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HP]饕餮的复仇 > 被彻底遗忘的过去

被彻底遗忘的过去

    古尔芒瞧了瞧紧闭的大门,又转身瞄了瞄一身严实黑袍的雷古勒斯,古尔芒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怵得慌,她犹犹豫豫地举着魔杖,在家门口徘徊了好几步。

    雷古勒斯站在下一层的石阶上,望着门口来来回回的身影,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不进去?”

    古尔芒低着头,唯唯诺诺道:

    “我进去……我现在就进去……雷古勒斯,那个……我……就让我先进去看看,看看他在不在……”

    话音刚落,古尔芒便即刻下手,用魔杖敲了敲门锁,快速打开门,又迅速关上门。

    她探头探脑地走到客厅里,唤了好几句西弗勒斯的名字,无人应答;她又飞毛腿似的从二楼搜索了一圈,然后跑到地下一层,疯狂敲打着地窖的门,结果也都无人应答。

    不知道为什么,古尔芒忽然松了一口气。可等她走到门口预备给雷古勒斯开门的时候,她心中的郁结反倒扎得自己心肺不顺畅。

    她愁眉苦脸地打开了门,“你先进来吧,他还没有回来……”

    雷古勒斯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声说了句“打扰了”,这才踱着步子慢慢走了进来。不过,他刚一踏进家门,只是简简单单地瞥了几眼,眼中的厌烦情绪连他自己想藏也藏不住。

    “我不知道你们住在这里,原来混血的日子这么难过……”

    雷古勒斯嫌恶地四处打量着,但是口中的语气倒还是掂量成担忧的情绪。

    古尔芒合上了门,转过身来,淡淡说道:“其实也还好,只要是家,猪窝狗窝都说得过去。”

    雷古勒斯轻笑了一声,旋即收回了四处打量的目光,缓和气氛道:“抱歉——我想你说得没错。”说罢,他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你这里坐一会儿吧,或许你需要喝口水?”

    古尔芒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语气里夹杂着关切。

    雷古勒斯立在那张脏兮兮的沙发旁边,犹豫了一小会儿后,才强吸进一口气,不太情愿地郑重落了座。

    “谢谢,我想我现在十分需要。”说罢,雷古勒斯又止不住地咳了好一阵。

    “好,我去给你找个杯子吧。”

    古尔芒撇了撇嘴,快步走到了厨房里。

    厨房的布局一如往日,她和西弗勒斯一起准备一日三餐的旧日场景还历历在目;只是现下,眼前落满灰尘又结满蛛网的堂室,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已经错过了他的十八年人生。

    古尔芒心里面堵得难受,抽出魔杖,十几道“清理一新”就落在全是水垢的水池里、满壁油渍的污墙上、发霉发臭的灶台上……就这样“叮叮当当”地折腾了好一会儿,这间令人脏乱难忍的堂室才真正能看出来是一间厨房了。

    古尔芒小步走到壁橱边,一旁的石板台被整理干净以后,她看见了被压在锅碗瓢盆底下的那只烤箱;接着,她打开了橱柜,里面正摆着一口老旧的高压锅;然后,她又拉开了底屉,里面摞放着碗碟刀叉……

    还有零散的几只筷子……

    这时候,客厅那边又传来了几声猛咳,古尔芒咽下一口不知名的苦涩,从另一边的屉子里翻出了一只还没有缺角的玻璃水杯,只是上面还有虫蚁在爬就是了。

    约是冲洗了几遍,再是一道“清泉如水”的咒语,一杯水终于送到了雷古勒斯的面前,瞧他的样子,感觉他都快要咳出血来了。

    雷古勒斯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小杯慢酌的规矩,一杯下了肚以后,还想着再来下一杯。直到快喝了七八杯水的程度,他才终于浅浅止了渴。

    “怎么会突然这么口渴?”古尔芒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喝了水以后,身体的状况我感觉变好太多了。”

    “那就好……”说着,古尔芒又点了点水杯,替他又续上了一杯水。

    “雷古勒斯,你在客厅稍等我一会儿,我上楼拿笔,给西弗勒斯他留张纸条比较好——”

    “好,我们行动的路程应该只是对角巷和布莱克家宅,不会耽误你多少的时间。”

    “嗯……”古尔芒轻飘飘地望了一眼雷古勒斯,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能把布莱克家的情形说出口,转身上了楼。

    ……

    楼下,雷古勒斯端着杯子慢慢饮下一口水,清水入喉通肺,贯穿体内的啃噬折磨又感稍稍轻缓了不少。

    只是一杯水还没有下肚,门厅旁的壁炉内忽然响起了火焰的燃动声。雷古勒斯放下水杯,心中有了忖度,迅速调整好表情,站起转身,端好架势望向门厅处。

    “西弗勒斯?”雷古勒斯惊讶了一瞬,看着对方消瘦蜡黄的面颊,心中泛起了片刻的疑惑,但仅仅也是一瞬间,他便迅速找回了心神。

    “好久不见!你……似乎……苍老了不少?”

    还没等雷古勒斯再多寒暄几句,对方本就刻薄的脸上又满添了厌恶情绪,眨眼间,对方的魔杖就被他抽出了袖子。

    “真是一张令人讨厌的脸,呵,不知道西里斯.布莱克什么时候有了私生子?”

    雷古勒斯怔了怔,面色有些无奈:“原来她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我以为你们至少商量过——”

    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魔杖直指雷古勒斯的双眼之间,高声讽刺道,“所以,你是准备自己交代一切,还是需要黑魔法的帮助?”

    ……

    反观楼上,古尔芒刚刚取出纸笔走出房门,就听见雷古勒斯唤了一声“西弗勒斯”,语气熟稔,像是在打招呼。

    古尔芒心中一喜,但是很快又被一股莫名的厌烦情绪压了过去。她心里忽然间一上一下的感情变换,让她莫名地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连忙加快了步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下楼梯。

    结果,才踏上楼梯的拐角处,她就看到了那张熟悉又不太相似的面庞,手中高举着随时应战的魔杖,口中吐露着冰冷刺人的话语,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等等,西弗勒斯,请不要这么大的敌意——”雷古勒斯镇定地笑了笑,“古尔芒正在二楼,我并没有和她做些什么,她怕你不知道我们的去向,正准备留下字条以便你了解。只是,不得不说,西弗勒斯,你的占有欲总是这么强烈——”

    “古尔芒.道带你进来的?”西弗勒斯低吼着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听上去就很愤怒。

    雷古勒斯抿了抿唇,继续调解道,“无意打扰,西弗勒斯——实际上,如果不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湖里面埋了这么久;好在古尔芒把我顺利救了出来……当然了,我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哦,现在应该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我想我很抱歉错过了你们的婚礼——”

    “我的妻子?”西弗勒斯拧着眉又冷笑了一声。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冷冰冰地继续讽刺道:“在我的记忆里可从没出现过这一号的人物,我奉劝一句,与其想着如何虚情假意地套着近乎,不如实话实说,我并不想把几滴珍贵的吐真剂浪费在一个满口疯话的学生手里!”

    这时候,古尔芒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一动也不敢动,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心头无端涌入的愤怒与厌恶,逐渐占满了她的全部情绪。她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源自何处——似乎,她那些预感不妙的怀疑……全都成了真……

    西弗勒斯.斯内普忘记了雷古勒斯.布莱克,忘记了雷古勒斯的死,忘记了过去本应该发生过的事情,也忘记了利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的她,忘记了他和她的所有……

    她有些不死心,紧紧盯着那张消瘦的脸,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朝她一股脑涌了过来。她咬了咬牙,轻声唤道,“西弗勒斯?”

    楼下两人的争吵恰恰暂停在了这道间隔处,西弗勒斯听见了古尔芒的声音,随即黑着脸踱步走过去,把步子停在了走道的中间。

    四目相对,一方红了眼睛,一方的眸子里喷射着暴躁的怒意。

    古尔芒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双阴鹜的眼睛,明明满是疯狂的情绪,却枯败死气、毫无生气。

    “道小姐,是谁给你的权利把无关紧要的人带进我的房子里的?”西弗勒斯再次开了口,语气里的质问是完全不留情面的。

    古尔芒的内心咯噔一下,在这一刻,不需要明确的回答,他流向她心中的情绪,还有他称呼她的话语 ,都能够清晰明了地给予她一个糟糕透顶的答案。

    她记得的,且印象最深刻。他每次见到她时,心里就漫无目的地肆意起欢快与欣喜;他听她唤着他的名字,心里就有股畅快到酣畅的愉悦……

    可是现在,她只感觉到这颗满心雀跃的心脏兀地变得冰冷沉默——她怎么也不肯相信一个人会把一段记忆遗忘地这么彻底——

    “你不认识他了?西弗勒斯?”古尔芒小心翼翼地试探出了声。

    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眯着眼睛嗤笑道:“道小姐——”他拖长了语调,“你是觉得在校外就可以随意呼呵自己的教授?还是你觉得在这里就可以做这些毫无教养的事情?”

    “我……我……不是……之前……”

    古尔芒张了张嘴,话头在喉咙里结作一团乱麻,她只是已经习惯了把这个人唤作“西弗勒斯”。

    “你到底想说什么?”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责问道。

    古尔芒望着他一副即将大发雷霆的模样,眼珠极为不安地颤动着。她救命般的瞟了一眼同样发懵的雷古勒斯,颤颤巍巍地再次发问了回去。

    “挂坠盒……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们说一起要去破坏它,可是……那个人来了,我被一个黑洞吸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回到了这里……”

    “你结结巴巴地到底在说什么!我站在这里不是听你讲这些胡言乱语的!”西弗勒斯终于怒气冲冲地对她发了火。

    古尔芒被吼得身子一抖,脸色一下变得刷白,浑身也即刻僵住,像极了被“统统石化”的魔咒直接定在了原地。

    雷古勒斯瞧见古尔芒神魂不定地样子,只好自己接上话,不确定问道,“你完全不记得魂器的事情了?那个挂坠盒最后可是交到你们手上了。”

    听见这话,西弗勒斯的黑眸中溜过一丝毒蛇似的精光,“挂坠盒……原来是挂坠盒——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的关系,没准儿我应该记得它。”

    “时间久远?”雷古勒斯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困在他心里是疑惑让他越发不安起来,“或许我应该率先问一下,今年到底是哪一个年份?”

    “你不知道今年的年份?”西弗勒斯眉间的褶皱挤得更深了,语气里有点不可置信的厌恶。他讥笑一声,嘲弄道:“或许我应该先问一问你的姓名和年龄,搞清楚你到底是不是从圣芒戈的精神科混出来精神病!”

    雷古勒斯随和地笑了笑,话语间挂着明晃晃的冷讽,“圣芒戈里可没有精神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黑眼睛狠狠瞪着他,咬着牙挖苦道,“呵,用不着你提醒,我当然知道。以及,我从没允许你来称呼我的教名!”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斯内普先生——”

    说着,雷古勒斯还微微端起了双肘,来了个优雅的贵族式耸肩,轻叹道,“虽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至少我们曾经做过同院的同学,你总应该知道我的名字——雷古——”

    “等等!”

    名字的第一个音节将将出口,古尔芒即刻尖声打断了雷古勒斯的话。

    雷古勒斯顿了顿呼吸,移送目光朝楼梯上望去,古尔芒的脸还是煞白一片。

    “他不是他。”她用肯定的语气开了口,之后便缄口不言似的闭了嘴。

    雷古勒斯紧皱眉头注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只言片语而解释清楚。只不过她仍是一言不发,眼中的眸光仿佛瞬间枯萎的夏花,仅仅是直愣愣地、毫无生气地盯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方向。

    “他不是他……”

    她复又叹息着说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然后一步步走下楼梯;每走一步,都是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沉重而步履维艰。

    古尔芒走到他们两人的中间,接着挡在了雷古勒斯的前面,别过头去,轻声对他说。

    “现在已经是1994年了,雷古勒斯,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确实已经过去很久了……”

    说罢,古尔芒不敢多看一眼,快速把头扭回来。她面向西弗勒斯,也不愿意望一眼他的眼睛,便立刻垂下了沉甸甸的脑袋。

    她攥紧双拳,嘴里的话因鼻腔里的酸涩感而变得含糊,“对不起,西弗……教授,我不该带别人来这里的,他是……是我的……我的……呃……一个朋友,一个普通朋友——”

    “古尔芒.道?你是什么意思?”

    她的话还没说完,雷古勒斯就伸出手,扯住她的臂腕,苍白发青的面颊有些狰狞。

    “所以……我……十八年……真的?”

    只是,雷古勒斯怎么也说不出死亡的那个单词,更何况是过去已完成的死亡状态。

    古尔芒被诘问到无话可说,千头万绪挤在心头,最后,她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另一边,观看着两人互动的西弗勒斯,不耐烦地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

    “好,很好!让我陪你们来演这种情侣过家家的游戏是么!”

    雷古勒斯也被对方戏弄的态度给激怒了,他再顾不上什么脸面,恨恨地低吼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们两个都在装什么样子?别告诉我,只不过是十八年而已,你真的把什么都忘干净了!还是你怕惹上什么麻烦,连句实话也不肯说出来!”

    古尔芒拽出自己的手臂,扭头制止道,“别跟他说了,雷古勒斯,他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

    两人的对话一唱一和,西弗勒斯原本土灰色的面孔慢慢变成了一种难看的砖红色,太阳穴上的那根凸起的血管也开始“突突”地跳个不停。

    一呼一吸之后,他猛地咆哮道:“现在!带着你的小男友滚出我的房子,如果以后再让我发现我的房子里出现了第三个人,哪怕只有半道影子,你也给我滚出这个房子——永远地!”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