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战国(十九)

    雨到后半夜才慢慢转停。

    大概是篝火旁太温暖的原因,说没有睡意的我竟不知不觉地在噼里啪啦声中睡了过去。

    醒来时,屋外的雨已经小到一般人用肉眼都看不清的程度。

    挡住月亮的乌云也散去了不少,清冷的月光闯过破掉的窗子照在地板上。

    屋内除了我之外只能感知到一个人的查克拉。

    这份查克拉给人的感觉太过平和,让我一度以为身边坐的人是佐助。

    但睁开眼只有托着侧脸的斑。

    我的瞳孔因为惊吓在一瞬间放大。

    “我有那么吓人吗?”

    看到我的反应后,斑开玩笑地说。

    “不管是谁这种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会被吓到。”

    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我就找到了说辞。

    能没有一丝慌乱地说谎似乎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不管对方信或不信,我都能保持一副镇定的样子。

    “比起当个医疗忍者,你说不定更适合当个间谍。”在我又一次玩游戏骗过卡卡西,让他跑腿买东西后,帕克曾这么评价过我。

    说起来人不喜欢被骗,却喜欢骗人。

    我也是这样的,讨厌别人骗我,但仍会选择用谎言掩饰自己。

    那个时候我是怎么回帕克的。

    好像是:是吗?

    在我想到这个词时,一旁的斑用略带深意的声音问道:“是吗?”

    他看起来并没有相信我的话,但我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当着他的面耸了下肩。

    见我这个样子,斑只是笑笑,单手结了个印将还在燃烧的柴火浇灭。

    虽然篝火带来的温暖已经足够,但不知道是谁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披上了一层衣服。

    起身后,我在微弱的月光下,认出了那件衣服是斑昨天穿的绣有族纹的昂贵羽织。

    他在我这里目前还不算是熟悉的人,只能算单方面了解的人。

    而我就算活了这么多年,在面对不算熟悉的人的好意依旧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只是谢谢两个字我还是说得出口的。

    但刚准备开口,我就又咳嗽了起来。

    吐出来的血是暗色,应该是昨日瘀滞在血管中没有被咳出的那些。

    我还有心情想以前看过的现世的医书,如果吐血可能是呼吸道或者肠胃有问题。

    斑拿过了他的衣服,脸色并不算好看。

    “血迹病吗?”他皱着眉问我。

    那是拥有血迹界限的人因为过度使用能力而患上的疾病的总称。

    在我们那个世代已经很少看到患有血迹病的人了,如果没有学习医疗忍术我恐怕那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词。所以再听到这个时我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

    “不是血迹病。”我否认道。

    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于是又编了个假话。

    “是之前受的伤,一直没有恢复。”

    怕他又追问我为什么受伤,我装作找人的样子,环绕了眼四周,问他:“佐助呢?”

    “不要你了。”

    斑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估计是因为我蹩脚的转移话题生气了。

    说完他自己也尴尬地扭过头。

    我将放在地上的刀拿起来绑在背后,忍住笑意给了他一句劝告。

    “虽然我看着不大,但最好不要真的把我当成小孩。”

    再次出发时是我领路。

    根据斑的说法,佐助刚出去没多久。

    那小子说要透透气。斑是这么告诉我的。

    但我感觉那只是佐助的说辞罢了,他大概和我一样觉得没什么能和斑能聊的,但两个人静坐在那里又实在别扭。

    也不知道那一刀的仇什么时候才能够消解。

    我不想在原地等,于是就向斑提出由我带路去找佐助会和的建议。

    知道我能感知查克拉时,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这也不是天生就有的技能,怎么说吐血还是有回报的。

    雨后的森林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挂在天上的月亮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透明。

    我们最后是在火影岩壁前找到佐助的,之所以还用火影岩称呼那块地方,是因为我并不知道那座山叫什么。

    “这座山有名字吗?”

    一到这座山前,斑似乎就陷入了某些回忆中。

    他摇头。

    我以为这是没有的意思,没想到他又看着我开口说:“我不知道。”

    我的表情在他眼里似乎很有趣,他哈哈笑出了声。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上了山顶后,风很大,走着走着我就移到斑的背后用他挡风。

    “这么记仇,还说不是小孩。”

    他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他也只是在嘴上调侃我而已。毕竟我在他面前一直就不像个孩子。

    不过他的容忍度比我想得要高得多。

    “我只是在合理运用现有资源。”

    我反驳,而且他明明自己也很记仇,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我们俩说话的声音传到了佐助那里,一直看着山下茂密的森林的他扭过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开着写轮眼,看到我们的瞬间,猩红的瞳孔恢复了正常。

    “这里看风景不错,但并不适合看日出。”

    走到佐助旁边的斑评价道。

    木叶的整体是由北向南呈扇形向外辐射,而火影雕像所在的岩壁是东西走向,坐在面朝南的岩壁上方的确看不到日出。

    “不是为了日出。”

    佐助站起身,否定了斑的话。

    我看了佐助一眼。我大概能够理解他在看什么以及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如果有机会我说不定也会在这里坐上一天。

    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应该不是为了乡愁,而是为了回顾自己的过去。

    我走到岩壁的边缘,将挡在面前的头发拢到耳后。

    “看样子是块不错的地方,”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依山傍水,感觉很适合建一个村子。”

    我可真是个恶劣的人,说完这句话我看向了斑。

    斑凝视着半空并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开口:“走吧,快要到了。”

    说完他就直接跳下了岩壁。

    看着斑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一件很早就想做的事情。

    “不下去吗?”

    看我一直没动静,佐助也停下了动作。

    “是要下去,但我在想要以哪种方式下去。”

    虽然在人面前有些羞耻,但这会兴致来了,不做又觉得会后悔。

    “什么?”佐助没有听清我的话,又问道。

    “其实我现在有点想体验一下跳崖。”

    准确地说,是从火影岩背着倒下去。

    佐助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我没想到有一天这种眼神会落到自己身上。

    怎么说没有气愤,反而觉得有趣,原来是这种感觉。

    “开个玩笑。”我语气轻松地说。

    他看着我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表情变得复杂。

    这里不适合体验跳崖,佐助突然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跳可以去东边。那里海拔更高,坠落的时间相对更长,而且下面有湖,摔死的几率更小。”

    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像在讲冷笑话,还有点讽刺的意味。

    但我更好奇地是,他描述得就像自己曾经跳过一样,不过现在并不是探讨这个的时机。如果我们再磨蹭下去,我怕早就下去的斑会上来一人一脚将我们踢下去。

    我于是回道,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试试。

    实际上我已经在那里跳过了。

    时间就在止水去世的第二个周末。

    因为没有死的想法,只是想要体验一下他死亡时的感觉,所以精挑细选最后就选到了那里。

    该怎么描述那时的感觉。

    很自由,就像在飞一样。

    在坠落的短短几秒钟什么也想不了。

    只是下坠,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昔日清晰的景象在那几秒迅速从眼前滑过,而耳朵只有风呼啸的声音,然后随着扑通一声,水就会涌进耳朵和鼻腔中,在那一瞬间连呼吸也失去了。

    但就算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我也没有失去意识。

    如果不做反抗,任凭身体下沉一个没有受伤的忍者真的会死掉吗?

    爬上岸的我大口吸着空气想到了这件事情。

    不管怎么样。选择跳河自杀的忍者真是傻子。

    那天回族地的路上我还碰到了卡卡西。他不知道突然发什么好心,塞给了我包丸子说买多了。

    丸子的包装是他经常给带土买贡品那家店的。

    他连谎话都说得随意,明明是在去慰灵碑的路上。

    “如果我吃了,他会生气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拆开包装。

    “他应该认不出是谁吃掉的。”他少见的开了玩笑。

    那个时候从水里爬上岸的我浑身湿漉漉的,什么也没整理就带着一身水就游荡在村子里,遇到他前刚吓跑了几个小孩。

    不过最后我也只拿走了一串,剩下的又都还给了他。

    帮我向带土问声好,我对他说。

    现在想来应该全部吃掉。

    岩壁下斑的表情已经从不耐转向了疑惑,眼看着他真的要上来,我也不敢再磨蹭,顺着他刚才的路线就跳了下去。

    “走吧。”

    脚刚踩到地面上,我就迫不及待地说。

    体验跳崖这件事在我自己看来都很傻,我不太想给斑什么机会嘲讽我。

    好在他似乎更着急回族地,只是打量了我和佐助两眼,便没有再多问什么。

    在树林间穿梭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就来到了南贺川前,河岸两边的环境和几十年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因为是雨季,水流要比以往要湍急。

    我们穿过河流,往前走了大概有一百多米后,斑卸下了身后的刀。

    虽然我明显感觉到进入这片流域后,他整个人都松弛了几分。但一时也摸不透他现在是在放松,还是准备迎敌。

    想了想我还是反手握住身后的刀把,提醒道。

    “有人在靠近。”

    斑停下脚步,他没有转头,我也没有办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有几个?”

    “大概是三个吧。”

    “大概是什么意思?”他听到我的话笑出来声。

    这下我差不多可以判断那三个人应该都是宇智波的人了。

    很早之前南贺川流域就是宇智波一族生活的地方,久到南贺川神社就等同于宇智波的祠堂,就算之后搬离这里,族人也一直是在神社集会。

    两到三人是一个巡逻小队的正常人数,那三个人应该是负责巡逻的人手。

    我放下了手,回答他。

    “因为不知道打起来你会帮哪边。”

    “帮我们,那对面就是三个。”

    “你说错了。”

    斑否定了我的话。

    “真打起来你们两个要面对是一族的忍者。”

    “哦,是吗?”

    我掀开帽子,皱了皱鼻子,好像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那我要先填饱肚子,”我对着前方空气说,“不然没有力气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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