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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箭射的不错!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平远一高二高的学生都汇集在一高的露天操场给母校过六十大寿,因为一高占地面积更大。

    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摩肩接踵,不亦乐乎。

    两位校长先后致辞,然后就是优秀毕业生的演讲,上面慷慨陈词,下面各说各的。

    “哇!这个!这个学长帅!”

    “那个!你看看他多有气质!”

    ……

    所幸演讲时间并不长,一结束参赛选手去比赛,其余学生就可以自由活动随意观摩比赛。

    体育馆。

    许陈的射箭比赛马上就开始了,她紧张得手直出汗。

    “放宽心啊许陈!”鲁深人逢喜事精神爽,拍拍许陈的背,压低声音鼓励道,“他们二高的,怎么能跟我们一高比?自信起来!”

    鲁深扫扫周围的同学,发现不少二高的,又大声宽慰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重在参与!”

    许陈,曾断断续续学过三年射箭,只是好久没有射过了,临近比赛才趁着一周两节的体育课找了找手感。

    “各就各位!”裁判在外围严肃地注视着参赛选手。

    其实两个学校参加射箭的就三个,许陈,聂斯年,邢远。

    邢远就不必说了,这两个,一个看起来细皮嫩肉,一个看起来柔若无骨,胜负显然。

    已经知道结果的比赛实在没什么观赏意义,他们三人身边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观众。

    观众少点好,这样我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许陈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她咽了咽口水,在裤子上擦了几遍汗才戴上护指。握住弓,对靶子拜了礼。

    两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在脚,平行站立。

    把箭搭在箭台上,主箭羽朝内,箭尾卡紧在合适的箭口。

    钩弦,虎口推弓把,开弓值至靠位,右眼透过准星瞄准。

    深呼吸——

    “呲—啪——”

    站立,搭箭,推弓,举弓,开弓,靠位,瞄准,持续用力,撒放,收势。

    许陈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呲—啪——”

    “呲—啪——”

    “呲—啪——”

    ……

    比赛结束,许陈长吁一口气,额头上早已汗涔涔。她茫然地望向场外的班主任,才发现不知何时积累了一群人围观。

    场外的同学由小声嬉笑着议论到震惊地把嘴张成一个“O”。

    “太飒了吧!”

    鼓掌声经久不息。

    比赛完毕,

    鲁深激动地拿出手机录了像,看看我们许陈和聂斯年射的多好啊!

    而且我们俩人,他们就一个邢远,嘿嘿,我们肯定赢!

    鲁深兴致勃勃地问成绩,许陈第一,邢远第二聂斯年第三。

    “我的天!我第一啊!”

    许陈捂着脸叫起来,她晃着聂斯年,聂斯年觉得自己要被晃散架了。

    “是你?”邢远走过来。

    “你叫什么?”他贴近,眼神中流露出来赞赏,“箭射的不错!”

    聂斯年挡在许陈面前,与邢远对视,“你们认识吗?”

    “许陈,爸爸的许,妈妈的陈。”许陈怯生生地开口,邢远看起来确实有点凶。

    “认不认识你问她喽。”邢远冲许陈扬扬下巴,然后转过身挥挥手,大步流星。

    “许陈——”他突然回头,名字喊的可大声了,像上次许陈喊他一样。

    “欸!”许陈呆若木鸡。

    “下个月我过生日记得来!”

    “啊?”许陈还在状态之外,邢远就不见人影了。

    真是来去如风。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聂斯年突然有了危机感。

    拳击比赛刚好是聂斯年对战邢远,本来许陈要去看的,可是她得安慰容江。

    容江临阵脱逃,被鲁深狠狠着急了一顿,正在抽抽搭搭地哭。

    我见犹怜。

    “许陈,我,我就是害怕,你知道的,我是个安静的人。不过确实是我瞎逞能又不敢上。”容江捏着卫生纸蘸自己的眼泪如是说。

    “害,这多正常啊,人本来就会害怕,一害怕就躲避是动物的天性!你不用太自责。”许陈安慰着容江。

    “班主任罚我写一篇检讨。”容江嘟着嘴,“800字!本来作业就写不完!”

    “害,不是明天交吗?现在就开始写吧!”许陈拍拍容江的背,“我陪你回班吧,刚好我的小说还没有看完。”

    容江在心里冷笑一声,把让许陈帮自己写检讨的想法按了回去。

    “这道题不是这样写的,你想一下数学老师上课怎么讲的。”

    聂斯年看着许陈演算了一整张草稿纸还是没有算出来,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她,她讲……”许陈看着聂斯年,然后低下头去。

    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啊,分明数学课也没睡着,可是怎么就感觉什么也没听呢!

    聂斯年深呼吸进行自我调整,指出题中一个条件,“想想看,这个图形像什么车标啊?”

    “奔驰!奔驰定理!”许陈突然福至心灵。

    “欸,对,现在再算一遍吧。”他用一只手支着脑袋,温柔地看着许陈。

    容江听着两人的谈话,下笔多了几分力道。

    第一天是比赛,第二天就是一些节目表演,打鼓啦,小品啦,唱歌跳舞啦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两个学校的学生混在一起,许陈走着走着突然找不到聂斯年和容江了。

    “聂斯年——”“容江——”她走一步扯着嗓子喊一声。

    “聂斯年——”“容江——”她有些焦灼。

    “又见面了!”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不知道从哪窜出来蹦到她面前。

    两道剑眉,一双星眼。脸上似有若无的嘲笑浮现,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除了邢远没谁了。

    “是你啊,你看见容江了吗?”许陈记得容江跟他有点亲戚关系。

    “我表妹?没见。”看见许陈失望的神色,他在身上摸摸手机“我打个电话给她!”

    “容江那么乖不会带手机进校园的。”许陈叹气。

    “表哥?”几乎是刚打过去就接通了,“你怎么突然就给我打电话了?”

    许陈竟然不知道容江带手机。

    “许陈正找你呢,你去哪儿了?”邢远把电话放在许陈耳边。

    “容江!我现在在舞台后方那棵书下呢,你来找我吧,聂斯年跟你一起吗?”

    周遭太喧闹,她听不清回复,刚想继续说点儿,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谢谢你啊!”许陈捧着手机还给邢远。

    “你准备怎么谢我?”邢远上下打量她。

    许陈想了想,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给他。

    邢远笑了,“你羞辱我?”

    许陈突然觉得邢远是有些烦的,她别过身,不再理他。

    啧啧。

    他也不自讨没趣,就让她自己等吧。

    “许陈!”

    许陈听到有人叫自己,一回头,聂斯年正噙着笑看她。

    “我们三个就应该用个绳子把手绑起来!”许陈鬼点子乍现。

    说找绳子她还真找到了麻绳,就是挺脏的。眼见她真的要往手腕上绑,容江看不下去了。

    她柔柔地开口,“许陈,这个绳子不卫生。”

    “啊——”许陈蛮失落的。

    可是就是用绳子绑着才不会走散呀。

    “用校服吧。”聂斯年脱下自己的外套,缠住自己的手只后,又用一根袖子在许陈手腕上绑住,另一跟袖子递给容江。

    ……

    他们三个跟串成串儿的一群鸭子一样,倒成了引人注目的一道景。

    走了几步,容江就解开了手腕的袖子。

    “我想去上厕所,上完厕所我就回班写检讨,晚自习他该找我要了。你们玩吧。”

    能想出来用绳子绑住手腕这种法子,真是可笑。

    容江更加坚信许陈是受了刺激变得蠢笨,容江甚至怀疑许陈的蠢笨已经传染给聂斯年了。

    她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期中也考过了,电影也放了,纪念会也开了。你们现在就老老实实地准备下一场考试吧。”鲁深站在班级门口,把门堵了个结结实实。

    “啊——”有同学不耐烦。

    “怎么又考试啊!”

    哼,鲁深心里有些庆幸,还好他毕业的早,不用受这么多罪。

    “只是练习罢了,放平心态,咱们的最终目的是高考!说到高考,这就不得不提我当年,你们老师我呀,最后逆袭……”

    鲁深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开始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许陈!”

    聂斯年和许陈每天出校门的时间都很晚,现在身后突然传来容江的声音。

    “咦?你怎么还在学校,我记得你今天一放学就走了啊。”许陈听到呼唤,往容江走近。

    “我的天!”许陈倒吸一口凉气,聂斯年也不忍直视。

    “你的腿怎么摔成这样了?”许陈跑到容江面前,心疼地给容江吹吹。

    看着许陈真切的眼神,容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容江!你是不是走不了路了啊。”许陈看着容江腿上的淤青淤紫,以及不知道被什么勾破的长长的血印子,陷入了沉思。

    “你家在哪啊?”她看了眼时间,给家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吧。

    “我家长不在家,我今天也没带手机。”容江想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提出口“你们可以送我吗?”

    “我奶奶在家呢,回去晚的话她该担心了。”许陈面露难色。

    “许陈先回家,我背你吧,我舅妈睡得早,不会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去的。”

    聂斯年也很无奈,总不能让容江这样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吧。

    “许陈,注意安全!”容江趴在聂斯年背上跟许陈告别,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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