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听完，若有所思。

    她侧身，一解衣裳，出露无疑：“来，我愿意。”

    ……

    往后几日，王四时常会来找李笙。

    这给发廊又多赚了一笔，发廊管事妈妈很是开心，也很满意这般听话的李笙。

    管事妈妈也会给李笙工资，一晚5个小时，李笙能得1000块。

    但对于这笔钱，陈东东知道，所以每次都会到陈东东那里去。

    开始李笙不明白，他干什么要花那么多钱？

    总不至于日日去发廊吧。

    后来李笙才知道，陈东东拿着这笔钱，是去赌。

    他不仅嫖，还赌。

    一次又一次的赌。

    李笙如果给不了陈东东钱，陈东东就会动手打她。

    然后把李笙送去加班。

    李笙也不多话。

    整日在发廊，盼着王四来。

    每次王四来了，李笙就会给他灌输思想。

    王四越来越把李笙当做替身，而且他认为，李笙是愿意的。

    因为李笙从头到尾表现的都是自愿的。

    就当王四彻底被她拿捏住时。

    李笙便开始给王四道苦。

    道，陈东东造的孽。

    道，她是怎么被陈东东一家逼到如此地步的。

    也不过分，一天一点。

    就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

    王四对陈东东的怨恨就越来越大。

    这天，李笙满身伤痕淤青的去王四他家找了他。

    李笙说，自己再也忍不了了，她说，再忍下去，自己可能就要死了。

    李笙说的越悲愤，王四也就越气愤。

    最后，李笙对王四说：“我要拉他下地狱，以后就不来找你了。”

    王四明白她的意思，他说，他愿意帮李笙。

    李笙的目的达到了。

    早在这之前，陈东东因为赌，而导致他们俩当时住的那个1室1厅的房子，被抵押变卖了。

    他们不得已，才搬进了老街小区。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李笙每日给他做饭，每样菜里都会放药。

    一共两种药，每种菜里放一种药。

    李笙她自己，只会吃一种菜。

    后面，有时候陈东东回来之前在外面吃饭了，就不会再吃李笙做的饭菜。

    不吃饭，总是要喝水的。

    李笙也懒得再去想别的办法了。

    直接将那两种药，一起捣碎，放入了他们平时喝水的那个水里。

    而李笙自己，偶尔也会喝那个水。

    她已经不在乎了。

    出事的那一天，王四先假装送外卖，进了老街小区。

    他来到陈东东家门口。

    李笙这一天早就出去了。

    王四敲门，把在里面睡觉的陈东东给弄醒了。

    他一脸不耐烦的开门。

    王四按照李笙打听来的消息，跟陈东东说：“兄弟，你前几天在赌-场，是不是找钱爷借了钱。”

    一听这话，陈东东立马精神起来了。

    他以为王四是钱爷的人，钱爷派过来找他要债还钱的。

    所以陈东东立马就想关门。

    王四先一步拦住门，他立马道：“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我是来救你的！”

    陈东东还没反应过来。

    王四又继续说：“我是发廊的人，他们去找李笙了，李笙让我过来找你，让你赶快跑！钱爷他们找完李笙就会来找你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陈东东小声骂道：“草，不是说把李笙给他们玩玩，就能宽限一些时间吗。”

    这确实，钱爷他们今天当真去发廊找李笙了。

    李笙干脆将计，把自己给了他们，反正她早就不是个干净的人了。

    然后立马让王四来找了陈东东。

    陈东东信了王四。

    毕竟他觉得，李笙绝对不会背刺他的。

    因为李笙这辈子，只有他。

    王四说：“你穿着我身上这个快递服，骑着送快递的车，出小区，然后去东街最末尾的树林小木屋，等我，我的家在那。”

    李笙此时，还在发廊。

    钱爷带了不少人，来找她。

    李笙也没有半点反抗，陪着他们玩。

    不过，钱爷是个很讲信的人。

    他说会宽限，就会宽限。

    但李笙让王四说了谎。

    陈东东本来就怕钱爷他们，这个时候，更是一点都没有怀疑。

    陈冬冬依王四的话，穿上外卖服，出了小区，去了东街末尾的树林。

    这边也确实有个小木屋。

    黄四待陈东东走后，自己拿出另外一件提前准备好的外卖服，换上。

    然后出了老街小区，来到东京末尾的树林。

    陈东东此时就在这木屋里。

    王四按照计划，提了根棍子，把陈东东打晕了。

    然后把他绑起来，就在这里等着李笙过来。

    李笙一直到晚上十点，才来到木屋。

    王四李笙俩人一起站在被绑着的陈东东身前。

    等了许久，陈东东也一直没醒。

    李笙看着陈东东这，面色甚白，嘴角略微有点发黑，就知道，他这是俩种药性发作，致死了。

    但是王四以为，是他自己当时下手太重了，把他敲死了。

    毕竟王四当时打的是陈东东的脑袋。

    但是李笙没说，王四就一直以为是自己杀了陈东东。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帮李笙杀了这个人渣的准备。

    但真到了这一刻，王四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怵不安。

    李笙这是算准了王四这个性子。

    然后两人再一起，把陈东东的尸体，搬到了上泉街道185号的废弃小区内。

    在6楼，用绞丝线穿过陈东东的脖子，使他站在6楼。

    为了更真一点。

    李笙跟王四，还真的，当真陈东东尸体的面，做了一次。

    然后李笙便装作是另外一个受害人的样子，躺在那拐角处，静待警察的到来。

    王四变依李笙的意思，跑了。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没有人怀疑李笙这个受害人。

    王四跑了之后，也一直以为是自己杀的陈东东，便一直都挺不安的。

    他安分老实的一生，第1次做这种事。

    虽然不安，也不后悔。

    王四甚至还有点开心，自己帮李笙解决了这个祸害。

    让李笙获得了自由。

    两相心情的促使之下。

    王四去警局自首了。

    他自首，也从头到尾没说跟李笙有关的任何一点事情。

    李笙从始至终，都算好了。

    她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就是没想到，王四竟然会去自首。

    在叶芷书带李笙去看王四的时候，李笙装作不认识不理解。

    但是她早在心里，就给自己想了许多的，辩解开罪的措辞借口。

    但是叶芷书并没有问。

    叶芷书只带他看了一眼王四，就走了。

    李笙当时看见了王四的眼睛。

    王四自始至终都对李笙很好。

    这让李笙，有点不舒服了。

    毕竟，这么多年，要说真的对她好的，恐怕只有这个王四了。

    尽管王四可能只把她当替身而已，但也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了。

    那一刻，她心里倍感抱歉，堵得慌。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真有病。

    叶芷书把李笙带回原本那个审讯室的时候，李笙满脑子都在想这个事情。

    李笙非常的犹豫。

    如果她认罪，那王四就无罪了，毕竟这一切，都是李笙干的。

    但如果她不认罪，那她这此后的一生，将再无陈东东。

    她将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再那么......

    李笙纠结。

    直到叶芷书说出那句“她生平也最痛恨人渣。”

    让李笙没有再犹豫，认罪了。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别人，站在她这边过。

    王四是因为李笙自己跟他初恋长得像，自己利用了他，给他灌输了思想。

    所以王四才这样的。

    但是叶芷书并没有。

    李笙她与叶芷书，没有半点交集。

    可是叶芷书看得懂。

    她那话，说到了李笙的心上。

    就是那种从来不被认可，忽然有个陌生人，认可了自己。

    道出了别人都不说的那句话。

    李笙认完罪，就被带走了。

    依法处置，这就跟叶芷书没有关系了。

    他们6人集合，回到会议室。

    当时叶芷书单独询问李笙的时候，他们五人则是都在监控室看着。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们5个人手腕上的数字，从10变成了20。

    这个案件结束了。

    向岑问叶芷书：“你怎么知道，他们认识的？”

    叶芷书打了个哈欠，回：“我不知道，开始猜的，李笙去见王四那一刻，王四的眼神变化。”

    叶芷书当时确实是猜的。

    王四自首认罪，可是后面的种种证据，都跟他没关，反而是指向的李笙。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俩认识。

    而且有关系。

    傅常青说：“先回去休息吧，对了，叶芷书，因为每次任务都由童谣指引，时间不定，为了方便，我们特许队有自己的住所。”

    说到此，他顿了一下。

    叶芷书听懂了：“我搬过去？”

    讲真，当时为了方便。

    一开始他们打算住警局的。

    但是又各自有自己的工作什么的，所以傅常青把自己的住所空了出来。

    那是一个公寓。

    开始只有三个人住还好，非常宽敞。

    后面陆域和封无忌出现，这个公寓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陆域也是很干脆，直接找人收拾了套单栋3层的别墅。

    作为他们特许队的住所。

    然后他们5个人，每天白天工作，晚上就会住那里。

    因为先前，童谣总是大半夜响起。

    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是真的麻烦又很慢。

    住在一起，行动方便。

    只是没想到，这最后一位成员，是个女生。

    这就......

    傅常青就这么让人家女生搬过去，跟他们几个大男人住在一起。

    多少有点别扭。

    虽说都各自有各自的房间。

    但到底还是在同一个屋檐下。

    傅常青还是有点难开口的。

    只不过叶芷书就没觉得什么了。

    叶芷书以前没钱的时候，什么地方都能住，什么地方都住过。

    现在她的生命都与这个童谣案件挂上钩了。

    其他的事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傅常青：“嗯...先回去睡一觉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他们六个人，都是一晚上没睡。

    但是说实话，干这行的，特别还是他们这种不定时要出警。

    睡眠时间也是真的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