如今更是连精神上也变得摇摇欲坠了。

    “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夫人在店外等你。”他这句话是沉着嗓子一口气说完的,就好像下一口气再吐露出口他就会直接晕过去似的。

    德拉科狠狠瞪了雷古勒斯一眼,反手向古尔芒随意挥了挥,然后一言不发地推门离开了。

    雷古勒斯的眼神跟随着德拉科走出店外,他透过玻璃窗向外探望——他眼看着纳西莎亲昵地揉了揉德拉科的脑袋,他眼看着德拉科向纳西莎撒娇一般地发牢骚,他眼看着两个人笑着走远了……

    雷古勒斯的目色一沉,垂下了眼睑,挪动着生硬的脚步走到了古尔芒的身边。

    “你早知道了这一切?”

    雷古勒斯居高临下地站在古尔芒的面前,他用着最是凄厉的目光,灼灼地审视着古尔芒。

    “西茜表姐……或许现在……我早该改口称呼为马尔福夫人……她说你在1990年同德拉科.马尔福一起入的学?你难道还想用一句‘不知道’再蒙混过关?”

    “我没想骗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古尔芒被雷古勒斯那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灰眼眸搞得心里发毛,一股油然而生的烦闷感在她的脑子里横冲直撞。

    “我需要解释,雷古勒斯,可是解释起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本来就打算在你搞清楚布莱克家的情况以后,我再对你全盘托出的!”

    ……

    又是一道“移形换影”的魔咒。

    两个人从对角巷瞬间移动到了格里莫广场,此时,夜已经深了,残缺的月亮在翻滚而去的乌云之间若隐若现。忽而间,天空划过了几道闪电,接着又是几声滚滚的雷鸣。

    “看来是要下雨了……”

    雷古勒斯的视线从夜空中转向眼前的住宅,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格里莫广场12号”以后,左右两幢房屋就发出了和雷鸣声如出一辙的轰响。

    几分钟以后,格里莫广场12号就再度出现在古尔芒的眼前。

    雷古勒斯没太关注这座轰然现身的家宅,他神情自若地朝着家宅门口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呼唤着。

    “克利切,克利切……我需要你现在立刻出现在布莱克家宅的门口……克利切……”

    古尔芒紧跟在雷古勒斯身后,等到他们都踏上了家宅门前的石阶上时,涕泗四溢的克利切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家门口,然后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雷古勒斯主人……真的是雷古勒斯主人……真的是雷古勒斯主人……”

    克利切嘶哑着嗓子哭喊着,哭着哭着,原本的跪姿就因伤心过度而维持不住了,他老迈的腰身软趴趴地躬了下去,整个身体最后五体投地地匍匐在地面上。

    “好了,克利切——”说着,雷古勒斯上前一步,弯下腰,试图扶起克利切,“其实,多亏了古尔芒我才能顺利回来,不过,听她说你一开始并不愿意配合她?”

    克利切听见这话,整个人瞬间停下来哭泣,他浑身一哆嗦,眼看着就要挣开雷古勒斯的手,预备把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狠狠往地上砸。

    “我命令你停下,克利切!”雷古勒斯适时呵斥住了克利切,他冷着脸道,“我命令你不要挣脱我的手,然后好好地站起来。”

    克利切听到了命令后,又一次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身体,他垂下脑袋,低声下气地说了句:“克利切遵从主人的命令。”然后,借着雷古勒斯的搀扶,他终于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

    “主人知道了女主人的事情了吗?”克利切一面呜咽着开了口,一面不停地抽动着自己的大鼻子。

    “过来的路上,我遇见西茜表姐了,她差不多和我都说清楚了……”一语毕,似是马上就会说到那些极为痛苦的事情了,雷古勒斯立即闭上了眼睛,咬着后牙槽,声带止不住地颤动。

    “现在带我们进去吧……克利切……”

    ……

    一打开门,满屋的霉烂味、潮腐味一股脑地涌了过来,破损的吊灯、剥落的墙纸、乱爬的蜘蛛网……每走一步,古尔芒就能察觉到拢在雷古勒斯身上的阴郁气氛就会多出一分。

    不多久,他们就走到了同样脏乱的厅堂之中。主厅的地方摆了一张满是虫眼的沙发,正对沙发的一面宽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肖像画,画里面有一位带着黑礼帽的老太太正在打着盹,脑袋随着呼吸的节奏一点一点地向下沉。

    古尔芒对这位老太太实在是印象深刻,她那天偷溜进来的时候,这位老太太的尖叫声和咒骂声比她这辈子听到所有嚎叫都要尖锐、都要刻薄。

    古尔芒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扭头瞧了一眼雷古勒斯,正巧看见一滴泪从他发红的眼眶里滚落,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可是,悲痛到这里,也就必须到此为止了……

    雷古勒斯就像这样,一边抬起手指刮去了脸上的泪痕,一边在心里不断警示着自己。然后,他冲着克利切摇了摇头,打发走了他;又转身示意古尔芒不要出声,递出手臂,摆出一副“请”的手势,指尖对向的是一个巨大的巨怪断腿制成的伞架。

    两个人沿着伞架后面的楼梯向上走,楼道的墙上挂满了家养小精灵被砍下来的脑袋。古尔芒路过这一排标本的时候好奇心泛滥,偷偷摸摸地戳了戳它们硬邦邦的尖鼻子,果然很扎手。

    一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相互沉默着,又都刻意放轻了脚步声。就这样默默地爬到了第五层,望见了楼梯的尽头。

    古尔芒跟着雷古勒斯绕到了最高层的楼梯口,廊道的左右两侧是两扇相对而开的门。雷古勒斯轻车熟路地拧开了左侧的那一扇门。

    踏进房门的那一刻,古尔芒还清清楚楚地瞥见了门上挂着的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

    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屋内很昏暗,借着门外传来的微弱光线,可以隐约可见房间银绿相间的布置,还有墙上和床头上粘贴的剪报和拼贴画,内容无非是有关伏地魔的一切新闻报道以及纯血家族发表的各种政治言论。

    没等古尔芒凑近去查看各类新闻和言论的具体情况,房间的大门就被轻轻悄悄地合上了。

    古尔芒眨了眨自己这双并不太适应黑暗的眼睛,又从袖子里抽出了魔杖,用一道加强版的“荧光闪烁”魔咒,刹那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这是你的房间?”古尔芒面对着另一边刚取出油灯的雷古勒斯轻声问道,“比外面看上去干净整洁多了。”

    说着,古尔芒用手指蹭了一把床头柜面,惊讶道:“居然一点儿灰都没有。”

    “大概是克利切打扫的吧,听西茜表姐……说过,母亲死后害怕遗产落入旁人手中,让克利切把整个宅子都搅乱了,只有五层的房间会让克利切特意打扫干净。”

    说罢,雷古勒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了一盒火柴,一直划到了第四根的时候,火柴棒才终于燃了起来,点亮了油灯。

    昏黄的灯火照映在雷古勒斯的脸上,或明或暗,显得他的整张面庞凝重又脆弱。

    他抿了抿唇,才开了口:“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自己在布下几层屏蔽咒,我有预感,你要给我说的事情或许比我想象中还有匪夷所思,是吗?”

    古尔芒收回了杖尖的光芒,又甩下几道屏蔽咒混着侦查的戾气,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雷古勒斯的话给了古尔芒一种心理暗示,似乎她非得说出一点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才能真正堵住对方的胃口。

    她长叹出一口气,从纳戒里掏出了损坏的时间转换器,郑重地递给了雷古勒斯:“你认得这个东西吗?”

    “时间转换器?”雷古勒斯接着灯光翻转审查着物什,“它坏得彻底……”

    “跟马尔福夫人说的一样,我确实是和德拉科同一年入的学,但是,在1994年,也就是今年,我抢来了一个时间转换器,借助它的力量我回到了二十年前,也就是那天我突然出现在霍格沃兹,剩下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雷古勒斯摩挲着手里时间转换器,质疑道:“时间转换器有限制使用者和使用时间,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自以为自己对于魔力的控制一向很精准,所以就放出了一丝魔力探进了转换器的内部,结果没有想到用力过猛,把指针给拨坏了……最后,它大概连转了二十圈,表盘就彻底塌陷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胆……”雷古勒斯愣愣地叹了一声,又似陷入了什么古早的回忆一般,魔怔似地小声呢喃。

    “难怪西里斯总是跟我提起你,比起我这样的胆小鬼,也许他更喜欢对你们这样的人另眼相看……”

    古尔芒听得不太细切,她疑惑道:“怎么又突然提起了西里斯.布莱克?”

    “没什么……”雷古勒斯大梦初醒地交还了时间转换器,又道:“可是,按照你说的事实,为什么选择要在我死后的第十八个年头过来找我?而且,为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对我们全无印象?”

    “这个……我……”古尔芒踌躇地组织着语言,半响后,她才:“克利切交给我们的挂坠盒上被下了很多层黑魔法,每一层黑魔法里都附带有精神控制的恶咒,不止如此,解开最后一层黑魔法好像就会触及到那个人设下的门钥匙……”说到这里,古尔芒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个人……他找到了你们?”雷古勒斯心有余悸地低声问道。

    古尔芒沉重地点了一下头,嘴唇不由得颤抖起来,“我也从没想过那个人的心思会这么缜密,我还以为……他只是个……自甘剥离灵魂的疯子……”

    “是我……对不起你们……”雷古勒斯的灰眸里氤氲出懊悔的水雾,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袋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变得生疼。

    “我现在只记得当时的脑子很混乱,记忆被搅和的乱糟糟的……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一定保住布莱克家,一定要毁掉这个魂器……然后,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糊里糊涂了……”

    古尔芒实在不解:“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己去赴死?明明你也知道,你对于布莱克的价值要远远高于克利切。”

    “如果是我带着魂器出去,被那个人发现以后,杀死得就不只是我,还有整个布莱克家族;可如果是克利切,我相信他不会受到过多的监视,能够安全地把魂器交给你们……”

    古尔芒冷哼一声,“你在用自己的命搏一个可能性?你平时的精明算计都哪儿去了?雷古勒斯,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和那个人决斗的时候,我会突然被传送回了时间回溯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不仅仅是西弗勒斯,克利切他也完全不记得我,更不记得你要求他把魂器送到我们手里的事情!”

    “克利切……不记得?”雷古勒斯的神情也逐渐变得浑浊起来,“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古尔芒怒气冲冲地低吼道,“我一回来,就什么都变了!现在你问我,我还想反问你呢!”

    “冷静一点,古尔芒,我承认一个决断的失误会葬送许多条原本可行的道路,但是现在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雷古勒斯用一双冷峻的眸子紧紧盯着古尔芒,“要知道,也许失去记忆这件事不是个例,又或许这个世界上只剩我们两个人还记得当初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古尔芒的脊背忽地又爬上了一阵寒凉。确实,她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猜测,毕竟她的脑海里还时不时回荡着马人和巫卜的话语——因果,命运,星轨,天道……每一个词她都不敢忘记……

    如果真如他们所说,她介入了太多他人的因果,背负了擅动他人命运的责任,而这个无神的世界又是真由天道所掌控——

    那么,天道想要抹杀她的存在,想要修改与她相关之人的命运轨迹……确确实实就会产生这样的残忍结果……

    可是,她如何才能证明这些幻想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她替旁人寻找的自欺欺人的借口?

    “古尔芒?古尔芒?古尔芒?”雷古勒斯唤了好几声正发着呆的她,直到把她唤醒了,他才继续发问:“如果真的是这样,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雷古勒斯,你告诉我魔法部在哪里!”古尔芒兀地惊声大喊道,“不就是时间转换器么,我再去抢一个,再回一趟二十年前不久什么都解决了!”

    雷古勒斯眯着眼睛斜睨向古尔芒,他知道古尔芒身上有秘密,像他一般的普通的巫师根本无法承受时间转换器的长时间运转——

    回到二十年前?如果她真的回去也只能单独一人回去,可是他现今不过是死尸一具,如果真的放任她离开,恐怕他的行动也会受到诸多限制——

    可是,他还有自己的盘算……

    “你真的以为时间转换器可以解决这一切?”雷古勒斯神色凝重地率先抛出质疑。

    “暂且不说你能成功转动转换器指针这个偶发性的行为,抢过来以后,以多大的力气转?转动几圈才能恰好回到你想要的时间,你能准确地确定下来吗?”

    雷古勒斯眼看着变得有些没精打采的古尔芒,紧追猛赶道:“再者说,其他人记忆的丧失对我们来说还是未知数,他们什么时候丧失的?怎么丧失的?如何才能恢复正常?你有一道问题是知道答案的吗?如果你现在冒冒失失地回到了过去,那个时间段的他们都没有失去记忆,但是没过多久你又被莫名其妙地传送回来,你折腾这一趟真的有意义吗?”

    “那你说怎么办!我脑子笨,想不出你这么精打细算的步骤,更想不出什么层次递进的万全之策!除了故技重施,我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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