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褚彦:“这是什么?”

    云霏:“一种能净化魔气的药水。”

    她打开装着净慝花花液的小瓶子,示意褚彦张嘴,瓶子里立刻浮出两滴液体飘向空中,送入褚彦口中。

    褚彦感受着液体在他体内的变化,当时让小黑龙用沾满云霏鲜血的那把刀刺向自己,他原本的用意是想用苦肉计接近云霏,让她放松对自己的警惕,慢慢取得她的信任,从而达到让云霏在他面前展示净慝花,风狸杖,甚至是带他进入狸勍山的目的。

    却没想到那把血淋淋地刀刃,云霏的血液里蕴藏着这么强大的力量,在黑骷洞接触到血液的那一刻,灼烧感像是要把身体焚烧起来,魔魂都觉得滚烫,别看他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忍痛忍到心神不定。

    褚彦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是他从一个病秧子手里抢来的,病秧子有先天性疾病,这人的断气过程他亲眼目睹。

    他冷眼嗤笑着,人类真是可怜又愚蠢,一辈子短短几十载,活着不仅要面临大大小小的病痛,还要为了能够出人头地忙于挣钱,脆弱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哪一天,可能还没好好享受世界呢,人就突然没了。

    一团魔气没有实体的他飘在天花板之上,在刚死去的尸体失去温度前,附身这具身体才能在人间自由活动。

    他活太久了,久到都忘了自己原本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附身了多少个身体,又抢夺了多少物种的人生。

    可他觉得不够,这世间太无聊了,相比这个凡人的身体,他还是更喜欢之前的妖怪身体,那只小虎妖。

    两千年前,虎咒的头领虎础在黑骷洞找到了去往地下宫殿的入口,虎础进去后在里面发现了一本名叫“血魔邪功”的上古功法。

    当时他被困在封魔阵亿万年之久,这破殿突然进来个活物还觉得挺新鲜。

    他在暗处观察着虎础,突然他大喜过望,虎础为了拿到口中心心念念的上古功法,竟然阴差阳错把禁锢他的封魔阵给破了,他被封了亿万年啊!数不清的时光流逝,漫长枯燥的无数岁月,他终于自由了!

    倒也不是虎础有多厉害能破了这能压住他亿万年之久的封魔阵,而是驹光过隙,这阵法早已大不如前,从强变弱了。

    出来后,他因为魔气快要散尽,无法自主生存,伪装成了血魔邪功这本功法的魔灵,开始蛊惑虎础,让虎础入魔修炼功法,在这期间也逐渐了解到,现世间魔族早已灭亡,而他成了世界上最后一只纯魔。

    哈哈,如过街老鼠般的魔族灭绝了,多好笑,他一点也不觉得惋惜,只觉得浑身兴奋和颤栗,那这个世界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别的魔想分一杯羹的命都没有。

    不过,他慢慢却发现,他没办法聚魔气为实体,也没办法继续修炼魔功,甚至出现在太阳下都不可以,渐渐的他能感觉到如今的世界是排斥他的。

    也就是说,他只能一直以一团魔气的模样勉强生存,修为越高可能还会被天道察觉然后就地抹杀了他。

    被关了那么久,现在连个人形都不能化,那怎么行呢。于是他盯上了虎础的幼崽。

    褚彦…很不错的名字,他喜欢,他浅笑看着山洞里熟睡的幼崽,硬生生把幼崽的生魂给扯了出来,然后魔气突然化成一张大嘴,他直接把幼崽的魂魄给生吞了,之后他就叫褚彦,褚彦就是他,虎础那个蠢货到死都不知道他自己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

    一千多年前的幼崽现在已经成了老龄虎妖,他身为魔族,魔魂本就附有侵蚀力,能活两三千年的虎妖身体,只使用了一千多年就已经出现衰老症状。

    他用这个身体已经习惯了,哪怕再在意再避免衰老,却仍无法和世间法则硬碰硬,所以他和云霏的父母做了个交易,以赫渊的一只眼睛来庇佑女儿为条件,让他们心甘情愿在虚无空间里维持虎体的生机。

    因为灵气匮乏各族物种修炼不易,修为和寿命和历史中的先灵大能相比更是大打折扣。

    他开始附身在人的身上,了解当代互联网是什么东西,然后开始做艺人,拍影视、接综艺、做代言、做这些全是为了勾引那群脑残粉,让她们每天都多想着他一点。

    因为世界各地的粉丝脑子里只要想起他,他们的爱慕和崇拜的强烈情感,会通过脑内分泌的多巴胺来转化成念力为他所用。

    受这么多人追捧和爱戴,时间久了,黑的也会变成白的,就算天道亲自来斩杀他,都要掂量掂量他通体黑雾的灵魂外面包裹着的白色念力光环,到底杀不杀得了他。

    褚彦喝下净慝花的花液,剧痛慢慢消失,他笑着对云霏道谢,心里却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净慝花和云霏的血好像真的能净化掉他天生的魔气。

    那是不是说明以后他能堂而皇之的行走在世间,可以正常修炼,不用躲躲藏藏,彻底摆脱魔气,然后光明正大的和世界永生呢。

    他低下眼眸隐去眼里的占有欲,云霏这女人真是小觑了她,比她爸妈有用多了。

    ——他对她,势在必得。

    小黑龙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云霏急得团团转,一点头绪都没有,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控制小黑龙的魔气来源来自哪里,再这样睡下去可不行。

    褚彦坐在小黑龙的另一侧,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小黑龙还是一条幼龙,被魔气控制又受了刺激,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是正常的。”

    云霏看了面无血色的褚彦一眼,他不说话还好呢,一说话倒是想起来,他明明是只豹子妖,非说自己虚弱无力走不动飞不起,得住在这儿休息几天才能走。

    看他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他经纪人都催成什么样了,身为一个艺人平时不会有这空闲时间休息的,他为什么赖在这儿?

    她在琢磨褚彦刚才的话,小黑龙受刺激…受了什么刺激?她以之前小黑龙魔气发作时的表现来看,小黑龙被控制期间是没有思维和理智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在黑骷洞里,按说小黑龙拿刀刺她这件事,清醒后的小黑龙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又怎么会受刺激。

    再者,小黑龙如果真的知道是自己失手捅了她,那他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不是她吹,每次小黑龙的魔气发作都是用净慝花的花液帮他恢复理智的,再不济她的血也能派上用场。

    可当时她濒临死亡,按褚彦自己说的,他是碰巧撞见小黑龙伤了她,才赶紧上来阻止的,那褚彦在没有净慝花和不知使用云霏血液的情况下,是怎么帮尚不清醒的小黑龙恢复理智的呢?

    褚彦出现在黑骷洞里真的是巧合吗?

    褚彦见云霏不理他,他岔开话题说道:“昨天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位朋友呢?从黑骷洞回来后他还帮我上药,我都还没谢谢他呢。”

    云霏想起赫渊面上有些动容,她笑道:“谢谢我替他接受了,你好好养伤吧。”赫渊肯定还在这里,只是不想见人罢了。

    褚彦见她要出去,他突然道:“那位朋友是龙族吧?我还没和龙打过交道呢,龙居然能让你死而复生,修为如此高深莫测,那得是到了何种颠倒乾坤的最高境界啊。”

    云霏没有否认,她点点头敷衍道:“一般一般,也就世界第三。”然后出了房间,是她的错觉吗,褚彦好像在套她的话。

    云霏看到客厅里乱糟糟一片,罪魁祸首的崭斯正在胡吃海塞,他小小的兽身都快要埋进零食堆里了,肚子圆鼓鼓,他看见云霏后毫不客气道:“再弄点炸鸡腿汉堡包那些东西,真的贼好吃,然后找到昨天看的有猴有猪还有唐僧肉的那个电视给我看,不过这唐僧哪里找?咬上那么一口就能长生?我也想尝尝。”

    云霏没有说话,风狸杖凭空出现,目标锁定崭斯,崭斯一时间虽然没有认出这是风狸杖,但他敏锐感知到了生命威胁,他可是亲眼目睹这女人在洞里是如何复活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惹急了她。

    他从零食堆里跳出来,结结巴巴道:“我我…我马上就把这里收拾干净,哈哈消消气消消气。”

    云霏收回风狸杖:“算你有自觉,快点!”云霏存了心想捉弄他,接着道:“不准用法术,把这里一点一点收拾干净。””

    崭斯瞬间苦着一张脸:“哦。”

    云霏看崭斯用四肢小短腿往垃圾桶里装乱七八糟的零食袋子,前肢拿东西,后肢站立,一个不稳,摔了个四仰八叉,摔倒时碰到了垃圾桶,之前好不容易放进垃圾桶里的垃圾全撒了出来。

    “哈哈哈。”

    崭斯听到云霏嘲笑他,表情可怜兮兮紧盯着云霏,企图逃避打扫卫生。

    云霏看他这样,觉得他还挺可爱,她开口道:“不想收拾啊?”

    崭斯连忙点了点头,眼神都亮了几分。

    云霏:“那就…把厨房的垃圾也收一下。”然后她笑着走回自己的卧室,留下崭斯一脸震惊地怀疑兽生。

    云霏打开卧室门就要往里走,却直接撞进隐身佬的怀抱里,她闻到属于赫渊身上独有的味道,腰间的大手抱她很紧,她只感觉自己双脚离地,一个转身人就躺在了床上,她身上一沉,赫渊压了上来。

    云霏看着他显现出精致的五官以及整个身形,盯着他的脸,自己不由看直了眼,这一刻恨不得一眼万年。

    赫渊磁性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你喜欢赫渊吗?”

    云霏眨眨眼,喜欢正要脱口而出,想到赫渊都还没向她表白,她下意识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

    赫渊眼睛瞬间红了:“亲口告诉我。”

    云霏捧起他的脸:“你长得真好看,眼睛最漂亮。”

    赫渊扒下她的手,语气有些强硬:“不要转移话题。”

    云霏挑挑眉:“我们亲都亲过了,这两个字很重要吗?”

    赫渊:“重要,你以后离外面的人远一点。”

    云霏了然,原来他是吃醋了:“也包括小黑龙吗?”

    赫渊:“幼崽除外。”

    云霏双手再次捧上他的脸,认真道:“你在害怕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只在我的眼睛里出现过,你猜他是谁?”

    赫渊在她眼睛里看到的是自己的倒影,虽然云霏没有说出那句“我喜欢赫渊”,但是在这一刻他明白了,爱不是几个字就能概括的,也不是非要说出口,而是根据她和他之间相处的细节,以及语言的多种表达来感受她是否爱他。

    他不愿意现身见人,更不愿社交,其实他从来没觉得这样的做法是错的。可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逃避,因为害怕别人看他缺了一只眼睛而指指点点,哪怕现在眼睛已经好了,他还是恐惧见外人。

    也因为他视为无所不能的父亲在千年前惨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悲痛和恐惧就没有消失过,母亲多年来日日以泪洗面,心病越发重了。

    他是时候要做出改变了,他想。

    他想通了后,低头想亲云霏,云霏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给亲,你今天有点凶。”

    赫渊吻落在她的手背,然后脑袋趴在她的颈窝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深吸一口气,噪音沙哑:“那给我抱一会。”

    云霏拍拍他的后背:“你说的,就一会儿哦。”

    赫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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