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隔天我就体会到了被当做孩子的痛苦。
田岛的归来对我来说只不过是饭桌上多了一个人。
他同样也表现得很正常,就像是我和佐助一直都住在这里一样,至少从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昨天和佐助的谈话非常不愉快。
长老们可以接受我和佐助回到家族,但不能接受佐助之后会离开族地的打算。
总之他们大吵了一架,准确说是那几位长老们在单方面对佐助输出,最后被佐助一句“你们拦不住我”给噎住了。
对佐助来说这是陈述事实,但在外人看来是他在嘲讽。
因为我的分身是躲在屋外,所以并没有办法欣赏他们当时的表情。
只听见有几位大喘气,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反应过来后,他们也不再讲什么脸面,嘴里蹦出的话比不久前要粗鄙了许多。
最后还是斑出来说我会一直待在族地才暂时止住了这场批判。
长老们思索半天,要求佐助在这个冬天之前都必须听族里的安排才作罢。
大概是想要在战争中检验一下他的能力。
但按照佐助那种不杀人的原则,到时肯定又会引起不少争议。
真希望到时候能够现场围观。
谈话一结束,他们就带着佐助去了南贺神社的地下室。
这是我们之前预设的其中一个走向。
那块石碑上的内容只有用写轮眼才可以看到,而且上面的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并没有实际用处。
所以那些长老很大可能会带着佐助去看那块石碑。
大概是展示一下我们宇智波的确很厉害。
你看,那是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
带你来看代表我们认同你了,你也要为我们家族做贡献。
尽管很多人对宇智波的评价都是“非常自我的一群人”,但几乎每一个宇智波人都对宇智波这一名号有着超乎寻常的拥护。
死后待在尸魂界的那些年,我才有机会脱离宇智波这一身份思考为什么。
是荣誉,还是对力量的崇拜,又或者只是一种身份认同。
这大概也是斑选择信任我们的原因之一,他相信我们作为一个宇智波不管如何都不会做对家族不利的事情。
之后我们就按照事前策划的演了场戏。
由佐助告诉我他用轮回眼看到了无限月读,在我适应族里的生活后,他就会离开族地去调查。
不过实际上,一开始的安排并不是这样的。
我原本设想,如果族里的长老带他去看了石碑,他回来后只用告诉我他用三勾玉看到的内容。
毕竟我的人设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不是要利用的人。
但佐助在我说完后,当场就提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
我当时就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突然很想笑。
明明自己就很讨厌这种行为,但仍然潜意识地认为宇智波都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直被放在被保护者位置的佐助应该也很讨厌这样的做法。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回过神来我告诉他。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少见得有些犹豫。
“反正本来黑绝也不会相信你多少,这样我也有理由和他直接接触了。”我说着敲了下手心,“最重要的是,我其实也很讨厌这样的做法。”
我们当时是达成了这样的共识。
但在他和我说完无限月读的事情后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要接着演。
“哥哥就不能和千夏一起一直待在这里吗?”
我说着眼泪就直接掉了下来。
我很满意,这至少说明了我功力不减。
佐助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用一脸你在干什么的表情看着我,而我用口型告诉他黑绝就在附近。
半晌才听到他用干巴巴的语气回道:“抱歉,原谅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着有些耳熟,但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我还在思考时,就听见门被敲了两下。
“千夏,你睡了吗?婆婆做了夜宵要吃点吗?”是泉奈的声音。
在这里住了段时间我才知道美子婆婆的丈夫和儿子都在战争中去世了。族内虽然有补助,但也只是刚够生活,加上婆婆不会说话,平时也没人照顾,所以在斑还小的时候田岛就请她过来帮忙。
“谢谢,我一会就去。”我吸了下鼻子回答他。
因为眼泪还没止住的缘故,我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别扭。
屋外的泉奈听到后脚步顿了一下,他随后又问道。
“佐助和你在一起吗?我刚刚去他房间,没有看到他。”
“我在。”这次是佐助的声音。
“那佐助等会也一起来吧。”泉奈说完就离开了。
黑绝在泉奈靠近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我从佐助的手里接过手帕,一边擦眼泪一边笑。
视线则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佐助被我看得扭过了头。
看着看着,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啊,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想起来我为什么会觉得那句话会耳熟了,那不是鼬以前经常会对他说的话吗?
所以对活着的人来说死去的人还真是狡猾。
“女孩子的秘密。”我跳起来跑了出去。
我还没有大度可以原谅灭族的凶手,所以并不太想和他谈起有关鼬的事情。
而且谈起来这家伙也会露出一脸愧疚的表情,和他那张脸一点都不搭。
大概是因为逗了后辈,我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心情都还不错。
就算田岛坐在一旁,也很舒适地吃完了早饭。
帮美子婆婆收拾好餐具后,我就像前几天一样来到医馆准备摸鱼。
但坐下还没多久,幸治就叫我和他一起出去。一路上他什么话也没和我说,最后带着我到了族里的学堂。
看着屋内的一群小孩,我有点头大地说。
“我不觉得我需要来这里。”
“族里的孩子在能单独接任务前都需要在族学进行学习,”幸治语气平淡。
说实话和他相处的很多瞬间我想到了六番队的朽木队长,一板一眼什么都要讲规矩。
“可是学不知道的东西叫学习,学已经知道的东西叫做浪费时间。”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似乎被我说服了,转头看向我又转了回去。沉默了一会,他走了进去和老师谈了几句,又走了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来一回将教室里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我又确认了一下,这段时间主要讲目前各忍族的关系。”幸治说完还点了点头,“我觉得你有必要了解这些。”
又?合着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这种东西我看书就知道了。”谁要一把年纪再次坐在课堂里啊!
“可幸太说...”他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这个年龄正是和同龄人一起学习玩乐的时候。”
“可我觉得我作为一个医疗忍者去学习医疗忍术更重要。”
“斑说你很厉害,所以没有必要学了。”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斑没必要骗我。”
“那你为什么前几天一直让我跑腿?”让我以为他是看不上我的医术才放养我。
“是有纪说你生病了,这些天不要让你太累,而且前些天还没有讲到家族之间的关系。”
“那你觉得的呢?”我语气有点不好地问道,什么都是别人说。
“他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他瞥了我一眼毫无反应地说了一句,然后扔下一句你好好学就走了。
我连他的背影都没看到,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有办法逃跑,只能硬着头皮了走进去。
刚想坐到最后面的空位上,就被上面的老师叫住,让我坐到了最前面。
这个位置我只能老老实实听课。
没过一会外面的天就像我的心情一样,开始下起了蒙蒙的小雨。
族里的学堂只有上午才上课,下午是到训练场练习忍术,就算是下雨也不会被中止。
幸治并没有说我需要参与到这个活动里,于是吃完午饭我休息了一会就按照前几日的安排进行了。
刚练完手里剑就听到有人叫我,到前院一看是幸太。
然后我就收到了一摞卷轴。
“大哥说他回头会考你的。”
我看了看那一摞,在心中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我问他。
雨滴顺着雨伞滑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嗯?”
幸太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没有告诉你我要在什么时候看完吗?”
我将快要滑到地上的卷轴挡住后问他。
幸太顿了一下,挠了挠头。
“我今天回去问过大哥,明天再告诉你。”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他停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幸太磨磨蹭蹭,半天才问出口。
“你真的是医疗忍者吗?”
“不像吗?”我朝着他露出个大大的微笑,“下次你和麻理在训练中受伤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哦。”
麻理就是前些天他维护的女孩,凭我看纯爱小说多年的经验,这两个人应该是互相喜欢的。
幸太还没到能面无表情接受打趣的面前。
听了我的话,他红着脸大吼了句:“才不需要。”就跑走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下了两天一夜。
最后在要举办婚礼当天的凌晨才放晴。
但我对这场婚礼仪式并不是多感兴趣。
幸治给我的卷轴很有意思,所以这两天我都在熬夜看卷轴,梦里都是在拿着鱼做实验。
举行仪式的时候,我一直拽着有纪的衣服在打瞌睡。
其实本身还能撑几个小时,毕竟忍者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够连续几十个小时不进入深度睡眠。
但因为晚上还有事情,我只能抓住这点时间休息一会。
“不知道还以为你昨晚跑出去偷东西去了。”
在头再次砸下去之前,一只手托着我的脸。
我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看到是斑后直接将头靠在了有纪的背上。
“吃你条鱼还讨厌上我了?”斑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哼了两声,没有抬头。
不理他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那几条鱼是我为了实验专门跑到南贺川抓的,还差点被监视我的那个族人误会我要逃跑。
抓回来后我就养在了后面的院子里,结果斑昨天回来看到后就直接在后院烤着吃了。
我过去时他还举起来烤好的鱼问我,要不要尝一口。
“回头我再帮你抓几条。再说非要那种野鱼吗?后院的池塘里不还有很多锦鲤吗?”
一旁的有纪闻言,幽幽开口:“那些鱼族长不是养了好多年了吗?”
“反正少一两条也看不出来。”斑回道。
不是,你也太小看养鱼人对自己鱼的了解了吧。
跟着人群浑浑噩噩观完礼后,我们就开始往回走。晚上族里会举行宴会,正是偷偷摸摸跑出去的好时候。
既然黑绝不出来,那我们就主动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