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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杀了她

    说实话,星河不太记得那天晚上是怎么离开家的。

    那一夜的记忆纷杂又混乱。她记得她在愤怒中反抗,用热水壶砸中了蒋纪俞的肩膀——这是她愤怒中仅剩的理智——不能防卫过当,不能过失致人死亡。否则热水壶砸中的一定是他的脑袋。

    不锈钢的壶身凹陷进去,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被重重击打的疼痛让蒋纪俞终于忘记了原本的目的,他红着眼睛将星河推倒在床上,随即双手扼住她的脖颈。

    他的肩膀挨了星河那一下还击,所以他气疯了,甚至想掐死她。

    这就是一些人的逻辑——我能对你动手,你只能乖乖受着,绝对不能还手,否则就是对我的挑衅。多么荒唐,又多么可笑。

    星河原本还试图掰开他掐在自己喉咙上的双手,她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蒋纪俞这个渣男给活活掐死。但随着氧气缺失,她的力量也在流失,反抗的动作轻如羽毛拂过。

    过了不知多久,或许是几十秒,或许更久,她的手软软地垂下来,眼睛也变得无意识地半合着,剩下一道缝隙。因为失去焦距,只能看到雾一样的光,还有模糊的人影。

    严重缺氧会令人意识模糊,连意识都模糊了,谈何求生的意志。

    她太安静了,躺在床上,没有挣扎,四肢柔软,如同新鲜的尸体。

    尸体。

    蒋纪俞突然回过神。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下从她身上跳起来,连退了好几步,浑身发抖。

    随着他松开的双手,大量空气重新涌入星河的肺部。她本能地用力吸气,甚至发出空气冲挤气管的嘶声。

    她维持着那个被压倒的姿势,大脑一片空白。

    又过了片刻,手指的麻痹感快速消散,意识回笼,她才明白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蒋纪俞,差点杀了她。

    求生的本能终于回归,她顾不上难过,更顾不上去看蒋纪俞一眼,无力的胳膊勉强撑在床上,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冲向门口,一把抓起包,头也不回地踉跄跑了出去。

    *

    夜幕笼罩,华灯初上,正是城市最热闹的时候。然而星河住处偏僻,附近的街上只有寥寥行人。

    她紧紧拽着衣服,裹紧自己的身体,偶尔颤抖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冷静下来,打算先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幸亏这附近酒店不少,小区外面的主街道上有好几家。她打开软件,边订房间边往酒店走去。

    她走几步就要回一次头,以确认蒋纪俞没有追出来。她知道他不会因为被分手就想杀人,但那又怎么样?他一个情绪激动,一个手下控制不住,自己就完了。

    当她第几十次回头时,看到了蒋纪俞。被扼住喉咙到窒息的记忆立刻如潮水般涌来,后怕争先恐后包围了她。

    她不敢跑,生怕刺激到他,只好不动声色的加快步速,幸而酒店已经近在眼前。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星河心不在焉,频频走神。

    “老板,你不对啊。”

    孔雀仿佛一个小侦探,就差拿着放大镜怼到星河脸上,“你居然会在工作的时候走神,而且多达几十次!”

    考虑到星河失恋又嘴硬,她本想装作没看见。但这个出神的频率,再不提醒恐怕就要酿出事故了。

    “而且你还带了个丝巾,这个温度带丝巾?”

    “早上有点凉。”

    “可你讨厌带丝巾,你一直说高领和丝巾都是扼住命运咽喉的那双手。”

    星河叹口气,“你是要改行当我的形象顾问了吗?我又不是明星,付不起那么高额的费用。”

    孔雀立刻进入角色,“我友情的,不收你钱。”

    星河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

    “发生什么了?”

    星河犹豫半晌,那吞吞吐吐的模样看的孔雀着急,“到底怎么了啊?”

    ——就差拍桌子了。

    星河看了她一眼,似乎极难启齿,“昨晚蒋纪俞在我家门口堵我。”

    “什么?”孔雀大惊失色,“你们复合了?”

    她说完又立刻否定道,“不不不,你不可能。”又猛地盯住星河脖子上的丝巾,惊疑不定,“你的丝巾……跟他有关?有伤?”

    孔雀机灵得很,星河知道瞒不过去,苦笑着点头。

    “光天化日之下,他敢对你动手?”

    “他紧跟着我,我甩不掉他,所以他跟我回了家。”星河感到有点难堪,“我本来以为说清楚他就死心了,没想到他会动手。”

    “他真动手了?!”孔雀真的急了,差点去扒星河的衣服,“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星河往后撤了撤,苦笑,“没什么,几个手印而已,他当时失控了。”

    “这还没什么?他要是多失控几秒,岂不是要掐死你?”孔雀不可置信道,“他居然下这种手,不知道一个不察就可能死人吗?他没有常识吗?”

    星河想到昨晚,即使有心宽慰孔雀,却也无话可说。她当时几近意识涣散是事实,因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美化蒋纪俞,替他开脱。

    孔雀情绪激动,没注意到她的沉默。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道,“还有其他伤吗?”

    “你的手——”她看向星河贴了好几个创可贴的手指,“你说你早上不小心划伤的,是不是也是昨晚弄的?”

    星河僵了一下。

    孔雀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疼又气恼,追问,“还有没有?”

    星河突然有种学生时代面对班主任责问时的心虚,连声音都不自禁放低,“后背青了。”

    蒋纪俞下手太狠,她的后背青了一片,整整一上午坐的笔直,都没敢靠一下椅背。

    她垂着眼的眼睛看的孔雀一阵心酸。星河一直是独立的、坚强的,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仿佛无所不能。可在感情里,谁又真的能刀枪不入?她难以想象她昨晚经历了怎样的崩溃,或许更严重——崩塌。

    “上药了吗?”

    星河摇了摇头。

    “今晚下班去我家吧,我给你上药,后背你自己也够不到。”

    星河年轻,身上没什么架子和官僚感,因此和助理们的关系不错。尤其是孔雀,下班时间一到,二人和朋友没差多少。

    星河有点想拒绝,“不太方便吧,你和你父母住在一起。”

    “我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房间。”她说完,又突然想到,“你这两天先住在我家吧,毕竟你家现在不安全,万一他又去堵你怎么办。”

    “没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先在酒店住几天,这几天物色一下,准备搬家。”

    “老板,我就实话实说了。”孔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是本地人,家里挺大,真的不怕多一个人。而且我工作的这点工资家里也看不上,纯粹就是为了让我接触社会。我虽然是你的助理,但心里一直把你当朋友。所以你就别推脱了,就当来陪陪我吧。”

    生活顺遂,家庭富足,又是独生女,哪里需要人陪?分明是她担心星河,想陪她而已。

    星河犹豫了一下。她更喜欢独处,但或许她确实应该和朋友呆在一起,来避免一直一个人胡思乱想。

    “那打扰了。”

    *

    孔雀家确实很大,而且地段繁华,每平米可能十万,或者更多。星河觉得这个问题她连了解的必要都没有,因为她大概永远也买不起这儿的房子。

    “我模糊地觉得你可能不缺钱,但没想到你家有钱到了这个地步。”

    星河说话的时候正趴在美容床上,脸埋在洞口里,声音瓮声瓮气。

    孔雀小心翼翼地给她裸露的后背涂红花油。星河皮肤偏白,因此一大片的青紫尤为触目惊心,有几个地方已经凝成血点,差一点就破皮了。

    “这个蒋纪俞,他是畜生吗,居然下这么狠的手。”孔雀看得心疼不已。哪怕她不认识星河,就算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遭受这样的暴力,也没法接受这情景——他一定把她像沙包一样反复在门上摔打。

    “你有没有头疼?会不会脑震荡?”她突然担忧起来,“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应该没有,只是后背疼。”

    确实很疼,星河的脸埋在洞里,疼的直咬嘴唇。

    “还有手腕。”孔雀沾了点红花油,轻轻揉着星河的手腕,那里赫然有四道高高肿起的指印,可想而知蒋纪俞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星河瓮声瓮气道,“我做梦都想不到我会被家暴。”

    孔雀立刻说,“你放心,他会有报应的。”

    星河继续瓮声瓮气,“还被自己的下属看见。”

    这下孔雀哭笑不得,“喂,你现在躺在我家的床上,就不要惦记着我是你下属了吧?”

    “有个有钱的下属真好。”

    “刚才不是还嫌被下属看到很丢脸吗?”

    “确实很丢脸。我打了那么多家暴的案子,没想到会轮到自己身上。”

    “别多想,那只能说明这个社会上的暴力渣滓太多了。”

    星河叹了口气。

    孔雀换了个话题,“我们出去看电影?”

    宅女星河不太愿意出门,哪怕这不是她的家,“你家不是有家庭影院吗,为什么还要出去看电影?”

    “因为家里没有艳遇啊。”孔雀理所当然地说。

    星河:“你有钱,不需要艳遇。”

    “但你需要。”

    星河震惊了,“你是在说你的上司穷吗?”

    “求你了,忘记你是上司这一点吧,哪怕就一个晚上。”

    “那你不许再说我穷。”星河难得开了个玩笑。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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