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预料地失败了。
明明一切都已经到位，就差这最后一击，可千算万算没算到我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大家的累赘。
“Zero-One，如果你敢对亚克大人出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潜伏在周围的灭走了出来，忽略掉迅的恳求，他仍坚持着将武器对准犬束叶理的命脉。
“我会杀了她。”
迅：“灭你不能这样做，我求你了！”
灭：“闭嘴，背叛的事下来再找你算账。”
“…………”
“快放开叶理姐！”
就差最后致命一击的飞电或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停手，可还未等他赶向犬束叶理，亚克那边却先一步将伤害消化过来了，局势也在瞬间逆转。
他已经解析出了这个病毒的数据，并成功反杀了杀毒系统，能力得到进一步提升——
“真是没想到啊，你和卫星泽亚联手后居然真能做出这种东西…不过这都在我的预料之中。”那团不明物体轻松地将飞电或人撞到解体重伤，然后立马又附身到了迅的身上，宛如寄生虫一般难缠。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意。
灭死死地搂住我的腰，利刃架在我的脖颈处，而被亚克附体的迅也挪着步子来到了我的身前。
“小叶理，你的玩具我就先没收了。”他将那个装置收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浅薄的笑容，“真可爱啊，你的表情，这副愤怒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果然还是把天津垓杀了比较好。”
？！！
这转折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你要做什么？他确实罪无可恕，但审判他的绝不可以是你这种东西！”
“我只是随口一说就急了，你的小心思还真是藏不住。”
“……”
“那么飞电或人和天津垓你选一个吧，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开玩笑的。”
一点也不好笑。
这就跟小丑让蝙蝠侠选究竟是救罪犯那条船还是平民那条船一样，抛开设定身份不谈，无论哪边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我根本没法做出选择。
亚克：“不过真要你选你肯定会让飞电或人活下来，是吧。从整体的利益来看，天津垓就算死了也不足为惜。”
我皱了皱眉：“不要一副很懂我的样子……说到底你的计算真的完全正确吗？不可能吧，认为自己不可能出错的你已经染上了人类傲慢的性情。”
对方冷冷地盯着我瞧了一会儿，兀地嗤笑一声。
“你也就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了，犬束叶理。”
“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杀了我吗？”
“……不。”
他操控着迅的身体，渐渐抚上我的脸，随后暴力地用手指撑开我的牙关，并在里面涩情满满地搅动着。
一如当初操控或人用金属蝗簇对我做的那般。
“唔……”
“表情更丰富了啊，果然用不同的身体对你做这种事都会得到不同的数据…要做个交易吗？如果你愿意跟我走一趟，那么我就放过那边地上的小鬼。”
我望了过去，刚刚或人在被迫解体后便重伤晕了过去，现在伊兹正在旁边照看。
和我不同，Zero-One只要还在那就有机会击败亚克，所以飞电或人必须活着。
并且我也为自己留有后手。
“哈…好、我答应。”
“你果然不会拒绝。”
“迅”原本还游刃有余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了起来，很快亚克便从他的身体里剥离而出，并迅速附身在灭的身上。
感受到身后的变化，我也稍微有些累了…错就错在算漏了自己会成为最后的绊脚石，如若或人先前放弃我的生命直接解决掉亚克的话，那或许就不会演变成这个境地了。
但是我也很清楚，他不会这么做。说到底还是我太自信了，因为找到了对付亚克的方法从而沾沾自喜，忽略掉了一些客观因素。
那支枪里一共有三发数据弹，并且上面载体的病毒会不断进行类似基因重组的活动，也就是说如果我重新夺回武器再对亚克开一枪那仍然有机会在迅的掩护下逃脱，可关键在于枪目前已经被转交给了灭，而灭又很听亚克的话，根本无解。
“小叶……”
“你是要选择离开，还是回到灭亡迅雷站，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亚克打断道。
迅在慌张地和我对视几秒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服从，并认了错。
我被“灭”强硬地抱了起来，本来是扛的，但是对方肩膀压得我痛得下意识捶了他一拳，然后才改变成这个和抱娃无差的姿势。
一旁的迅表情很奇怪。
“伊兹，带或人回去好好养伤，我会平安回来找你们的。”
“叶理小姐……”
她的耳机闪过一道蓝光，下意识伸手想要将人给拉住，可是在红色的旋风闪过后，原地已无一人。
·
亚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打算给我植入芯片，这样便可以随时控制我，而我也没有办法挣脱。
为我做这场手术的是亡，她在见到我的那一刻非常不可置信，并猛地扭头望向迅，似是质问…然后紧接着便收到了亚克的命令。
“对不起，叶理我…”
“没事，动手吧，你要是不做的话那亚克就会杀了你。”我安慰道，“放心吧，或人他们一定能够成功击败亚克的。”
亡看起来并未得到多少安慰，明明身为修玛吉亚，却流露出了人类般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可是我做不到，叶理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亡……”
在一旁围观结果发现剧情走向越来越奇怪的雷：“…什么鬼，你俩这是人外恋吗？啊？！”
灭：“不要那么大惊小怪，雷。”
迅：“就是，毕竟我也喜欢小叶。”
灭：“？”
迅：“我表现得不明显吗？”
众人：“…………”
就是因为你这不着调的性子他们才误以为是在闹着玩啊！合着你是认真的啊？！
“那…那灭，你对犬束又是抱着怎样的情感？”雷哆嗦着指着我，然后又惊恐地看向灭，“该不会在场只有我和犬束之间是清白的吧！”
亡：“谁叫你死得那么早。”
雷：“你明明比我先死好吧！！”
而原本还沉默不语的灭则是在众人之间打量了一番，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没什么特别的情感，都是亚克大人的任务。倒是雷，听你的语气好像和犬束叶理很熟？”
“啊，这是因为我之前还在飞电的时候经常和作为宇航员的雷对接。”我接话道，“雷现在的记忆应该被亚克封闭了一部分吧，你就算这么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灭冷静地看了我一眼，并未多言。
然而雷的表情却变得更加莫名其妙了起来：“该、该不会我也和你有过一段什么不得了的往事吧？！”
我：“……”
我：“你想多了，大哥。”
我们只有卫星交流根本没正式见过面啊！不要擅自代入亡和迅……好吧也难怪雷会误会，这么一想我和这几个修玛吉亚确实纠缠不清。
·
然而这短暂的轻松只是漫长手术过程中的小插曲，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度醒来时我身边便只剩下了灭和迅，亡和雷不知所踪。
“我已经让他俩去找天津垓了，放心，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是亚克的声音，他目前正操控着迅的身体。
这下就有些难办了。
“你的情绪开始下降了…想要高兴一点吗。”
没容我拒绝，他便立马操控着迅的身体伏了上来，并没有太多余的动作，如同学习实践一般在我的脖颈间落下细密的吻，手一直来回在我的小腹处摩挲。明明是爱抚的举动，却偏偏让我回忆起了之前用天津垓的身体对我做的那番事。
“……突然开始发抖了，为什么？”
他的眼底划过几分不解，但很快便计算出了结论：“啊，原来是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
亚克立马从迅的身体里剥离而出，那团银黑色的不明物体在空中伸展挥舞着触手，随后便噌地钻进了灭的身体里。
“我、我……”
“没关系的迅，只是接吻而已。”我安慰道，并摸了摸他的脑袋，“反正修玛吉亚也不会对这个产生什么特别的生理反应，我不介意的。”
正是因为人工智能的特殊性，所以我对和修玛吉亚接吻并没有太大的抗拒心理…不过迅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一般的修玛吉亚了？看反应似乎很不太对劲…希望不要影响到他。
而另一边已经附身在灭身上的亚克则是站在旁边沉思了一会儿，随后伸手摘下了那个发箍，灿烂蓬松的金发就这么垂落了下来，搞得我和迅皆是一懵。
原来散下头发的灭是这个样子的吗？
“果然，你的情绪值又提高了。”亚克这么说着，逐渐向我凑近，“和天津垓一样，灭的设定也符合你对年上的要求，上次在港口让灭对你做那些事时我便收集到了不错的数据……”
“要体验一下这副身体吗？人形修玛吉亚应该比单独的玩具更有乐趣一些。”
我：“…………”
这究竟是什么暴言！而且说到底亚克都上岸了为什么还黏着我不放啊？并且总是围绕这种话题。
“要试试吗？”
“我才……”
眼眸一闪，我意外瞥见了灭的腰间正系着我的枪，于是准备将计就计：“那就试试吧，但一步一步来，不能太强硬。”
他满意地看着我，随后便俯身附在了我的唇上，开始轻咬舔舐，并逐渐深入交流。
和刚刚用迅的身体与我接吻不同，亚克在使用灭的身体时更多了几分长辈的引导，完美贴合了灭本人可能会做出来的举动…直至身上的衣服逐渐凌乱，而我也趁势将腿勾在了他的腰上，并在对方不注意之际立马将枪踹了出去——
“迅！快拿起武器！”
对方并未过多思索，在捡起反亚克装置后立马便给灭来了一枪，并直接一把搂住我就展开猩红的翅膀逃离，一刻也未停留。
“——”
顺利得过分了。
甚至这一系列发展让我感觉……全部都在亚克的预料之中。
联想到他收集我的情绪数据、以及只剩最后一发的子弹，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切会不会是他故意而为之？
那种被恶意所凝视，即将坠入死亡深渊的不安，逐渐攀满我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